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王妃不在的,我們王妃明明就在後院屋裏好好坐著呢!”想起疏影交代不能露餡的事情,是以暗香便脫口而出。


    華雪兒自然不信,而且今天她是一定要確定華千歌此時是不是在府裏的,於是她不由分說地就往後院衝去。


    “誒,二小姐!”疏影和暗香一時沒防備,再加上華雪兒和江玉兒也是帶了下人一起過來的,於是在推推搡搡的情況下,竟真的讓華雪兒闖到了後院。


    “華千歌!”華雪兒朝著華千歌的房間大喝一聲。


    就在疏影以為事情壞了的時候,卻沒想到華千歌居然真的從房裏走了出來,“怎麽?幾日不見,二小姐就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了嗎?”


    “你?你怎麽?”看到華千歌從房裏走出來,別說是華雪兒了,就連疏影等人都是吃了一驚。


    “怎麽,本妃出現在自己的府裏有這麽讓人感到驚訝嗎?”華千歌一步步朝華雪兒走去,華雪兒被華千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嚇得步步後退。


    一旁受到忽略的江玉兒有些不服氣了,“喲,一個王妃擺這麽大的架子,讓我們在外頭白白等了這麽久!知道的知道你是王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擺皇後的譜呢!”


    ‘噔噔’兩聲,江玉兒這話一出,眾人頓時不淡定了,畢竟江玉兒這話一出就不僅僅是在懟華千歌了,更有在暗示攝政王府想要奪位之嫌!


    “一個小小的良媛,說話如此不知輕重,可知本王隻要一句話,現在就能將你送進天牢。”


    慕北寒不知什麽時候從外頭迴來剛好聽見江玉兒這句話,於是沒等華千歌答話就順口接了話茬。


    慕北寒跟華千歌可不一樣,到底是真正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人,並且慕北寒威名在外,此刻不過是麵色微沉地掃了江玉兒一眼,江玉兒當即就有些腿軟的感覺了。


    “我們還是先走吧……”華雪兒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於是悄悄扯了扯江玉兒的袖子,想要趕緊離開,不然她當真怕慕北寒會對她們動手。


    江玉兒原本也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了,此刻聽華雪兒這麽說,順勢就想要找個台階下,不過離開之前,她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特意對著華千歌所在的方向道:“方才是玉兒口不擇言了,還請王妃不要在意!今日沒能看成殿下花大價錢為王妃買的花,希望下次有機會能看看!”


    說完,江玉兒就和華雪兒一同往外走,且走的時候還不忘特地觀察了一下慕北寒的神色。


    隻可惜結果到底要讓江玉兒失望了——慕北寒麵色沉靜,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江玉兒覺得有些掃興,板著一張臉走了。


    不過外人不了解慕北寒,可華千歌對自己夫君卻不是一般的了解。她有些心虛地看了慕北寒一眼,見慕北寒不動聲色地打發完底下的人離開之後,她知道下一步就輪到她接受‘拷問’了。


    “夫人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為夫說,嗯?”慕北寒走進房裏,悠哉悠哉地喝著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華千歌低著頭,活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前兩天太子確實送了我一盆價值不菲的花,那日迴來就想同王爺說的,隻是後頭發生了太多事,一時間就把這件不重要的小事給忘了……”


    華千歌在答話的時候特地加重了‘不重要’三個字,同時她偷偷覷著慕北寒的表情,誰料慕北寒居然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就這?以她對慕北寒的了解,按理說不應該啊……華千歌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不過慕北寒既然沒有為這件事吃醋,那也算是好的,於是她也就沒有再多說。


    如此一直相安無事的到了晚上,正在吃晚飯的時候,暗香卻忽然低著頭走過來,一臉為難地擺弄著自己的衣角。


    華千歌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暗香這丫頭肯定是惹事了,於是她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問道:“怎麽,又闖了什麽禍了?”


    “迴王妃……是……是那盆花……”暗香支支吾吾地,好半天才道:“娘娘讓奴婢好好照顧著,可是奴婢剛才去看的時候發現那盆花不知道要麽摔了個稀巴爛,救都救不迴來了……”


    華千歌聽到這話後,第一反應就是去看一旁的慕北寒,可咱們堂堂攝政王此刻正一臉事不關己、風輕雲淡地吃著飯,根本就沒有一點剛剛‘犯過罪’的樣子。


    而暗香這個傻丫頭還以為是她的過失,在一旁都快被急哭了,“娘娘,奴婢發誓,奴婢去吃飯之前還特意去給花澆過水!那時候花還好好的,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吃個飯迴來,花就死了……”


    表麵上裝作不在意,背地裏卻跟一盆花較起了勁!猜到真相的華千歌很努力地忍住才勉強讓自己臉上不露出笑來。


    見暗香還在等著她發落,華千歌上下掃了日漸圓潤的暗香一眼。想了想,開口道:“你看花不利,本妃罰你從今以後除了一日三餐不許再吃別的東西,每次吃飯米飯不得超過一碗……如此持續一個月,你能做到嗎?”


    “啊?”讓她少吃點那不是比殺了她還難受嗎!暗香這下是真的要哭了,“娘娘,咱能不能罰點別的啊,比如……”


    “比如有些人再多說一句的話,懲罰便由一個月變成兩個月。”


    “……!”一聽說要加時間,暗香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使勁地搖了搖頭。


    如此,便把單純的暗香忽悠了過去。


    隨後,等暗香離開之後,華千歌才故意開口道:“哎,好好的花兒,說沒就沒了,可惜了……”


    “有個可惜的?”某人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若是夫人喜歡,別說是一盆花了,就是一百盆,本王也能馬上弄來。”


    “……”華千歌聽到慕北寒這滿是陳年老醋味道的話語,憋了好一會後,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看著自家夫人在一旁無情的嘲笑他,慕北寒除了寵溺的看著自家夫人之外,再無其他舉動。


    吃完晚飯後,慕北寒因為還有公務,於是很快又離開了。華千歌因為心疼慕北寒,於是也就沒有將染坊的事情告知慕北寒,而是自己想著辦法。


    根據今天的情況,她推測齊、華兩家很可能已經聯合了!且兩家人還是懷疑染坊其實是在她名下的,所以今天才兵分兩路——齊家慫恿人去染坊鬧事,逼迫她出麵。華雪兒再在同一時間過來查看她是不是在府裏,若沒有的話,便能夠坐實染坊確實與她有關!


    雖然今天她迴來得及時,可齊明淮在染坊叫的那一聲名字恐怕已經將她給暴露了!


    好一個齊明淮!原本她是不想那麽早對付齊家的,既然齊家自己要摻和這趟渾水,那她隻好不客氣了!


    隔日。


    華千歌照例喬裝成普通女子的模樣去染坊附近同秋夫人碰頭,“夫人。”


    誰也沒想到在外潑辣幹練的染布坊老板娘在背後卻另有其人,而且這人還能令她溫溫順順、恭恭敬敬的,世人若是知道,定要讚華千歌一句——真乃奇女子也!


    “我交代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嗎?”華千歌遙遙望向染坊的方向。說來可笑,才重新開張不久的染坊連招牌都讓人給砸落了,且許多地方被人打砸嚴重,這會工人們正在重新修繕。


    “迴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在染坊門口設立了攤位,所有去討要公道的百姓都能夠獲得相應的醫藥費和適當的賠償,並且還有上好的布料一匹。”


    秋夫人在說這話的時候,不免覺得有些肉痛,畢竟一個兩個還好,這次受害的百姓們不少,若是所有人都這麽賠下去的話,那就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也隻有像華千歌這樣的隱形小富婆才能夠支撐得起這樣龐大的支出了,換成一般的生意人,恐怕現在已經要申請破產了!


    “很好,我們現在去周家看看。”經過觀察,華千歌發現了,隻有周晶晶受到的傷害是最大的,也是最不可調節的。隻要能拿下周晶晶,這事不怕解決不了,而且她也想通過周晶晶那知道這事究竟是誰慫恿她做的!


    說做就做,華千歌說完後,二人當場朝著周家而去。好在周家離染坊算不得太遠,左右不過走了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這……夫人,咱們該如何進去?妾身昨日提著禮品想過來登門道歉,卻沒想周家人一聽妾身是染坊的人當即就摔了妾身的東西,將妾身掃地出門不說,若不是妾身機靈,恐怕還要對妾身大打出手!”


    秋夫人說這事的時候氣得柳眉倒豎,心中格外不忿。


    華千歌聞言,先是皺了皺眉,可隨後就是一笑,“無妨,我自有辦法進去。”


    看著華千歌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秋夫人滿心疑惑卻不好開口再問,隻硬著頭皮跟著華千歌一起朝周家大門走去。


    周家的下人或許對華千歌不大熟悉,不過秋夫人他們卻是認得的,於是還沒待秋夫人走到門口,守門的下人就兇神惡煞地道:“你怎麽又來了?昨天放你一馬,今天你自己又上門要來挨揍,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下人說完後擼起袖子就要對秋夫人動手,秋夫人一介弱女子,心中怎能不怕?隻是華千歌還沒開口發話,她也不能逃走,於是隻能求助似的磚頭看了華千歌一眼。


    相比於秋夫人的慌亂,華千歌從頭至尾都鎮定非常。她微揚下巴,示意秋夫人看周家門口貼的那張廣尋明醫為周家小姐治臉的告示,輕啟朱唇道:“告訴他們,說我們能治好周家小姐。”


    秋夫人可不知道華千歌原來還有這樣的能力,不過華千歌做事從來都帶著一種讓人不自覺的信服的能力,以至於秋夫人聽完後想也沒想就叉腰對著那下人道:“你倒是動我一根汗毛試試!若是我出了事,看誰還能治好你家小姐!”


    秋夫人這話一出,那下人頓時開始遲疑了,秋夫人見此也就趁熱打鐵道:“你個狗東西!老娘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你還在磨嘰什麽?還不快將老娘帶進去給你家小姐看病!若是耽誤了你家小姐的病情,你擔當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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