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得不說,如果是主母自己將掌家鑰匙給了姨娘,還是如此理由,誰人都不會發難,相反,還會誇獎姨娘。


    不得不說,顧他為了張芸芸的名聲,可謂是想盡了辦法。


    “老爺,秋陽。”秦慧蘭在蒲英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眼裏劃過一絲疑惑,看向幾人,最後將眼神落在了顧他身上,“老爺,可是有什麽事?”


    顧劍皺了皺眉頭,看向張芸芸。


    張芸芸遲疑了一下,臉上帶著無奈之色,搖了搖頭。


    而一旁的顧豔子則是搶先說道:“爹,母親,姐姐對姨娘有意見,所以……”


    顧豔子抿了抿嘴:“爹爹,姨娘好歹是您抬進來的,就算身份不好,也不能讓姐姐如此侮辱……”


    說著,顧豔子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到底是我的親生母親,姐姐這樣說,也不顧及一下姐妹之情,我的心裏也很難受。”


    顧劍揉了揉顧豔子的腦袋:“傻丫頭,你姨娘不管以前是什麽身份,如今是我姨娘,是顧府的掌家人,誰敢看不起她?”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對著顧秋陽所說。


    然而顧秋陽沒什麽異樣,倒是一旁的秦慧蘭臉色微微泛白,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身體猶如抽幹了力氣一般。


    蒲英連忙小聲安慰著。


    “娘親坐。”顧秋陽抬起頭來,伸手拉住了秦慧蘭的衣角,對著蒲英使了一個眼神。


    蒲英連忙將秦慧蘭扶著坐了下來,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秦慧蘭手邊:“小姐喝點茶水,你的風寒本就還沒好。”


    顧秋陽笑了笑,看向顧劍:“什麽樣的出身決定了什麽樣的禮儀,爹爹還是找人教教姨娘為好,好在今天都是家裏人,如若後麵辦宴會什麽的,來的可都是大家閨秀。”


    “可別等那些千金小姐夫人進來了,連杯茶水都沒有,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顧家窮的水都喝不起了。”


    張芸芸心裏一沉,連忙說道:“是我的錯,老爺您趕緊坐,我這就倒茶。”


    顧劍皺了皺眉頭,將張芸芸拽入了懷中:“行了,都是家裏人,不必如此。”


    “就算是家裏人,那人家家裏可沒有談事讓主母來小妾院子裏的,如若被有心人知道,爹爹上朝又要被參了。”


    “如今我娘雖然與丞相府斷絕了關係,丞相府的人不會再管我娘親,但是外麵的禦史還盯著呢!”


    顧秋陽脆生生的聲音裏明明帶著一絲軟糯,聽起來甜嫩不已,但是每一句似乎都帶著刺一般,紮在人的心裏格外的不舒服。


    “娘,你看爹爹多寵愛張姨娘,都不顧你還在生病的身體。”


    顧秋陽的話成功讓秦慧,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一雙眸子裏帶了水潤,看向顧劍:“夫君,你……”


    “不是這樣的,是我第一次掌家,實在是頭疼的厲害,這才不想耽誤時間……”


    “嗯,當初娘親掌家時,姨娘可是天天來打擾,以至於爹爹天天都來罵娘親,娘親你還記得嗎?”


    顧秋陽絲毫不給秦慧蘭喘氣的機會,一處又一處的傷疤被揭露開來。


    蒲英有些不忍,一個勁的朝著顧秋陽搖頭。


    但是顧秋陽猶如看不到一般,但是也不再衝著秦慧蘭,而是對著顧劍說道:“既然姨娘已經掌家,我也就不說什麽了,那我娘的嫁妝從大庫裏麵抬出來吧。”


    “外祖母說了,這些嫁妝是給娘的,但是娘和丞相府斷絕了關係,這些東西就轉交給我,娘,你有意見嗎?”


    顧秋陽歪著頭看著秦慧蘭。


    秦慧蘭苦笑一聲:“傻丫頭,我的嫁妝日後定然都是你的,如今娘……怕是被我傷了心,給你就是。”


    “那姨娘,現在我能將我娘的嫁妝搬迴去了嗎?”


    顧秋陽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顧劍身邊,仰著頭,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倒映著顧劍的相貌:“爹,你也沒意見嗎?”


    顧劍能說什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可是要麵子的!


    就算是覬覦秦慧蘭的嫁妝,也不會說出來!


    “沒有。”


    張芸芸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眼底的慌亂讓她失了分寸!


    “沒有就好,那姨娘,開庫房,將我娘的嫁妝搬到我的院子裏吧。”吃飽喝足的顧秋陽起身,一雙大眼睛微微彎了彎,唇角向上揚起,似乎十分開心一般,“暖暖在這裏,多謝姨娘了。”


    “這……這……”張芸芸一時間找不到理由,但是現在開庫房是萬萬不可能的!


    “怎麽了?姨娘可是有什麽事?”顧秋陽眨巴著大眼睛,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單純的小女孩。


    嗯,至少所有人都覺得顧秋陽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


    隻有二狗子知道,自家宿主是個腹黑的主!


    陰你陰到你懷疑人生……


    一一不知道為何,不敢去看顧秋陽的眼神。


    “怎麽迴事?”顧劍皺了皺眉頭,對於張芸芸的支支吾吾心裏十分厭煩,畢竟他已經開了口,直接去辦就是。


    “咳咳。”秦慧蘭咳嗽兩聲,眉眼之間帶著疲倦之色。


    “蒲姑姑,先帶我娘迴去吧。”顧秋陽給了蒲英一個眼神,繼而看向張芸芸,“姨娘想必還需要點一下庫房裏的東西,明日給我送來就好。”


    說著,便跟著秦慧蘭離開了。


    顧劍本來就還有公事要忙,自然不會在張芸芸這裏多呆,隨意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後,張芸芸這才讓沉璧等人關上門,整個人似乎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癱軟在了床榻上。


    “娘,您這是怎麽了?”顧豔子不解的看著張芸芸,一雙丹鳳眼還帶著幾絲怒氣。


    “顧秋陽太過分了,娘,我跟你……”


    “豔兒。”張芸芸打斷了顧豔子的話,抬起頭扭來,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一般,一字一句的說道,“把你屋裏的首飾迅速去典當了。”


    “什麽!”顧豔子臉色一白,很快就明白定然是出了什麽事情,連忙問道,“娘,你在說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


    豔子看著張芸芸大口喘氣的模樣,迅速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於鳳兒,這才說道;“娘,您有事慢慢說,別氣。”


    張芸芸好久才緩和了心情,眼裏的慌亂也少了幾分:“豔兒,你知道的,你爹的俸祿本就不多,但是咱們買的,用的都是極好的,之前秦慧蘭的嫁妝是你祖母管著,我就隨便說了幾句,你祖母就動了秦慧蘭的嫁妝。”


    “如今,掌家權到了我手上,秦慧蘭的嫁妝我自然也動用了不少,不然根本無法負擔起咱們府中的開銷。”


    “特別是你豔兒,你是個女孩子,自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所以……”


    後麵的話,張芸芸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顧豔子到底還是個孩子,臉色蒼白得可怕。


    嘴唇蠕動了幾下,咽了咽口水:“娘,你說顧秋陽是不是知道我們挪用了她母親的嫁妝,所以才來找我們要的?”


    “怎麽可能?”張芸芸迅速搖頭,“她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可是……”顧豔子想要反駁,但是一想,顧秋陽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吃喝玩樂,怎麽會知道這些。


    沉璧想了想,緩緩說道;“指不定是丞相府裏的那幾位。”


    聞言,顧豔子和張芸芸都點了點頭,不錯,定然是丞相府裏的人!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如果不將嫁妝捐出來,咱們的名聲怕是都毀了!”沉璧又說道,“姨娘,咱們還是趕緊湊銀子吧。”


    “把賬本拿來,清算一下。”


    張芸芸這邊雞飛狗跳顧秋陽自然不知道。


    此時的顧秋陽圓潤的指頭搭在秦慧老師的脈搏上,胖乎乎的小臉上,浮現出了幾絲凝重。


    秦慧蘭抿了一口茶水,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眉眼之間均是笑意;“不知道我們的秋陽小神醫,可有看出什麽?”


    聽此,蒲英在一旁輕聲笑了笑,端來了一盤點心;“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再把脈?”


    看這兩人的樣子,明顯是不相信顧秋陽會看病了。


    顧秋陽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娘親身體裏有慢性毒藥,又因為著了風寒,所以身體才會如此虛弱。”


    “但是這毒藥的年份,還得去請教一下方先生。”


    秦慧蘭和蒲英臉上的笑容凝固住,對視一眼後,掃了一眼外麵,皺著眉頭說道:“秋陽,這話可不能亂說,娘在自己家裏,怎麽會中毒?”


    “怕是你看錯了不是?”


    “好了,別鬧了,自己去玩吧。”


    顧秋陽拽著秦慧蘭的手,抬起頭,軟軟的說道:“娘親,我沒有亂說。”


    “可是小姐,每個月都有大夫來請平安脈,怎麽會……”素兒顯然也不相信。


    顧秋陽卻是抿嘴一笑;“可是,那大夫是顧府的人啊。”


    蒲英心裏一個“咯噔”,瞳孔猛地一縮,沉下聲來;“小姐說得對。”


    “蒲英,你怎麽也跟著這孩子一起鬧?”


    “夫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秦慧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顯然是完全不信。


    顧秋陽想了想,帶著稚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明日我去丞相府學習後,便請方先生過來給娘親瞧瞧。”


    “好好好,方先生的本事我們是知道的,夫人,方先生畢竟教導小姐,您作為小姐的母親,請方先生吃一頓飯也是要的。”


    剛想拒絕的秦慧蘭,聽到素兒的話,將要拒絕的話咽了下去,若有所思:“是我考慮的不周到,蒲英說得對,那明日你務必將方先生請來。”


    翌日一大早,顧秋陽便帶著葡萄來到了丞相府,與秦老太太用了早膳後,便去了方慧的院子。


    此時的方慧醉心於賬本之中,看到顧秋陽的身影,隻是掃了一眼,再次投入進去。


    顧秋陽吃著點心,喝著茶水。


    “我娘中毒了,差不多九年了,應該是張芸芸進府後中的。”


    “慢性毒藥,已經深入血液,再加上亂七八糟的新毒,必須要盡快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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