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洪相林相比,盡管玉顏沒能進入皇子選妃的最後一輪,當洪培菊對玉顏的態度依然是非常和藹可親,而且關愛有加。


    洪培菊聽說洪相林把玉顏氣哭之後,狠狠地訓了洪相林。


    但是在冀鋆和冀忞看來,洪培菊是如假包換的“雷聲大,雨點小”。


    一頓“兄友弟恭”,“家宅和睦”的大道理,雖然嚴聲厲色,傳出去好遠,還劈裏啪啦砸了東西,但是根本沒有懲罰洪相林,比如克扣月錢,比如打板子,罰跪,哪怕罰抄個家訓之類的,也沒有。


    這種做樣子的把戲,冀鋆覺得無聊,冀忞覺得惡心,但是卻令玉顏感激涕零。


    同時,洪培菊還給了玉顏很多安撫,做好衣服,給首飾,讓璟淑和雨珗陪著玉顏出門散心。


    而且又囑咐楊氏好好照顧玉顏,楊氏自然是願意,痛快應承下來。


    反正是琉璃已經出嫁,如今楊氏膝下空虛,玉顏以往又對她非常恭敬孝順。即使沒有洪培菊的囑咐,她也不會苛待玉顏。


    如今,在照顧玉顏的同時,又能獲得洪培菊的歡心,楊氏自然非常樂意。


    玉顏跟美琳很不一樣,她心性比較大條,不怎麽記仇,也不怎麽記恩。


    什麽事情對她的影響啊,不愉快的情緒啊,來的快,去的也快,隻要有足夠讓她快樂的東西,就能很快地把玉顏從傷心的狀態當中替換出來。


    實話實說,雖然蘇瑾確實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很是招人恨,但是對玉顏卻是很好,而且如今玉顏還是認為蘇瑾是自己的生身娘親。


    可即便如此,蘇瑾遭難,玉顏的擔心也就持續那麽一小會兒,洪相林的謾罵也就影響她片刻功夫,看到了洪培菊派人送來的珠寶首飾,璟淑和雨珗又笑嘻嘻地陪她出去散心,玉顏就很快消了氣,把這一切拋之腦後。


    冀忞看到玉顏和璟淑,雨珗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府遊玩,很是困惑,無法理解地搖搖頭,問冀鋆道,


    “堂姐,你說,如果某天,玉顏知道了蘇瑾害死了自己的生身娘親,她會不會殺了蘇瑾?”


    冀鋆想了想,緩緩搖頭,


    “可能性很小。”


    看冀忞眉頭緊鎖,無法理解的樣子,冀鋆道,


    “或者是性格使然,有些人生性涼薄冷漠,父母親人她都不關心,她隻愛她自己。還有,在玉顏的記憶裏,根本沒有桑葉這個人,她從記事起,就是蘇瑾養育她,陪伴她,你讓她為了這麽一個記憶中不存在的人,去恨蘇瑾,很難!”


    冀忞依然不甘心地道,


    “可是,桑葉是她的娘親啊!桑葉那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玉顏又怎麽會認賊作母?”


    冀鋆頓住腳步,神情鄭重地看向冀忞,竭力組織著可以令冀忞明白的語言道,


    “玉顏是洪培菊和桑葉的孩子,她的品性應該是他們二人各占一半。可是在她成長過程中,桑葉是缺失的,桑葉對玉顏沒有絲毫的影響。同時,蘇瑾的勢力,狠毒,兇惡,和殘忍一直貫穿這玉顏的生命,因此,我覺得,即使桑葉是聖人,玉顏也會被洪培菊和蘇瑾養廢!”


    冀忞眸光中滑過一絲悵然,她緩緩點頭道,


    “堂姐,我覺得桑葉很可憐,很可悲。”


    冀鋆苦笑一下,


    “說實話,我倒是覺得桑葉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活到現在,如果現在還活著,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洪培菊和蘇瑾養成這樣,估計也得被氣死!”


    海棠歎口氣道,


    “小姐,我聽侯府老人悄悄議論說,玉顏小姐到底是根子好,隨了生母的善良性子,因此至今沒象蘇姨娘那般無惡不作,害人如踩死螞蟻一般。”


    冀忞想想也是,遂不再糾結。


    玉顏沒有入選皇子妃,洪培菊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因美琳意外入選,倒讓洪培菊喜出望外。


    此前,洪培菊想讓玉顏進宮,可是,眼見著皇上也不選秀。


    雖然也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哪個哪個大臣給皇上進獻了美女,或者東廠和西廠的人又往宮中送了誰家的女子,等等,但那都不是表麵的途徑,洪培菊的勢力根本無法企及。


    洪培菊總不能上奏則給皇上,問皇上,您為啥讓誰誰誰家的人進宮?我家也有女孩子想進宮,可以不?


    別說洪培菊不敢上這個奏則,就是敢,皇上還不一個大耳刮子唿過來!


    有的是理由等著,或者,就是沒有理由,就是不要你家姑娘,你又能咋的?


    咋的也不能咋的!


    認唄!


    後來,洪培菊聽說了皇子選妃,覺得搏一搏吧!


    但如今,他又覺得即便是玉顏入選,最多是進三皇子府或者是四皇子府做個側妃,或者妾室。


    如果能進四皇子府還好說,即使四皇子做不成儲君,做不成太子。四皇子終究有一個做“德妃”的娘親,將來至少是個富貴王爺,金銀珠寶是少不了的。地位尊崇總不會是差太多。


    但是三皇子就不一樣,三皇子背後的外祖家沒有實力。


    三皇子做儲君的希望也不大,目前三皇子能夠在朝堂上尚有一席之地,全都依賴於皇上對三皇子的母親張妃娘娘的思念。


    如果一旦當今聖上不在,三皇子怕是要被排擠被邊緣化,甚至被流放也不是不可能。


    那樣的話,玉顏入了三皇子府,就一點意義都沒有,白白費了一個棋子!


    洪培菊已經搭進去了一個兒子洪逑仁,如今洪相林也基本廢掉,剩下一個洪逑渡,他不敢冒險,他得留一個繼承香火。


    所以,美琳能夠入選皇子府,實實在在幫了洪培菊的大忙。


    洪培菊覺得此時的玉顏更有價值了!


    玉顏容貌實在是美麗,洪培菊深信自己一定能將玉顏賣一個好價錢!


    洪培菊的目標是:比如哪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國公或者大臣。通過玉顏,對方能夠給自己提供極大的利益。


    通過此次皇子選妃,洪培菊知道玉顏獲得了許多高門貴婦的注意。


    其中很多都是夫君手握重權的高門正室夫人,她們如今大都已經年長色衰,家中有一些小妾開始逐漸的恃寵而驕,跋扈囂張。


    有的正室想通過“借力打力”攏住丈夫的心,就需要一個更加年輕美貌的妾室去抗衡,以此來攏住自己的夫君。


    但是這個妾室不僅要美貌,還要好掌控,所以玉顏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玉顏美貌而無腦,而且她膽子還小,性子大條,很少衝動,不會出現那種“同歸於盡”的烈性舉動。


    最關鍵的是玉顏好掌控,也沒太大的野心。


    而像上官家的女兒上官雪碧,雖然也美貌過人,但是她心思歹毒,而且,就是做事膽子超大,不計後果,另外又心比天高,不甘於人下。


    上官雪碧這樣的人如果進了府,稍稍得臉,便有可能掀起掀起無法預知的風浪,別說到時候正室夫人掌控不了,就是上官雪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


    甚至禮國公的世子夫人,也就是冀忞的舅母王氏都注意到了玉顏。


    洪培菊聽說王氏多次有意當眾誇讚玉顏,因著沒在現場,王氏誇讚玉顏的情形都是宮裏的太監的轉述,為了討賞,難免有添油加醋,甚至生編硬造的成分。


    不過,洪培菊也不是能輕易蒙混過去的,好聽的話,拜年的嗑誰都喜歡,但是,洪培菊不需要。


    洪培菊又通過這些當評判的貴婦人身邊的貼身侍女進行打探,結合宮裏太監的消息,大致有了判斷。


    王氏這個人不是那種輕易那表露自己情感和態度的人,她一定有所指。


    洪培菊細細思忖之後也大致明了,王氏可能是想用玉顏來對抗冀鋆。


    將來,如果王氏想讓李宓成親,但是李宓如果為了冀鋆堅決不從的話,王氏便可以假意允諾讓冀鋆也進府。


    但同時為了抗衡冀鋆,王氏就會同時給李宓再安排一個好擺布的妾室,這個妾室的最佳人選便是玉顏!


    洪培菊起初有些欣喜,可是又看到焦賢妃和陳國公都在暗戳戳的對禮國公府用勁而,應該是皇上也有削弱禮國公府兵權和實力的目的,這樣一來,洪培菊不想讓玉顏摻和到禮國公府裏麵去。


    一個走下坡路的國公,還不如掌實權的三品,四品大員。


    這筆買賣不劃算!


    洪培菊的理想人選除了位高權重,除了好色,還有一條,就是正室夫人必須家世顯赫。


    在洪培菊看來,出身高門的正室夫人,大都會為了雙方家族的利益進行權衡,不會拘於後宅的爭風吃醋。


    因此,在夫君喜新厭舊的時候,會坦然接受自己年老色衰的事實,積極為自己謀劃,鞏固自己的利益,比如,為夫君納妾拉攏夫君。


    否則,夫君與自己離心離德,傷的是自己和娘家的利益,白白讓其她的狐狸精占了便宜。


    即使娘家位高權重,可以打壓夫君,傷的也是彼此的利益。讓夫家和娘家的對手看笑話!


    可是,這樣一來,洪培菊可選擇的範圍實在有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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