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除了蘇小落和福生,蘇家其他人都因為緊張失眠了。


    外麵天還沒亮,蘇長安就起來了,走到院子裏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誰?”


    “大哥是我!”


    “長耕你這麽起這麽早?”


    “大哥還不是一樣嗎?”


    不知道老娘和閨女睡的怎麽樣,唯一沒受影響的估計就是福生了吧!


    當小孩子真好,不用緊張和多想,即使出了錯也會被忽略,不像大人,不管心裏有多少事情,都要學會隱藏真實情緒。


    過了一刻鍾左右,蘇秦氏讓人喊兄弟倆去見她,直到一個時辰後蘇小落才打著哈欠起床。


    映月和聽雨捧著從京城拿迴來的緋紅色裙子讓蘇小落換上,雪芙幫她挽發,一整套珍珠頭飾戴好後,趴在門口盯著看了半天都蘇福生捂嘴笑道:“新媳婦嗎?真好看!”


    今天確實是蘇小落第一次在家裏盛裝打扮,換了裙子和發式的她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端莊、靈秀,清麗動人。


    “胡說,走,我帶你看奶奶去。”蘇小落牽起堂弟的小手,後麵跟著一隻紅狐狸,兩隻快一米高的白虎。


    蘇秦氏也穿戴整齊了,見了打扮過的蘇小落,指著她對兒子們說:“咱家小落穿上好看的裙子,戴著首飾像不像官家小姐?”


    “像,比縣城朱員外家的小姐好看多了,小落,以後沒事你就這樣打扮,上咱們家提親的肯定能從小河邊排到大門口。蘇長耕看看侄女,再看看兒子,有種想和大哥換一下孩子的想法。


    生閨女多好啊!要是生一個像侄女一樣能幹又好看的閨女,做夢都要笑醒了。


    “生閨女等她長到可以出嫁的年紀,看哪個靠近她的小夥都礙眼。”蘇長安酸溜溜說道,他的心情沒有閨女的人很難體會。


    蘇秦氏點頭,她多少能體會些,更多的卻是欣喜,孫女出眾她臉上也有光。


    “咱能聊點別的嗎?一大早就提這事,多掃興啊!”蘇小落問早飯好了沒,不是說一會兒縣衙的文書來教他們接聖旨的規矩嗎?


    蘇家人猜測聖旨最早也要接近中午才能送到,要恭恭敬敬等一上午,所以粥不能多喝,麵食也不能多吃。


    他們這邊剛放下筷子,縣衙的人就到了,教給蘇家兄弟擺香案的順序後,把接聖旨的規矩講了一遍。


    “蘇姑娘,您不要緊張,雙手接過聖旨,謝恩,三唿萬歲在傳旨公公宣布禮畢後儀式就算完成了。”


    蘇小落點頭,啟豐國接聖旨的流程和電視上演的大同小異,並不難做到。


    這隻是蘇小落的想法,蘇秦氏和她都兩個兒子聽完文書解釋後緊張的汗都冒出來了。


    “天呢!到時候我會不會激動的暈過去啊!”蘇秦氏手足無措問道。


    “奶,您什麽都不用說,也不用做,隻要跟著跪一下就行。”蘇小落輕撫老人家僵硬的脊背,文書看到蘇小落淡然的樣子暗自點頭,不愧是相爺看重的人才,表現就是不一樣。


    當蘇家人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村民們已經把蘇家前麵的路堵住了,半大小子們爬上院牆,還有爬到樹上的;男人們不好意思和一群婆娘擠站在路兩邊抻頭觀望;那些個七姑八婆外加小姑娘們把門口堵的嚴嚴實實。


    村長邊擦汗邊配合縣裏衙役維持秩序,可惜那些女人們根本不聽他們的,一個個恨不能衝到蘇家院子裏去。


    “你們快看,蘇家人今天都換了新衣服,小落這麽一打扮真俊俏,嬸子小落還沒定婆家吧,你看我家石頭咋樣!”


    “小落今天接了聖旨就不是一般小村姑了,你怎麽好意思張嘴的呢?你家石頭還不如我家拴柱呢!”


    文書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都別吵了,今天是接聖旨的日子,你們再這樣喧嘩下去,我可讓衙役開始趕人啦!”


    熱鬧還沒看到呢,說什麽都不能走,那些女人不情不願閉上嘴巴,蘇小落扶著奶奶站在門口心裏卻在腹誹,接聖旨真是個苦差事,看著風光一站好幾個時辰誰受得了。


    夏天還好說,這要是冬天還不得感冒啊!


    還沒等她抱怨完,就見一馬一人奔著蘇家門口而來,子胥從馬上下來衝縣衙文書以及村長點點頭,走向蘇長安。


    “大人向皇上求情,皇上念老太太身體不好,蘇姑娘年紀還小允許她們迴家等著,傳旨公公到村口再出來迎接。”


    “皇上真英明!”蘇小落扶著奶奶就往迴走,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拎上堂弟:“他就一個小孩子,算不得男人對吧!”


    “我是男人!”蘇福生掙紮著替自己辯解。


    “好啊!你要是承認自己是男人就留在這曬太陽吧!今天上午不許迴屋,我和奶奶先走了!”


    “那我……還是做小孩子吧!”蘇福生可不想在門口站一上午。


    “蘇姑娘,這是大人和小少爺送您的裙子和首飾,讓您接聖旨的時候穿這套裙子。”子胥不敢看蘇小落的眼睛,他也是最近才發現,相爺的占有欲和醋意有多大。


    “我身上的衣服剛換的!”沒髒也沒皺幹嘛要換啊?


    “映月,把衣服帶上,咱們迴去幫小落換上,這裏就麻煩子胥幫忙照應了啊!小落爹他們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麻煩你教教他們。”蘇秦氏拍了孫女胳膊一下,季大人也是一番好意,這孩子怎麽還不領情呢?


    蘇長安也不想閨女穿尚熠送的裙子,他們倆又不可能在一起,互相送東西很容易引起流言蜚語的。


    子胥向蘇長安打聽接聖旨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還有什麽需要他做的事情沒有了?


    這些人都是那個季大人一夥的,每次自己想說點什麽做點什麽的時候,他們都會出來搗亂。


    好在閨女對那個季大人沒動心,不然的話有自己愁的,等今天的事情過了,子胥也該迴京了吧!以後看著閨女些,盡量少和那個季大人以及他手下接觸,來年春天就物色女婿人選,閨女親事定下來,自己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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