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剛收拾過,比較幹淨,薑詞又仔仔細細清掃了一遍,還沒弄完,白洋從門外進來,不耐煩道,“行了,趕緊出去,從現在開始,我沒有叫客房服務誰都不準來打擾。”


    薑詞應聲,清掃床頭櫃時,不動聲色將錄音筆放到角落,又扯出床單遮擋,確保無誤,這才起身。


    她低著頭,退出房間。


    離開前,餘光掃眼左右,走廊筆直,毫無遮掩,門外還有兩個保鏢,因為她短暫停留,審視的目光已經轉過來。


    這種情況下,想要偷拍照片,恐怕很困難。


    幸好已經放了錄音筆,也算是變相完成任務。


    薑詞唿口氣,離開房間。


    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白洋才到前台退房,薑詞得到消息,趕緊去房間收拾東西。


    剛進門,先去拿錄音筆。


    “哎呀,剛剛走的急,忘記看了,落了個手鐲。”


    忽的,背後傳來道聲音,有些熟悉,電光火石間,她來不及細想,匆匆將錄音筆放到兜裏,作勢收拾。


    心跳如擂鼓,手裏汗意漸濃。


    勉強收拾完房間,正好和白洋折返的女伴擦身而過,心跳到極致的時候,甚至停頓了兩秒。


    薑詞腦袋空白,強撐著鎮定。


    眼看著就要離開房間,隻聽背後“咦”的一聲,繼而聲音慢悠悠響起,“等下。”


    薑詞應聲止步,刹那間無數年頭紛至遝來,卻抓不住任何苗頭。


    頭頂好似懸了把鍘刀,隨時會狠狠落下,薑詞後脖頸汗毛直立,手臂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喲,這位好像是薑小姐吧?”譏諷且含著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耳熟的讓薑詞輕而易舉想起,這道聲音,來自於喬安。


    她掐了下指尖,倒是冷靜許多。


    薑詞迴身,淡淡直視她。


    “瞧你這裝扮,是在酒店做保潔?”喬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旋即幸災樂禍的笑出聲。


    “才多久沒見啊,怎麽就落魄成這樣了?”


    “怎麽著,被江景湛給拋棄了,跟他離婚了?沒靠山後就隻能淪落到在酒店做保潔?”


    喬安越說越興奮,神色間暈染上興奮。


    當初在薑詞手底下吃了那麽多虧,她到現在都還耿耿於懷,現在終於有機會動手,喬安怎麽可能放過機會。


    她眼睛轉了轉,正要找借口,餘光忽然瞥見薑詞手中的推車躺著個袋子,正事她裝手鐲用的,眉毛一挑,當場叫出聲。


    “好啊,你們酒店保潔,還偷客人東西是嗎?”


    薑詞一頓,循著她視線落在那袋子上,心裏直接涼了半截。


    喬安怎麽會放過這到手的機會,“經理呢,趕緊把你們經理叫過來。”


    “我這手鐲花了十幾萬買的,你居然想偷走,今天這事情沒完。”喬安雙手抱胸


    ,趾高氣昂。


    薑詞心中不祥預感加重。


    白洋皺眉,道,“有話進門再說。”


    他是明星,要是鬧得太大,被其他人看見就不好了。


    喬安知道他顧慮,沒有異議的跟著進門,眼神死死盯著薑詞,“把她給我弄進來,別讓人跑了。”


    保鏢動手,把薑詞狠狠推進門。


    她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站住,心裏卻怎麽都平複不下來,她認識喬安手鐲的牌子,確實需要那麽多錢。


    而現在,東西在她的推車裏,是明擺著的事實,薑詞就算渾身長嘴,恐怕也說不出清楚。


    經理很快趕過來,連同華姐也跟在後麵。


    一進門,聽到喬安指控薑詞偷東西,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問也不問,直接說,“喬小姐,你放心我肯定嚴肅處理這件事。”


    這裏麵有沒有貓膩經理完全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如何維護酒店名聲。


    要是處理的不滿意,喬安出去一傳播,那麽酒店肯定會麵臨很大危機。


    他心念轉過,當場說,“我現在就把她開除,您看行嗎?”


    光是開除?那有什麽用。


    當初薑詞讓她丟盡臉麵,好長一段時間都抬不起頭,光是想想,喬安心中不甘和怨恨就如同沸水,不斷冒泡。


    催生著她各種念頭。


    喬安嗤笑,“看來你們酒店,也不過如此,出了事,把員工一開除就完事兒了?”


    看來是不滿意。


    經理一皺眉,繼續提出辦法,“我在開除當初招她進來的後勤主管,以及讓她賠償你的損失如何?”


    喬安還沒來得及說話,薑詞就搶先開口阻止,“不行!”


    這件事完全和華姐沒有任何關係,喬安就是為了刁難她,才會演變成現在的局麵。


    她肯定不能讓華姐被連累。


    薑詞的反應,卻讓喬安眼底精光閃爍,她麵露不屑,“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經理連連道,“自然不是的,那您看,這件事怎麽解決比較好?”


    喬安眼神掃過薑詞,惡意幾乎凝成實質,好半晌過去,她緩緩勾唇,“我看這位好像也不是什麽有錢人,既然如此,就簡單點,讓她跪在地上,給我磕頭認錯好了。”


    “……”


    意料之中的迴答,薑詞臉色微白,手裏慢慢抓緊衣擺,屈辱如同穿堂風,倏而刮過心間。


    她緩慢抬頭,道,“我可以給你道歉,但是絕對不會下跪。”


    “更何況,我根本沒有偷你東西,這袋子裏麵裝的什麽,我並不知道,隻是按照酒店要求打掃房間而已。”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喬安高高挑眉,“薑詞,你說什麽瞎話呢,你好歹也是當過總裁夫人的,會連個奢侈品袋子都認不出來?”


    “沒看出來


    ,為了逃避責任,你連這種謊話都敢說。”


    “反正,今天這事兒你必須給我跪下來磕頭認錯,否則,你就跟後勤主管,一起滾蛋。”


    所有事情齊齊落在薑詞身上,有探究、有驚疑,雖然沒有重量,卻如果烈焰般,能灼傷皮膚。


    薑詞竭力維持住淡然,“我沒偷,如果你堅持要汙蔑我,可以報警。”


    “你……”


    喬安氣急敗壞,高高揚手想要打她。


    “小詞。”


    忽然,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薑詞扭頭,竟然看見江立群站在門外,眼神複雜的,讓她有些看不懂。


    她遲疑著點頭,問,“江先生,您怎麽在這?”


    既然已經和江景湛離婚了,那就跟江家人沒有任何關係,叫聲叔叔是對的。


    江立群站在門外,平靜的麵容下,掩藏著洶湧的情緒。


    自從得知薑詞是他的女兒後,江立群就讓人去找她的下落,由於她沒用身份證辦理過任何入住的消息,甚至連手機都沒有用,找人的難度,難免就提升了不少。


    今天終於得到消息,江立群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


    可在聽到薑詞叫他的一瞬間,心裏說不酸澀,是假的。


    他和婉君的女兒,此時竟然叫著他叔叔。


    不過沒關係。


    他找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消息、甚至以為已經不在人事的女兒,正好好的站在眼前。


    隻要有這個,就知足了。


    至於和女兒的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江立群壓住起伏的心緒,後知後覺發現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他皺眉,問,“這是怎麽迴事?”


    這女的,看起來像是在為難小詞?


    還有,才短短幾天沒見,小詞怎麽在酒店做保潔?


    華姐剛剛沒有機會出聲,但是從頭到尾旁觀了喬安如何故意為難人的,心裏憋了氣,見江立群好像要出麵維護她,趕緊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


    她倒是沒有攜帶私貨,故意說喬安不好,而是客觀的複述。


    但即便如此,喬安剛才說的那些話,也讓江立群怒從心起,他冷眼瞪著喬安,譏諷道,“你是喬家的女兒?”


    喬安再蠢也認出眼前的江立群是誰了。


    她心裏打鼓,莫名有些慌亂。


    “是的。”喬安應聲。


    江立群冷笑,“喬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都受到過一次的教訓了,居然還敢在外麵耀武揚威。”


    “看來,是破產的還不夠徹底?這條命也想給折騰沒了?”


    喬家這件事,江立群是有印象的,可以說,還很深刻。


    在得知薑詞是他親生女兒後,江立群就讓人去查了薑詞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


    過去二十多年,他沒能參與薑詞的成長,隻能以這種方式聊以慰藉。


    所以


    ,薑詞近段時間來所受的委屈他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看到喬家的所作所為,以及下場後,喬立群本身就不滿意,本來是打算處理好薑詞的事情再動手,誰成想,喬安主動撞上來了。


    喬安嚇得花容失色,哪裏還有剛才的趾高氣昂。


    “不是的,不是的,江董事長,你聽我解釋……”


    江立群眼睛微眯,“仗勢欺人,不是你們喬家的一貫作風的嗎,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一句話,直接判了喬安死刑。


    她嚇得渾身抖若篩糠,連話都說不出來。


    旁邊的白洋從兩人對話中,也聽出江立群是誰,驚恐的神色比喬安更甚,該死的,這女人居然這麽能惹禍。


    江立群的視線已經落到他身上了,再不表態,恐怕都得玩完。


    白洋暗罵,趕緊出聲,“江先生,對不起,剛剛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我們這種小人物計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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