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聽到冀忞的話,凝神向冀忞看了過去,見冀忞眼中的“傾慕”,嗯,或者說是一種不加掩飾的喜歡,倒也沒有多麽的意外。


    秦嬤嬤見到白衣女子之後,卻瑟縮了一下,囂張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的畏懼。


    白衣女子款款而至,裙裾輕揚,猶如朵朵白雲,冀忞隻覺得似乎一幅畫在移動,畫中的人,空靈清秀。


    冀忞猛然間想起曹植的詩句: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秦嬤嬤和史嬤嬤立刻伏地不起。


    冀忞心想,這是哪個大人物?


    秦嬤嬤顫聲道,


    “老奴給公主殿下請安,公主萬安!”


    冀忞心下一轉,同安公主已經見過,和瑞長公主年齡不對,而且,沒聽說和瑞長公主特別美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寧安公主”?


    按照品級,自己這個充容比公主低一級,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


    冀忞也福身道,


    “充容俞氏參見公主殿下!”


    寧安公主徑直來到秦嬤嬤麵前,冷聲道,


    “何事?”


    雖然就兩個字,卻似乎如千鈞巨石般穩穩地懸到了秦嬤嬤的頭頂,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秦嬤嬤不敢抬頭,小心翼翼地迴答道,


    “妍充容初入宮,不懂宮裏的規矩,老奴擔心她打擾了公主的清靜,故而好心勸阻,不料妍充容將老奴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冀忞不語,任由秦嬤嬤在那裏搬弄是非。


    “嗬嗬!”寧安公主一陣冷笑,冀忞後背直發涼,這笑得可沒“仙氣”,有點瘮人!


    寧安公主道,


    “你是我什麽人?管得倒挺寬!貴妃娘娘眼神不好還是耳朵根子太軟?怎麽留了你這麽一個狐假虎威的奴才在身邊?不禁狐假虎威,還蠢!你就說你想找妍充容不自在,本公主還能念你個性子耿直,可是,你偏偏把自己不可告人的心思誣賴到本公主身上,你是當我傻不成?藐視公主,你想怎麽死?”


    秦嬤嬤已經開始哆嗦了,連連磕頭,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老奴不敢!”


    冀忞饒有興致地看著秦嬤嬤害怕的樣子,心裏感到很暢快,這人呢,就是這麽沒意思,剛才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模樣,轉眼間見到了厲害的,就什麽都不是。


    想來這位寧安公主身上有什麽令秦嬤嬤等人恐懼的地方,否則單純的一個公主身份根部不至於。


    同安公主雖然也堪稱尊貴,眾人對其也恭敬有加,但是根本不畏懼。


    寧安公主輕哼一聲道,


    “迴去跟你們家娘娘說,有空呢多關心一下你們皇子,你們娘娘雖然不想替兒子爭儲君,也想讓眾人都知道她們母子不想爭,可不代表,要故意將兒子養廢。你們別隻盯著十三皇弟,笑話十三皇帝不省心,讀書習武啥啥都不行,竹葉柳葉傻傻分不清!你們家八皇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下次再惹我,我不保證我能做出什麽事情!”


    說完,寧安公主衝著玳安宮的方向點點頭,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幾個人。


    冀忞一看,之間,兩名宮女壓著四個小太監,後麵跟著一個頭戴玉冠,身著錦袍的少年,冀忞認識,這是秦貴妃所生的八皇子!


    八皇子一臉怒容,四個小太監一臉驚恐!


    冀忞猜,估計是被寧安公主教訓了!


    寧安公主見八皇子的模樣,很不屑地道,


    “不服?我讓小白去找你如何?或者大白?”


    八皇子的小臉上也露出了三分恐懼,二分別扭還有五分不安的神情,冀忞看到他的衣袍的下擺在微微波動,真是腿在打顫呢!


    估計,這個小白和大白是個可怕的東西,可能是老虎?蛇?狼?或者,跟堂姐家旺財一樣的狗熊?


    八皇子可別,嚇得那啥了啊!


    冀忞心中暗暗為八皇子捏把汗。


    這要是,那啥了,哎呀,八皇子會不會把看到他出糗的人給滅口了啊?


    畢竟在宮裏,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的方法很多啊!


    冀忞也有點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寧安公主耳力極佳,


    “怎麽了?”


    冀忞雖然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可是,還是努力表現得很鎮定地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


    “公主殿下,小白和大白是——?”


    冀忞心想,無論多麽恐怖的事情,總得麵對!


    寧安低頭莞爾一笑道,


    “是我的侍女啊!不過,她們都會點小法術,大白呢,可以讓人突然間腹痛難忍,就是老虎,都能折磨得奄奄一息!小白呢,比較淘氣,可以讓人不停地——”


    寧安公主說到這裏,頓了頓,看看八皇子,


    “八皇弟,你來告訴這位充容娘娘。”


    八皇子小臉漲的通紅,很是埋怨地看向冀忞,嘟起嘴不說話。


    寧安公主等了一會兒,見沒動靜,於是,輕輕咳了一聲。目光冷冷地看向八皇子,那副神情,似乎在看一個被判刑的罪犯!


    八皇子不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囁嚅地道,


    “不停地,排氣。”


    冀忞,“……”


    這是一個公主能幹的事兒?


    這好像是堂姐說的,哪吒,金剛葫蘆娃!


    這不是神仙姐姐啊!這是妖怪妹妹啊!


    冀忞頓時覺得要初見絕色的狂熱之心如墜冰窟。


    這麽容易見到寧安公主的喜悅都沒有了。


    感覺自家的卷餅都不香了!


    “你告訴充容娘娘,我為何讓懲罰你?”寧安公主不打算放過八皇子。


    八皇子低頭怯生生地道,


    “我拔光了皇姐的花,還將皇姐養的鳥給放走了。”


    冀忞,“……”


    熊孩子啊!沒事兒找抽呢?


    八皇子啊!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


    冀忞感覺好像一腔熱忱,被錯付了!


    也許從前隻見到十三皇子頑劣,以為,其他皇子都是好的。原來,蔫壞蔫壞的在這裏啊!


    終於,八皇子和秦嬤嬤等人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冀忞也舒了一口氣。


    寧安公主看看冀忞,


    “你知道她們為什麽找你的麻煩?”


    冀忞,


    “我不想知道。”


    寧安公主感到一絲絲的奇怪,


    “為什麽?你不好奇?”


    “不好奇,沒有依仗的人,哪裏有資格好奇。我們活著已經是拚盡全力,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好奇。再說,好奇有啥用?”


    寧安公主微微勾唇,


    “小小年紀,倒還挺滄桑。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卻不覺得你在裝腔作勢,還真是有感而發。你一入宮就是充容,還不算有依仗?有多少人,豆蔻年華進宮,滿頭銀絲,老死宮中的時候都爬不到充容的位置,你還想怎樣?入了宮就是四妃?野心不小!我看你不是沒資格好奇,你是不屑吧?別跟我裝,你肚子裏幾道彎彎,我門兒清!”


    冀忞被“懟”的無語,咱倆好像也差不了多少,究竟誰滄桑啊!


    “還有,你剛才問大白和小白不是好奇?”


    冀忞老老實實地迴答,


    “還真不是,我是想轉移八皇子的注意力,脫口而出的。”


    “為啥?”


    “我擔心你把八皇子嚇得尿褲子!然後,我們這些人被八皇子和她娘親滅口!”


    寧安公主終於露出一個笑臉,明媚得簡直令冀忞無法移開視線。


    “算你實誠!你以為,我的小白和大白是猛獸毒蟲吧?”


    “是的!”


    寧安公主,再次笑的猶如春花綻放般,


    “其實,我確實有兩個猛獸毒蟲也叫大白和小白。你要不要看看去?看看你能不能嚇得尿褲子?”


    冀忞,“……”


    算我沒說,行不?不帶這麽嚇唬人的!


    這天還能聊下去嗎?


    “那個,”冀忞想起自己的正事兒,來都來了,也得硬著頭皮上啊!


    寧安公主雖然說著猛獸毒蟲,可是,周彪是禁衛軍的驍衛,也有暗衛,整個皇宮裏,有幾隻老鼠都門兒清,沒聽說有什麽猛獸毒蟲。


    周桓和李宓在宮裏也有內線,沒有相關的傳言。


    因此,冀忞猜測,寧安公主即使養了這樣的動物,也不會放在宮裏。


    放下這個,冀忞還是想進入玳安宮裏去看看,可是,人家寧安公主不邀請,自己也不能硬闖,當然了,也闖不進去,於是搜腸刮肚地找話題。


    “你來找我有事?”


    “你跟冀家什麽關係?”


    “你認識冀鋆嗎?”


    寧安公主的三連問將冀忞問懵了。


    接下來,寧安公主一下子冷了臉,


    “信不信,秦貴妃不滅你的口,我來滅你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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