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爺表示,他的嫡長孫已經生病好幾天了。


    倒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傷寒罷了。


    他的意思是,要不要讓曹禦史明後天再來。


    主要是他們也沒準備,那院子裏一股子藥味。


    最要緊的是,聽他的妻子所說,孫媳婦照顧著生病的孫兒,估計也會是一臉的邋遢吧。


    總得給人家一點準備不是?


    更何況,要來看,總得先吃點藥吧?


    萬一也傳染上呢?


    嫡孫住的那個院落雖然沒有封院,不過,每天所需,也是有專人送的……


    謝老太爺是真不想讓曹禦史去嫡孫哪兒。


    雖說已經有人告訴他,有拆解的辦法。


    他呢,臨上衙前,也吩咐過妻子。


    但是,到底進行得怎麽樣,他是真不知道。


    畢竟,曹禦史是有見過孫子的。


    萬一……


    他有些不敢想像。


    曹禦史則表示,來都來了,一定要去看看。


    畢竟,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再說,萬一是呢?


    一行人臨近淩霄院的時候,便看見一少女在丫頭的攙扶之下走了出來。


    那少女一見謝老太爺,立即上前請安。


    在謝老太爺的引鑒之下,也給曹禦史請了安。


    曹禦史:這謝家的公子小姐都這長這樣俊俏可人嗎???


    謝老太爺剛要帶著曹禦史進院,那少女脆聲的說道,“祖父倘若要帶著貴客去見大哥,還請淨手漱口,然後喝點大夫開的藥,以防萬一。”“


    女生長得嬌俏可愛,總是容易引人注目,更何況聲音還好聽。


    曹禦史心下好奇,便停下步來問道,“淨手漱口?這是為何?藥?我們沒病的也要吃?


    你聽誰說的,小孩子可不能信口開河哦。”


    哪知那少女一昂頭,又道,“寧兒是聽大夫說的。


    這些日子大哥病了,寧兒生過病,知道生病很難愛。


    別的也幹不了,所以,隔幾天便過來看看嫂子和大哥。


    藥啊膳食哥嫂也不缺,剛給哥哥送了一座觀音娘娘像過來呢。


    希望菩薩能保佑大哥過了這難關。”


    然後轉頭又對謝老太爺講,“祖父,一定要帶貴客去見哥哥嗎?


    院子裏的味兒可不好聞。


    本來藥味兒就重,大夫說了,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還灑了好多醋。


    倘若不急的話,要麽過幾天?


    真要進去的話,要麽用醋沾過的布巾蒙上臉。


    雖說一時味兒是難聞了些,可萬一時運低呢?”


    謝老太爺自然是巴不得過幾天,畢竟,準備半個晚上和一個上午的,和準備幾天的功夫,肯定是不同的。


    隻不過,臉上還是道,“瞎胡鬧!”


    然後轉頭對曹禦史道,“這是我老三家的六孫女,就是剛才你見過若慎那孩子的親妹。


    她是我家老三最小的嫡女,自幼被她爹寵壞了。”


    曹禦史摸了摸胡須道,“那他們堂兄妹之間的感情不錯嘛。”


    也不知道是真呢?還是故意做給自己看呢?


    要知道長房嫡孫會和庶出的堂妹關係好,很少見啊!!


    不過,倘若自己的堂妹長這樣,自己估計也會待她比別的堂妹好些吧?


    自己絕對不貪戀美色!!


    自己可是君子來著,還是品性高潔的那種!!


    不過,這麽漂亮的堂妹萬一有大造化呢?


    是吧?是吧


    “寧兒是嫂子進門之後,才……才和大哥這邊往來多了些。


    嫂子很是照顧我們!!”


    謝若寧嘟著嘴,看了看謝老太爺,然後又很委屈地補充道。


    “行了行了,你先迴屋子吧。”


    謝老太爺衝謝若寧揮了揮手,然後才對曹禦史道,“長嫂如母嘛,嗬嗬,嗬嗬……”


    謝老太爺是不明白,自家姐姐安排六丫頭過來幹嘛?


    難道真以為長得漂亮通吃?


    也不想想曹禦史是哪樣的人,真是的!!


    曹禦史捋了捋胡須道,“老謝啊,聽說你長孫媳婦是出自通州柳氏是嗎?


    到底是大家族出身,把你家方方麵麵都照顧到了。


    唉,以後給孫子挑,得和我那婆子好好說道說道。


    你那孫女也不錯,是個感恩的。


    一看就知道,平日裏常來,還把大夫的話記在心裏了。


    你有福氣啊!!”


    謝老太爺:我錯了,長得漂亮是真的通吃!!


    幾人淨了手,然後從守門的婆子哪兒接過了沾了醋的布巾進了院子。


    相比較曹禦史進屋子,嚴大人則在院子裏查看了起來。


    曹禦史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相比較嚴大人,他更早出院子。


    二人出了謝府,便互相交流起情報來。


    “老曹,你怎麽看?”


    “眉眼倒是有些相似,不過,我看他那身體,和昨天那身體有些不同。


    對了,你呢?在院子裏查出些什麽來了?”


    昨天他可是有看過那江陵王世子“愛人”的身體的,所說隻有一眼。


    不過,大致也能看清了。


    嚴大人思忖了一番道,“那院子不像是久病的人居住的。


    還有那個六小姐,真會有和嫂子感情好,這麽不怕死出現的?


    又不是嫡親兄妹?


    而且真出現了,真有這麽巧合會在咱倆過來的時候剛出院門?


    我感覺是故意的。”


    “可看那謝公子,確實也不是。


    你說會不會另有其人?


    要不等下淩禦史哪兒?”


    曹禦史對自己的眼光還是很相信的。


    相比較府外,府裏鬆鶴院也是有些“熱鬧”。


    “大姐,我看那曹禦史應該是信了咱們。”


    謝老太爺送走曹禦史和嚴大人之後,便來了鬆鶴院。


    “如果真是這樣,自然是最好。”紀謝氏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一邊的謝老夫人則有些不高興。


    “正兒的藥要停了吧?都拉虛脫了,身體虛,那院子裏還是股味兒,好好的人,也受不住啊。”


    從淩晨開始忙到現在,她是真的一點也沒歇過。


    就為了按照大姑子的要求在布置一切。


    最要緊的是,自己的寶貝孫兒還為了裝病,拉虛脫了。


    她就不明白了,不是叫六丫頭去給孫兒化病妝了麽,還吃什麽瀉藥!!


    她那叫一個心疼啊。


    現在事兒也過了,那就趕緊恢複原樣吧。


    紀謝氏瞟了眼自己的弟妹,過了良久才問自己的弟弟道,“你和你媳婦說說曹禦史看見你三房那個孫子的情形。”


    但凡隻要見過謝若正和謝若慎兩兄弟的,就不可能認錯。


    曹禦史倘若是個會和稀泥的,人家就不會走到今天了。


    用若慎代替若正去頂罪,那真的是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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