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張芸芸隻能說道：“秋陽，你不知道，你祖母好歹是一家之主，自然房子裏不能太過寒酸，這老爺的俸祿有限，所以我們就借了你娘的嫁妝……”
“借？”顧秋陽打斷了張芸芸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張芸芸，“既然是借，那我娘自然知道，葡萄，你去問問我娘，可有這件事。”
葡萄當下就要離開，但是被沉璧給攔住了。
張芸芸臉色十分不好，拽著帕子的手微微握緊，看了一眼顧老太太，繼續說道：“秋陽，這個銀子我們自然會還的，隻要將娘房間裏的幾件東西賣了，就好了。”
“哎，顧府到底不是丞相府，沒有丞相府家大業大。”
“我過來顧府時，倒是帶了一些銀子，但是並不夠，都怪我家裏也窮，不然也能幫襯點。”說著，張芸芸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一臉的無奈和彷徨。
顧老太太見此，拍了拍張芸芸的手；“你是個好的，我明白，哼，不像有些人，明明已經嫁過來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不孝敬婆母，如今不過是用了她一點錢買了點東西，就想要拿迴去！”
“我倒是想知道，這媳婦買給婆母的東西，還能拿迴去？”
“眼見著夫家難過，她倒是大魚大肉，哪裏有這樣的理！”
顧秋陽看著眼前的兩人睜眼說瞎話，緩緩說道；“每年換季，都是我娘出錢給家裏人做衣服。”
“每當丞相府送來的玉器，我娘都分給了祖母姨娘以及妹妹。”
“更何況，每個月我娘都會拿出自己的錢給祖母買點心買金銀首飾。”
“祖母說這話的時候，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祖母如果想不起來，不如去看看自己的首飾盒，裏麵是不是都是我娘給您買的！”
顧秋陽心裏的怒火一點一滴的冒了出來，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宿主，你冷靜……”二狗子弱弱的開口，“別衝動……”
顧秋陽眼裏劃過一道暗芒，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從未想過，我娘親對他們的好，他們永遠都不記得！”
“是的，我怎麽還會期待他們知恩圖報！前世的事情告訴我，他們就是一群冷血的人！”
“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自私自利！”
顧秋陽的身體隱隱有些顫抖，恨不得直接衝過去，一刀劈死她們！
然而，她極力的隱忍著，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
葡萄感覺到了顧秋陽的不對勁，緊張的看著顧秋陽：“小姐你別動怒……”
顧秋陽低下了頭，垂下眼簾，勾起了唇角，動怒？憑她們還不夠格！
顧老太太和張芸芸臉上的表情都不好，她們顯然沒料到顧暖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不是打臉她們嗎！
周圍的奴仆都低下了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心裏卻是對顧老太太和張芸芸的行為十分不齒。
“孽子！”顧老太太惱羞成怒，指著顧秋陽的鼻子一個勁的抖動著，一雙眸子裏滿是狠戾之色，如若是外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還以為顧秋陽是她的仇人一般。
顧秋陽抿了抿嘴，後退兩步，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顧老太太：“祖母，這件事爹已經同意了，張姨娘，我等著我娘的嫁妝，如果張姨娘沒辦法，我就去找爹。”
說完，顧秋陽又看向顧老太太；“我的人，還容不得其他人來教訓。”
說著顧秋陽直接揚手給了方姑姑一個耳光。
聲音之響亮，讓眾人都愣住了。
方姑姑不可思議的看著顧秋陽，一張老臉緋紅不已。
“顧秋陽！你！你做什麽！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
顧老太太震驚的看著顧秋陽，雖然隻是打了方姑姑，但是卻打了她的臉麵！
顧秋陽卻是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葡萄的手，轉身直接離開。
“你給我站住！給我攔下！”
顧秋陽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笑容已經徹底消失；“祖母，你想要做什麽？”
明明是平淡不已的話語，然而聽在顧老太太的耳朵裏，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秋陽，你怎麽可以如此大逆不道！你看你把你祖母氣的！”張芸芸眼睛一轉，迅速攙扶著顧老太太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秋陽，你怎麽如此不懂事？”
“這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指不定你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哎，你之前也不是這樣，剛去了一趟丞相府，怎麽就……”
“張姨娘！我勸你謹言慎行！”顧秋陽聽著張芸芸一個勁的抹黑丞相府，一雙眸子裏射出凜冽之色，讓張芸芸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
半盞茶功夫之後，顧秋陽才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上梁不正，我這個下梁自然得歪，不是嗎？”
葡萄看著腳底生風，走得飛快的顧秋陽，抿了抿嘴，隻覺得心裏流過一道暖流。
她從小跟在顧秋陽身邊，以前的顧秋陽雖然對她也好，但是並不會因為其他主子的為難而維護自己，如今……
“小姐。”
“我沒事。”走到花園裏，顧秋陽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放緩了腳步，看著葡萄說道，“以後自己記得躲。”
葡萄一愣，小聲說道：“可是那是老夫人……”
“如何？”顧秋陽眉毛一挑，“我能護著你。”
葡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先迴去，我去見幾個人。”顧秋陽眯了眯眼睛，顧老太太顯然是不想將娘親的嫁妝還迴來，無所謂，這些東西她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就這麽給了他們，她心裏也氣不過。
“小姐，你要去找誰？”葡萄連忙拉住了顧秋陽的臂膀，“小姐是要去找丞相大人嗎？”
外祖父嗎？
不行。
略微思索一下，顧秋陽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走，去找娘。”
顧秋陽邁著小粗腿飛快的朝著蘇敏蘭院子裏奔去。
剛進去就看到了秦慧蘭和方慧在說著什麽。
秦慧蘭臉色不好，看到顧秋陽，勉強露出一絲笑容：“秋陽迴來了。”
“夫人，那我就先離開了。”方慧站了起來，“記得按時吃。”
“多謝。”秦慧蘭站了起來，送方慧離開後，轉頭看向顧秋陽，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慢性毒藥，她身體差，並非因為生產落下的症狀，而是因為一直有人給她下毒！
她的院子大多數都是從丞相府帶來的下人，是父母千挑萬選的下人，忠心是必須的。
隻有雛菊，是他給的……
想到此，秦慧蘭的身體微微顫抖，臉色煞白不已。
“夫人……”蒲英連忙扶住了秦慧蘭的身體，“夫人，方先生說了，您現在不宜動怒，您冷靜一點……”
“為什麽？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他？蒲英，你知道我的心思的，我一心為顧府，一心為他，最終換來的卻是這種下場！”
“娘！”顧秋陽喚了一聲，小小的嘴唇一張一合，“娘，別怕，還有秋陽在。”
顧秋陽的小手拍打著秦慧蘭的背，軟軟糯糯的聲音卻奇跡般的讓秦慧蘭平靜下來。
“娘，我們先進去。”
秦慧蘭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喝了藥之後，顧秋陽才說道：“娘，明日爹爹應該會過來，到時候你開口替祖母求情，就說祖母房間裏的東西是你願意用嫁妝買來孝敬她的吧。”
“她休想！”
如果是之前的秦慧蘭，指不定就答應了，但是得知給自己下毒的是自己的枕邊人，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本就不喜歡顧老太太，但是因為顧劍的原因，一直都做小伏低，以免顧劍為難。
可是如今……
她不願意！她不想！她恨他們！
“娘，你可以。”顧秋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娘，我們慢慢來，他們如何對你，你就如何對他們，一棒子打死隻會便宜了他們對不對？”
秦慧蘭猛地抬頭，一雙眸子裏滿是震驚之色，看著顧秋陽的笑容，有些反應不過來。
“秋陽，你……”
“娘，秋陽不是孩子，秋陽什麽都知道。”
“好，好孩子……”秦慧蘭將顧秋陽抱在懷中，“有娘在，誰都不能欺負了你！”
顧秋陽垂下眼眸，掩飾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
等顧秋陽離開後，秦慧蘭坐在鏡子前，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一旁的蒲英見此，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夫人，您別這樣。”
秦慧蘭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消瘦的身體看得蒲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夫人，你還有小姐，還有老太爺和老太太，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秦慧蘭眼裏劃過一絲無奈：“是我的錯。”
蒲英抿了抿嘴唇，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翌日，顧秋陽直接來到了丞相府，剛進去，就看到秦老太太屋子裏，劉蘭花和馮玉屏都在。
等顧秋陽剛進去，馮玉屏就開口詢問：“秋陽……”
“二舅母別急，二哥哥在哪裏？”
顧秋陽拿著糕點猶如小倉鼠一般啃著，一雙大眼睛忽眨忽眨，臉上浮現出小小的梨渦。
“祖母，大伯娘，娘。”秦羽誠走了進來。
不過三日沒見，顧秋陽就發現自己的這個二哥愈發消瘦了，臉上更是胡子拉碴，疲憊不已。
一向帶著光的眸子如今也黯淡下來。
顧秋陽加快速度吃完了點心，伸手拽住了秦羽誠的手。
溫熱的觸感讓秦羽誠緩緩轉頭，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秋陽。”
“二哥哥很醜。”顧秋陽皺了皺眉頭。
秦羽誠一愣，無奈一笑：“傻妹妹。”
“二哥哥，我們現在就過去。”
秦羽誠心底雖然疑惑顧秋陽到底要帶他去哪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劉蘭花和馮玉屏自然是要跟著去的。
本來秦老太太也要跟著去，但是被幾人勸阻了，畢竟老太太年齡不小，如若出了什麽事，他們可就罪過大了。
馬車裏，馮玉屏想說點什麽，但是看著秦羽誠的模樣最終化成一聲歎息。
劉蘭花抱著顧秋陽，伸手拍了拍馮玉屏的手：“沒事的。”
“借？”顧秋陽打斷了張芸芸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張芸芸，“既然是借，那我娘自然知道，葡萄，你去問問我娘，可有這件事。”
葡萄當下就要離開，但是被沉璧給攔住了。
張芸芸臉色十分不好，拽著帕子的手微微握緊，看了一眼顧老太太，繼續說道：“秋陽，這個銀子我們自然會還的，隻要將娘房間裏的幾件東西賣了，就好了。”
“哎，顧府到底不是丞相府，沒有丞相府家大業大。”
“我過來顧府時，倒是帶了一些銀子，但是並不夠，都怪我家裏也窮，不然也能幫襯點。”說著，張芸芸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一臉的無奈和彷徨。
顧老太太見此，拍了拍張芸芸的手；“你是個好的，我明白，哼，不像有些人，明明已經嫁過來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不孝敬婆母，如今不過是用了她一點錢買了點東西，就想要拿迴去！”
“我倒是想知道，這媳婦買給婆母的東西，還能拿迴去？”
“眼見著夫家難過，她倒是大魚大肉，哪裏有這樣的理！”
顧秋陽看著眼前的兩人睜眼說瞎話，緩緩說道；“每年換季，都是我娘出錢給家裏人做衣服。”
“每當丞相府送來的玉器，我娘都分給了祖母姨娘以及妹妹。”
“更何況，每個月我娘都會拿出自己的錢給祖母買點心買金銀首飾。”
“祖母說這話的時候，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祖母如果想不起來，不如去看看自己的首飾盒，裏麵是不是都是我娘給您買的！”
顧秋陽心裏的怒火一點一滴的冒了出來，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宿主，你冷靜……”二狗子弱弱的開口，“別衝動……”
顧秋陽眼裏劃過一道暗芒，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從未想過，我娘親對他們的好，他們永遠都不記得！”
“是的，我怎麽還會期待他們知恩圖報！前世的事情告訴我，他們就是一群冷血的人！”
“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自私自利！”
顧秋陽的身體隱隱有些顫抖，恨不得直接衝過去，一刀劈死她們！
然而，她極力的隱忍著，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
葡萄感覺到了顧秋陽的不對勁，緊張的看著顧秋陽：“小姐你別動怒……”
顧秋陽低下了頭，垂下眼簾，勾起了唇角，動怒？憑她們還不夠格！
顧老太太和張芸芸臉上的表情都不好，她們顯然沒料到顧暖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不是打臉她們嗎！
周圍的奴仆都低下了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心裏卻是對顧老太太和張芸芸的行為十分不齒。
“孽子！”顧老太太惱羞成怒，指著顧秋陽的鼻子一個勁的抖動著，一雙眸子裏滿是狠戾之色，如若是外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還以為顧秋陽是她的仇人一般。
顧秋陽抿了抿嘴，後退兩步，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顧老太太：“祖母，這件事爹已經同意了，張姨娘，我等著我娘的嫁妝，如果張姨娘沒辦法，我就去找爹。”
說完，顧秋陽又看向顧老太太；“我的人，還容不得其他人來教訓。”
說著顧秋陽直接揚手給了方姑姑一個耳光。
聲音之響亮，讓眾人都愣住了。
方姑姑不可思議的看著顧秋陽，一張老臉緋紅不已。
“顧秋陽！你！你做什麽！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
顧老太太震驚的看著顧秋陽，雖然隻是打了方姑姑，但是卻打了她的臉麵！
顧秋陽卻是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葡萄的手，轉身直接離開。
“你給我站住！給我攔下！”
顧秋陽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笑容已經徹底消失；“祖母，你想要做什麽？”
明明是平淡不已的話語，然而聽在顧老太太的耳朵裏，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
“秋陽，你怎麽可以如此大逆不道！你看你把你祖母氣的！”張芸芸眼睛一轉，迅速攙扶著顧老太太走到一旁坐了下來，“秋陽，你怎麽如此不懂事？”
“這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指不定你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哎，你之前也不是這樣，剛去了一趟丞相府，怎麽就……”
“張姨娘！我勸你謹言慎行！”顧秋陽聽著張芸芸一個勁的抹黑丞相府，一雙眸子裏射出凜冽之色，讓張芸芸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
半盞茶功夫之後，顧秋陽才一字一句的說道；“既然上梁不正，我這個下梁自然得歪，不是嗎？”
葡萄看著腳底生風，走得飛快的顧秋陽，抿了抿嘴，隻覺得心裏流過一道暖流。
她從小跟在顧秋陽身邊，以前的顧秋陽雖然對她也好，但是並不會因為其他主子的為難而維護自己，如今……
“小姐。”
“我沒事。”走到花園裏，顧秋陽的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放緩了腳步，看著葡萄說道，“以後自己記得躲。”
葡萄一愣，小聲說道：“可是那是老夫人……”
“如何？”顧秋陽眉毛一挑，“我能護著你。”
葡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先迴去，我去見幾個人。”顧秋陽眯了眯眼睛，顧老太太顯然是不想將娘親的嫁妝還迴來，無所謂，這些東西她也沒放在心上，但是就這麽給了他們，她心裏也氣不過。
“小姐，你要去找誰？”葡萄連忙拉住了顧秋陽的臂膀，“小姐是要去找丞相大人嗎？”
外祖父嗎？
不行。
略微思索一下，顧秋陽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走，去找娘。”
顧秋陽邁著小粗腿飛快的朝著蘇敏蘭院子裏奔去。
剛進去就看到了秦慧蘭和方慧在說著什麽。
秦慧蘭臉色不好，看到顧秋陽，勉強露出一絲笑容：“秋陽迴來了。”
“夫人，那我就先離開了。”方慧站了起來，“記得按時吃。”
“多謝。”秦慧蘭站了起來，送方慧離開後，轉頭看向顧秋陽，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慢性毒藥，她身體差，並非因為生產落下的症狀，而是因為一直有人給她下毒！
她的院子大多數都是從丞相府帶來的下人，是父母千挑萬選的下人，忠心是必須的。
隻有雛菊，是他給的……
想到此，秦慧蘭的身體微微顫抖，臉色煞白不已。
“夫人……”蒲英連忙扶住了秦慧蘭的身體，“夫人，方先生說了，您現在不宜動怒，您冷靜一點……”
“為什麽？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他？蒲英，你知道我的心思的，我一心為顧府，一心為他，最終換來的卻是這種下場！”
“娘！”顧秋陽喚了一聲，小小的嘴唇一張一合，“娘，別怕，還有秋陽在。”
顧秋陽的小手拍打著秦慧蘭的背，軟軟糯糯的聲音卻奇跡般的讓秦慧蘭平靜下來。
“娘，我們先進去。”
秦慧蘭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喝了藥之後，顧秋陽才說道：“娘，明日爹爹應該會過來，到時候你開口替祖母求情，就說祖母房間裏的東西是你願意用嫁妝買來孝敬她的吧。”
“她休想！”
如果是之前的秦慧蘭，指不定就答應了，但是得知給自己下毒的是自己的枕邊人，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本就不喜歡顧老太太，但是因為顧劍的原因，一直都做小伏低，以免顧劍為難。
可是如今……
她不願意！她不想！她恨他們！
“娘，你可以。”顧秋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娘，我們慢慢來，他們如何對你，你就如何對他們，一棒子打死隻會便宜了他們對不對？”
秦慧蘭猛地抬頭，一雙眸子裏滿是震驚之色，看著顧秋陽的笑容，有些反應不過來。
“秋陽，你……”
“娘，秋陽不是孩子，秋陽什麽都知道。”
“好，好孩子……”秦慧蘭將顧秋陽抱在懷中，“有娘在，誰都不能欺負了你！”
顧秋陽垂下眼眸，掩飾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
等顧秋陽離開後，秦慧蘭坐在鏡子前，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一旁的蒲英見此，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夫人，您別這樣。”
秦慧蘭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消瘦的身體看得蒲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夫人，你還有小姐，還有老太爺和老太太，他們都是你的親人。”
秦慧蘭眼裏劃過一絲無奈：“是我的錯。”
蒲英抿了抿嘴唇，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翌日，顧秋陽直接來到了丞相府，剛進去，就看到秦老太太屋子裏，劉蘭花和馮玉屏都在。
等顧秋陽剛進去，馮玉屏就開口詢問：“秋陽……”
“二舅母別急，二哥哥在哪裏？”
顧秋陽拿著糕點猶如小倉鼠一般啃著，一雙大眼睛忽眨忽眨，臉上浮現出小小的梨渦。
“祖母，大伯娘，娘。”秦羽誠走了進來。
不過三日沒見，顧秋陽就發現自己的這個二哥愈發消瘦了，臉上更是胡子拉碴，疲憊不已。
一向帶著光的眸子如今也黯淡下來。
顧秋陽加快速度吃完了點心，伸手拽住了秦羽誠的手。
溫熱的觸感讓秦羽誠緩緩轉頭，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秋陽。”
“二哥哥很醜。”顧秋陽皺了皺眉頭。
秦羽誠一愣，無奈一笑：“傻妹妹。”
“二哥哥，我們現在就過去。”
秦羽誠心底雖然疑惑顧秋陽到底要帶他去哪裏，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劉蘭花和馮玉屏自然是要跟著去的。
本來秦老太太也要跟著去，但是被幾人勸阻了，畢竟老太太年齡不小，如若出了什麽事，他們可就罪過大了。
馬車裏，馮玉屏想說點什麽，但是看著秦羽誠的模樣最終化成一聲歎息。
劉蘭花抱著顧秋陽，伸手拍了拍馮玉屏的手：“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