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對不起,誤會了。”陸十一替孟多連連道歉,摸了摸兜,也沒找出個紙巾而那個女人捏著鼻子捏了一會兒鼻血就止住了。


    “你是陸十一把,陸大爺家的孫子!”


    聽了這話,陸十一有些意外:“你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你不記得我正常,咱倆都多少年沒見了,城裏娃娃!”


    陸十一訕訕一笑,沒有說話。


    “我是許慧啊,你小時候來來村子裏過寒假,我還在領你上二大溝去滑冰了呢,有印象沒?”


    麵對她的熱情,陸十一有點尷尬,滑冰的事情他倒是有點印象,但麵前的這個女人怎麽都想不起來。


    “你看,還是沒想出來,你小時候來沒幾天,我扔鉛球差點沒砸到你,還有印象嗎!”


    聽了這話,陸十一恍然大悟,他驚訝的指著她:“啊,是你,我想起來了!”


    “哈哈,咱倆也十幾年沒見了,你倒是沒啥變化,剛才拿著手電筒照了這麽一下,我一眼就認出你了!”


    說完還拍了拍陸十一的肩膀,這兩巴掌拍下去,拍的他搖晃了一下,見狀,許慧又說:“這體格子,這麽虛呢!”


    陸十一沒說話,不是他虛,她這大手,啥人能受得了,整個一鐵砂掌。


    白天見到孫川的時候,雖然也多年沒見了,但還是有點有印象,但是這個許慧真是完全認不出來,不過也是,以前見到的時候,她長得纖瘦,還豎著兩個辮子,雖然在縣裏麵是體育生扔鉛球,但,可這麽多年不見,她這體重都能裝下他了。太龐大了,能認出來才怪。


    “你這大晚上在這幹啥呢。”許慧有些好奇的問。


    “你還說我。”陸十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你一個女孩子,這麽晚出來幹嘛?”


    聽了這話,許慧嘿嘿一笑,然後側著頭,看了看站在陸十一身邊的孟多:“這位妹子是你對象不?”


    “不是,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陸十一直起腰,瞥了眼身許慧,總感覺哪裏不對,怪怪的。


    對於他話,許慧則是看了眼南邊,有些憂心忡忡的說:“行了,就算你有天大的事也別在這裏,我送你迴去吧。”


    見陸十一不為所動,許慧把視線又落在孟多的身上,然後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們迴去。”


    孟多下意識是想甩開她的手,因為她的手很涼,這溫度,簡直和她也有一拚啊。


    “這位妹子,你手好涼啊。”許慧冷不丁說了這麽一句,而孟多刷的抽迴自己的手,呆呆的看著她。而她身上也飄來一股香味兒,還是她所喜歡的味道。


    “等等我啊,我把東西拿上。”陸十一的聲音打破兩個人的僵持,她們倆也十分默契的將視線看向了陸十一。


    當他抬起頭,在黑夜中,兩張煞白的臉,站在他的麵前一動不動,眼睛還死死的盯著自己,不由嚇的一怔,“你倆,有點嚇人。”


    “……”


    幾個人都不說話,路上都是他們唰唰的腳步聲。


    這時,孟多忽然打破沉默道:“剛才那個人是誰,我們為什麽要躲起來?”


    這個問題,真是陸十一想要問的,於是,他看向許慧。


    對於他的注視,許慧愣了愣,然後刻意迴避著兩人的目光說:“剛才那是孫川,他這個病啊,天天半夜出來,要是在路上碰上他能跑就跑,能藏就藏。”


    “為什麽?”陸十一問。


    “因為他現在變態了啊,看見人就抓,躲著他點為妙,別看你是個男人,要是真撕吧起來,估計你也不是個兒。”


    陸十一沒否認,許慧說的沒錯,就孫川那大體格子,往下一倒就壓死倆。想到這,他又嗅嗅鼻子開口道:“不是,剛剛你把我們推進的溝子是有糞嗎,這味兒,也太臭了。”


    “你沒聞到香味嗎?”孟多詫異的看著他,也就在這時,兩個人發現已經到了家門口,而許慧離著門口遠遠的停下腳步:“明天我在二大溝等你,一定要來啊。”


    “什麽?”陸十一沒怎麽聽清,繼續問:“你剛剛說什麽?”


    許慧伸出手,月光下她的手感覺濕漉漉的,一旁的孟多揉揉眼睛,卻又發現沒什麽。


    許慧又說:“明天,明天一定要倆找我。”


    去二大溝找她?雖然很疑惑,但陸十一還是點點頭。


    “行了,趕緊進去吧。”許慧又衝著他們擺擺手。


    看了看著他們走進去之後,許慧歎了口氣,緩緩的消失在黑夜裏。


    兩個人迴屋的時候,陸閻已經睡了,陸十一脫下身上的道袍,還有髒兮兮的衣服,一邊打水洗漱,一邊囑咐著孟多:“你一會兒也睡吧,你住大屋,我和爺爺睡小屋。”


    孟多沒有應答,則是倚靠在門框上看著他洗臉。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你有沒有發現許慧有些怪?”


    陸十一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你覺得哪裏怪?”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怪,她不會是鬼吧?”想到這一點,孟多緊蹙著眉,莫名的害怕。她和陸十一今天晚上去十字路口招魂的,這村裏不像是市裏,縣裏夜生活的人多。那個許慧,都晚上十一點鍾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出來的,毫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身後,未免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句話,倒是讓他沉默了,是啊,他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原本想要說些,什麽可看著孟多那張驚慌的臉,便說了這麽一句:“胡思亂想些什麽,是人是鬼你以為我分辨不出來啊,快睡覺去吧。”


    “我……”


    “你什麽你,趕緊睡覺去。”


    孟多還想說什麽,可看著陸十一不信自己,隻好默默的迴了屋。殊不知,在她轉身後,陸十一若有所思的擦著臉上的水,許慧,真不是人嗎?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陸閻看著地上的那身衣服,微微皺眉,“不是讓你招魂嗎?你這昨天碰上誰了?”


    陸十一也是餓,邊吃邊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但陸閻聽到‘許慧’的名字放下了筷子,臉色有些難看。


    “許慧有什麽問題嗎?”


    “小慧那孩子失蹤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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