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怕就是。


    外麵圍觀的人見沒有瓜吃,也都自動的散開了。


    不過,海逵認親這件事情卻是像插了翅膀一樣的,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西州城。


    一時間,大家都在關注這件事情。


    所以,到底這個婆子是不是海逵的親娘呢?


    也有對顧昀真印象好的開始擔心她了。


    畢竟,婆子在門口鬧騰的那一番又是哭又是鬧的,已經被大家給惟妙惟肖的傳了出去。


    這樣的婆婆,一看就是不怎麽好相遇的。


    顧昀真一個小媳婦,對上這樣的婆婆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也有那種幸災樂禍的。


    從前有多羨慕嫉妒海逵寵顧昀真,現在就有多開心。


    “這有了婆婆啊,看以後海逵還怎麽寵媳婦。”趙夫人嘲諷的笑著對自家丫鬟說道,“婆婆和媳婦,自古以來那就是不對付的。”


    就比如他們家,她做的再好,婆婆也不會覺得好的。


    不僅這樣,還不停的在相公跟前說她的壞話。


    索性,她也不做了。


    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結果,這個老虔婆,竟然給相公塞女人。


    想到這裏,趙夫人就生氣,不過,更多的是激動。


    “以後啊,咱們海夫人怕是要多幾個好姐妹了。”她捂著嘴笑起來。


    想想就激動的很。


    不然,每次有什麽宴會的時候,大家都在羨慕顧昀真後院清淨,多不好的。


    這下,誰也不用羨慕誰了。


    多好。


    顧昀真卻是不知道這些。


    “去把花放到房子裏,等我晚點迴去看。”顧昀真笑著說道。


    本來,收到花花是件很高興的事。


    可現在這事情鬧的,糟心。


    “什麽態度。”婆子冷哼一聲,“婆婆來了,還沒有一個破花花草草重要,不要臉。”


    她的話剛落,海逵就冰冷的看著她。


    “你咋這樣看我,”婆子傷心死了,“你是不是怪我這麽多年沒有找到你,我找了啊,我一直都在找你來著。”


    可是一直都沒有線索的。


    現在,終於找到他了,可兒子大了,不認她這個娘,甚至還嫌棄她對他媳婦不好了。


    婆子想想,就覺得心酸的不行。


    “不管是誰,”海逵淡淡的說道,“在我這裏,都邁不過真真去。”


    “若是再讓我看到你說話這麽髒,或者對她不好的事情,”他冰冷的看著婆子,眼神中不帶一絲感情,“別怪我翻臉無情。”


    親娘?


    不,他就這麽沒良心了。


    “你……”婆子又是失望又是傷心,“我……我怎麽……”


    會生出來你這麽個兒子。


    “娘,二弟現在是不知道,”婦人急忙扶著婆子說道,“您別生氣,咱好好跟他說。”


    婆子擦拭了一下眼淚,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來個東西來。


    “這個……”她看著海逵激動的說道,“你丟的時候手裏戴了一個,另外一個,沒來得及給你戴,就放在我這裏了。”


    是小孩子手上戴著的鐲子。


    銀質的。


    上麵被摸的光滑沒有一絲的黑質,可以看的出來,這鐲子是被人經常拿出來看的。


    “你……你家裏沒有跟你說嗎?”婆子希冀的看著海逵。


    海逵看著她說道,“嗯,有的。”


    說完,示意丁香將鐲子拿過來。


    “拿好了。”婆子剜了丁香一眼,惡狠狠的說道,“要是摔了仔細你的皮。”


    不能說顧昀真這個賤蹄子,但是這個丫頭她還不能說了?


    丁香也沒有在意。


    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這婆子到底是不是海逵的親娘。


    要真的是……她有些發愁。


    自家主子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海逵接過鐲子看了看,隨即又放在盤子裏。


    婆子的心都要提起來了。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這……就看完了?”婆子瞪大眼睛。


    都不仔細看看。


    好草率啊!


    “看不出來什麽。”海逵對顧昀真說道。


    “什麽叫看不出來什麽?”婆子有些尖銳的說道,“你都沒仔細看,就看不出來了?”


    “你……你把你的鐲子拿出來。”婆子氣的手抖的說道,“兩個對比一下仔細看看。”


    “二弟,”婦人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顧昀真,然後對海逵說道,“你怕是……不想認咱娘吧。”


    怕讓媳婦受委屈,所以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認?


    “真的?”婆子一聽這話,後退兩步,氣憤的指著海逵,“你嫂子……你嫂子說的可是真的?”


    “我的鐲子在老家放著,”海逵淡淡說道,“沒辦法比對。”


    顧昀真的手一動,很快就被海逵的大掌握住。


    他就隻想做海逵。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娶了個好媳婦,有顧家的親情。


    他覺得夠了。


    至於說原身的身世,他從來沒有想過去尋找。


    總之一句話,他對目前的一切感覺挺好的。


    所以,在大婚前一天晚上按照豐城的規矩去祭拜祖先的時候,他一個人去拜祭了一下當年帶自己逃到這裏的侍衛。


    將那個能證明他身世的鐲子埋在了地下。


    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找到這裏。


    海逵不由得會想的更多一些。


    甚至,還會陰謀論。


    這一切,他覺得不是巧合。


    這天下,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


    不然,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在這個時候?


    但這鐲子,也卻是,和他那個有些像。


    為什麽隻是說有些像?


    總感覺,沒有他那個質地好。


    也許是因為那個鐲子常年被埋在地下的緣故?


    海逵皺著眉頭想了想。


    “你還有什麽證據?”海逵問道,“比如,我身上有沒有什麽標記?”


    顧昀真眼珠子一眨。


    一瞬的事情。


    除了海逵,沒有人發現她這個小動作。


    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痣之類的,作為他的枕邊人,她還能不知道?


    “對啊,娘,”婦人見狀急忙說道,“二弟身上有沒有什麽痣啊或者胎記什麽的?”


    要是真的能對上,就不用等那個鐲子了。


    “對了,”她拍了一下大腿,“我記得好像咯吱窩有個肉猴子。”


    顧昀真一愣。


    “咦,不對,”婆子又自言自語說道,“他的咯吱窩有,我兒子的沒有。”


    所以,到底有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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