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爺也好,謝若曦,謹嫂子也好,都是聰明人,謝若寧一提,他們立即明白了。


    倘若那裏麵的不是真正的謝載輝。


    那麽有紀一帆作證。


    到時候再把此人的屍體抬到皇太孫麵前。


    那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謝府是無辜的,是被冤枉的。


    到時候,啥事也沒有。


    雖然幾人覺得可能性不大。


    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畢竟,現在裏麵的那位無論在哪方麵,和平日裏的謝載輝差得確實很遠。


    相比較謝若曦和謹嫂子,謝老太爺想得則比較多了。


    他覺得,是孫女在暗示自己什麽。


    在謝老太爺看來,現在的這個謝載輝,絕對不是他的兒子。


    父子多年,他哪裏會不知道自己兒子脾氣個性的,就是個慫包。


    在家裏欺負庶弟,欺負發妻,小妾他是能的。


    可碰到強的,比方說他的兄長,哪怕是他的繼室,他也欺負不了。


    一個連繼室也對付不了的人,會幹挾恃自己姑姑的事?


    謝老太爺是覺得,自己終於知道為啥這個謝載輝總給自己感覺不對頭了。


    因為那壓根不是自己的兒子。


    那是個戴著人皮麵具的人,並不是自己的兒子。


    他知道要怎麽解救謝家了!!


    謝老太爺深深地看了自家孫女一眼,感覺甚是可惜。


    這孫女倘若是個男兒,那麽,謝家說不定可以執掌天下官學之牛耳也說不定。


    偏偏是個女子。


    也不對,皇太孫和孫女……


    謝老太爺挺了挺胸。


    覺得,今天無論如何,為了謝家的將來,為了孫女的將來。


    那個戴著自己兒子人皮麵具的人,不能讓他活著出去。


    沒有什麽是比謝家更加重要有了!!


    謝若寧隻給謝若曦還有謹嫂子製定了上個方向,那就是擾亂謝載輝的心神。


    嚴格說來,謝若寧其實並不知道,裏麵的,是不是真的二伯父。


    所以,她才想讓她們二人去試,包括謝彥信和謝老太爺。


    自己則換了一身的裝束,然後走到了紀一帆的跟前。


    “你……”


    紀一帆看見了謝若寧的裝束,很是無語。


    隻見謝若寧身上披著一件用雜草拚接而成的鬥篷。


    頭上,也戴了個像雜草堆似的帽子。


    臉上還畫了五顏六色的。


    “你這麽過去,是打算嚇你二伯父一跳?”


    紀一帆朝天翻了個白眼說道。


    剛才謝若寧說裏麵的是假冒的謝載輝,他已經不怎麽想說話了。


    謝若寧的想法麽,他知道。


    她想保下謝家,把罪名推到假的謝載輝身上。


    說真,他不反對。


    相信皇太孫也不會反對。


    畢竟,他知道,現在,皇太孫是需要用人的時候。


    沒有什麽是比謝家更合適的了。


    文的,有謝老太爺,謝彥信,還有在外省的謝延輝。


    武的有謝若慎。


    雖然人還是少些,但是,靠得住,比起別家來,謝家還是要強得多。


    主要是皇太孫能掌握得了。


    這些人,皇太孫熟,也知道他們的秉性。


    “我打算從屋子後麵匍匐前進,然後看能不能想辦法爬進去。”


    謝若寧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匍匐前進?”


    紀一帆聽了,道,“有多少的把握?”


    這方向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他也就一個人,而且他把窗戶都給封死了。


    外麵的人固然看不到裏麵。


    可他也看不到外麵不是?


    當然了,他可以紮個小孔看。


    可他畢竟隻有一個人。


    所以,謝若寧的想法是叫謝若曦她們吸引了注意。


    自己能靠近多少是多少。


    “說真,我也沒把握。


    但是,靠近了,我才能想辦法。


    你知道的,計劃跟不上變化。


    我到時候看情況來吧。


    彈弓和藥,我也準備好了。


    總得試試,總不能真叫我祖父上吧?


    他多大年紀了。”


    謝若寧歎了口氣說道。


    “那你小心些,我遠處叫弓箭手準備一下。


    你確定不要換弓努?”


    紀一帆提議道。


    “換個我不熟的,到時候說不定會失敗。


    彈弓我熟,而且特別熟練,我的技術,你上次也試過的不是嗎?


    先試了再說,你叫弓箭手接應我吧。”


    說完,謝若寧便讓人帶著她去了屋子後牆,然後慢慢爬向了屋子。


    屋子裏的謝載輝本來就聽見自己的女兒還有兒媳婦哭訴煩得很。


    還有他弟弟的規勸,父親的漫罵,他心裏極度不舒服。


    他是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啥。


    難道在父親和弟弟的心裏,自己的孫子,侄子不重要嗎?


    更何況,姑母也沒事。


    雖然不小心傷了她,留了血,可不也止血了嗎?


    謝若寧生怕被屋子裏的謝載輝發現,其實爬得很緩慢。


    她原先的想法是,是不是趁著天黑,到時候爬。


    這樣,一來不容易被發現。


    二來,有夜色保護,更加容易接近。


    不過,後來一想不對。


    自己不容易被發現,可也打不了他不是?


    所以,她也不敢磨蹭,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步的靠近了屋子。


    謝若曦一邊和屋子裏的謝載輝交流,一邊心在滴血。


    她已經敢肯定,屋子裏的,真的是她的生父。


    不是謝若寧說的,戴著人皮麵具的人。


    之前她有想過,或許真的不是生父就好了。


    可惜……


    她一邊要引開父親的心神。


    另一邊也知道,自己越引開父親的注意,謝若寧越靠近,父親離死亡更近一步。


    可是,她無從選擇。


    一邊的天秤是生父。


    另一邊卻有謝若謹,繼母所出的幾個弟弟,還有謝家的其他人。


    你讓她怎麽選?


    她恨謝若寧嗎?


    恨的。


    她恨謝若寧讓自己做了幫兇。


    可她也知道,謝若寧同樣的,是在幫自己和鍾家。


    她知道謝若寧這麽做是對的。


    可是……


    謝若寧靠近了屋子,但最大的問題是,門雖然是敞開著的。


    可是,她所在的角度,壓根無法看見裏麵的謝載輝。


    既然看不到,那麽,哪怕她有彈弓和辣椒粉也無用武之地啊。


    雖然謝老太爺是靠近了屋子不少。


    可謝載輝的防備之心,還是很強。


    他們一行幾人,也不敢靠近了。


    主要是謝載輝見他們靠近幾步,就開始出言威脅。


    謝若寧不由得焦急起來。


    一來是生怕謝載輝會傷害到紀謝氏。


    二來,紀謝氏年紀也大了,之前說流了血,那麽,能支撐得了多長時間啊?


    她雖然心裏焦急,可壓根不敢亂動。


    她已經離屋子很近了,生怕一不小心,被謝載輝發現。


    到時候,就全功盡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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