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過後,施立安那邊有了消息,終於找到一片三十多畝連在一起的土地,還帶著個莊子。


    “這家人在京都犯了事,急著用銀子,”施立安說道,“莊子帶著地一起賣。”


    顧昀真一聽還連著一片山,便有些心動。


    因為帶著一個莊子,所以價格有些超出顧昀真的預期,但已算是便宜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去看一下?”施立安說道。


    “明日就去。”顧昀真想了想說道。


    “如此甚好。”施立安說道。


    那家人急著要出手,盯著的人也多,要不是他用了人脈提前得了風聲,這樣好的房子也輪不上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昀真就和顧文呈還有柳氏便一起去看莊子。


    “他爹,”車上,柳氏看著不遠處的莊子和田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咱們……是真的要有地了嗎?”


    顧文呈也很激動。


    從顧家被分出來,給他們的地少的可憐,還都是收成不怎麽好的地。


    “走,下去看看。”顧文呈說完,先跳下馬車,然後扶著柳氏和女兒下了馬車。


    莊子要賣出去,作為莊子裏的佃戶自然都很擔心。


    見有馬車進來,在地裏幹活的人也都停了下來,擔憂的看著顧文呈等人。


    顧文呈歎了一口氣。


    他也是個莊稼人,自然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


    莊宅牙人帶著他們先看了看莊子,又帶著顧昀真等人看了看地,“那邊的山頭可要過去看看?”


    顧昀真點了點頭。


    “這山一直都沒人打理嗎?”顧昀真問道。


    “這個……”莊頭猶豫的和牙人對視了一眼。


    “怎麽?”顧昀真笑著說道,“難道這山裏死過人?”


    她的話音才落,就見兩人麵色一變。


    “不是這樣的,”牙人急忙說道,“這莊子之前原本是京都一位王爺家的莊子,有一年王爺帶妻兒來這裏玩耍,孩子在山裏搞丟了。”


    “王爺一生氣就將宅子給賣了。”牙人繼續說道,“後來的主人一來覺得不吉利,二來覺得麻煩,便沒有管這山頭。”


    “顧姑娘,你們要不是施公子介紹過來的,這些話我也不會說的。”牙人說道,“三百兩銀子買三十畝地外帶一個莊子,都是便宜,更何況還送一座山?”


    他要是想隱瞞,也是可以的。


    這倒是。


    “爹,您和娘看呢?”顧昀真問道。


    “這地不錯。”莊子也好。


    就是這山頭,聽著有些不是那麽一迴事。


    “那就買吧。”顧昀真說道,“這山,我想到時候弄一些果樹來種。”


    蘋果樹或者石榴樹什麽的,也是一項產出。


    而且,山上現在還有很多楊木和榆木樹,用來做家具也是極好不過的。


    “買吧,以後您絕對會感謝我的。”牙人笑著說道。


    銀票來的時候都已經帶好了,顧昀真和顧文呈一樣,都是個看好了就下定注意的人,當下合計了就拍板。


    “隻是,這佃戶……”牙人說道,“我和這鄭莊頭是認識的,這些佃戶你們……”


    “佃戶隻要沒什麽過錯的,都還是按照從前的來。”顧文呈說道。


    都是莊稼人,不容易。


    隻是,他還是要見一下人的。


    牙人和鄭莊頭聽了他的話,也都放心下來。


    等去衙門辦好過戶手續,已經是傍晚時分。


    楊氏早就已經將飯菜做好,顧昀真又去德福樓訂了幾道招牌菜,“慶祝咱們家也是有莊子有地的人了。”


    誰能想到,一年前他們家還被人趕出去。


    結果一年以後,他們竟然都有莊子了。


    顧文呈開了一壺酒,給柳氏倒上,“你們幾個就喝果子水吧。”


    就著菜,酒喝著就有些高了。


    “少喝點吧。”柳氏勸到。


    於是,這一天晚上,顧文呈華麗麗的醉了。


    買了地之後,顧文呈的幹勁就更大了,正好春耕了,他基本上都住在莊子上了。


    他去看過山裏的樹之後,迴來激動的跟柳氏等人說,“咱們買這山真的是占了大便宜了,那些樹有些年頭了。”


    他甚至都在想,等春耕過去,他要弄一些木頭來給閨女打嫁妝。


    顧昀真不知道她的想法,柳氏卻是高興的緊,“這個主意我看不錯,等年底看看能不能掙錢給丫頭買個院子,這樣咱們就能提前給她打家具了。”


    “對了,對了,”柳氏說起來就激動,“你得空了去京都轉轉,看看那邊都流行什麽樣子。”


    “好。”顧文呈笑著說道。


    看著她忙裏忙外的樣子,拉住她,“我就這麽一說,你怎麽感覺像是就要把閨女嫁人一樣。”


    “逵小子這些天都沒個信兒的,也不知道這小子在軍營裏怎麽樣。”


    “誰說不是呢,”柳氏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坐下來歎了一口氣,“當初他要去軍營,你怎麽也不給攔著一下呢。”


    悔教夫婿覓封侯,她這是有些悔教女婿覓封侯啊!


    照她說,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多好的。


    顧文呈,“……”


    這事情怎麽能怪他呢?


    好吧,反正媳婦怎麽說都是對的。


    “這個海逵,”顧文呈黑著臉生氣的說道,“等他迴來,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害的女兒和媳婦為他擔心。


    “顧叔,嬸兒。”


    外麵,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三……三哥,”柳氏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呆呆的看著顧文呈,“我……是不是幻聽了?怎麽……好像聽到海逵的聲音了?”


    顧文呈,“我……好像也聽到了。”


    “嘶……”他話音剛落,胳膊一疼,“你掐我幹啥?”


    “不是在做夢啊,”柳氏激動的說道,“那……就是逵小子迴來了?”


    “顧叔,嬸兒,”海逵的聲音從外麵真真切切的傳了過來,“真姐兒,我迴來了。”


    “我迴來了。”


    “逵小子,”柳氏捂著嘴哭著說道,“你……你可算是給迴來了。”


    “瘦了,黑了。”柳氏慈愛的端詳著他,“也比從前更精神了。”


    海逵咧著嘴笑。


    眼睛卻是四處打量著,“真姐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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