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這兒,用望遠鏡看著我,沒有看到我打出安全的手勢,不能跟上來聽見沒有?”


    早餐過後霧氣已經漸漸散去,沙漠的太陽開始升起來氣溫逐漸在迴升,沙丘反斜麵處的沙地裏,宋小雙拍了拍伊莎貝爾的肩膀,一臉冷峻的說著話,示意他一個人先去綠洲查探情況。


    聽到宋小雙所言,伊莎貝爾直接不幹了,憑啥他一個人跑去綠洲偵察情況,而她隻能在望遠鏡裏盯著他的屁股瞧?這是瞧不起人哈,商量來商量去就弄成這樣的一個計策,伊莎貝爾不服,手指扶著眼鏡框眼神裏幾乎要吐出火來,嘴唇旁的臉蛋氣鼓鼓的狠狠的瞪著宋小雙,希望他改變計策。


    “情況不明,還帶著兩個小孩子,你傻啊,如果你覺得能力比我好很多,那麽你就去吧?”


    聽到宋小雙接著分析的情況,伊莎貝爾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氣勢一下子沒了,立馬把剛才的想法拋之腦後。


    她借以依仗的那些能力在宋小雙麵前根本不夠看,隻得按照宋小雙的吩咐帶著兩個圖阿雷格小孩,還有兩峰駱駝,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沙丘窪地藏身,用望遠鏡注視著宋小雙潛行靠近沙漠綠洲的行動。


    看到伊莎貝爾的腦袋掩藏在一棵沙漠小灌木後麵,手勢比劃著她已經準備好了後,宋小雙身形鬼魅的斜著躍出高大的沙丘後麵,全力施展出形意拳身法,借著沙丘、灌木、各種不走到近前看不到的溝壑掩護,如同沙漠原住民跳躍的沙鼠般接連閃動在沙漠裏漸漸跑遠,甚少揚起沙塵。


    伊莎貝爾舉著雙筒望遠鏡看著宋小雙的背影,開始還有些不服的樣子,以為論潛行偵察她是經過法國外籍兵團退役士官嚴格訓練考核合格的,比宋小雙這樣的“土”專家應該強很多。


    誰料這家夥動作太鬼祟了,雖然伊莎貝爾就看出來宋小雙沒有經過軍隊係統的訓練,但是他在沙堆各處交叉潛行很少揚起沙塵,在一處灌木後麵待了好幾分鍾不知道幹嘛。


    原本這根本不會引起伊莎貝爾特別重視的,引起伊莎貝爾重視的是宋小雙從灌木後麵閃身離開的刹那間,伊莎貝爾從鏡頭裏分明瞧見一條沙漠眼鏡蛇揚起脖子晃了晃!


    單是這點就讓伊莎貝爾困惑不已而徹底認輸,因為那棵灌木剛好藏住一個人還得是俯臥於沙地才行,在幾分鍾時間內,一人一蛇是如何能夠保持相對的平衡的?


    要知道宋小雙可是闖入者,灌木是眼鏡蛇的地盤,換做是教授她潛行技能的教官來,也能輕易的殺死眼鏡蛇,但是根本不能達到宋小雙這種詭異的狀態,不殺死蛇而蛇還不咬人,這是怎麽弄的,伊莎貝爾真的有些懵懂了。


    宋小雙當然不知道他的表現,對於伊莎貝爾來說是極端不正常的,他沒有直接順著沙丘前方往綠洲而去,因為幾百米遠處就有裝上監控器的高大棗椰樹,宋小雙沒有法子,隻能嚐試借著稀疏的沙漠植物繞行到綠洲,綠洲是東西橫向分布,而他的出發點處於綠洲南方的沙丘高地。


    宋小雙推測正是因為這裏的沙丘位置較高,但是不是綠洲居民進出的常用通道,那些沙漠劫匪才在兩棵棗椰樹上安上監控器,用監控器當哨兵,而這種型號的監控器可是很貴的。


    依照人的習慣性思維,在東西橫向兩頭綠洲入口,一定有劫匪頭目布置的人工崗哨,破壞監控器與搞定劫匪的崗哨,宋小雙選擇了後者來進行潛入綠洲的計策。


    在伊莎貝爾看來神奇的與蛇共舞的那段時間,宋小雙其實就是放出了一些殺戮氣息,那種強悍的血腥殺戮氣息,不隻是感覺靈敏的人類能夠很容易的感覺到冰冷和死亡的氣息,動物們同樣如此。


    宋小雙精神力全力施為,放出體外探查半徑距離六十米遠近,早就知道那棵灌木後有一條黑漆漆鱗甲的沙漠眼鏡蛇,根據宋小雙的分析,那處地方處於他往前隱蔽移動躲開監控器監視的死角,一條眼鏡蛇對於宋小雙來說不足為懼,立馬潛行過去的同時施展出殺戮之氣的威壓。


    能讓異能力者都感到害怕想要逃走的殺戮氣息一使出來,視力模糊而感覺靈敏的眼鏡蛇立馬知道這個闖進它地盤的外來者,是它根本惹不起的存在,盤起蛇身縮著脖子等著這個外來者離開它的地盤,發覺這個讓它感覺很恐怖的存在終於離開後,眼鏡蛇立馬顯出了本性揚起了脖子炫耀一下後躲進灌木裏。


    經過一番潛行,宋小雙成功靠近綠洲西側入口的沙漠植物群,如同猿猴般三兩下攀上一棵沒有刺的金合歡樹(金合歡屬植物包括範圍很廣,有些是沒有刺的),單手斜著向後比劃著原地待命等待的手勢,宋小雙知道伊莎貝爾正在看著他勒。


    此時這棵金合歡樹周身都開著金黃顏色的花朵,一些野蜂在樹上有蜂巢,野蜂不斷飛舞采蜜,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還能有人藏在樹上不被野蜂哲。


    其實宋小雙也不是沒有引起野蜂的注意,想要圍攏來趕走膽敢闖入它們地盤的宋小雙,但是又懼於宋小雙身上隻有野蜂才會感覺不適的東西,看到宋小雙隻是待在樹上沒去動它們的巢穴,神經線單調的野蜂也不去管他了,這得益於伊薩姆大叔告訴了宋小雙一個小技巧,用幾種沙漠植物的葉子一起咀嚼,一股淡淡的怪味就能讓野蜂避之不及。


    金合歡樹枝椏延展開占地很廣,附近幾十米遠處就有一間黃褐色的土坯平房,破爛的木門虛掩著,平房頂上一角的煙囪炊煙縷縷。


    宋小雙放出體外的精神力透過厚厚的土牆,注意到兩個麵容不錯,沒有用紗巾遮麵穿著長袍的阿拉伯婦女,腳上踏著涼鞋,正在廚房一角的灶台上,兩雙肥碩如同玉藕般潔白的手臂上戴著手鐲,配合著用發酵好的麵團,在平底鍋上攤著麵餅,灶台上裝麵餅的陶瓷托盤裏已經重疊了老高烙好的麵餅。


    兩個穿著長袍紗巾蔸頭遮麵的大漢,用槍帶斜背著槍漆已經斑駁,不知道用了多久的ak47突擊步槍躲在土坯平房一角一棵檉柳樹旁,兩個大漢低聲說著話,手裏還拿著麵團烙製的麵餅從紗巾下往嘴裏塞,其中一個大漢長袍腰間掛著一個皮質的水囊,另一個大漢腳上的涼鞋已經沒有了半截鞋幫子。


    因為角度的問題,兩個大漢都沒有注意到幾十米遠處那棵金合歡樹上還藏著人。


    宋小雙再把視線往附近的土坯平房仔細看了看,發現綠洲原住民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限製,該幹什麽還是幹什麽。


    有婦女拎著陶瓷盅蹲在咪咪叫喚的母山羊旁擠著羊奶,一個看上去幹瘦長袍遮體光著腳丫的半大小子,在自家院子裏用柴斧劈著幹透的樹根嚐試把它弄成小塊。


    宋小雙甚至看到一個穿著長袍的阿拉伯婦女,站在她自己家籬笆搭建的小院裏,說著話教訓著淘氣的幾個小孩子,這些小孩沒有一個人腳上有鞋子的,其中兩個甚至全身赤果果的,露出被太陽曬得漆黑的身體,被大人訓斥著小孩並不害怕,反而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


    雖然在附近較為隱蔽的角落裏,有著持ak47突擊步槍的大漢,但是好像這些紗巾遮麵的大漢對部落裏的村民有些無動於衷的樣子。


    根據事前伊莎貝爾和大叔告訴宋小雙的情況,圖阿雷格部落群體也有不少歐洲白人和阿拉伯人混血後裔,看到那兩個阿拉伯婦女有著歐洲人白皙的皮膚,宋小雙並不覺得奇怪。


    而且他還根據部落裏阿拉伯婦女和持槍大漢的著裝反差,明了這是一個較為尊重傳統典型的圖阿雷格部落,典型的圖阿雷格部落女性地位較高,根本不用紗巾遮麵,有些部落首領還是知識淵博的女人來擔當,部落的男人們隻是負責對外爭戰保護部落老弱婦孺,與婦女們形成強烈反差的是,成年的男人們都得用蔸頭的紗巾遮麵。


    不對勁!這根本就不是占據沙漠綠洲來曆不明的劫匪,那些持槍大漢分明是沙漠綠洲原住民的圖阿雷格部落村民,這裏麵莫非有詐?


    宋小雙輕輕啐了一口,把苦澀嚼爛的樹葉合著唾沫吐掉,心裏麵暗自思量看到的情況可和姐弟兩人述說的大不同。老舊的ak47突擊步槍、明顯是沙漠綠洲原住民的圖阿雷格人,感覺起來和姐弟兩人說得差很多,這裏麵有古怪!


    宋小雙記得上次遇上的劫匪可是使用ak74突擊步槍的,雖然同是ak係列武器,但是兩者相差太遠,如今的劫匪或者恐怖分子什麽的,都是與時俱進的能夠用好的武器當然用好的,宋小雙立馬推翻了幾天前姐弟兩人在他腦海裏建立的臨時印象。


    單獨來看劫匪可以使用任何一種武器,但是聯係到棗椰樹上的監視器和看到的種種情況推斷,宋小雙終結了這種論斷。


    他得出了一個讓他不願意相信有些古怪的推斷結論:這些都是沙漠綠洲的圖阿雷格部落原住民,不是所謂的沙漠劫匪,從藏在各處持槍的大漢這點來看,一是在等待著什麽人進入綠洲腹地然後包圍起來拿下,現在看來他們有可能主意是打到考察團隊的身上,才會讓姐弟兩人出現在地峽峽穀,就是不知道這些圖阿雷格部落的人想要在考察團隊身上得到什麽?


    宋小雙再從考察團隊成員沒有攜帶武器這裏入手,推斷出圖阿雷格部落可能在防備著真正的沙漠劫匪,最近的沙漠真的不是很太平,不然用不著整個綠洲部落的男人們基本上人手一支ak突擊步槍,按照常理推斷搞定一個考察團隊的一些科學家用不著這麽多的武器,部落裏的人究竟在謀劃著什麽?宋小雙覺得有必要搞清楚!


    躲在金合歡樹上的宋小雙,還在根據他看到的一切試著推導還原真相,就看到至少四個持槍紗巾遮麵長袍裹身的圖阿雷格大漢,從一百多米遠的一間平房裏出來,徑直的往金合歡樹方向走,身後還有兩個同樣紗巾遮麵長袍在身的男女。


    那個女人之所以能夠被遠處的宋小雙一眼分清楚是女人,還是因為她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微風吹拂寬大的長袍根本就掩蓋不住她姣好的身段。


    隨著幾個人漸漸靠近,宋小雙已經根據看到的情形猜測走在後麵的一男一女,應該是屬於首領似的人物。


    宋小雙靜靜的待在樹上,看著這幾人一路走到正在烙麵餅的平房門口,守在檉柳旁的兩個持槍大漢趕緊站出來歪歪斜斜敬了一個禮。


    那個女人正待掀開木門進入平房,陡然間轉頭往金合歡樹方向看來,嘴裏大聲說著宋小雙聽不懂的圖阿雷格語。


    宋小雙心神一淩,暗想糟糕,這個女人不是普通人,竟然被她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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