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運用了目的敘詭,引導讀者在屢次猜想錯誤後,一層層去探究主角的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麽。”


    “技巧很簡單,一個詭計、一根主線通到底,有一些新鮮感但總體不怎麽新奇,說實話……這技巧運用也就高中生水平。”


    “可這篇文章怎麽說呢,明明技巧簡單到近乎直白,沒有什麽難點值得人迴味,怎麽就是,就是……”


    劉餘慶責編給人補充:“就是一時半會兒,腦子除了這篇文章,都騰不出其他地兒。”


    “對對對,就這麽個意思。”


    富於技巧而乏於感情內核的文章,吸引注意力主要是在技巧本身。


    披上懸疑的殼子以後,也隻會將人所有的精力完全聚焦在如何解謎,並且在文章完結謎底解開的那一瞬間豁然開朗。


    然後,戛然而止。


    一篇文章讀完,那就完了,可以開始讀下一篇文章,去追逐下一次的解謎之旅。


    這群責編們有生之年接觸到的教育和文學,基本上都是這麽個形式。


    所以他們的思維也幾乎都養成了慣性,拿到文章的第一時間就開始逐字逐句的開始排查,尋找文中作者透露出來的蛛絲馬跡。


    如果文章本身的邏輯性不強,推理的過程當中出現了缺陷,在結局無法圓迴來後直接強行結局,那基本上就會被判定為不合格。


    如果文章透露出來的痕跡實在是太過於明顯,直白得讓他們一下子就能夠猜出大致發展過程和結局,那基本上也無法評為上乘。


    《微塵》不屬於前者,但也在後者的危險邊緣試探。


    沈瑜以前也不是個寫懸疑題材的作者,一朝重生就讓他寫出一篇懸疑來,他也沒辦法瞬間上手。


    如果要求他熟練在各種敘述性詭計之間騰轉挪移,編出一個奇詭莫測的故事,沈瑜可能會選擇直接去工地挑水泥。


    雖然這個世界,可能連水泥都沒有。


    所以他第一次上手寫出來的這篇《微塵》,運用的技巧都相當的簡單,基本上屬於現學現賣。


    可能以前沒怎麽接觸過敘述性詭計的讀者,第一次讀到這種類型的文章的時候會拍手叫絕。


    但是在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已經熟悉了運用各種技巧的文風,幾位責編更是閱稿無數的老手的情況下。


    沈瑜的這份處女作,在運用技巧方麵,還是很符合他“高中生”身份的。


    至於別的……


    沈瑜初來乍到,對這個世界的文風有些水土不服。


    寫出來的文章,哪怕他再怎麽有意去靠近這個世界的文風,難免還是會帶上一些個人色彩。


    這種個人色彩更多所體現的是,沈瑜生前所接受的那無敵的九年義務教育中百般強調的文章主旨,這種文章主旨往往伴隨著作者濃厚的個人感情。


    當一篇文章具有情感內核以後,文章正文的完結,並不意味著整篇文章的完結。


    它往往還帶給人許多情感的激蕩,讓人展開聯想,引發人的思考。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技巧更注重文章本身,那麽情感內核則聚焦於文章完結之後的餘韻。


    所以這群責編們,才一下子感覺到有些不適應。


    形容一下的話,就像是在酒吧喝了一杯味道平淡無奇的雞尾酒。


    本來以為什麽事都不會有,甚至還想吐槽一下這雞尾酒不好喝,哪裏知道話還沒落音,這雞尾酒的後勁直接就給人給整懵了。


    “有點意思。”張責編摸了摸下巴。


    劉餘慶責編關閉投影:“看這一篇文章,‘浪費’了諸位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啊。”


    眾人都是多年的同事,雖然說遇到正事兒了會急得臉紅脖子粗,但平常時候相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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