江承宴深吸了一口煙。


    黑夜之中,白煙彌漫下,他那張冷峻的臉龐顯得愈發殺伐果斷。


    “讓人轉告約翰,他除了賠上高價違約金,自己退出這筆項目以外,沒別的路可選,奉勸他別白日做夢。另外,聯係禦景灣別墅的負責人,想辦法把嶽湉湉弄走。”


    “是。”薑朝頷首,立刻便退下去了。


    江承宴則是繼續倚在窗邊,眯著眼將手中這根煙抽完。


    這扇窗外恰好正對著酒店大門口處的花園,所以夜景特別好。


    一眼望去,花圃中絢麗綻開的鮮花在燈光下格外的多彩,花園中間有著一個超大的噴泉,晚風伴著潺潺水聲拂來,別有一番清雅的氛圍。


    江承宴目光隨意地落在後花園中。


    忽然。


    一道熟悉的纖細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之內,江承宴的瞳孔幾乎是猛地緊縮起來。


    隻見蘇慈意身穿一件米白色毛衣,搭配一條淺色牛仔褲,頭發高高束起,整個人打扮得簡單卻又大方。


    她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像是在和什麽人通話,精致的眉眼處盡是寵溺和溫和。


    一股刺痛從指尖傳來。


    江承宴狠狠一皺眉,這才發現他手中的那根煙已經燃盡,煙頭灼傷了他的手指。


    可他這時候根本顧不了那麽多,扔下煙頭,轉身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他太過著急,甚至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純黑襯衫。


    蘇慈意站在花園中,跟伊玫瑰說了自己的具體方位後這才掛斷電話。


    伊玫瑰這個小饞貓,大晚上的非吵著想吃夜宵,還特地跑去夜市打包了許多吃的迴來。


    這不,都到酒店門口了,還吵著要蘇慈意到酒店樓下的花園裏接應她。


    蘇慈意拿她沒了辦法,隻好下樓等她。


    a城的冬天比帝都還要冷一些,寒風吹來時就像是冰錐一樣刺進人的骨頭裏一樣,冷意瞬間就鑽進四肢百骸之中,讓人直打寒顫。


    蘇慈意也覺得有點冷,忍不住輕咳一聲,頻頻看表,輕蹙起柳眉,正想著伊玫瑰怎麽還沒到的時候,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蘇慈意暮然迴首,眼前忽然出現江承宴的身影。


    她頓時愣住,一雙杏眸中除了驚訝以外,還透露出一股複雜情緒。


    “你怎麽在這?”她率先開口,語氣凝結成冰。


    江承宴喉結滾了滾,上前就想去牽蘇慈意的手,卻被蘇慈意後退一步給避開了。


    他也不惱,隻是扯唇輕笑,灼灼眸光緊追蘇慈意,“我來a城找你,沒想到還沒查到你的下落就先在酒店裏碰上你,慈意,你說這是不是上天注定好的?”


    蘇慈意冷冷盯著他,沒有一點好臉色,“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江承宴勾唇,笑得斯文又清冷,像是深夜的薄霧,又涼又輕,讓人琢磨不透。


    他似乎是絲毫也不在意蘇慈意對她的抗拒,仍然邁步上前,不顧蘇慈意的退讓,強硬地拉過了她的手。


    同一時間,他的長臂伸出,強勢地扣上了蘇慈意盈盈一握的柳腰。


    隻是稍稍一用力,蘇慈意就往前一個踉蹌,整個人都落進江承宴的懷中,被他圈了個滿懷。


    當那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江承宴這才閉了閉眼,垂下頭來將下巴抵在了蘇慈意的脖頸處,近乎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


    “蘇慈意,我想你了。”


    男人在她耳邊低低地吐出這句話來,說話時氣息盡數落在她的耳畔處,惹起她心頭的一陣顫栗。


    “你……你放開我!”蘇慈意遏製住胸口處的怦怦亂跳,也不知是羞還是惱,臉色漲紅地掙紮起來。


    可這麽久沒見,好不容易才捉來這小東西抱在懷裏,江承宴怎有說放開就放開的道理?


    他嘴角勾著一抹笑,深邃的眼底如黑曜石一般流光璀璨,一張英俊的臉更顯得像妖孽,“慈意,我和嶽湉湉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是已經向你解釋過了嗎?還在生氣麽?”


    蘇慈意咬牙,“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照片上那位小姐不是跟你打得挺火熱麽?”


    聽著蘇慈意這醋意十足的酸話,江承宴的笑意加深。


    “怎麽,還在吃醋?”


    蘇慈意橫了他一眼,慍怒道:“少自作多情了,你這些緋聞給我惹了多少麻煩,你心裏沒數麽?”


    江承宴仍是摟著她不放,耐心地哄著:“抱歉,是我疏忽了,讓人鑽了空子,讓你受委屈了,那件事情我已經善後好了,別氣了,嗯?”


    蘇慈意聽著他如此誠懇地認錯,一顆心不由得軟了軟。


    帝都那邊的流言確實已經被壓製下來,先前那些刻意造勢傳謠的媒體和營銷號也全被整治了一番,紛紛跳出來承認他們是被人收買才會發布那些子虛烏有的言論。


    還有那些刻意從刁鑽角度拍攝的照片,經過約翰和嶽湉湉先前的配合,當天約翰莊園的監控錄像也被調了出來,完全可以證明那些照片隻是借著刁鑽的角度才拍出的曖昧氣氛。


    至於江承宴和嶽湉湉還有約翰同桌吃飯的照片也進行了澄清。


    當天在場的還有許多人,隻不過是在正常地談合作,並沒有外界謠言傳的聯姻。


    總之,一切可能被抓著造謠的點全被江承宴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地澄清,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


    伊玫瑰自然也早就將這些匯報給了蘇慈意。


    蘇慈意也清楚了那個嶽湉湉和江承宴沒關係,隻是她一直都刻意迴避罷了。


    現如今,這個男人正摟著她不放,低聲細語地一句又一句哄著她,蘇慈意一連深唿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堪堪穩住心神。


    “你先放開我再說。”


    “不放。”


    江承宴眼睛對上她的,唇邊似有似無的揚起微妙的弧度,低沉染著薄笑的嗓音條理分明。


    他要是放手了,這個小東西肯定就要跑了。


    蘇慈意隻覺得頭疼。


    恰好這時伊玫瑰來了。


    見到江承宴正摟著蘇慈意,她一雙美眸都要瞪出來了。


    “你們,你你你……意姐,這……??”


    江承宴迴眸瞥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句:“蘇慈意我先帶走了。”


    隨後,他直接將蘇慈意打橫抱起,轉身就進了酒店。


    蘇慈意冷不丁被抱了起來,剛想開口,江承宴就已經惡劣地說道:“你要是現在拂了我的麵子,今後我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在在伊玫瑰麵前臉紅。”


    蘇慈意:“……”


    臉紅個頭!


    她咬牙切齒地盯著江承宴,但到底沒有在伊玫瑰的麵前就開口罵他,隻得任由他抱著自己進了酒店。


    而伊玫瑰則是提著一大堆夜宵站在風中淩亂。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麽迴事???


    怎麽她就出去買個夜宵的工夫,江承宴那個狗男人就突然出現,還直接拐走了她的意姐?


    江承宴直接帶著蘇慈意迴到了他的住處。


    蘇慈意這才發現,原來江承宴住的房間就在她和伊玫瑰的對麵。


    真是冤孽。


    房門被關上,蘇慈意也趁勢從江承宴的懷中掙脫開來。


    她自己站穩了身形,即使脫離了江承宴的懷抱,她的身上也還殘留著這個男人的氣息。


    江承宴更是順勢將蘇慈意抵在了門上,按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江承宴,你……”


    蘇慈意的話音還來不及完全落下就已經被盡數吞沒。


    冰涼的薄唇忽然就覆了上來,帶著急切,帶著克製,還帶著深深的思念。


    蘇慈意的大腦空白了半秒,一雙清澈的杏眸睜大。


    耳邊,一道沙啞的嗓音無奈響起,“閉眼。”


    隨後,江承宴的大掌就蓋在了她的眼睛上。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唇齒上的感官就愈發清晰。


    還有男人那愈發熾熱的唿吸。


    蘇慈意想逃,卻被男人緊緊桎梏在了懷中,讓她動彈不得。


    她隻能被迫承受這霸道的掠奪和侵占。


    江承宴越吻越急,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到最後,蘇慈意隻覺得她全身上下的血液也都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開始發熱。


    她被江承宴引領著迴應,仍然是那麽青澀笨拙。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從門邊轉移到了床上。


    恍惚之間,蘇慈意聽到江承宴在她耳邊暗罵了一句。


    “該死的。”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你給我下蠱了麽?”


    蘇慈意忍不住想揚唇。


    但男人那越來越貪婪地攝取讓她難以招架。


    夜色濃濃,溫柔的月光勾引著人不斷沉淪再沉淪。


    蘇慈意隻覺得自己像是沉浮在波濤洶湧的海浪上,上上下下地被浪花拍打著,讓她逐漸迷離。


    一夜過去。


    蘇慈意是翻身時被腰上的酸澀感疼醒的。


    她輕輕“嘶”了一聲,忍著不適感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見了身旁躺著的江承宴。


    蘇慈意扶了扶腰,悲催地發現自己的腿也酸疼不已。


    聯想到昨夜這男人抓著自己不肯放過的模樣,蘇慈意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握拳就在江承宴的胸口處來了一下。


    江承宴被打醒,一見蘇慈意,眼底愛意漸濃,習慣性地又伸手來抱她。


    蘇慈意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開,小臉繃得緊緊的,“別碰我!我還沒原諒你。”


    江承宴沉沉一笑,他剛醒,麵容清雋又略顯慵懶,還是不顧蘇慈意的反抗硬是將人帶入了懷中。


    “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他問。


    蘇慈意抿了抿唇,道:“你馬上離開a城我就原諒你。”


    畢竟她可沒忘,潭拓海昨天才剛答應和她合作。


    她今天還得再去一趟潭家老宅。


    現如今被江承宴纏身,很多事情做起來就不那麽方便了。


    這男人太精,難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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