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拙鑫的胳膊是被二皇子踩斷的?”冀鋆聽到這個新聞頗為意外。


    那是禦書房,一個堂堂的國公爺和侍郎,還有禦史打架,然後,會功夫的國公爺被不會功夫的禦史還是侍郎,或者是二皇子搞得斷了小臂。


    這陳拙鑫什麽倒黴氣運呦!


    “二皇子是有意還是無意?”冀忞也是很奇怪。


    周彪撇嘴,


    “二皇子說是無意的。”


    是啊,就是有意,還能承認?難不成心甘情願幫著焦侍郎修葺府邸?


    周彪又道,


    “不過,二皇子說他願意幫著焦侍郎找個宅子先住下,聽說侍郎府正屋還有主院的房間燒得散了架子,隻有一些偏一點的幾個下人房能夠勉強住人。焦侍郎家裏連主子帶仆從也不能席地而臥啊!”


    冀鋆暗想,這還真有意思,二皇子又是踩陳拙鑫,又是借宅子,這是要討好焦賢妃?


    冀忞見冀鋆有些困惑,揣測著道,


    “可是焦侍郎家又確確實實被火燒得一塌糊塗,可是,他家的火實在不能完全責怪陳國公。陳拙鑫最多是無心之失,焦侍郎自家防範意識不強,救援不利,也是有的。聖上不會壓著陳拙鑫掏錢,而聖上自家也不想出這筆錢。何況,陳拙鑫還斷了一臂,焦侍郎自然更加不好說什麽。二皇子的嶽家財力雄厚,一所大宅院不在話下,這樣做,豈不正好解了聖上的困境。”


    冀鋆心下了然,這是在皇上麵前刷存在感啊!


    要不怎麽說,有時候,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如果還有無法解決的,就用更多的錢來解決!


    二皇子此舉,在焦侍郎那裏,是妥妥的“雪中送炭”!


    在皇上眼裏,二皇子頓時成了為皇上排憂解難,幫助皇上照顧幼弟外祖家顏麵的好大兒!


    同時,也樹立了兄友弟恭的好形象!


    且為了給焦侍郎出氣,不惜得罪位高權重的陳國公,可見,二皇子此人不結黨營私,不畏懼權勢,出手大方又愛恨分明,如此耿直的性子,豈不是更令皇上放心!


    唯一倒黴的就是這個陳拙鑫了!


    自己的府裏雖然沒有被燒得那般厲害,可是,狗狗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哭爹喊娘,而且府裏一地狼藉,除了沒有房倒屋塌,損失也並不比焦侍郎家少多少。


    可是,人們總是這樣,先入為主地認為焦侍郎更為倒黴,因此,陳國公斷了的小臂,除了令眾人感覺不好意思在落井下石之位外,實在生不出同情之心。


    “可是,二皇子突然間就踩了陳拙鑫?”


    冀鋆還是有點想不明白,別說那麽混亂之中,就是,準備好了姿勢,陳拙鑫躺在地上等著,二皇子上去踩,都未必能踩斷,真的就這麽湊巧?


    算了,總之,陳拙鑫倒黴,焦侍郎倒黴,二皇子出血,是好事。


    二皇子府,二皇子看著府醫遠去的背影,收起笑意,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在禦書房裏,趙禦史推倒陳國公之後,他忽然間覺得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結果,就踩到了陳拙鑫的小臂上!


    雖然,二皇子與陳拙鑫不睦,但是,遠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經此一事,合作是難了!


    府醫診脈沒有發現異樣,但是,二皇子清楚記得,自己當時絕對不是尋常生氣,或者前日飲酒過量後於次日頭暈,頭痛等情形。


    那情形眨眼之間發生,轉瞬即逝地消失。


    而二皇子沒敢聲張,本身皇上對他不是特別滿意,如果滿意的話,無嫡立長,早就許他一定的名分,如今,連親王,郡王的封號都沒有給他,二皇子心中也是焦急,但是表麵卻不能顯現。


    此刻,如果,再令父皇認為他身虛體弱,豈不更加失望。


    因此,清醒過來後的二皇子很快找到了一個台階下。


    他仔細想著身邊的人,三皇子,五皇子都在,還有幾個郡王,幾個重臣,兩位廠公,是誰下的黑手?


    想到這裏,二皇子揚聲叫來一個心腹,低聲道,


    “告訴給陳國公診治的孫太醫,讓陳拙鑫吃點苦頭!”


    心腹垂首應聲而去。


    夜晚的惠琳宮中,白太妃,不,陳美人一如既往地閉目誦經。


    武雪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間中,陳美人緩緩睜開眼睛,微微一笑,


    “公公來了,坐吧!”


    武雪也不多言,尋到一張椅子坐下。道,


    “冀鋆的爹爹當時被所古族的人下毒,冀鋆的外祖一家也被所古族的叛族者控製,冀鋆爹娘不得已匆匆迴所古族,一是解救冀鋆外祖全家,二是給冀鋆爹爹解毒。因為,當時情況不明,兇險難辨,所以,就將冀鋆留在了京城,免得全家都有去無迴。”


    陳美人麵上表情無波無瀾,淡淡地道,


    “但其實,最後是一場鬧劇,冀鋆的爹娘見所古族事情解決,於是想趕快返迴京城的女兒身邊。可是,迴來的路上,危機重重,截殺不斷,迄今為止,估計也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武雪內心略感詫異,他的人,可以說是大周頂尖的暗探高手,也堪堪查到這些,眼前的婦人,並未見她出宮,或者派出了什麽人手,卻了解得七七八八。


    陳美人笑道,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沒有那麽多的人手,我是根據冀鋆收到的她娘親的禮物猜到的。她娘親給了她許多的珍寶藥材還有錦緞。而錦緞是在福建的一家商行采買,福建到京城的距離是福建到所古族居住地的二倍,那時候,距離冀鋆父母離京城半年多,他們快馬從京城到所古族約一月餘,耽擱一月,然後返程,四個月的時間裏卻僅僅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如今已經快一年的時間,按照這個速度,他們最多走了一半的路程。”


    武雪歎道,


    “難怪聖上將許多事情托付給娘娘,娘娘確實聰慧機敏,謀略過人。”


    陳美人唇角微微勾起,不置可否。


    武雪問道,


    “那個“蠱”陣似乎已經冀忞起了作用,可是娘娘為何還要讓老奴提醒她們?如果一鼓作氣,將冀忞的秘密發掘出來,豈不是漁翁得利?”


    武雪安排陳員外去“好鄰居”,用鸚鵡幫助冀鋆發現了“蠱”陣。


    接著,蘇瑾又上門。


    陳美人搖頭,


    “候南的“蠱”陣,隻徒有外表,冀忞雖然受到侵擾,卻並沒有觸及她的靈知深處。我聽說,冀忞雖屢屢有夢,但是醒來後卻一無所知,說明,候南會的這個陣,並沒有領悟到精髓。隻是虛張聲勢,或者,她沒有將全部本領使出來,隻是蒙騙一下二皇子而已。我擔心,畫虎不成反類犬,萬一,冀忞,出現意外,走火入魔,冀鋆的娘親不在京城,我們難以收場。”


    武雪沉吟片刻,道,


    “為何娘娘不直接告訴冀家姐妹是二皇子的指使?”


    陳美人挑了挑燭焰,眉毛輕揚,笑道,


    “如果我說,我擔心她們姐妹二人不敢對付二皇子,你信嗎?或者我說,她姐妹對付二皇子對我們的大計不利,你信嗎?”


    “好鄰居”後堂,李戰向冀鋆匯報,孫太醫已經開始為陳拙鑫診治。


    而安排在陳國公府的眼線也按照指令靠近了陳國公。


    冀鋆點頭,眸中泛起寒光,


    “陳拙鑫也該吃點苦頭了!”


    冀忞見狀沒有多言,隻是道,


    “堂姐,隻是吃苦頭?”


    冀鋆點頭又搖頭,


    “不隻是吃苦頭,我還有一個猜測,想趁此機會驗證一下。”


    正聊著,芍藥興高采烈地蹦了進來,


    “小姐!小姐!陳拙鑫又倒黴了!”


    “怎麽迴事?”房中的人俱是一驚。


    芍藥睜大眼睛道,


    “我剛剛聽說的,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真真假假……”


    “說重點!”


    “好嘞!”芍藥答應得很痛快,道,


    “焦侍郎家搬走了,結果今天有幾條牛跑進了侍郎府,東翻翻,西翻翻,結果,有一處隱火沒有完全熄滅,被牛給翻起來,周遭又沒有人,還有很多易燃物,結果就著風就又著起來了!把牛的尾巴給燒著了!這下牛一下子驚了!”


    冀忞有點驚訝,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火牛陣”?”


    芍藥不知道什麽“陣”不“陣”,但是,


    “小姐,聽說,這幾頭牛一頓橫衝直撞,有的就闖進了陳國公府!還有的闖進了隔著有點遠的關侍郎府!”


    “後來呢?”眾人齊齊問道。


    陳拙鑫家和關寶勝家,燒得怎麽樣?哪家更慘?


    “不知道了!我也不關心,我沒來得及問,趕快來稟告小姐!咋的?你們擔心陳國公府燒沒了?不用擔心,燒沒了,也不能找咱們賠錢!”


    芍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冀鋆一口氣一下子梗在了嗓子眼裏,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


    這種八卦半天,卻生生沒了結果的感覺實在不好,上不上,下不下。


    這可真不是認真的八卦精神!


    幸好,猜也能猜到啥情況,想到陳拙鑫看著滿院子狂奔的牛,將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冀鋆心裏樂開了花!


    這可真是老天開眼,連老牛都看不過去了!


    不過有一說一,這段時間,陳拙鑫真是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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