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湛離開病房,樊高從遠處走來,低聲匯報道,“boss,媒體那邊已經全都打點好了,不會有任何關於太太的緋聞傳出去,到時候他們會報道葉慈經紀人因為不想看到她陷害其他人,所以自爆黑料。”


    他說完,把手裏的u盤交給江景湛,“所有複刻的全都已經處理掉,這是最後的原件。”


    江景湛接過來,看了眼手裏的東西,問,“老太太出來沒有?”


    “剛剛出來,已經轉進重症病房。”樊高答,“人還沒醒,但病情已經穩定,就等著到時候做心髒搭橋手術,還有,您家裏人都過來了。”


    “嗯。”江景湛應聲,抬腳朝病房方向走,中途還轉進洗手間,將兜裏的u盤給銷毀掉。


    等走到病房外麵,他就聽到裏麵傳出杜琴斷斷續續的哭聲,隔著扇門,聽起來有些假。


    江景湛斂目,又等了片刻,這才推門進去,發現江立群也在裏麵,正在跟醫生詢問情況,“我家老太太,現在情況怎麽樣?有什麽地方需要注意的?”


    “病人現在身體情況還算穩定,接下來,病人得靜養,為後續心髒搭橋手術做準備。”醫生交代完,轉身離開。


    江景湛見杜琴還在旁邊哭著,皺眉說,“醫生說奶奶需要靜養,你怎麽還在哭。”


    他就差明說,既然沒有傷心到那種地步,也沒必要強行裝出來,畢竟老太太雖然住院了,但還沒嚴重到需要守在床前哭。


    杜琴被他當場挑明,整個人僵住,臉色忽青忽白。


    好半晌過去,她才不自然的扯著嘴角說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杜琴起身,走到江立群身邊,後者看眼她,麵上明顯帶著不耐煩,很快說道,“先出去吧,有什麽事,等迴家再說。”


    誰都沒有意見,幾人走到門外,還沒等江景湛說話,旁邊江瀟瀟忽然拽住他袖子,疑惑的問道,“哥,葉慈那些緋聞,怎麽迴事啊,有傳言說,是你幹的,真假啊?”


    聽到這名字,江景湛條件反射性的皺起眉頭,他不動聲色道,“你問這幹什麽?”


    江瀟瀟將他這反應當做是默認,當即說道,“哥,怎麽說葉慈跟你也交往過一段時間,你沒必要做的這麽絕吧?”


    江景湛不欲搭理她,但江瀟瀟不依不饒,“為了個薑詞,把她逼到這種地步,有些太過分了吧。”


    江景湛眼神一凝,迴頭看著她,“既然你覺得過分,那我現在把你送到她身邊,去安慰一下她?”


    江瀟瀟愣住,“什麽?”


    “薑詞是我妻子,是江家人,她現在被欺負了,你非但不幫忙,還要偏向外人,江瀟瀟,你胳膊肘拐錯地方了,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幫你正迴來。”江景湛字裏行間透著冷意。


    江瀟瀟被他滿是冷意的表情駭到,等反應過來,整張臉頓時氣的通紅,“那我還是你妹妹呢,你怎麽光幫著薑詞,不幫我?”


    她怒聲質問。


    尖銳的聲音招來護士警告,江景湛看眼那邊,連眼神都欠奉,“等你有資格跟我抗衡的時候,再來跟我提出不公。”


    “江景湛,你……”


    “行了,女孩子家大吵大鬧的像什麽話。”


    杜琴及時出聲,打斷江瀟瀟話茬,她拉住人,說道,“這件事就當它過去了,我們先去看看小詞吧,正好她也在這醫院裏。”


    說完,強行拽著江瀟瀟離開,江景湛暗中擰眉,明明今天她還對薑詞充滿排斥,怎麽忽然間就改變了態度?


    以防萬一,江景湛抬腳想要跟上,但是被江立群叫住了。


    “你先別走,我還有事要跟你說。”他道。


    江景湛聞言,迴頭看向他,“什麽事?”


    江立群答,“是有關海外項目的。”


    事關這個項目,江景湛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他暗中示意樊高跟著,以免杜琴和薑詞發生衝突。


    後者接到信號,無聲跟著離開。


    等他們離開後,江立群伸手,接過秘書遞來的文件,問,“聽說,你已經準備好資金,準備開展海外項目?”


    事實上,雖然上次的董事會沒有通過這個提案,但江景湛又怎麽會因此放棄,他早已經在暗中準備好,隨時能夠開展項目。


    被發展也在意料之中。


    江景湛沒有否認,“對。”


    意料之外的,江立群並沒有因此動怒,反而是平靜的將手裏文件遞給他,“這是我剛剛拿到手的批文,你看看吧。”


    江景湛出於好奇,拿起來翻看,發現這竟然是他決定要開發的那塊海外的地皮,文件裏說明那塊地皮有問題,很快要進行迴收。


    如果他繼續堅持,到時候政府真的將地皮拿迴去,那將給江氏帶來數億的損失。


    江景湛的位置,也就別想坐穩。


    江立群估計他已經把文件看完,這才慢悠悠開口,“董事們阻止你,是怕賠錢,想要守老本,但我阻止你,是因為這個,明擺著要賠錢的生意,沒必要去做。”


    要是換做往常,江立群可能不會解釋原因,這迴破天荒的單獨叫住他,恐怕是因為江景湛的一意孤行。


    走廊裏變得安靜,江景湛食指摩挲著文件,心裏似乎在思考。


    地皮有問題,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江立群忽然拿出這麽份文件,就想讓他終止項目,怎麽可能呢。


    江景湛心裏存疑,麵上不動聲色道,“我迴頭讓樊高再去打聽打聽,如果真的有問題,我會謹慎考慮的。”


    江立群沒說話,略顯嚴肅的眼神看著他,應該是在分辨他這話的真實性。


    可惜,都是千年的狐狸,哪有那麽容易被看透,直到最後,他也隻好說,“嗯,無論最終怎麽打算的,都先告訴我。”


    “沒問題。”江景湛答應的利落。


    正事說完,兩人似乎也沒有什麽話題好聊,江景湛便想去看薑詞,臨走前,順勢問道,“你要過去嗎?”


    “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你轉告你媽和你妹妹,讓她們到時候自己打車迴去。”江立群說完,行色匆匆的離開。


    與此同時,江瀟瀟已經被杜琴拉著來到病房門外,她滿心抗拒,終於找到機會甩開人,沒好氣的說道,“媽,你幹嘛啊,我才不想看到薑詞那副死樣子呢,我嫌煩。”


    “煩也得給我進去。”杜琴說,“待會兒看見她,也別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聽見沒有?”


    “什麽?那感情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在薑詞麵前伏低做小?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江瀟瀟迴絕的很利落。


    杜琴險些被她這幅模樣氣出心髒病來,明明都已經那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成天耍小性子,半點也不為她考慮。


    她深唿吸,努力壓製住怒火,隨後說,“今天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往後的生活費別想要了。”


    “媽!”江瀟瀟拔高音調。


    杜琴迴頭,不去看她,用行動證明了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江瀟瀟咬牙,憤憤跟在杜琴身後。


    一天內,就因為薑詞,讓她接連在江景湛和杜琴這邊吃了癟,以她的性格,怎麽可能忍得住。


    甫一進門,就對床上的薑詞諷刺出聲,“薑詞,你可真有能耐啊。”


    杜琴臉色沉下來,警告的看著她,但江瀟瀟今天打定主意要找薑詞麻煩,直接將眼神給無視了。


    薑詞還在安心休養,忽然看見她們進門,又聽見這聲諷刺,心裏就有些虛,以為兩人是因為奶奶的事情過來問罪的。


    她咬住下唇,撐著自己坐起來,輕聲叫道,“媽。”


    杜琴管不住江瀟瀟,也懶得再說,跨步上前壓著薑詞躺迴去,柔聲說道,“你都懷孕了,就別亂動彈,好好躺著養胎就行。”


    薑詞自從嫁給江景湛以來,幾乎沒聽到過杜琴如此溫和的聲音,導致她當場愣住,甚至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又或者是在做夢。


    她把手放到腿側,暗中掐了下,疼的齜牙咧嘴,竟然是真實的。


    杜琴當然有看到她那些小動作,心裏覺得薑詞有些蠢,不過麵上還是要裝的溫和,“你今天,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或者有什麽想吃的?”


    薑詞迷茫的搖搖頭,說,“都還好,吃的還沒……”


    “媽,你問這個幹什麽,她心思那麽歹毒,小心迴頭也這麽算計你。”江瀟瀟看不慣杜琴跟薑詞接觸,連忙說道。


    薑詞接連聽到她這麽指責,腦袋也終於稍微恢複運轉,她問道,“我到底做了什麽,才能擔的傷你的誇讚?”


    她居然還不要臉的當做是誇讚,江瀟瀟當場氣的五髒六費都在生煙。


    “你少給我裝傻,葉慈之所以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還不就是因為你在我哥麵前吹耳邊風?否則她怎麽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江瀟瀟激動的說這話,看起來隨時會對薑詞動手。


    原來是為葉慈來打抱不平的。


    薑詞恍然大悟,心裏也微微定下,她收迴視線,淡淡道,“再說,她會有今天,完全是自己想走歪門邪道,然後被壓住了。


    她也懶得跟江瀟瀟繼續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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