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和周晶晶果然是一對親父女,表達感謝的的方式都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華千歌忙推辭道:“周老爺,這件事原本就因為我們染坊而起,所以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您實在勿需如此客氣……”


    華千歌說完這話後,見周家父女還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副等著她下文的樣子,於是她想了想,又接著道:“若是周老爺和周小姐實在想要感謝的話,小女子希望二位不要對我們染布坊抱有什麽偏見。我們染布坊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有人陷害,日後我們斷然不會再讓這樣的情況再出現!”


    華千歌的話似乎讓周老爺有些若有所思,隻見周老爺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後才開口道:“以兩位的處事,周某相信兩位的話,若是兩位有興趣的話,我名下也有有關布匹的產業,正巧這段時間周某要進一批貨,不知道貴坊可有時間?”


    有!怎麽會沒有!華千歌倒是沒想到她來給周晶晶看病,最後居然還賺了一筆訂單!


    “周老爺,如果您說的是真的話,那可真是太感謝您了……”坊裏訂單的事一律都是交給秋夫人處理的,於是趁著秋夫人到一旁跟周老爺談生意的空檔,華千歌忙問一旁的周晶晶:“周小姐,實不相瞞,小女子想問周小姐姐一件事情……”


    華千歌想問的自然就是那天周晶晶去鬧事的情況,“那天過去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人事先找過周小姐?”


    “有!”幾乎沒有怎麽迴想,周晶晶就迴道:“其實我原本是沒想去染坊找事的……”


    周晶晶說到這,臉上不由出現了羞愧的神色——周晶晶從小出生在頂富貴的家裏,見識和修養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在臉毀了之後,周晶晶雖然氣憤,但絕不會像那天那樣帶著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帶著一群人過去砸場子。


    起因是那天她出門的時候,一個女子在一旁買東西,忽然就湊到她的身旁,指著她的臉,誇張的說一個女子的臉成了這樣怎麽能見人之類的,總之就是對她百般貶低。


    後來得知她的臉是因為染坊染的布匹導致的,她又立馬慫恿周晶晶來找迴公道,並且說一定不能放過染坊的人!


    周晶晶當時被忽悠得上了頭,正在氣頭上,於是這才當場帶了人去找染坊的麻煩。


    原來是這樣。華千歌想了想,又蹙著眉頭問道:“那那女子你可認識,或是她相貌如何,有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不認識。”周晶晶很快搖了搖頭,“我平常都不大與人來往,也沒有什麽朋友,所以根本就不認識那女子……”


    “不過——”說到這,周晶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又補充道:“那女子跟我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就會撫摸她的肚子,並且站著的時候,身子也有些微微後仰,再加上她的小腹有輕微的隆起……所以我猜想那女子應當是懷了孕的。”


    懷了孕的年輕女子,而且還特意慫恿周晶晶對付染坊……不用想,這人除了趙芸還有誰?


    好,很好!齊、華兩家還真是狼狽為奸,齊齊出動,合起夥來打壓她,當真是當她華千歌是軟柿子好捏嗎!


    待秋夫人同周老爺商談好訂單的細節之後,華千歌就和秋夫人一起離開了周家。


    ……


    而另一邊的齊家此時還不知道華千歌已經扭轉殘局,非但沒被他們打倒,反而還因此得到了一大筆訂單,若是知道的話,恐怕要被氣瘋了。


    “少夫人,您之前定做的衣裳已經拿迴來了,少夫人要不要看一看?”


    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趙芸的身子日漸豐腴,以至於原先的衣服她很多已經不能穿了,於是隻能吩咐底下的人去做了好幾套新衣裳。


    聽說衣裳取迴來了,趙芸抬了抬眼睛,這才讓丫環將懶懶靠在軟塌上的她扶了起來。


    走到丫環跟前看了看,那幾套衣裳都還做的不錯,想起齊明淮今天晚上要來她房裏吃晚飯,於是她心念一動便吩咐了丫環給她換上了其中的一套衣裙。


    到了晚上的時候,齊明淮果然如約而至。她掛著極盡溫柔的淺笑服侍齊明淮吃飯,原本對她不屑一顧的齊明淮這才轉頭看了她一眼,隻是這一看他就皺起了眉,“你臉上怎麽了?”


    “我的臉?”趙芸一頭霧水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怎麽了?”她轉頭問一旁的丫環。


    丫環看到她的臉後明顯就吃了一驚,“少夫人,你的臉,你的臉……”卻是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個廢物!還不快拿銅鏡來讓我看看!”一聲吼下,丫環這才連忙去拿了銅鏡過來。


    趙芸朝銅鏡裏一看,隻見銅鏡之中她的臉不知何時居然冒起了一堆的紅疹,密密麻麻地鋪滿了她的整張臉。


    “啊!”她吃了一驚,‘哢嚓’一下她手裏的銅鏡就掉落在地,化為了四分五裂的碎片。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請大夫!”趙芸這一折騰後,齊明淮也沒有心情吃飯了,板著一張臉就走了。


    趙芸有心想要挽留,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臉現在這樣,也不好意思開口,隻能眼睜睜看著難得來她房裏一次的齊明淮就這麽走了。


    大夫來了之後給趙芸檢查了一番,說趙芸的臉並不嚴重,開點藥擦兩天就好了。


    聽大夫這麽說,趙芸心裏多少鬆了口氣。


    送走大夫後已經是晚上了,趙芸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有些冷清……在躺了許久都沒有睡著之後,她想了想,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夜半。


    齊明淮也覺得屋裏有些冷清,他看了會書,心裏莫名覺得有些煩躁,於是叫來丫環服侍他洗漱之後就上了床。


    剛睡上一會,他的被子忽然被人掀開,好像有什麽溫熱的東西貼著他的身體爬了上來,隨後他感覺某個地方一陣舒爽,低頭掀開被子一看,隻見趙芸正戴著麵紗趴在他的身上。


    因屋裏光線暗,再加上趙芸又帶著麵紗也不像白天那樣討厭了,於是齊明淮內心也湧起了一陣躁動,是以他便由著趙芸去折騰了。


    可就在兩人幹柴烈火情到濃時,齊明淮的手忽然摸到了什麽顆粒似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細看,隻見趙芸的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看起來分外駭人。


    他閃電般的收迴手,又一腳將趙芸給踹到了一邊,“你身上長的什麽東西?給我滾下去,別傳染給我!”


    趙芸愣了,低頭一看,看到自己身上的紅點後,頓時嚇得驚叫一聲……最後她不得已在齊明淮嫌棄的目光下裹緊衣服狼狽的走了。


    迴到自己房裏細看之後,她這才發現那些紅點就像是有靈性一般,一點一點的,很快就布滿了她的全身,而且這還沒完——


    隨之而來的瘙癢幾乎讓她崩潰,她伸出手不斷地去抓,很快身上就滿是抓痕!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她身上的皮膚早晚都要被抓得稀巴爛!


    “一定是華千歌!一定是她!我要殺了她,啊啊啊!”趙芸一邊不住地撓著自己的後背,一邊發瘋似的大叫著。


    一旁的丫環見此全都嚇壞了,過來按人的按人,請大夫的請大夫,折騰得夠嗆……


    齊明淮遙遙望向趙芸院子的方向,隻見遠方燈火通明,過分嘈雜,他臉上不由浮起了厭惡的神色:“真是麻煩!”


    就在齊明淮在心裏嫌棄趙芸的時候卻不知道他的麻煩也就快到來了——


    隔了沒幾天,齊明淮剛從外麵迴來就有兩個人朝他撲了過來,“齊大少爺,你是齊大少爺吧!”


    齊明淮一頭霧水地看著眼前兩個打扮樸素的中年男女,強忍著心頭的厭惡道:“你們是誰?”


    一邊說,他就一邊使勁要把自己的手臂從二人手中收迴來,隻可惜這一對夫婦手勁挺大不說,還使勁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


    “大少爺,我們是牡丹的爹娘,牡丹啊,牡丹!”像是生怕齊明淮不知道是誰似的,夫婦特地重複了好幾遍牡丹的名字。


    而齊明淮一聽到‘牡丹’兩個字臉色頓時就變了,“本公子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麽!來人,還不快將這兩個人趕走!”


    “是!”


    門口的守衛聽到齊明淮的吩咐,立刻就上前來趕人,但此時不遠處卻響起了一道清亮女聲:“真是不巧,一來就碰到齊家大少爺在趕人……難道齊家就是這樣待客的嗎?那本妃現在是不是也應該打道迴府了?”


    一轉頭看到華千歌,齊明淮當即就皮笑肉不笑地道:“怎麽會呢,王妃來自然是要熱烈歡迎的,王妃請進。”


    齊明淮說完就親自做了一個指引的手勢,華千歌笑笑,卻不直接進去,而是走到那對中年夫婦的麵前停了下來,“依本妃看,這兩位似乎有話要對齊公子說。既然如此,就帶這兩人跟本妃一同進去吧,不然……”


    話說到這華千歌忽然湊到了齊明淮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若是有人在外頭說了什麽外人不能聽的話,對齊公子來說也不大好……不是嗎?”


    華千歌說完後,齊明淮心中頓時一緊。他迴頭看了那對一臉諂媚地看著他的夫婦二人,極不情願地帶著兩人一同進了府。


    “相公你看,這府裏可真氣派啊!”


    “可不是嗎?你看這花兒開得多好?還有這擺設,一看就不便宜!”


    這對夫婦一看就是從鄉下過來的,想必是沒見過這些場麵,所以一直跟在後頭嘰嘰喳喳的,華千歌對此倒是沒有什麽偏見,但一旁的齊明淮卻毫不掩飾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終於到了會客廳,那對夫婦還在左顧右盼,這裏摸摸那裏摸摸。齊明淮已經屏退了下人,毫不客氣地對華千歌道:“不知王妃前來有什麽事?”


    “本妃的事不急,倒是這兩位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跟齊公子說,還是讓他們先說吧。”華千歌笑意盈然地看著齊明淮,可齊明淮卻沒由來地打從心底裏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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