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寧這邊還沒想好如何和堂姐妹們相處,那邊謹嫂子來告訴她,好像謝若曦有些不對頭。


    一開始,謝若寧以為謹嫂子說的不對頭,是謝若曦想出啥法子要來對付她。


    本來她是想倘若謝若曦真想打她一頓出出氣也好的。


    隻要她能消氣。


    她的父親也算是因為她出的主意沒的。


    根子雖然不在自己身上,可難道讓她去怪謝老太爺嗎?


    可哪裏知道,謹嫂子說的不對頭,是謝若曦精神有些不對頭。


    有些是鍾姐夫和謝若謹說的。


    有些則是之前姑嫂之間往來的時候,謹嫂子自己查覺出來的。


    她那時候以為謝若曦是因為受到她父親被祖父殺害,擔驚受怕,心裏有些陰影。


    說真,那時候聽說公公被太公公殺了,她也是在發抖害怕的。


    特別是,ms那主意還是堂小姑子出的,她感覺更加害怕。


    謝府那真的是藏龍臥虎,別說太公公那麽斯斯文文的一個人能動手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還是說殺就殺,幾刀捅下去的。


    哪怕是謝若寧這個嬌滴滴的姑娘,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出那種把整個謝府撈出來撇清的辦法,她也是沒看不出來啊。


    也幸好她嫁來的時候,三房的地位已經升起來了。


    她也沒機會欺負人家。


    倘若是以前,聽人說,三房常被欺負的。


    她有的時候感覺,長房現在落魄成如此,會不會是當年欺負三房過狠啊……


    哪怕如此,她也是做了幾晚惡夢的。


    白日裏定驚茶灌得一碗接一碗。


    本來她就是弱女子,她覺得很正常。


    所以,謝若曦那時候神情不對頭,她也沒往心裏去。


    她算一個外人,沒有血緣關係的,都在害怕將來要如何在府裏自處。


    你想,她要如何麵對謝老太爺?


    要如何麵對謝若寧?


    說真,這門學問是真的很大的。


    遠不得,近不得,神色和神態,語氣和笑容,她都覺得要掌握得好。


    她是真怕到時候謝若寧找人“處理“了她……


    她甚至相信,倘若真是謝若寧處理,是半點痕跡都不會流露的。


    謝老太爺呢,肯定也是站謝若寧那邊的。


    那麽,謝若曦和自己的堂姐妹相處了十幾年,和自己的父親又這麽多年,確實也需要時間去調試過來。


    她見了,也就勸慰謝若曦,一沒往心裏去,二沒和自己的男人說。


    她男人別看和謝若曦是嫡親的兄妹,可平日裏互動得並不多。


    哪知,就這麽出了事。


    據鍾姐夫來和謝若謹說,謝若曦迴府之後,一開始還好的。


    但到了晚上,就會自己一個人咯咯咯的笑。


    之所以一開始他沒發覺,主要是之前他們夫妻倆不是在莊子上因為投票的事情冷戰麽。


    在莊子上沒辦法,畢竟,夫妻倆也要臉麵,總不好意思特意和謝若寧他們說,他們冷戰了,吵架了,要分房吧?


    可迴府了那就不一樣了。


    鍾姐夫雖然成親後是主動疏遠了那些通房。


    可成親前,他也是有通房的。


    哪怕沒有,再收用幾個又如何?


    迴了府之後,他就和妻子分房睡了。


    一開始的時候,鍾家的人也沒在意。


    這不是謝若曦要守孝麽。


    鍾姐夫是個男人,去自己的書房睡,也正常。


    大家都是過來人,懂的。


    相反,倘若鍾姐夫在嫡妻哪兒睡,倘若嫡妻又懷上,那就丟了鍾家和謝家的臉麵了。


    所以,無論是鍾姐夫和鍾家人都沒發現。


    首先發現的是鍾姐夫的其中一個通房。


    主要是她白天的時候發現謝若曦怪怪的。


    謝若曦神情不對,眼神不對,還會喃喃自語。


    她便把此事告訴了鍾姐夫。


    一開始鍾姐夫也沒往心裏去。


    他以為是嫡妻耍的小花招,小花槍。


    以前也有聽朋友或者堂兄弟,表兄弟們提過,有的時候,夫妻鬧不和,女人喜歡來這一招。


    什麽摔了啊,生病了啊,就是要讓你們男人過去安慰一下。


    安慰安慰麽,就親熱了起來,夫妻也就不存在不和這一說了。


    他思來想去的,覺得先晾嫡妻幾天吧,他也沒過去。


    後來是他的母親提了,他一過去才發現,好像嫡妻的精神頭確實不對。


    二人雖然成親沒多久,感情基礎不深。


    可到底也有幾個月的感情。


    最要緊的是謝府現在和皇家的聯係可比以前深多了。


    這門親戚不能斷。


    先別說妻子隻是精神頭有些不好。


    哪怕是真瘋了,他也得供起來。


    真到了萬不得矣,真能確定妻子是瘋了。


    那麽,讓通房生一個,到時候,抱到嫡妻名下充作嫡子養。


    反正這種事,在別的大家庭裏,也時有發生。


    鍾姐夫並不放在心上。


    當然了,倘若嫡妻能治好,自然是最好的。


    他一邊請大夫,一邊則通知了自己的大舅子。


    要說謝若謹呢,也是真沒把這個妹妹放心上。


    聽過就算,也沒往心裏去,更加沒和自己的妻子提。


    一直到鍾姐夫來了謝府“求助”,謹嫂子才知道。


    “寧妹妹,你看……”


    現在也知道謝若寧將來的丈夫是誰了,謹嫂子儼然有些以謝若寧為主的樣子。


    “要不,麻煩祖父去太醫院請個禦醫給瞧瞧?”


    謝若寧提議道。


    以前謝家老太爺和謝老太病了,謝家也是請禦醫的。


    這年頭以謝家的條件,禦醫還是請得動的,隻不過級別不是很高就是了。


    “萬萬不可。”


    謹嫂子見謝若寧提出這點,立即反對道。


    “為啥?嫂子嫌禦醫的醫術不好嗎?


    雖說有一部分的禦醫確實差了些,不過,這方麵的,還是找禦醫靠譜些吧?


    他們的基礎功是紮實的。”


    謝若寧倒不是不相信外麵的大夫。


    怎麽說呢,京城的很多大夫醫術也很不錯。


    但她也發現一點,京城的一些大夫,相對骨折,跌打,哪怕生產方麵的,比較內行。


    但對於有些精細些的,比方說要富養的那種,他們就不行了。


    主要是他們碰到得多,經驗自然豐富。


    在謝若寧看來,謝若曦的病有些類似抑鬱症。


    屬於那種要有人關心,有人愛護的病。


    俗稱富貴病。


    你說吧,一般的老百姓想的是如何吃飽穿暖,給自己的媳婦多扯一塊布。


    多攢點銀子給兒子娶媳婦,嫁女兒。


    誰有那個心思和時間去感傷春秋啊?


    而治抑鬱症方麵,則是禦醫比較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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