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寧對紀謝氏還是很有信心的。


    想著怎麽著第二天,西府哪兒肯定會很“熱鬧”。


    你想,三房吃了虧,按照人家夫妻一慣的脾氣會不鬧?


    那兩口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哪裏知道,安靜得很……


    分家的第三天依舊很安靜。


    第四天,也沒動靜。


    到了第五天,芸豆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向謝若寧匯報,西府三府在搬家了……


    “你確定沒看錯?”


    不對啊,這有點不按照劇情走啊。


    你想,袁氏的嫁妝那天肯定是當著大家夥的麵分了吧。


    那麽,很多的田產肯定也是暴露出來了吧?


    那謝彥全夫婦不鬧?


    是老大謝彥誠太有手段呢?


    還是袁老太留下的其實也沒多少了?


    本來謝若寧是不想關心這些事,實在是兩家鋪子這邊也挺忙。


    她呢,想把主要的心思擺在培訓新人,還有糕點鋪子的新品種上。


    因為袁老太的喪事,謝若敏暫時是不出嫁了,得守製。


    謝家呢,早就安排好陪嫁丫頭,陪嫁婆子給她了。


    有一部分,自然是謝老太和長房周氏安插進來的人。


    這種人,一方麵,謝若敏也是不放心用。


    另一方麵,也是不會把這些人安排在重要崗位上的。


    她著重要培養的,則是那時候自家莊子上的小丫頭們。


    其實這些人,她們姐妹倆早在培養了。


    一般都是先挑六到八歲的小女生,集結中在莊子上先培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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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方說,怎麽侍候人,怎麽梳妝打扮,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規矩禮儀,習字認字。


    別看家長們對自己的兒子讀書上進不怎麽關心。


    可對女兒這方麵,還是蠻關心的。


    據說還有父母在家裏也督促女兒們練習規矩禮儀的。


    謝若寧那時候聽說了,也覺得很是奇怪的。


    後來是聽秋霜說,隔壁莊子有佃戶之前有個女兒,因為會唱個小曲兒,也認得幾個字,被地主老爺給看上了。


    那地主老爺都五十好幾了,睡了那姑娘之後,那姑娘後來便一舉得男。


    地主老爺為了小兒子把那姑娘抬了二房。


    還把一百五十幾畝的良田交給那佃戶打理。


    在那些佃戶們看來,為啥小姐要這麽努力培養小女孩啊?


    還不是想將來幫著爭寵?


    隻要自己的女兒夠漂亮,夠善解人心,認識幾個字,會唱個小曲兒。


    你怎麽知道,將來自己不能幫自己的外孫打理田莊呢?


    謝若寧那時候聽了是極度無語的。


    隻不過,隻能將來進了府,或者安排去了鋪子裏,慢慢再做打算了。


    先讓那些小女孩們,把基礎打紮實再說。


    所以,倘若可以選擇,她是真的不想去管西府的事。


    在她看來,人家分家也分了,西府三房的都在搬家了。


    說明或許有可能事情壓根不是姑祖母想的那樣。


    有的時候,想岔了也是正常的。


    可哪裏知道,沒過半個月,西府又因為分家的事給鬧上了公堂。


    對,這次不是請族長,或者伯父姑母了。


    而是西府的三房把自己的兩個兄長給告上了公堂。


    他告兩個兄長訛騙母親陪嫁……


    謝老太爺夫婦和紀謝氏做為當時的見證人,謝家族長和另外幾個姓謝的族人做為當時的公證人也被請了過去當證人。


    本來紀謝氏是不想帶謝若寧上公堂的。


    她是個很傳統的人,覺得女子不應該入公堂。


    她是沒辦法。


    可謝若寧不同,她是可以不去的。


    一不是證人,二不是長輩,三也和她沒關係。


    可謝若寧一來是對古代的公堂挺好奇的。


    二來,她表示,想去增長見識,萬一將來有用得上呢?


    你想,她現在兩個鋪子生意也挺不錯,萬一有人想惡意競爭和她搞上公堂呢?


    雖然她的理由在紀謝氏看來是站不住腳的。


    最後紀謝氏還是答應了下來。


    因此,謝若寧便假扮成小丫頭跟著紀謝氏去了公堂。


    到了公堂之後聽了雙方的證供之後,她是真覺得對付像謝彥全這樣的,真得謝彥誠這種人才行。


    應該說謝彥誠呢,早就挖坑給弟弟跳了。


    他的母親偏心,他一向是知道的。


    沒辦法,他是長子,從小灌輸的教育就不一樣。


    可時間長了,心理也會不平衡,所以,他便開始慢慢布局了。


    袁氏這麽多年當家下來,自然是從公中挖了不少來填補自己的嫁妝。


    這種手段都騙不了別人,更何況是在戶部如魚得水二十幾年的謝彥誠了。


    他那時候就慢慢地給母親灌輸給讓母親給弟弟留家底的想法了。


    哪怕一開始袁氏年紀還輕些,不聽,可時間長了,你說得多了,她也會覺得長子說得有道理。


    畢竟,小兒子有多少斤兩,她會不知道?


    所以,那時候賣些嫁妝補貼小兒子的時候,其實是分兩步的。


    比方說明明賣了那嫁妝,或者挪用公中的銀子是一千兩,賬麵呢,也是做了一千兩。


    實際呢,扣下了五百兩。


    把那五百兩給了小兒子,扣下的那五百兩則讓長子去添置另外的莊子。


    那莊子呢,一直是有她的親信在打理,老大不幹涉。


    所以,她也很放心。


    十幾年下來,她自己的嫁妝呢,為了幫襯小兒子呢,也賣得隻有那麽一二分養老的銀子了。


    但實際上,一部分,還有挪用公中的,全部被她給置辦下了不菲麵積的莊子田地。


    這些全部是瞞著小兒子,小兒媳的。


    雖然麵積大,隻不過地契上,寫的都是果樹林,雜坡地。


    別看謝彥全不像謝若敏這樣了解田地莊子的價格。


    可公價,他還是知道的。


    一等一的良田,那是十五到二十兩一畝。


    二等的田,差不多是十五兩到八兩一畝的樣子。


    再次一等的,一般是十到五兩。


    而且還是要看在哪個方向的。


    像果樹林,雜坡地,雖然是在東南方向的,可一畝最多最多也隻能賣三兩銀子。


    哪怕麵積再大,兩個莊子加起來,差不多也就八百畝。


    可你想想,八百畝果樹林,雜坡地,也就能賣兩千多兩。


    三人一分,每人能分多少?


    為了那幾百兩,要承擔幾千兩的債務。


    謝彥全那時候自然是反對。


    他表示,債務他沒辦法承擔,至於母親剩下的嫁妝呢,他也不要了。


    到時候兩位兄長賣了,就歸二人好了。


    他的話,雖然是沒有簽字落實的。


    可是,謝氏夫婦也好,謝氏族長和族人也好,那都是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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