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十一和陸閻連忙跑出去看,因為現在都是秋收,村子裏幾乎是沒啥人,都下地了。


    陸十一腿快,來到喊救命的女人麵前,隻覺得這女的有些眼熟,但一時間還想不起來。


    “快,快救救我的兒子!”女人坐地哭喊著。而他懷中摟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正抽搐著,嘴邊還是一圈雞毛和血跡。


    “你不要抱著他。”陸十一說著將那個男子放平,並且把他的頭偏向一側,頸部稍微抬高,然後又解開他的褲腰帶,又順手拿起女人包,將一個邊角強行的塞入他的口中,避免他的因為抽搐而咬斷自己的舌頭。


    “救救我兒子……”女人不停的哭著,陸十一抬頭嚴肅的喝了一句:“掐他的人中。”


    “好……好。”女人乖乖照做。


    而陸十一則是一邊壓住男子因為抽搐而亂動的手腳,同時也騰出一隻手按住他左手的虎口穴。


    “這不老孫媳婦嗎。”陸閻也走過來,看著地上的兩人,這是他們後院的,孫大海媳婦張芝,倒地抽搐的正是他兒子,孫川。


    而在陸十一的幫助下,孫川也不抽搐了,渾身軟綿綿的躺在地上,也尿了褲子,還整了他一身。


    “這咋又抽了呢!”陸閻沉著臉,同時還指使這陸十一將孫川給背迴家去。


    就這樣,來到孫家,將孫川放在炕上。屋子裏還有股怪味兒,臭烘烘的。而且陸十一還發現,角落裏還擺了神案,由於好奇,剛想上前去,張芝拿著毛巾:“這是十一吧,川子整了你一身,趕快擦擦。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多虧你了。”


    “沒事沒事。”


    陸十一放下毛巾,還是對神案供奉的有點興趣,又要繼續上前看的時候,陸閻一把拉著他的胳膊:“你看著川子吧,我們先迴去了。”


    張芝也放下手裏的東西,要出來送,被陸閻拒絕了:“別送了,看著川子。”


    “爺爺,他們家還供奉出馬仙啊?”在迴去的路上陸十一有些好奇。同時自己身上的這股尿騷味兒有點想吐。


    陸閻將煙袋拿在手裏,冷哼著:“什麽出馬仙,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是嗎?”陸十一還像說什麽,不過,他對這個孫川也有點印象,小的時候會村子裏還一起玩過幾天。而且農村都結婚早,他這都都快二十七八了還沒結婚,倒是挺奇怪的:“爺爺,我咋感覺那個孫川家裏有點不對勁呢。”


    “是不是感覺陰嗖嗖的。”陸閻說。


    陸十一點頭,一邊扯著濕噠噠的褲子:“對對,我看他們家房子挺正的,也不是風水的問題,但為啥裏麵感覺陰,很奇怪。”


    聽了他的問題,陸閻也十分耐心的解答著:“孫川前幾年不是去廣州那邊打工了嗎,後來人家給送迴來了,說他在廠子裏又哭又鬧的,精神有點問題。這不迴家以後這老孫家就帶他去醫院看病,病也看了,藥也吃了,平時看著也和正常人是一樣的。但是時不時光著腚就滿村子跑。”


    說到這,他歎了口氣:“那小子雖說平時有點娘,還神神叨叨的,前年還好點,今年就特別特別不正常,村裏扭秧歌,他也跟著扭,別看他胖,但他那身段,比那老娘們還娘們。而且前兩天還給他媽打了。”


    “把他媽給打了?因為什麽啊?”陸十一有些驚訝。


    “聽村裏人議論說,因為張芝玩麻將迴來就看見他拿兩個手絹在屋裏扭,畢竟也是個小子,看到這娘娘們唧唧的樣子,怎麽可能不生氣。張芝就把手絹搶下來了,結果,就被他打了。”


    陸十一沒有說話,隻覺得有些壓抑,過了一會兒,又開口問:“那去醫院看病,醫院怎麽說的,精神病嗎?”


    陸閻點點頭,不置可否:“要不是當年扒房出的事情,孫川這小子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什麽扒房?”陸十一又問。


    “就是老楚家那老房子的事情,不被趙家和孫家買了嗎,然後手裏有點錢就都扒了,扒出來兩塊青磚,上麵寫著斬妖除魔四個大字,房子扒了沒幾年趙家那兒子瘋了,老孫家這唯一的兒子還是個不陰不陽的一變態。”


    最後一句話,讓陸十一突然笑了,陸閻瞪著眼看過去,“這麽嚴肅的事情你咋還笑呢?”


    “爺爺,你這麽大歲數了,還知道變態這倆字。”


    陸閻:“……”


    “爺爺,我們是不是忘了點什麽事?”陸十一迴過神,光討論孫川的事情了,把孟多給忘了。


    現在這天都黑了,她會去哪呢?


    正想著,門外忽然傳來了一些動靜,緊接著,孟多的聲音響起:“我迴來了……”


    “孟多?”


    陸十一和陸閻對視了一眼,然後趕緊迎了出去。


    “你迴來了啊!”孟多看到陸十一,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你不早上才迴的弘市嗎,怎麽晚上就迴來了啊。”


    “你還敢問我!”陸十一見她這精神飽滿的樣子,完全不像出了什麽事,便開闊埋怨道:“你去哪裏了,這都黑了,才知道迴來啊!”


    孟多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情緒,剛要拉著他的胳膊,卻發現一道寒光掃過,而那道寒光的主人是陸閻,於是,她收迴手,“今天爺爺出去的時候,有個男的來了,他說讓我幫幫他,我本來是不想幫的,但是他說屯子裏找不到其他人,還求我,沒辦法,所以我才跟他出去了。”


    “怎麽會有男人來找你?”陸十一很驚訝,正要開口的時候,陸閻在一旁搶話道:“那個人是不是從後院過來的?”


    說著,他借著燈光指了指後院的孫大海家裏。


    “對,就是那家的男的。”孟多說。


    聽了這話,陸十一看了看陸閻,緊接著他便說:“行了,別傻站在這,先進屋裏吧。”


    “你跟我講講,孫川找你讓你幫什麽忙?”孟多一坐在炕上陸十一便迫不及待的追問。


    “他說有個東西找不到了,非讓我跟著他一塊找,把我帶去河邊他自己就不見了,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竟然在吃雞,還是活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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