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上怎麽會出現黑窟窿?


    這些大木舟怎麽飛在天上的?


    荊子棘心中費解,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戰鬥。


    麵前三名黑發黑眸的異族人撲來,他身形飛掠,木矛一瞬三閃,敵人胸膛處冒出三股血花,他本能的調動體內一股力量運在木矛上,滲透進異族身體,敵人慘叫一聲先後倒在地上。


    這些異族死後竟然沒化作屍體,而是快速腐爛滲透進了大地——就好像被地麵吃了進去一樣。


    “唿唿……”


    “我怎麽感覺這麽累?我體內流動的什麽東西?好熟悉的感覺。”


    荊子棘大口喘著粗氣,望著飛速腐爛的屍體沉吟,腦中隱隱有股念頭似乎在升起,卻又被一層薄冰壓住。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搖了搖頭,勉力站起,細細雨絲打在他身上,讓他感覺很難受,他勉強打起精神,望向麵前戰場。


    這些敵人他過去從沒有見過,這些異族黑發黑眸,前額無發後腦紮著狼尾,配備金屬製造的盔甲和武器,和他的族人從長相到穿著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這些敵人實在太多了!


    就在剛剛,從天上黑窟窿飛進來四艘大舟,不僅打亂了族裏大祭,還讓他本來熟悉的世界都變了。


    先是巨大的轟鳴,天地變色,本來一望無垠的藍天生出層層雲煙遮向黑窟窿,但還是能隱隱看到其後漆黑深邃的空洞。


    進來的大舟沒有任何支撐的飛落到不遠處的雨林,四聲巨大的落地響聲中,伴隨著無數樹木折斷倒地。


    讓他震驚的事在他麵前發生,那些折斷的闊葉木竟然就這樣化作微光消失,而已經顯靈的先祖也在剛剛劇變的同時消失無蹤。


    接著,如雷鳴般的鼓聲從大舟上傳出,無以計數的敵人從船上殺了下來,轉眼就淹沒了擋在他們麵前的塔克族族人。


    奇怪的是,那些他朝夕相處的族人轉眼間如同林木般消失,還有那些他熟悉的木屋柵欄也如如煙般消散。


    到最後,也隻有他身邊這幾十個獵手同伴迎了上去,與敵人殺在一塊。


    天生雲煙蕩漾,生出雷聲,轉眼間天上撒下細雨,落在他的族人身上,落在敵人身上,也落在他自己身上。


    族人沐浴在細雨中,身體變得高大健碩,足有先前體型的一倍,幾乎要把身上的獸皮撐破。


    他們持著木矛默契的迎了上去,好像柵欄一樣攔住獸潮般衝來的敵人,在細雨的沐浴中,這些身經百戰的獵手身上好像閃著光輝。


    相比較巨大化後的族人,敵人顯得矮小,他們麵色猙獰的揮舞手中鐵製武器亂刀看向族人,卻通通被這層光繭擋下,隨後被族人輕鬆反擊殺死。


    這些異族在雨水中不時發出慘叫,每當雨絲落下,他們身上好像被點燃般升起黑煙,其速度力量肉眼可見的變弱不少。


    他們哪怕人數眾多,在這一加強一削弱的對比下,這才沒把人數稀少的族人頃刻淹沒。


    荊子棘揮舞手中木矛,勉力殺了幾個衝來的敵人,氣喘籲籲的彎下腰,心中不解——為什麽他的體力不僅沒有如族人般增強,好像也在這細雨中慢慢流失?


    “阿努,你還好嗎?”


    一道嚴肅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這是族裏的女巫醫雅布,她在細雨的加成下身軀高大,幾乎要比荊子棘高大半個身子。


    她嚴肅的望著荊子棘:


    “阿努,你聽我說,現在情況很危急!這些敵人實在太多,哪怕有先租的庇護,我們英勇的同胞也撐不了太久!”


    “那怎麽辦?”


    荊子棘心中大急。


    “隻有一個辦法,阿努,你現在進湖裏,讓先祖借由你的身體施展他的力量,我們才能擊敗這些邪靈!你是族裏最強壯的獵手,隻有你才能承受住先祖的力量!”


    女巫醫雅布凝重著臉講述著,伸手拉著荊子棘就往湖泊快步走去,她此時身軀遠高大於荊子棘,讓他不由自主被拉著往前走。


    不對……


    荊子棘迴頭望去,大巫醫紮瓦克站在族人的身後,在族人護持下施展巫毒術,族人們舍生忘死的戰鬥著,他們每擊斃一人,又會有兩名敵人衝上,他們身上纏繞的光繭也在重重圍攻下慢慢黯淡。


    轟!


    又是一聲炸響,荊子棘,雅布還有不遠處舍生忘死的廝殺者都被這聲音震的眩暈一下,等他們迴過神來,天邊赫然又出現了一道裂縫,不同於第一道裂縫的黑暗,隱隱透著陽光。


    又是絲絲雲煙生出,想要遮掩那窟窿,但似乎第一道窟窿透支了雲層太多力量,新的雲煙生出速度很慢。


    這……


    不能讓第二個窟窿被堵住!


    荊子棘呆呆的望著新出現的裂縫,忽然覺得有些親近熟悉的感覺,他油然出現了這個年頭,手一用力,扯停了拉著他就想繼續跑向湖泊的女人。


    “阿努,你做什麽?我們塔克族現在危在旦夕,你還在猶豫什麽?”


    女巫醫雅布不解的迴頭,痛心疾首的開口。


    荊子棘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字正腔圓的迴答:


    “塔克族?我是夏族,你們這些土猴子和我有什麽關係?”


    女巫醫還沒迴過神,胸口一痛,木矛鑽進了她的胸膛,一股熾熱又冰冷的力量鑽入她的身體,她慘叫一聲伸手摸向腰間的巫毒藥劑,卻被荊子棘一把搶過。


    【蝕心水


    巫毒藥劑


    介紹:失傳的塔克族超凡藥劑,原料為彩球菇、腐食野獸的心髒和多種劇毒蟲豸,經多道工序配置成黑色液體狀,可腐蝕觸碰者的法力與血肉。


    此巫毒藥劑曆經千年而不壞,威力不減反增。


    “塔克族終有一日,會奪迴自己失去的土地!”——塔克族女巫醫雅布】


    “還想反抗?”


    荊子棘冷笑一聲,五指用力一旋,被利器穿心的女人渾身一震,化作靈光不甘的散去。


    “阿努,你做什麽?”


    不遠處,大巫醫紮瓦克好似心血來潮,迴頭望去,剛好見到讓他目呲盡裂的一幕。


    “喲,你們塔克族的先祖不僅蒙蔽了我,還篡改了你們的記憶?也對,不做戲做全套,我怎麽上當呢?”


    荊子棘後怕,額頭和背心都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冷笑著把身上套著的獸皮撕去,幻象散去,站在原地的不再是塔克族獵手阿努,而是身著玄袍的夏族術士荊子棘,他手中的木矛慢慢縮小,變成閃著青輝的八麵法劍。


    “……”


    望見這變化,紮瓦克眼中靈光閃爍,迷霧盡散,他頃刻間明白了前因後果,咆哮道:


    “你們守住,我去把那異族獻給先祖!”


    說著他脫離族人往荊子棘撲了過來。


    “遲了。”


    荊子棘冷笑著,咽下嘴裏的丹藥,絲絲法力從體內生出,又從懷裏取出新漢八品巡術使令牌,法力一催,這牌子表麵頓時生出一股青氣。


    這氣雖不多,但深沉如江海,厚重如山嶽,如流水般流淌,轉眼間隨著荊子棘催發,化作青煙衝天而起,打碎雲煙,鑽進了第二個隱露光明的窟窿中!


    新漢國氣,長虹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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