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發現，有人趁亂溜進鋪中順走了一些梨子、桔子，正穿過人群跑掉了。
“死丫頭！還不滾蛋！”
柳王氏還不知道鋪中發生的事情，因當家的在罵，也好借機收場，便停下腳步兩手叉腰、朝柳如霜啐罵了一口。
“死婆娘！醜婆娘！你這麽兇肯定有很多客人讓你霸買霸賣！你還吐人口水真沒家教！”
柳如霜躲開柳王氏的口水，不喜這種真吐口水的粗鄙行為。
但又不願意示弱，於是也朝柳王氏吐去一口，吐完還罵人家沒家教。
她俏生生地兇悍反擊模樣，看逗了四周的人群，不少人都哄笑了起來。
一個潑婦與一個潑辣丫頭對罵、對吐口水，肯定對小姑娘的形象受影響不大。
何況小姑娘總是有理有據地罵，讓人一聽就覺得很形象、確實如此呢？
反觀潑婦是他們大多熟悉或者眼熟的果鋪老板娘。
平日裏笑眯眯又很能說，以為是個好相與的心善人呢，誰知竟是兇悍又惡毒。
這差別之大，尤其讓人接受不了，因此嫌惡之意也就更加明顯了。
這時，柳如霜眼角一瞥，見柳祥生從鋪子裏走出來了。
心想當嬸娘的不認得侄女，萬一當叔的卻認得，這事兒又鬧複雜了。
於是她一邊扭頭就走、一邊還高聲迴罵了幾句，以示輸人不輸陣的態度。
這也是尋常罵架的常見手段罷了，並沒有人懷疑到她的動機。
如今的柳如霜吃得好住得好，這一身穿著打扮也不輸鎮上大戶人家的小姐。
別說隻留下一個背影讓柳祥生瞧見，便是當麵站著，多年未見的親二叔，也不見得能認出來。
畢竟多年前的柳如霜才多大？
家裏窮、又幹農活也沒條件收拾打扮的小姑娘，與現在的模樣、裝扮、氣質，連個相似都找不出來。
硬要找，也隻能從她臉上找出幾分像娘的模樣了。
這與已經長大成年的柳大年和柳穀雨是不一樣的。
至於底下兩個小的？就更不可能被認得了。
除非他們自報家門，不然柳祥生死也不會想到，今天無端被親侄女給鬧場子了。
還是自家蠢婦自己接的招、自己跳的坑。
然而，柳祥生可不是柳王氏。
他能從一個農家人變成如今的開鋪商人，自然是個精明厲害的人物。
鋪子門前突然鬧一場，鋪中又被人偷走了好些水果。
小偷是抓不著了，也不能真的去抓，萬一得罪了街痞，以後難免影響開門做生意。
但鬧事的禍首卻是可以質問幾句的，至少要將過錯歸於對方，也洗了自家清名。
於是看見那小姑娘要走，他立刻追了上去。
“這位姑娘留步！”
然而，柳如霜卻高喊著：“啊！快跑啊，要打人啦！不要打我！”
跑得更快了！
在人群裏看熱鬧的林天良無奈搖了搖頭，隻得快步跟了上去，隔著幾步距離跟著。
看小丫頭跟個戲精似地出了口惡氣，似乎還玩得挺高興的，他心裏卻是哭笑不得。
當街撒潑鬧事，長本事啊！
還好當初他被這丫頭推開了，不然他的麵子也沒處擱了。
柳如霜並未迴頭看，一路跑到小弟小妹那兒才停下來。
她這邊一開始吵架，張朝和嶽揚就將他們倆個牽得遠遠地隻在街角等著，還給他們買了糖葫蘆在吃。
這時候看到她迴來，兩個孩子才鬆了口氣。
“姐姐，那人太壞，你為何不跑？”柳如寒一臉不解地看著姐姐。
在村裏被人糾纏找茬，是因為他們兩個拖了後腿。
今天他們跟著張朝哥和嶽揚哥已經先躲開了，為何姐姐還要在那裏與人吵架？
“就因為壞，姐姐才要讓大家都看清她的真麵目，讓別人都知道她壞。”
柳如霜沒有解釋真正的原由，隻是隨口找了個過得去的理由。
看小的們這反應，就知道他們完全沒想過那家鋪子是誰家的。
原本就不認得、不記得，自然不會多想。
“走吧，再隨便逛逛，從另一條街繞迴去就上酒樓吃飯去，晚上也早些休息，明兒一早咱們就趕路迴家了。”
柳如霜摸摸他們的小腦袋，說這些話的空檔，也等來了悠閑跟上來的林天良。
柳如霜這才朝來路看了一看，卻發現剛才還追著喊著的柳祥生竟然不見了。
“我還以為他會一直追到這裏來呢，就這樣放棄了？”柳如霜有些驚訝。
剛才她跑，是不想在還有那麽多圍觀人士的情況下，被人認出來，搞得好像她故意設局找茬一樣。
雖說這也是事實，但她會承認嗎？當然不會呀！
所以，她不想讓柳家果鋪趁機成為被晚輩陷害的受害方。
明明確實是柳王氏自找的麻煩，不能怪到她頭上。
但若追到這裏已遠離了看熱門的人群，便兩相對質也無妨了。
沒想到……就這樣？不追過來了？
“嗬嗬，我隻是跟他說了一句話，他就轉身跑迴去了。”
林天良若無其事地說。
心裏卻暗想，這丫頭還沒吵夠？
換地兒還是換戰略？小心眼兒還真是多！
早知道好巧不巧就遇見了柳家鋪子，他還不如就在縣城裏歇一晚得了。
“你說了什麽話？”
柳如霜不理他臉上無語的表情，拉著他的手一臉好奇地問。
剛才還要感謝他的配合，他不在場也就好發揮了。
可笑柳王氏陪著鬧了半天，竟沒發現她同行的人不見了，也不知道利用一下。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林天良見小丫頭一副期待的模樣，挑了下眉便徑自往前走。
柳如霜的手還抓著他的手臂呢，就被帶著往前走了。
張朝和嶽揚一手牽一個站在道旁。
見狀隻是撇了撇嘴，相視一眼就很有默契地帶著小的們拉開幾步距離，跟在後頭。
不去打擾前麵說話的兩人。
“說嘛說嘛，快說啦！”柳如霜搖著林天良的手臂。
她是很好奇，像柳祥生那樣的精明生意人，聽到什麽話才會放棄追趕她這個鬧事者。
“如果是你要阻止他追上來，你會怎麽說？”
林天良卻故意賣起關子，垂眸看了她一眼，也好奇以她的聰慧，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我？”柳如霜目光一轉，思索了一下說道，“鋪子著火了？有人偷東西了？你婆娘被人打了？”
“他剛才出來，就是有幾個街痞趁亂溜進了鋪子，順走了一些梨子和桔子。”
林天良提醒她。
“哦，那這條肯定嚇不到他了，被人打好像也說不過去，畢竟他在這條街上也經營了不知道幾年了。”
柳如霜嘴角撇來撇去有些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就拿眼角瞥向林天良，纖眉微微蹙起。
“你再不說，我可要動手掐你了！”她威脅著。
“死丫頭！還不滾蛋！”
柳王氏還不知道鋪中發生的事情，因當家的在罵，也好借機收場，便停下腳步兩手叉腰、朝柳如霜啐罵了一口。
“死婆娘！醜婆娘！你這麽兇肯定有很多客人讓你霸買霸賣！你還吐人口水真沒家教！”
柳如霜躲開柳王氏的口水，不喜這種真吐口水的粗鄙行為。
但又不願意示弱，於是也朝柳王氏吐去一口，吐完還罵人家沒家教。
她俏生生地兇悍反擊模樣，看逗了四周的人群，不少人都哄笑了起來。
一個潑婦與一個潑辣丫頭對罵、對吐口水，肯定對小姑娘的形象受影響不大。
何況小姑娘總是有理有據地罵，讓人一聽就覺得很形象、確實如此呢？
反觀潑婦是他們大多熟悉或者眼熟的果鋪老板娘。
平日裏笑眯眯又很能說，以為是個好相與的心善人呢，誰知竟是兇悍又惡毒。
這差別之大，尤其讓人接受不了，因此嫌惡之意也就更加明顯了。
這時，柳如霜眼角一瞥，見柳祥生從鋪子裏走出來了。
心想當嬸娘的不認得侄女，萬一當叔的卻認得，這事兒又鬧複雜了。
於是她一邊扭頭就走、一邊還高聲迴罵了幾句，以示輸人不輸陣的態度。
這也是尋常罵架的常見手段罷了，並沒有人懷疑到她的動機。
如今的柳如霜吃得好住得好，這一身穿著打扮也不輸鎮上大戶人家的小姐。
別說隻留下一個背影讓柳祥生瞧見，便是當麵站著，多年未見的親二叔，也不見得能認出來。
畢竟多年前的柳如霜才多大？
家裏窮、又幹農活也沒條件收拾打扮的小姑娘，與現在的模樣、裝扮、氣質，連個相似都找不出來。
硬要找，也隻能從她臉上找出幾分像娘的模樣了。
這與已經長大成年的柳大年和柳穀雨是不一樣的。
至於底下兩個小的？就更不可能被認得了。
除非他們自報家門，不然柳祥生死也不會想到，今天無端被親侄女給鬧場子了。
還是自家蠢婦自己接的招、自己跳的坑。
然而，柳祥生可不是柳王氏。
他能從一個農家人變成如今的開鋪商人，自然是個精明厲害的人物。
鋪子門前突然鬧一場，鋪中又被人偷走了好些水果。
小偷是抓不著了，也不能真的去抓，萬一得罪了街痞，以後難免影響開門做生意。
但鬧事的禍首卻是可以質問幾句的，至少要將過錯歸於對方，也洗了自家清名。
於是看見那小姑娘要走，他立刻追了上去。
“這位姑娘留步！”
然而，柳如霜卻高喊著：“啊！快跑啊，要打人啦！不要打我！”
跑得更快了！
在人群裏看熱鬧的林天良無奈搖了搖頭，隻得快步跟了上去，隔著幾步距離跟著。
看小丫頭跟個戲精似地出了口惡氣，似乎還玩得挺高興的，他心裏卻是哭笑不得。
當街撒潑鬧事，長本事啊！
還好當初他被這丫頭推開了，不然他的麵子也沒處擱了。
柳如霜並未迴頭看，一路跑到小弟小妹那兒才停下來。
她這邊一開始吵架，張朝和嶽揚就將他們倆個牽得遠遠地隻在街角等著，還給他們買了糖葫蘆在吃。
這時候看到她迴來，兩個孩子才鬆了口氣。
“姐姐，那人太壞，你為何不跑？”柳如寒一臉不解地看著姐姐。
在村裏被人糾纏找茬，是因為他們兩個拖了後腿。
今天他們跟著張朝哥和嶽揚哥已經先躲開了，為何姐姐還要在那裏與人吵架？
“就因為壞，姐姐才要讓大家都看清她的真麵目，讓別人都知道她壞。”
柳如霜沒有解釋真正的原由，隻是隨口找了個過得去的理由。
看小的們這反應，就知道他們完全沒想過那家鋪子是誰家的。
原本就不認得、不記得，自然不會多想。
“走吧，再隨便逛逛，從另一條街繞迴去就上酒樓吃飯去，晚上也早些休息，明兒一早咱們就趕路迴家了。”
柳如霜摸摸他們的小腦袋，說這些話的空檔，也等來了悠閑跟上來的林天良。
柳如霜這才朝來路看了一看，卻發現剛才還追著喊著的柳祥生竟然不見了。
“我還以為他會一直追到這裏來呢，就這樣放棄了？”柳如霜有些驚訝。
剛才她跑，是不想在還有那麽多圍觀人士的情況下，被人認出來，搞得好像她故意設局找茬一樣。
雖說這也是事實，但她會承認嗎？當然不會呀！
所以，她不想讓柳家果鋪趁機成為被晚輩陷害的受害方。
明明確實是柳王氏自找的麻煩，不能怪到她頭上。
但若追到這裏已遠離了看熱門的人群，便兩相對質也無妨了。
沒想到……就這樣？不追過來了？
“嗬嗬，我隻是跟他說了一句話，他就轉身跑迴去了。”
林天良若無其事地說。
心裏卻暗想，這丫頭還沒吵夠？
換地兒還是換戰略？小心眼兒還真是多！
早知道好巧不巧就遇見了柳家鋪子，他還不如就在縣城裏歇一晚得了。
“你說了什麽話？”
柳如霜不理他臉上無語的表情，拉著他的手一臉好奇地問。
剛才還要感謝他的配合，他不在場也就好發揮了。
可笑柳王氏陪著鬧了半天，竟沒發現她同行的人不見了，也不知道利用一下。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林天良見小丫頭一副期待的模樣，挑了下眉便徑自往前走。
柳如霜的手還抓著他的手臂呢，就被帶著往前走了。
張朝和嶽揚一手牽一個站在道旁。
見狀隻是撇了撇嘴，相視一眼就很有默契地帶著小的們拉開幾步距離，跟在後頭。
不去打擾前麵說話的兩人。
“說嘛說嘛，快說啦！”柳如霜搖著林天良的手臂。
她是很好奇，像柳祥生那樣的精明生意人，聽到什麽話才會放棄追趕她這個鬧事者。
“如果是你要阻止他追上來，你會怎麽說？”
林天良卻故意賣起關子，垂眸看了她一眼，也好奇以她的聰慧，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我？”柳如霜目光一轉，思索了一下說道，“鋪子著火了？有人偷東西了？你婆娘被人打了？”
“他剛才出來，就是有幾個街痞趁亂溜進了鋪子，順走了一些梨子和桔子。”
林天良提醒她。
“哦，那這條肯定嚇不到他了，被人打好像也說不過去，畢竟他在這條街上也經營了不知道幾年了。”
柳如霜嘴角撇來撇去有些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就拿眼角瞥向林天良，纖眉微微蹙起。
“你再不說，我可要動手掐你了！”她威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