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天的事後,雲沐寰和雲沐山是已經習慣了華千歌時不時冒出來的奇怪想法了,隻有雲沐易和妻小妾有些不解:“玩什麽遊戲?”


    “很簡單,一會我在你們各自的手心上寫下一個詞,但其中有一人的詞和另外三人的詞是不一樣的。大家通過描述自己手裏的詞,找出不一樣的那一個。每說一個詞後就指認一個人,最後剩兩人的時候,拿著不一樣詞的那個人獲勝。”


    華千歌簡單介紹了一下遊戲規則,雲沐易滿腦子隻知道睡覺喝酒找女人的人,自然對這種遊戲不感冒,於是當場就撇了撇嘴嫌棄道:“這有什麽好玩的,無聊死了!”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很感興趣,但華千歌卻不管那麽多,直接轉頭看向了雲沐山,“太子殿下覺得呢?”


    這整個屋子裏,雲沐山無疑是占據中心的那個人,隻要雲沐山點頭,其他人一定會配合,所以華千歌便直接挑了雲沐山下手。


    雲沐山迴過頭與華千歌的眼神對視,不知為何,他好像能感受到華千歌打從心底裏傳出來的那種迫切地渴望似的,所以他最終居然神使鬼差地點了點頭:“好。”


    眾人有些驚訝於雲沐山居然會答應玩這個無聊的遊戲,但雲沐山既然已經點頭了,眾人心裏再不想玩,這時候也隻得伸出手來配合了。


    華千歌先在雲沐寰手上寫下了一個詞,然後依次往下,最後才在雲沐山的掌心裏也寫下了什麽。


    寫完後,雲沐山眉毛微挑,似乎有些不解,但華千歌卻依舊神態自若地轉過了頭,“好了,現在大家可以開始描述自己掌心裏的詞了。”


    “大的。”


    “圓的。”


    “酸的!”


    雲沐寰、雲沐易及其小妾分別說了簡短的描述詞,但小妾說完後,雲沐寰和雲沐易同時轉頭看了那小妾一眼,這時雲沐山也道:“水果。”


    至此,第一輪所有人都描述完了,華千歌也就開始主持道:“好了,可以開始投人了。”


    華千歌話音剛落,屋裏的三個男人齊刷刷地看向了小妾。


    小妾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怎麽這麽容易就猜出來了,我說的哪裏不對嗎?”


    “當然了,西瓜哪有酸的!”雲沐易在一旁說道。


    小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其他人手裏的詞都是西瓜,隻有她一個人寫的是西柚!


    小遊戲玩完後,正巧小二也進來上菜了,於是幾人便沒有再玩了,而是安靜地吃起飯來。


    一頓飯吃完後,大家起身各自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雲沐山不知怎麽,忽然就停下了腳步,轉頭對雲沐寰道:“三弟以後可以帶著千千姑娘多到太子府走動走動。”


    說完後,雲沐山就騎上下人牽來的馬走了,雲沐易先目送雲沐山離開,隨後又轉頭看了華千歌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垂涎之色。


    “二殿下,咱們也該走了!”一旁的小妾見狀不對,趕忙要拉著雲沐易離開,雲沐易這時候也有些不耐煩了,“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天就知道催催催!”


    訓斥完小妾後,雲沐易又意味深長地轉頭道:“三弟沒事也可以帶千千姑娘多到二皇子府走動走動!”


    雲沐易這話雖然是對著雲沐寰說的,可眼神卻一刻也沒從華千歌身上離開過。


    雲沐寰沒說話,微微笑了笑,笑容卻不似以往那樣有溫度。


    待其他人都離開後,雲沐寰這才和華千歌一起坐上了迴府的馬車,但這迴兩人卻不再是無言以對了:“看來大哥對你似乎印象很不錯。”上了馬車後,雲沐寰便開口道。


    “嗬,”華千歌輕輕笑了笑,語氣中略有嘲諷:“那三殿下的意思可是要將我送到太子身邊討好他。”


    “怎麽會!”雲沐寰也笑了,“像姐姐這樣的寶貝,若是得不到就隻能毀掉,是斷斷不能送給別人的。”


    雲沐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分明是帶著笑的,可華千歌卻莫名感到了一絲寒意。


    迴到了三皇子府後,華千歌又變迴了那個籠子裏的金絲雀,雖好吃好喝的被人供著,但也失了自由,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係,而且雲沐寰看她看得很緊,就連她身邊服侍的丫環都是經過精心培育過的侍女,這讓她根本無法找到機會逃走或是想辦法送信出去。


    好在丫環每日都會跟她說一些府裏或者外頭發生的事情,這日據丫環帶來的消息,說是雲沐寰準備成親的事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了幾日她就要‘嫁’給雲沐寰了,但華千歌聽完後卻是嗤之以鼻,畢竟她現在的狀況和處境嫁與不嫁又有什麽分別?


    又過了兩日,成親需要用的東西陸陸續續地送到了她的房裏,華千歌卻連看也沒看,不過這次丫環帶來的消息卻勾起了她的興趣——“皇室不同意三殿下迎娶姑娘,皇上為此已經被氣病了,最後還是太子殿下出麵幫忙說了些好話,隨後皇上同意三殿下迎娶姑娘了,不過姑娘隻能做側妃,跟姑娘同時進門的還有作為正妃的李大學士的女兒。”


    “是嗎?”華千歌聽完丫環的話後,華千歌卻是恍然一驚——她原以為在這場遊戲裏,她遊刃有餘,並不算完全被雲沐寰控製,但現在想來,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雲沐寰給操控了!


    雲沐寰那天其實是故意帶她去見雲沐山,並且讓她引起雲沐山對她的注意和欣賞的,不然現在假若沒有雲沐山的出麵的話,雲沐寰根本無法順利娶她過門!


    雲沐寰真是好生縝密的心思!華千歌一時間竟不知是該惱還是該笑,而冷靜下來過後,她又覺得事情還是沒有這麽簡單,至少她覺得以雲沐寰的手段,這麽大費周章的,總不會隻為了娶她過門當側妃吧?


    這個猜測的結果華千歌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在出嫁前的一天,雲沐寰就先派人將她安排到了外頭的一間小宅子裏居住,這樣等到第二天出嫁的時候,三皇子府就會有人來接她了。


    華千歌到了小宅裏後,發現雲沐寰對她可真是防備至深,小小一個宅院裏,裏裏外外都是人,而且晚上還有人輪流在她房門前看守,那模樣像是怕她會趁亂逃走似的。


    晚上屋裏的嬤嬤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華千歌看到嫁衣居然是大紅的,於是她不由皺起了眉:“嬤嬤,明日我可是以側妃的身份過去的,照理說是不能穿大紅的嫁衣的。”


    自古以來,隻有正室才能著大紅色,這是任何一個普通女子都知道的事,身為三皇子府的下人斷然不會犯這麽初級的錯誤,是以華千歌才會故意有此一說。


    “姑娘,這都是三殿下安排的。千千姑娘就不用操心這些了,等到明日安安心心地出嫁便是了。”嬤嬤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地迴答完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華千歌直覺明天的婚禮恐怕不簡單,但因這嬤嬤嘴太嚴實,她也就沒再多問。


    到了次日一早,華千歌估摸著外頭估計才過三更不久,她就被一大群丫環婆子們從床上拉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華千歌迷迷糊糊地任由著這群下人們折騰,等到好不容易天亮了,華千歌清醒後一看,她全身都已經收拾妥當,唯獨沒換衣服,穿的還是她睡覺時的中衣,她頓時有些搞不明白雲沐寰到底想幹什麽了。


    到了快到中午的時候,莫約是快到吉時了,幾個原本穩沉的老嬤嬤臉上也顯露出了點點著急之色來,好在轉機很快到來——外頭跑來了一個滿頭是汗的小廝,也不知道跟這些人說了些什麽,那老嬤嬤就連忙開始張羅起給華千歌換衣服來。


    看到那群人將她的嫁衣拿出來的時候,果不其然真是她昨晚見到的那件大紅嫁衣!難道雲沐寰這是準備明擺著跟雲國皇帝對著幹嗎?


    帶著滿腹的疑惑,華千歌終於被抬到了三皇子府。出乎意料的,轎子居然在三皇子府的正門前停了下來,而且雲沐寰還特地從裏頭出來將她從轎子裏牽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若不是裏頭還有滿堂的賓客,華千歌真想立刻將蓋頭掀開問個究竟。


    勉強配合著雲沐寰拜完堂之後,華千歌就被送到了房裏,在這期間,所有來的賓客全都沒有露出一點異樣,每個人都在笑著說恭喜,仿佛沒有一個人發現新娘子其實已經被掉了包似的!


    後來華千歌才知道,原來那天來喝喜酒的賓客們是當真不知道新娘已經換人了——真正應該嫁給雲沐寰做正妃的李大學士之女在成親的當天上吊自盡了,而且還留下了一封遺書,說她本已有深愛之人,但因為家裏要強行將她嫁給雲沐寰,所以隻能以死明誌!


    堂堂三皇子娶親之日,新娘居然上吊自盡了!這是要是傳出去,皇家的麵子還往哪擱,外頭的人又會怎麽看待皇室?所以在權衡之下,皇室這才迫不得己地同意讓華千歌以正妻的禮儀嫁給雲沐寰,等到過後再向大眾解釋新娘子其實已經另換他人,這樣婚禮可以繼續進行,皇家也不會丟麵,頂多會讓外人感到有些疑惑而已。


    至於那位倒黴的李大學士,原本已經痛失愛女,結果又因為教女無方,差點害得皇室顏麵掃地,所以便被革了職。


    ……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再說迴當天,華千歌在房裏坐了一夜,緊張了一夜,還一直防備著晚上雲沐寰若是迴來,她該怎麽做,結果雲沐寰當晚根本就沒出現,就連府裏的下人都不知道雲沐寰去哪了。


    是以,到了第二天的時候,華千歌明顯感覺伺候她的那些丫環看著她的時候,眼裏多多少少都帶了些同情。


    隔了兩天後,雲沐寰才迴來,而這次迴來,華千歌明顯感覺到雲沐寰有些不對了,但那種不對又很難說得出來,就像是明明是同一個人,你又覺得他仿佛不是同一個人了似的。


    “再過三天就是祭祀大典了,我會叫人準備祭祀大典上你該穿的衣物,你跟著底下的人學一學禮儀和該有的流程。”雲沐寰在交待這件事時全程都是冷冰冰的,而且說完就走了,但華千歌總覺得這次的祭祀大典恐怕也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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