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冀忞涼涼地道。


    隨著沉靜似水的聲音響起,冀忞迅速拔下頭上的釵子,上前一步,緊緊壓在關靜秋的脖頸上。


    珠釵寒涼,尖部抵上脖頸皮膚,有隱隱刺痛!


    關靜秋素日欺負丫鬟小廝得心應手,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小丫鬟不敢躲閃。


    對付有交往的閨閣女子,她自詡口才了得,心思又狠毒,很多小姐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哪裏吃過這樣的虧?何曾需要躲閃?


    可是,脖子那裏的痛不是假的,毒不毒的先別說,刺破了,口子再大點,留了疤就麻煩了!


    別說皇子妃,就是世家高門的主母也難以實現。


    冀忞冷冷地道,


    “關姐姐,這個釵子裏麵是空的,裏麵有劇毒。你要是先把我的丫鬟放了,我就按照你說的跳下去!如果你不放,咱們就一起死!”


    關靜秋自然不能輕易相信冀忞,於是強裝鎮定地道,


    “就算你紮了我,你和你的丫鬟都會被蛇咬,那個時候,二對一,我怎麽也不算吃虧。”


    關靜秋的聲音微顫,冀忞心下冷笑,哼,你才舍不得跟我一對一拚命呢!


    冀忞鹹鹹一笑道,


    “你也說過我們姐妹詭計多端,你怎地就不想一想,我既然敢帶著有毒的釵子,難道就不能提前服用解毒丸嗎?你最好把你的蛇收起來,免得你的蛇咬了你自己!關姐姐,你如果不相信,就讓你的蛇來咬我,你的蛇這麽小又能有多大的毒性?我不相信你一個閨閣女子,敢玩毒性猛烈的蛇!但是我的這個釵子裏麵可是劇毒。到時候我還有命去找人施救,你有沒有命活可就不一定了!”


    壞人害人是為了“巧取豪奪”,不是為了“同歸於盡”!


    果然,關靜秋眼中現出一絲猶豫,她見過冀家姐妹任你說破了嘴皮子也無動於衷的架勢,她知道這姐妹倆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以前的幾次陷害,這姐妹二人似乎都有後手!


    她見冀忞絲毫不慌,內心開始有些後悔。


    都怪那個該死的美琳,她確實說冀家姐妹難對付,可是她又給自己灌迷魂湯,說自己聰慧過人,足以製服冀家姐妹!


    如果不是她找上自己,自己哪裏知道陳國公府這裏有個廢棄的枯井?


    冀忞見關靜秋有些鬆動,又道,


    “關姐姐,如果你不信,就讓我姐姐紮個人,怎麽樣?如果她中毒了,不就證明我沒有說謊嗎?”


    關靜秋也覺得這個法子好,於是色厲內荏地道,


    “那好,你讓你堂姐去紮她那個捆著手的丫鬟!”


    冀鋆看向冀忞,見冀忞眸中沉穩泰然,心中稍安。冀忞笑道,


    “那你不怕我堂姐和丫鬟之間串通好了做戲呀?別說是她紮一下,就是輕輕掐她一下,我的丫鬟立馬暈倒,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中毒?”


    關靜秋一想,覺得冀忞說的有道理。


    略一思索,關靜秋把眼睛瞪向了她的另一個丫鬟,吩咐道,


    “你去讓她紮一下!你不用怕!這兩個小丫頭片子,不敢玩太毒的東西!她們爹娘也不能給她們特別毒的藥,最多癢上幾天,或者痛上幾天!”


    冀鋆聞言心道,該不會是你的蛇沒啥毒吧?


    關靜秋的丫鬟心中百般不願,縱然關靜秋這麽說,也很是害怕!


    你玩蛇,人家就不能玩毒?


    你的蛇不是毒蛇,人家的毒就一定不厲害?


    但丫鬟顯然是不敢不從,又不敢抗拒,自己今兒不遂了關靜秋的意,迴去不死也得扒層皮!


    而且,自己的爹娘和兄長都在侍郎府裏做事,也會受連累!


    罷!罷!罷!


    誰讓生的命苦,就隻當用自己的命換爹娘兄長的安穩生活吧!


    丫鬟心一橫,走到冀鋆跟前!


    冀忞看著丫鬟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心想,說不定就此這個丫鬟會恨上關靜秋,以後有用處也說不定。


    冀忞對冀鋆道,


    “堂姐,既然關姐姐不相信,那你就在她的丫鬟身上試一下吧。大不了我們慈悲為懷,等她的丫鬟中了毒之後,我們再救她。”


    冀鋆暗道這關靜秋倒也真是心狠手辣。以前曾經見過這個丫鬟隨身伺候著關靜秋,估計跟隨關靜秋有些時日了,多少還有些感情,沒想到隨隨便便就成了一個犧牲品。


    不過,這個丫鬟也是關靜秋的幫兇,看她捆麥冬的手法熟練,看來平時也沒少幫著關靜秋幹壞事,即便是被迫,她手上也一定多多少少地沾了一些鮮血,讓她遭個罪,也算給她點教訓。


    讓她知道,給不是人的人當走狗,沒有好果子!


    李宓說這個毒藥過兩個時辰才能喪命,那麽還有應該還有時間救治。


    冀鋆想到此,便毫不猶豫地走向丫鬟,拔下釵子,刺向了丫鬟的手臂!


    丫鬟可能平時懾於關靜秋的淫威,動也不敢動,或者知道動了會比這個更慘!於是便老老實實地生生受了冀鋆的這一刺!


    很快,丫鬟便軟軟地倒了下去!嘴角滲出了鮮血!


    冀鋆一見,心下不忍,忙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解毒丸給丫鬟服下。


    冀忞見狀道,


    “關小姐,你看怎麽樣?你還不相信嗎?”


    關靜秋此刻真是有些害怕,她意識到這冀家姐妹是說到做到的!


    冀鋆心中大讚,對!能動手決不亂吵吵!


    說了不算!不服就幹!


    關靜秋跟壯丫鬟說,


    “你把那個丫鬟給放了。”


    壯丫鬟無所謂,聽命就是,便放開了芍藥。


    說時遲,那時快,在芍藥跑到冀鋆身邊的一瞬,麥冬忽然飛身向那個壯丫鬟撞去!


    麥冬雖然手腳活動不便,但是她雙手握成了一個大拳頭重重地砸向了壯丫鬟的頭!


    麥冬的這一拳可以輕鬆打倒一個壯漢,兩拳又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縱然壯丫鬟有些功夫,但是也毫不意外地被擊倒在地。


    冀鋆此刻又不放心,迅速上前用釵子對著壯丫鬟紮了一下!


    而此時,趁著關靜秋在突遭變故後目瞪口呆之際,冀忞手疾眼快,又將關靜秋手中的竹筒搶過,扔下了井裏,隻聽井底傳出來一聲慘叫!


    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極度驚恐!淒厲和絕望!


    想來是蛇帶給他的“驚喜”!


    關靜秋大驚失色,這時候,兩個丫鬟已經已經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冀鋆又給壯丫鬟喂了一顆解毒丸,以確保她們不死。


    芍藥又幫麥冬解開了繩索。


    麥冬剛才重重一擊,真的是使上了全身的力氣,結果一個手腕已經都有些挫傷。


    但是放開了手腳的麥冬,戰鬥力卻是不會遜色太多。


    此刻即便是從人數上,關靜秋已經是妥妥處於下風。


    關靜秋下意識想跑,卻不知為何挪不動腳!


    冀忞冷冷地對麥冬道,


    “把她的嘴堵上!”


    芍藥聞言立刻按住關靜秋的手,麥冬此時也顧不得疼痛,立刻撕下一塊裙角將關靜秋的嘴牢牢堵住!


    冀鋆不知冀忞何意,但是見冀忞鎮定自若,她想,堂妹做什麽都是對的!


    我負責善後就可以了!


    關靜秋睜大眼睛,滿是憤怒,本能的恐懼和絕望讓她使勁地掙紮!但是被麥冬和芍藥牢牢按住,隻能是拚命地搖著頭!


    冀忞麵無表情地睨了關靜秋一眼,淡淡地道,


    “把她扔下去!”


    此言一出,關靜秋如遭雷擊,瞬間停止了掙紮!


    冀鋆也很是震驚!但瞬間,又有一絲的暢快!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是以直報怨爾!


    忞兒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哼哼!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不對不對!


    是光天化日下,正義到來時!


    麥冬聞言毫不猶豫揪著關靜秋的脖領子便把她扔進了井裏!


    井口比較小,關靜秋掙紮間雙手牢牢地攀住了井沿。


    但是因為口中堵著裙布,卻喊不出聲。


    雙眼死死地睜著,滿是哀求和驚恐地看向冀忞!


    冀忞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關靜秋,


    “關姐姐。你這種滋味好受嗎?”


    關靜秋不要命地搖著頭!


    冀忞靜靜地開口,聲音裏沒有一絲的情緒,夏日炎炎,不知道是不是井底的涼氣上竄,關靜秋感到徹骨冰寒!


    “關姐姐,是不是美琳跟你說,她能夠順利地進入皇子府,是因為她背後有人助她一臂之力!而這個人位高權重,甚至可以操控皇子選妃。那麽,讓你進皇子府,或者把你嫁給皇親國戚或者是高門大戶當中,也是易如反掌,對嗎?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下麵的那個人應該是你的兄長,或者是你的堂兄吧?”


    關靜秋緩緩停下搖頭的動作,不可置信地看著冀忞。


    冀忞麵上浮起一絲冷笑,道,


    “我下到井裏之後,我跟你的這位兄長肌膚相親,就必須嫁入到你們侍郎府。可是否能成為你那個姨娘所生哥哥的正妻,還得看你們家的心情,或者看我們能不能讓你們滿意。我將被你們牢牢控製在手裏。將來就算禮國公府不受你侍郎府轄製,以我爹娘對我的愛護,鎮遠將軍府也要受你們的驅使!以我堂姐對我的愛護,我堂姐自然也要接受你的差遣!為了讓我過的好,為了讓我不受委屈,為了讓我以後的日子能夠順遂,我爹娘,我堂姐乃至我表哥自然就要對你們俯首帖耳。你是這樣打算的吧?”


    關靜秋點頭,又搖頭,眼中溢滿了淚水!她的雙手已經有點抓不住井沿了!


    ,冀忞靠近,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將關靜秋的手指頭掰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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