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得一下提氣,夏沫央發覺自己果然是脫胎換骨,今時不同往日啊!


    大殺四方的秦國第一殺將宇文珩不但這仗打得好,這教人習武更是一把好手!


    中山王殿下的得意門生,也就是夏沫央自己,正是一身夜行衣穿梭於濃烈的夜色之中。著實是心髒飛快蹦躂中體驗了一把這女俠客的刺激感。


    阿珩自己約莫都不曾想過,短短日子,就教出一個如此的實踐派的奇才!


    好痛快!耳畔有那風聲掠過,小夏融入夜色裏,感覺輕若鴻毛,無比暢快淋漓。向來被人暗襲的小夏,居然也有今天!


    她感謝阿珩的八輩祖宗,感謝阿珩這個當師父比當夫君還要好的絕頂好男人!嘻嘻。


    眼睛笑得彎彎地,夏沫央佯裝自己早就睡了。其實飛快地掠過自己的寢殿上方屋瓦,鑽了出去。狗子和鷹哥就今晚不在,夏沫央猜他們被阿珩帶去狩獵了。


    所以,自由自在。


    燭火映照下,奶娘不知道在寫什麽東西。夏沫央第一次穿夜行衣卻是先盯梢起了張夫人,她自己也沒料到。


    奶娘早上出去,傍晚迴來和她請辭,說天一亮就要走了。要迴家鄉找兒子。


    夏沫央是不相信的,那份割舍不下,那份欲言又止。怎麽看,都是要和她就此別過,不再相見?


    張夫人心中藏了什麽事情,卻和從小養大的淑歌都不能說?


    奶娘默默承受著的,究竟是什麽?頭頂這最濃的漆夜,夏沫央給自己戴上了一張畫有半月的假麵,這是她那日在長安夜市買的。


    她手裏的劍,是阿珩的。


    其實早就厭倦了躲在阿珩的羽翼下,什麽事情都讓阿珩擔著。


    她學武藝比學蜉蝣之羽這舞蹈還快。摩拳擦掌,夏沫央早就蠢蠢欲動。


    張夫人是她在這裏的親人,所以她不想說,夏沫央倒也沒有硬逼她。她不是一時逞能便魯莽了。


    而是奶娘要守住的秘密,還是她自己親力親為地好。若是讓阿珩知曉了,奶媽或許會為難吧!


    從張夫人把嫁妝給了她,小夏就隱隱有一種感覺。陪著她出生入死的張夫人,是在和她交代身後之事。


    “張夫人,馬車到了。”


    雖說秦國和南梁的邊境是開得早,可是,也不該這麽早吧!


    敲門的還是那姓雷的小廝,他倒是和張夫人走得很近。


    “我知道了。”奶娘留了封信在書桌上。這是留給淑歌的?字跡娟秀,被壓在了奶娘經常用的針線包下。


    若真是迴家鄉,那她夏沫央就親自給她送行。若不是,她可不能讓自己的奶娘走得不明不白!


    “駕!”夏沫央還偷了阿珩的馬,不是赤炎,不過是赤炎下的崽子,很是有那靈性的。


    偷偷牽出了寶駒,翻身上馬一抖韁繩,這馬兒猶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馬車走大路,小夏走小路,她要親自護送奶娘離開。不然,她不會相信奶娘是去迴鄉探親了。


    當初入潼關之時,張夫人說和她同生共死。


    此刻,她卻也要護送奶娘一路平安迴去。大路上的馬車折過了一道轉彎,分明,是與那秦國和南梁的邊界背道而馳。


    可想而知,奶娘的確是在說謊。


    黎明剛落下第一道的光,這馬車,倒也是停下來了。


    “乖啊,在這裏等我!”夏沫央下了馬背,她藏身在草叢裏窺伺不遠處的狀況。


    另一輛早就等在那裏的馬車上下來一個人,卻是一個女子。究竟何人來接頭的?


    小夏不知,張夫人也沒想到,時隔十六年,靈山門的頭目卻換成了一個丫頭?


    唬她老婆子的不成?


    “我說我要見門主,你是門主嗎?”張夫人下了馬車,笑著反問道。她不見到門主,不會交出黑水城的地圖,這是她的要求。


    “我就能做主,你見門主做什麽?說好的,你交出黑水城的地圖,我讓冰井堂撤銷對你的追殺。算是一筆勾銷,兩清了。”那背對著張夫人的女子轉身,貼著假麵皮的臉一笑,讓夏沫央覺得有點臉熟。


    “一筆勾銷?真的可以嗎?我躲了十六年,卻不知道靈扇門這般快宏大量了。”


    張夫人譏誚道。


    麽麽,今日第四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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