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讓芍藥將地上的碎片收攏起來,接著揀出一些盡可能尖銳的,但是還不能太長的碎瓷片插進桌子上的點心裏,又將手裏的另一隻碧玉琉璃珠釵,同碎片點心混在一起。


    同時為了增強效果,也為了印證心中的揣測,冀鋆又讓芍藥隔著帕子將珠釵在點心上都蹭一蹭,其實她不確定這樣是否有用,但是做了也沒有壞處不是?


    冀鋆猜測這個珠釵可能是有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易揮發的礦物質,或者,具有防輻射性,或者可以發出某個特殊波長,如此特征,能夠刺激刺激外麵那些蛇的一些感知器官。


    冀鋆記得以前看過一本科普讀物,說看電影電視裏麵一些蛇,比如眼鏡蛇,可以跟著馴蛇人的笛聲起舞,實際上,是根據馴蛇人腳步的震動而出現的防禦反應。


    還有一種說法是,笛聲的頻率可以刺激蛇的皮膚感覺細胞,因此,對笛聲有一定迴應。


    冀鋆想,事已至此,就隻能按照這個思路嚐試一番,反正,上次那個釵子成功地引起了群蛇的內鬥,她樂見其成!


    隻是可惜,今兒來二皇子府,想的是不被人算計,身上帶著的多是解毒,療傷的藥物,沒有帶毒藥!


    失算!


    冀鋆心生恨意,這是要置她於死地?要動這麽大的陣仗?為此,還搭上一個沮渠青珊?


    不!


    冀鋆否定。


    能安排這麽大場麵的人,完全可以將她單獨與其她人隔離開來。


    可是,如果,此人,根本不在乎其她人,包括沮渠青珊的死活呢?


    冀鋆的心又沉了下去!


    正此時,外麵,又是一陣猶如暴風雨摧枯拉朽般的猛烈撞擊,不用看,也知道外麵估計又是一個修羅場!


    冀鋆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穿到這裏來,跟姨娘鬥!跟小姐們鬥!跟國公,縣主鬥!


    跟宮裏的嬪妃鬥!


    如今,還要,跟,蛇,鬥!


    冀鋆有一種打怪闖關的感覺!


    “小姐,外麵有一個大蛇似乎掙紮不那麽激烈了!”麥芯有些興奮地道。


    發顫的聲音出賣了她內心的驚駭。


    作為暗衛,這個時候,麵對再恐怖的對手,也得硬著頭皮上!


    何況,小姐沒有讓她闖出去,殺了這些駭人的東西。


    她如果連觀察敵情,都做不得,簡直不配被稱為“暗衛”!


    冀鋆內心其實也在打鼓,她擔心,畫虎不成反類犬,萬一,她們的那個小包袱,刺激得蛇發了狂……


    如此,看來,她賭贏了!


    冀鋆努力平複一下狂跳的心,緩緩開口,


    “此人想害我們,必然會讓那些蛇惡上一段時日,老虎也好,豹子也好,甚至,外麵的那些蛇也好,飽腹的時候很少會主動攻擊人。”


    除非,有人在惡意刺激和驅使!


    冀鋆咽下了後麵的話,她又不想跟沮渠青珊她們商量,而且,沮渠青珊她們什麽也做不了。


    前麵那番話就是為了震懾沮渠青珊和袁姨娘她們,同時告訴她們,自己對付外麵這些東西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冀鋆語氣平淡,落在沮渠青珊和關靜秋等人的耳中卻有著說不出的森冷,令人毛骨悚然。


    冀鋆逐一看向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關靜秋的身上。


    冀鋆示意芍藥將關靜秋口中的帕子拿開。


    “說吧!是誰要你這麽做的?為了什麽?”


    冀鋆冷冷開口,雖然唇邊還噙著一絲笑意,可是眸中的冷厲足以令關靜秋心肝一起顫。


    關靜秋抬眼看看冀鋆,遂低下頭,緊緊抿起來唇。


    冀鋆冷笑一聲,


    “關小姐不說?那麽,由我來說吧,是蘇瑾蘇姨娘?哦,她應該沒那麽大的本事,她最多是條狗,以前呢,這條狗還能咬咬人,如今,這狗的爪子和牙齒已經七零八落,也就是一條能叫的狗了!哦,難道是宮裏的哪位娘娘?”


    冀鋆想,能夠在同安公主的珠釵上動手腳的,宮裏肯定有內應。


    冀鋆猜測是焦賢妃。


    這邊關靜秋也猛然想到這一層!


    其實,原本是蘇瑾向她買好,說,美琳要設計冀鋆進入三皇子府。


    可是,盡管外間隱隱傳聞三皇子“龍陽之好”,而且,寧曉濤會對覬覦三皇子的女人們“痛下殺手”。


    冀鋆進三皇子府絕不是什麽好事兒,可是,那畢竟是“三皇子的女人”,蘇瑾也不想這麽讓冀鋆有這麽一個“名分”。


    “我進三皇子府,蘇姨娘就覺得我關靜秋活該守活寡?”關靜秋很是不滿。


    蘇瑾忙陪笑道,


    “關二小姐,您說哪裏話!冀鋆怎麽能同您比呢!冀鋆,就是一個商戶女,寧曉濤殺了也就殺了,誰還敢為冀鋆跟皇子討公道?您就不一樣了!您爹爹是侍郎大人,三皇子不看僧麵看佛麵,最多冷落您,可是,卻不會薄待您!而且,三皇子總是要開枝散葉的,您想想,給三皇子生下一個玉雪般的小皇孫,就是守半輩子的活寡也值得啊!再說,關小姐您想想,哪家的夫人,下半輩子不都是為了子女而活?”


    不得不說,蘇瑾到底是後宅中鬥出來的,精準地擊中關靜秋的軟肋。


    高門大戶,三妻四妾太過尋常。正妻與夫君的恩愛時光簡直少之又少。


    關靜秋的印象中,爹爹關寶勝早已經跟嫡母隻是麵子情,基本不在嫡母房中留宿。自己的娘親雖然比較得寵,可是,近幾年近身侍奉,同房的時候也不多了。


    關寶勝更多的時間都是跟新進府的姨娘和同房丫鬟廝混。


    她爹倒是沒有“龍陽之好”,可是,她姨娘,甚至她嫡母不也是“守活寡”一般。


    既然都是“守活寡”,給三皇子“守活寡”,可是比在其他府裏強許多啊!


    別的不說,就是看著三皇子,就萬事足矣!


    關靜秋切實體會到什麽是“秀色可餐”!


    然而,看了看鏡中的臉,關靜秋又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三皇子那天人一般的顏色,兼有皇子的高貴身份,可以說,在大周,幾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而她呢,容貌堪堪中上,不得不說,真的比起來,關靜秋遠遠不如嫡姐關靜珠,也不如沮渠青珊,李芳苓等人。


    何況,關靜秋還是庶女!三皇子被這樣的人算計,怎麽可能輕易認下!


    不過,假如,將另一個高門貴女拉下來,勝算是不是就更大一些?


    本來,以前,關靜秋也不奢望做高門貴公子的正妻,給皇子做妾,也沒什麽大不了!


    三皇子和冀鋆,沮渠青珊的事情做成,她再出麵救助,然後,把一切罪責推到冀鋆的身上!


    三皇子難道會為了一個商戶女跟她和沮渠青珊過不去?


    何況,能夠不知不覺中招來大狗,麵對外麵那些蛇也不慌不懼,不是妖女是什麽?


    如此,完美!


    冀鋆見關靜秋麵色變幻不定,知道自己猜到了一些,但是細節肯定還有出入,可是如今,不是細究的時候。


    “你最終要算計的人是誰?”


    關靜秋依舊不答。


    芍藥氣得,一巴掌扇了過去,


    “給你臉了是不?你這個時候還在那裏裝腔作勢!如果不是我們小姐,你們現在都得被那兩條大蟒蛇吞進肚子裏了!你個死不悔改,厚顏無恥的賤人!”


    關靜秋的一邊臉頓時腫得老高,她氣急敗壞地指著芍藥,


    “你打我?”


    “我還踢你呢!”芍藥說完又一腳踹到關靜秋的肩膀上!


    關靜秋應聲倒地。


    沮渠青珊見狀瑟縮了一下,但是,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活該!讓她害人!


    雨珗有點擔心,萬一,事情過去,關靜秋會不會遷怒於她們……


    關靜秋的發髻散亂,也不管不顧地大喊起來,


    “你個刁奴,我讓我爹把你關起來!”


    不料,周遠容好整以暇地開口,


    “關小姐不聽眾人的勸阻,非要出去,結果,被蛇所傷!是嗎?沮渠小姐?”


    沮渠青珊心下一驚,這是要站隊啊!瞬間,沮渠青珊權衡好局勢的利弊,也從善如流地道,


    “對!是蛇的尾巴掃過來掃過去,傷的關小姐!幸好冀大小姐帶著我等齊心協力,將關小姐救迴,才免得關小姐死於非命。”


    “你!你們這等鬼話沒人會信!”關靜秋大喊,氣急敗壞地道,


    “我看見了那條大蛇,它的尾巴能把樹幹打折,如果真的掃到了我,我哪裏還有命在?周遠容,你兄長是大理寺的,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傷,讓仵作一眼便知!你幫著冀鋆顛倒黑白!你不怕你那剛到手的縣主之位被聖上收迴去!遠容縣主,你要三思!別被冀鋆那個妖女蠱惑了!”


    冀鋆都忍不住笑了,這個時候,關靜秋還要跟她們掰扯這個!


    冀鋆上前,雙目直直看向關靜秋,關靜秋被芍藥按住,動彈不得。


    冀鋆用手墊著帕子輕輕拍著關靜秋的臉道,


    “關小姐還知道大理寺的仵作呢?真是令小女子刮目相看啊!至於為何蛇尾掃到關小姐,關小姐還能安然無恙,自然是關小姐的臉大啊!關小姐的臉可是比你們家的母豬的臉都大呢!”


    作者聲明,作者不大會起名,尤其是獨一無二的名字,更是比較為難,因此,


    如果出現與誰同名同姓,或者音同字不同等情況,純屬巧合,請勿對號入座!


    作者深深感謝支持我的朋友們,謝謝你們的鼓勵!並懇請多提寶貴意見和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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