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抹黑我們果鋪名聲,壞我生意在先!”柳王氏也為自己辯解,訴說她的委屈。


    “嗬,我從果鋪門前經過,隻不過是說我不買水果的原因而已,你就衝過來罵我追打我,剛才這話我已經說過了吧。”


    柳如霜冷掃了柳王氏一眼,不屑地再次提醒她。


    “難道你們開鋪做生意,就是門前經過也不行?強買強賣?那也是你家的事啊,關我什麽事!”


    “你明明……”柳王氏還待拉扯,卻被柳福貴一聲怒喝。


    “夠了!你王氏無德,還好意思來我們村胡鬧!你再撒潑莫怪我將你趕出柳家村去!”


    柳福貴聽得不耐煩了,也嫌棄這婦人沒個進退。


    他吼完柳王氏,又轉頭冷眼盯著柳祥生。


    “剛才我說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但這村裏的事兒我都管得著!”


    “若再糾纏不清欺負如霜丫頭,莫怪我們整個柳家村都不答應!”這話也是一種威脅。


    然而,柳祥生不說話,不代表柳王氏會消停,她本就不姓柳,自詡出身高貴如何會被泥腿子威脅到?


    柳王氏當下差點跳了起來,怒道:“話都讓你們說了,仗著人多是不是!行啊,那就上衙門裏去說!”


    柳如霜聽後又是微微一笑,眼中皆是不屑的冷芒。


    柳祥生這時候也隻能先安撫王氏脾氣,柳福貴已氣得差點要趕人。


    這時,一直在遠處看著這邊的柳丹楓走過來,剛才他已從兩個堂哥那邊了解了一些事情。


    柳祥生與柳王氏雖與柳如霜起了衝突。


    但他柳丹楓與柳大年、柳穀雨卻仍是共爺爺的嫡親堂兄弟,打小也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過的。


    自然好說話一點。


    “娘你夠了啊!”柳丹楓目光沉沉地看了柳王氏一眼。


    他一開口,誰也拉不住的柳王氏這才停了停,一臉委屈地看向他。


    “楓兒你評評理,我們今兒來……”柳王氏還想訴苦。


    “娘,也就你眼皮子淺心眼兒小,才會鬧騰不休,這件事說開了哪有這麽複雜。”


    柳丹楓淡聲說道,又看了柳如霜一眼。


    “如霜妹子其實說得很清楚了,當天她與人在尚陽鎮投宿,隻是從我家果鋪門前經過而已。”


    “她剛才說過,我們搬家走時她還小,她不認得娘了,而娘你不也沒認出她來嗎。”


    “如此就是兩個並不認識的陌生人發生口角而已,如今當麵相認了就不是陌生人了,豈能將當時的恩怨再拿到現在來說?”


    “若當初你們認出了對方,又怎會發生口角呢?該說是誤會才是呀,這也能一直吵吵不休?”


    “再說了,我們今兒來是為如霜妹子及笄而來,也是我們許久不曾迴村,見了鄉親自當親熱幾分。”


    “再看娘你又在做什麽呢?你身為嬸娘,一直與人爭吵不休,壞了及笄的氣氛真的好嗎。”


    他說到這裏,目光又冷了幾分。


    “娘也是一口氣憋在這兒咽不下去,哪有想要壞了人的及笄呀,娘也是養閨女的人呐。”


    柳王氏似乎有些心虛地低了頭,為自己辯解的聲音都小了些。


    柳如霜在一旁見了不禁驚訝。


    顯然這自認為出身高貴的王氏,連自家丈夫都勸哄不住的囂張囂張,卻被自家兒子幾句質問就給唬住了。


    都不見她像先前那般跳腳。


    看來這位堂哥深藏不露,不可小窺。


    “終於有位明理的了,二叔家也不算太敗落。”柳如霜在柳丹楓再一次看過來時,淡聲開口。


    “嗬嗬,如霜明辨是非,莫與你二嬸計較,傷了和氣。”


    柳丹楓卻是神色不變地笑看著這位了不得的堂妹。


    在他腦海裏找了半天,也沒找出記憶裏該如此模樣的印象,這位小時就乖巧勤快的堂妹,變化很大。


    當兩位堂哥說她在田莊當管家並深得莊主倚重時,真是讓他驚到了。


    且不說田莊是何樣子,就說能給人管家,這就是不一般的本事。


    何況那田莊不小,聽聞莊主又買了一座新田莊,在鎮上還有一家糧行。


    顯然也不是一般的人。


    換言之,那位莊主比他們柳家有錢,恐怕比王家也不會差太遠吧。


    兩座莊子怎麽也有上千畝田地,每年兩季再加上套種的粗糧,都是要生出大筆錢來的。


    鎮上糧行雖比不得縣城裏的糧行,但也是賺錢行當。


    曾經他也想開糧行的,畢竟他出身農家對農事也不是一無所知的。


    卻奈何家底不夠,爹也不願意再與農人打交道,最後就開了一家果鋪。


    加上老鋪布莊,他們家也是家境優渥、有些產業了。


    沒想到,這小時候瞧著不起眼的丫頭,如今竟然攀上了比他家富貴的莊主。


    也罷,說明大伯家也出了個精明能幹的人物,可讓他另眼相看。


    他與柳如霜好言好語,柳如霜自也不好再說什麽。


    隻是淡笑著迴道:“堂哥約束好你娘莫再生事便好,如霜哪敢與她計較呢。”


    “多謝。”柳丹楓朝柳如霜拱手一抱拳,又朝柳福貴作了個揖。


    “還請柳家村的長輩們消消氣,這衝突源頭本就是我們兩房親戚未能相認而引起的誤會,說開了就好。”


    所以,說到底還是他們柳家的家事,村裏人再是看不慣也不要借機攪事兒了。


    柳福貴神色嚴肅地看了柳丹楓一眼。


    知道這小子像他爹一樣精明,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轉向柳如霜。


    “如霜丫頭,長輩都到了,現在去你爹娘靈前磕個頭吧。”


    “好。”柳如霜連忙答應了,不為自己而是為原主。


    在及笄這樣的大日子裏,理應如此。


    在這世界裏,女子及笄就是成年禮,是可婚嫁可生兒育女的開始。


    有柳丹楓出麵,總算平息了一場糾纏不清的紛爭。


    外頭鞭炮聲終於響了起來。


    堂屋裏,神龕上下兩排,一排是祖父母與曾祖父母、一排是父母,幾塊靈牌擺放就是他們小小的家祠了。


    地上已擺了一隻稻草編就的軟墊當蒲團,柳耆老親自指揮。


    柳如霜隨著兩位兄長在靈前拜了拜,上了香,之後由柳如霜單獨下跪磕頭,柳耆老唱了祝禱詞。


    圍過來觀禮的徐家長輩、柳家長輩、柳祥生皆是說了些吉利話和祝福,徐螢兒上前攙起柳如霜。


    十分簡單的農家及笄儀式就算完成了。


    而本應是家中嫂子來扶,卻因趙氏被休,鄭氏也與柳如霜關係不好,袁香琴又還沒有進門。


    柳如霜先指出讓表姐來扶就好了,沒人會為這點小事與她爭執。


    儀式之後,柳祥生代替還在生悶氣不肯來觀禮的柳王氏,將他們帶來的及笄禮一一說明。


    除了一些給柳家的糕點和水果。


    還有兩身細棉布的衣裙和兩盒絹花、一對銀鐲、一支銀簪,就是給柳如霜的及笄禮。


    以柳祥生的厲害,能拿出這麽多禮來,也是大出眾人意料之外,暗道這精明無情的人怎麽突然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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