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始品味冀忞夢中的詩所隱含的意思。


    周桓率先道,


    “如果從字麵上看,那麽第一句說的就是所古族的“蠱咒”。“血為門”影射的是禮國公血脈被“蠱咒”封印的記憶。草木催發夢中人,那麽就是說奇藥嶺的藥和神夢穀的“祝由術”,二者結合之後,可以解開“蠱咒”這個鎖,打開禮國公血脈記憶的封印。”


    但是第三句,“八五星商”又是怎麽迴事?


    冀鋆想八加五是十三,星商對應的是一件事?


    或者一個秘密?


    或者一座城市?


    再或者一個軍隊?


    忽然間,冀忞靈光咋現,一下子想到十二雷霆戰將加上禮國公,這不就是十三個人嗎?


    大家都傳說鎮寶樓在北方,“臨寶陣”是不是說在禮國公加上十二雷霆戰將所保衛的北方某個地方有一個寶庫,或者北部邊城本身就是一個寶藏之地?


    冀忞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對李宓道,


    “大表哥,你記不記得外祖母曾經對我們講過一個事情。她老人家曾經遇到一位奇人,說北鬥七星加上南鬥六星共十三數,這十三數對應之人不可分開。如果說暗指外祖父和十二雷霆戰將,是不是說外祖父他們不可以離開他們生活和戰鬥的地方,如果長時間離開了那裏,他們的戰鬥力就會下降。就會影響到萬千黎民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


    李宓緩緩點頭道,


    “祖母是一個奇女子,她當時是用一個傳說講給我們聽的。據說祖母曾經遇到過神夢穀和奇藥嶺的傳人,他們都分別指點過祖母。所以祖母就用一種隱晦的方式告訴了我血脈被封印記憶的事情。按說這也算是一個皇家秘辛。總之也很難解開,我們不知道,也似乎並不影響什麽,但是祖母還是選擇告訴了我們。如今看來,果然有用!”


    冀鋆反複念念著這幾句詩,她忽然間想起紅樓夢裏麵元春的判詞,最後一句“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夢歸。”


    冀鋆記得曾經看到一個注解就是說“虎兕相逢”指的是兩個人,或者兩股勢力相遇,然後,元春的大限就到了。


    還有的解釋是說指一個時間,然後到了這個時間之後,嗯,一切歸於虛無,或者說一切歸於最原始的狀態。


    那麽,在這句詩裏“虎虵相逢啟良辰”。是不是就是說,到了這個日子的時候,那麽一切就重新開始的意思?


    冀鋆簡要地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眾人。


    周彪有點憂慮地道,


    “皇家有個傳說,說是這個封印維係百年,算算大致就是這個時候了!難道說?難道說到了那個時候……”


    周彪沒有說出來,眾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難道,要,改朝換代?


    冀忞沉思一下搖頭開口道,


    “也不盡然,也許是指的百年之後,那個秘術自動消亡。也有可能是指,虎和蛇相逢的時候,那個秘術自動解開,那麽自然就是有些事情要重新開始。比如說一個新的王朝,一個新的製度?再或者,由一個新的秘術替代這個秘術,重新封印或者開始一個新的秘密?”


    眾人了然,比如,春秋戰國時期的諸侯爭霸,湧現的是蘇秦張儀這樣的縱橫家。


    而到了隋唐時期,出現了科舉,文人們又期待金榜題名。


    這個時候,也就自然沒有了張儀蘇秦他們的到處遊說。


    虎,蛇,相逢,冀鋆沒有仔細琢磨冀忞的話,隻是在研究這幾個字。


    唉,好好的打啞謎,真是傷腦筋啊!


    福遠宮中,焦賢妃摸著焦雉涼呈上來的荷包。荷包就是冀鋆送給焦雉涼的。


    打開之後,雖然一股清香撲鼻而至,可是裏麵確是一堆一堆食物渣渣。


    焦賢妃一見就怒了,道,


    “這些是什麽東西?”


    她扔給身邊的胡嬤嬤,胡嬤嬤聞了聞,皺眉道,


    “娘娘,仿佛是點兒點心渣子!”


    焦賢妃臉龐扭曲,眼中恨意一隱一現,道,


    “難道這就是冀鋆給你的藥?好藥?解藥?”


    焦雉涼跪在地上囁嚅道,滿臉無措,


    “是啊,她當著我的麵,拿出三顆藥丸,我們三個一人一顆。然後又把這個荷包交給的我。我當時還摸了摸,確實三粒藥丸呢,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猛然間,焦雉涼抬起眸子,有些驚慌地對焦賢妃道,


    “娘娘,侄女想起來了!侄女出門的時候曾經被一個人重重地撞了一下,險些把侄女給撞倒!會不會是那個人趁機將侄女身上的荷包掉了包啊?”


    焦賢妃氣得將手裏的茶杯摔了出去!隨著茶杯碎成幾瓣,焦雉涼也打了個哆嗦!


    焦賢妃恨恨地道,


    “這個冀鋆,陰險狡詐!竟然是先做好人給你吃藥,又送你藥!然後又派人調包把藥給偷迴去!我就說她沒有這麽好心!可惡至極!”


    旁邊的胡嬤嬤搖頭道,


    “娘娘息怒,想來冀家丫頭不會這樣愚蠢。您想,如果不給二小姐這三顆藥,那二小姐又能拿她怎樣?而且,她已經給二小姐吃了一顆藥,這樣二小姐體內的毒素情況已經有了些許好轉,二小姐對她也已經是感激不盡。她隻需說她隻有這一顆藥,難道二小姐還能逼迫她交出更多的藥丸?”


    胡嬤嬤暗暗歎氣,娘娘最近越來越暴躁,尤其在涉及禮國公府和冀家丫頭的事情,很明顯,很簡單的問題,都會犯糊塗。


    焦賢妃慢慢平靜下來,滿麵冰霜地問道,


    “你想說什麽?”


    胡嬤嬤小心地斟酌著言辭道,


    “娘娘,奴婢認為是有人早已盯上了二小姐,然後見冀家兩個丫頭送二小姐出門之後,三人都是非常的歡喜。便猜到冀家丫頭可能給了二小姐什麽好東西,於是便衝過來把二小姐的東西調了包!因為,二小姐沒有保管好人家送的禮物,肯定不能再去向冀家丫頭索要,隻能自己吃這個啞巴虧。”


    焦賢妃點點頭,沉吟片刻後問,


    “那你認為會是誰呢?會是誰跟本宮過不去?”


    胡嬤嬤垂下眼簾,沒有說話。她想,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多說,如果要是說出來的人選不符合焦賢妃飛心中所想,那麽定會受到斥責。


    嬤嬤垂首不語,焦雉涼也不聲不響地跪在地上。整個大殿得針落可聞。


    良久,焦賢妃緩緩的開口對焦雉涼道,


    “你起來吧。本宮猜到是誰了,一定是陳國公那個老狐狸!他一直對本宮有所防備,跟本宮離心離德,這個不能怪你。陳國公存心盯上的事情,就是本宮也無可奈何,你迴去吧。”


    焦雉涼聞言如蒙大赦,連忙逃也般地離開了福遠院。


    胡嬤嬤看著焦賢妃的臉色稍緩,於是開口道,


    “娘娘,要不要再讓二小姐去向冀家丫頭討要兩個藥丸?”


    焦賢妃抬手製止道,


    “冀家丫頭不可能再給她了。冀鋆跟雉涼又無深交,給她一次已經是莫大的好意。如果再去討要,顯得我焦家的女兒不值錢。”


    盡管焦賢妃心裏想,本身這個庶兄的女兒確實是不值錢,但是,畢竟焦雉涼出門代表的是她焦家的顏麵,她還是不願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讓焦雉涼頂著焦家名號去求人。


    焦賢妃對胡嬤嬤道,


    “就派小宏子去吧,派小宏子直接找冀鋆要!就說本宮向她要兩個給雉涼那丫頭治病的藥丸,多少錢讓她出價。本宮倒想看看她敢不敢敲本宮一筆,本宮這也是給了她臉麵,給了她台階下,她最好不要不識好歹!”


    胡嬤嬤內心雖然不讚成,但是口中卻道,


    “是啊,以娘娘的威儀,想來冀家丫頭定然會誠心拜服,定然會心甘情願地奉上!娘娘就等著好消息吧!”


    “好鄰居”後堂,冀忞笑道,


    “堂姐,你讓麥冬這一撞,說不定能把焦賢妃後麵的那個人給撞出來呢!”


    冀鋆笑而不答。


    冀鋆深知焦賢妃這種人,就是她的東西是她的,你的東西還是她的!


    所有她認為對她有利的東西都是她的!


    當然,擁有好東西的人,她如果惹不起,就不在這個被覬覦的行列。


    所以,如果焦賢妃知道自己給了焦雉涼對身體有益的藥,尤其是對這個“食髓蠱”有好處的藥,解藥也好,補藥也罷,她一定不會放過!


    為了以防萬一,焦賢妃一定打算有備無患,因為,誰也不知道,即使“移蠱”之後,那個“食髓蠱”有沒有可能再興風作浪。


    冀鋆讓麥冬去撞了一下焦雉涼,便是給焦賢妃一個誤導:給焦雉涼的那個藥,被人調包了!


    那麽就依焦賢妃的性格,就會把懷疑的目光和滿腔的怒火轉移一部分到別人的身上。


    她有可能認為這人是李宓,或者是周彪周環。


    但更大的可能她會認為是陳國公搶走的。


    因為如果李宓周彪和周桓需要的話,跟自己要就好了,不必要用這樣的方式,所以是說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離間陳國公和焦賢妃。


    芍藥見冀鋆久久不語,有些不解地問道,


    “小姐,你在想什麽?”


    冀鋆笑笑,忽地想起京劇《四郎探母》裏蕭太後的念白,她揉了一下芍藥的腦袋道,


    “散出鷹鷂去,捉拿燕子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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