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學時期輕視且欺辱過冀鋆的女同學在醫院的收款窗口嚎啕大哭,終究是令冀鋆動了惻隱之心。


    在冀鋆猶豫掙紮之際,忽然一位一身職業裝的女子來到哭泣的女同學麵前,此人,冀鋆並不認識。


    職業裝女子來到女同學麵前,居高臨下地左看看右看看,看得女同學的哭聲都低了下去,也令冀鋆打算拿錢包的手停頓下來。


    這是什麽情況?


    職業裝女子看著女同學“嗬嗬”冷笑兩聲,忽然高聲道,


    “真是你啊!原來你也有今天,我還以為你有鐵石心腸,還金剛不壞之身,鬧了半天,你也能生病,你也能住不起院!真是老天開眼,讓我親眼看見你遭了報應!”


    女同學一時間有點懵,愣愣地看著女子,想不理睬她接著哭,卻不知道為何剛才一鼓作氣的嚎啕大哭,接著哭也能士氣不落,


    這一停頓,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沒了剛才的氣力!


    這點冀鋆深有同感,就象長跑比賽,跟一百米二百米的短跑不一樣,短跑運動員一聽到槍聲,就跟離弦的箭一般一直衝一直衝地跑到終點。


    而長跑比賽,一開始的時候大家就是“慢悠悠”地跑,然後一直看著還是“慢悠悠”,或者說勻速地跑到最後。


    但是中間一旦停頓,就再也難以維持原來的體力和速度。


    女同學就是這個樣子,何況,嚎啕大哭的時候,其實人是在急速換氣的,血氧濃度短時間內消耗過多,一旦停歇下來,頓時“乏氧”的血細胞需要快速補充氧氣,此時,人其實會立刻趕到很疲憊,這種疲憊跟長跑結束的時候差不多!


    要不怎麽說有人哭著哭著會暈過去!


    此時,周圍有人開始打抱不平,


    “你這個人也真是的,人家遇到了經濟困難,正傷心難過著,你不幫也就算了,還說風涼話!”


    職業裝女子掃了說話的人一眼,並沒有發怒,而是繼續對女同學道,


    “你幫著姓趙的騙我們的錢,姓趙的拿著我們的錢又是移民,又是投資,你給她當狗當了這麽久,你還會缺這點錢?該不會是新的騙錢套路吧?我勸你還是長點良心,來這裏的人手裏都能有幾個錢,可那也是用來看病的錢,你連這樣的錢都騙,你就不怕遭報應?”


    女同學終於緩過勁兒來,從地上爬起來,撲向那個女子!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冀鋆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位一百八十斤的體重,那位,最多一百斤,就是壓,也得壓個好歹啊!


    冀鋆想著自己這不足一百斤的小體格子,被這麽一座大山壓下去,腿都覺得發軟!


    不料,那個職業裝女子卻沒有冀鋆預料中的大驚失色,甚至還好整以暇,體體麵麵地站在那裏!


    你倒是跑啊!


    一寸小一寸巧,好歹你靈活啊!


    冀鋆腦海中此刻也顧不上掏錢的事情了,轉瞬間看到有兩個“綠色通道”的師傅從一旁經過。冀鋆心生一計,想到的是,如果女同學將這名女子撲倒,她就馬上叫上兩個“綠色通道”的師傅把她們拉開!


    畢竟,她在急診科實習過一陣子,跟“綠色通道”這些負責搬運病人的師傅們,基本都混個臉熟。


    然而,隻聽“撲通”一聲,不知道怎麽迴事,女同學竟然重重地摔到了女子的麵前,而女子毫發無傷!


    什麽情況?


    距離計算失誤?


    唉,可能太重了,沒有考慮到摩擦力,加速度的問題?


    冀鋆是站在外圍,前麵有好多人,她隻能從間隙中看到一二。


    這時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孩走到職業裝女子身前,問道,


    “小姨,沒事兒吧?咱們走!跟這種人生氣,犯不著!她騙了咱們的錢,她如今也被那個姓趙的騙的傾家蕩產,如今連醫藥費都交不起,這是老天爺對她的報應!”


    接著,男孩衝著眾人一拱手,高聲喊道,


    “諸位,你們千萬別被這個女的騙了!她原來是我小姨媽公司管檔案的,結果,她幫著公司一個姓趙的管事騙大家,說投資一個什麽項目,返利5%到10%,很多人都覺得是一個單位的,彼此之間認識好多年,不能被騙,於是紛紛投資入股,結果,那個姓趙的拿著大家的錢跑路了,剩下這個女的,如今又來這裏裝可憐!你們千萬別上當!”


    說罷男孩陪著他的姨媽揚長而去!


    女同學這一下可能摔的挺重,趴在地上半天也沒有爬起來,後來,還是兩個“綠色通道”的人來幫忙將她扶起來。


    女同學起來後,再沒有哭鬧,而是灰溜溜地離開了醫院。


    待人走後,冀鋆身邊有人竊竊私語,


    “那個女的咋摔的?”


    “你沒看見啊?那個男孩子一伸腿,一下子把那個女的給絆倒了!”


    “你說那個男孩說的能是真的嗎?”


    “我看八成是真的,無冤無仇,在這醫院演戲?給誰看?哎呀,真假都跟咱們沒關係,走走走!”


    冀鋆相信那個男孩說的是實情。但是在冀鋆看來,女同學倒也未必存心騙大家的錢,不是說她善良,而是她並沒有這個頭腦。


    十之八九,是為了給那個姓趙的管事也好,經理也好,肯定那個姓趙的,在單位是有分量的人物,女同學就是單純地想拍馬屁。


    而眾人,當然也是存了“掙快錢”,“投機取巧”的心思,因此,看到女同學這樣“頭腦簡單”的都加入進去,自己不加入豈不吃虧?


    姓“趙”的就這樣鑽了一個空子!


    估計在這場騙局之中,女同學成了姓“趙”的一個重要道具,比如,看著女同學的銀行卡每天都有收入,身邊的人難有不動心的!


    如是,此時的洪相林在冀鋆眼中就是跟這個女同學一般,是個道具。


    隻是,洪相林突然之間的改變,還是令冀鋆多少有些好奇。


    一定是有了一個非常震撼的契機!


    “盯著洪相林!”冀鋆分派給聞初暉兄弟一個任務。


    聞初暉目前在潛心讀書,他暗暗下決心要考個功名出來。


    因此,具體辦事情的是聞少康。


    聞少康如今跟著大理寺扮演過一些“角色”,又負責過監視藥店等等。已經有了豐富的“偵察”和“反偵察”經驗。


    而且,與冀忞相比,冀忞如果算是“過目不忘”的話,聞少康就是“過耳不忘”。


    就是說,聞少康可以聽聲辯人。


    這樣一來,加上聞少康是男孩子,出入比冀忞隨意。


    而且,在這個時代,冀忞出門還是受諸多限製,比如,迎麵遇上什麽人,就是懷疑這個人有問題,冀忞作為女子,也不好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臉去看。


    聞少康就不一樣,他可以隨便看,而且,即使他不看,也不影響他聽!


    看的話,同時看幾張臉,還是比較有難度,相對而言,同時聽幾個人對話,還是容易一些。


    看著聞少康對查案探案越來越感興趣,冀鋆也很高興。


    冀鋆跟聞初暉商量,一定要鼓勵聞少康好好讀書,說不定以後也做過大理寺少卿,寺正也行啊!


    不過,聞少康倒沒有想那麽多,他一心想的是先讓哥哥求功名。


    而他內心的打算是,他可以去學仵作驗屍,可以供兄長讀書。


    但這些還為時尚早,如今,要做的是,將冀鋆冀忞收留的小乞丐們分成幾撥,晝夜不停地跟蹤洪相林。


    還有,就是,冀鋆嚐試著,命人監視二皇子府。


    她不相信,候南能躲在二皇子府裏一輩子!


    隻要候南出了二皇子府,她雖不能把她家旺財找迴來,但是有手裏的一大群狗,就是一條狗一大口,也能把候南拖走!


    洪相林的改頭換麵還沒完全消化掉,沺黎那邊又蹦躂了!


    如今,沺黎不是縣主了,被褫奪封號之後,沺黎很是老實了一陣。


    後來,據說,廣寧郡王妃去哭求太後娘娘,冀鋆才知,廣寧郡王妃是太後娘娘的堂侄女!


    看在這層關係上麵,皇上最後,許給沺黎一個“鄉君”的封號。


    冀鋆不由得暗自感慨,這可能就是“會投胎”的範例吧!


    在大周,宗室女子或者勳貴女子受封品級分別為:長公主、公主、郡主、郡君、縣主、縣君、鄉君。


    沺黎等於一下子掉了兩級,可是,就是掉了兩級,也是高高在上啊!


    自己當初雖然是暗地裏幫著李家軍,可是明著難道不是幫著兵部,不是為大周做貢獻?


    想為忞兒求個“縣君”“縣主”的封號都沒有可能。


    不過,冀鋆也不氣餒,通過這一年多的觀察,冀鋆也發現,不用灰心,沺黎縣主能降到鄉君,也可以降到庶人。


    廣寧郡王也從深受聖寵到如今的“閉門思過”。


    焦賢妃雖然一直不停地攪風攪雨,但是,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騰出手來把忞兒向皇宮推。


    至於二皇子,倒是應該提到日程上好好觀察一番。


    就是這樣的表麵平靜的日子,也沒維持多久,沺黎,鄉君前來拜訪了!


    冀忞本來不打算見沺黎,但是,轉念一想,不行,我又沒有錯,我又何必怕她!


    冀鋆也是這樣認為,她鼓勵冀忞道,


    “忞兒,你將自己看成一個拳手,沺黎好比是個木樁子,你要先打到這個木樁子,才能打到那些活生生,有功夫的對手!越是惡心,越是要勇敢麵對!咱們就得練,練得看著惡心的人,咱們不惡心,如果能讓他們惡心,咱們就贏了!”


    冀鋆想起以前在骨科實習的時候,有個大叔在骨折後,可能沒有及時就醫,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致病菌從體表傷口進入骨組織導致骨髓炎。


    記得,患病處在小腿上,長長的傷口,每天都需要用生理鹽水一點點清洗化膿之處,然後敷上藥物,蓋上紗布。


    那是在夏天,患者病程較長,又不能及時洗浴,患者身上和傷口處有較大的氣味。


    起初,冀鋆多少有些不適,但是,她想這是自己的職責所在,不能對患者有輕慢,有歧視。


    本著這樣一顆“治病救人”,且一定要治好的心思,漸漸地,冀鋆覺得氣味不再是問題!


    有不學醫的同學知道冀鋆每天為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換藥,感到很驚訝。


    問她,


    “難道沒有男同學願意幫你?”


    冀鋆起初感到很意外,後來才了然,她從來沒有想過性別的問題好不?


    在她的眼裏,隻有患者。


    後來,冀鋆想,或許這就是信念吧!


    沺黎鄉君勉強笑著,冀鋆看著腮幫子都覺得硬。


    為了自己的腮幫子,冀鋆開口道,


    “鄉君,有何貴幹?”


    沺黎鄉君見冀忞冷若寒霜的樣子,壓下心頭不快,堆起一個花卷般的笑臉,


    “冀鋆,我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給我父王做貴妾怎麽樣?”


    “噗!”冀忞正低頭喝茶,忍不住噴了出來!


    冀鋆,


    “……”


    沺黎,你是缺愛,還是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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