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一個人最脆弱的地方,何況是曾眼盲過的沈妄。他睫毛輕動,隻是任由她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自己的眼睛。


    顧笙笙湊上來,花瓣似的唇吻在他眼上。眼瞼上溫熱觸碰癢酥酥,電流般通過毛細血管延展至全身。


    沈妄一瞬不眨地望住她,沒有動。


    顧笙笙扁了扁嘴,又在沈妄臉頰上吻了一口,提示道:“今天的晚安吻。”


    沈妄慢慢直起身,手指埋入潮濕額發往後擼,整張俊美麵容毫無保留地展現出來:“自己來拿。”


    顧笙笙二話不說,摟住沈妄的脖子就吧唧一口。而後直白又期待地望著沈妄,像自動送到狼窩裏的天真小動物。


    沈妄眸色轉深,扣住她纖細後頸,吻了上去。


    隻是唇瓣相貼,方才紓解過的欲望就再次翻湧而出,炙熱更甚。


    顧笙笙還軟綿綿追上來,櫻粉色唇瓣染上潤澤,嬌嬌地道:“還要親。”


    沈妄鬢發潮濕,捏著顧笙笙後頸啞聲道:“我教過你多少次,接吻要閉上眼。”


    顧笙笙忽閃著杏兒眼:“我喜歡看你。”


    她絲毫不知自己這句話在沈妄心中引起的波瀾,纖細柔軟的手臂勾住沈妄脖頸,催促道:“親親。”


    她這幅模樣太招人欺負,沈妄壞心眼地啄吻她幾口:“你吻技太差,總咬我,不親了。”


    “這次不會了!這次不咬。”顧笙笙急忙道,還討好地吻了口沈妄的下巴,小臉頓時皺起:“好紮。你不刮胡子,沈妄你……”


    沈妄用一個吻堵住她奶聲奶氣的抱怨:“乖一點,這次不準咬我。”


    男人嗓音迷人沙啞,足以將最堅貞的聖女拉下祭壇。


    顧笙笙被抽了脊椎骨似的,酥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本能地迎上他的吻。


    桌上點著裝飾的紅燭,燭光搖曳,燭淚滴滴答答淌落,化在桌上再看不出形狀。


    沈妄高大身軀將顧笙笙完全掩在懷中,占有欲十足的姿勢,不叫燭火窺見半點春色。


    兩人又吻了一次。不同於之前淺嚐輒止的吻,沈妄的吻變得急切而富有攻擊性,每當顧笙笙跟不上時,他又會停下,溫柔地拍著顧笙笙後背提醒她唿吸。


    顧笙笙暈陶陶埋在沈妄寬闊胸膛,聽著他急促有力的心跳,隨著他胸膛起伏而顛簸,如同被大海保護的一艘小船。


    沈妄忽地翻身,把顧笙笙壓在被子上,埋在她頸側低喘。


    顧笙笙眼巴巴地看他:“沈妄……”


    沈妄居高臨下,黑色絲綢睡衣散開,鬢發潮濕,總是清冷俊美的臉上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欲色。


    “笙笙,我想要你。我們圓房好不好?”


    顧笙笙混沌大腦忽然被“圓房”二字刺到,哆嗦了一下,忽然搖搖頭:“沈妄……唔,不要圓房……”


    顧笙笙掙紮微弱,在性命與愉悅間搖擺不定。


    沈妄卻猛地停下動作,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將手從她裙中抽了出來。男人寬闊後背對著顧笙笙,肩膀繃緊,散發著一股困獸般的煩躁怒氣。


    後腰被戳了戳。


    沈妄頭也不迴,沉沉道:“你今晚最好別再招惹我。”


    話音未落,後背一沉,顧笙笙直接趴在他背上:“你不高興了嗎?”


    顧笙笙奶聲奶氣,天真得近乎可恨,香香軟軟的一團緊貼在後背,叫那未曾熄滅的火焰騰地燃得更旺。


    沈妄閉了閉眼,沉默片刻才道:“是。”


    顧笙笙哄他道:“我明天給你做海鮮粥好不好?還有蟹糊,蔥燒海參,糖心鮑魚,還有紅燜鹿筋……”


    樣樣都是補腎的。沈妄的傷心都變成了糟心,直接推開顧笙笙的手:“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丟下這句話,沈妄徑自下床,去了洗手間。


    顧笙笙呆呆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洗手間的門哢噠一聲,關上了。


    她哆嗦了一下。


    沈妄在浴室裏重新洗了個冷水澡,冷冷看著鏡子。鏡子裏的男人鳳眸發紅,尤透著一股欲求不滿的戾氣。


    他將浴巾丟在鏡子上,頭發也不擦幹,滴著水出去了。


    顧笙笙麵朝床裏躺著,被子也沒蓋。沈妄皺眉,一手扶著床柱起身上床,掀開被子給顧笙笙蓋上。


    顧笙笙肩膀抽動。


    沈妄忽覺不對,扳著她肩膀翻過來,隻見顧笙笙哭得滿臉是淚,氣都要喘不過來的模樣。


    “怎麽了!”沈妄心口仿佛被擰了一把,“發生什麽事了?”


    顧笙笙哇地哭出聲來,撲進沈妄懷裏緊緊摟住他:“我不懂你就教我嘛。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生我的氣……”


    沈妄錯愕片刻,才記起自己方才說的那句“你什麽都不懂”。


    顧笙笙一邊哭一邊往他懷裏拱,恨不得鑽進他心裏似的。這種毫無保留的依賴磨得沈妄最後一絲火氣也煙消雲散。


    沈妄歎口氣,下巴抵在顧笙笙發頂:“我沒有不理你,我隻是去浴室洗澡。”


    顧笙笙抽抽嗒嗒道:“真的沒有生我的氣嗎?”


    顧笙笙從來盲目自信,何曾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時候。沈妄一點點抹掉她臉上的淚痕:“沒有。我隻是生自己的氣。”


    顧笙笙乖乖抬著臉,不解道:“你為什麽要生自己的氣?”


    “因為……”沈妄輕輕捏一下顧笙笙軟嫩臉頰:“舍不得生你的氣。”


    顧笙笙呆呆看他,杏兒眼裏又凝聚起水汽。


    沈妄心中一緊,忙揉了揉顧笙笙臉頰:“我沒用力。……捏疼了?”


    顧笙笙猛地撲進他懷裏,大聲宣布:“我最喜歡,最喜歡沈妄!”


    沈妄道:“有多喜歡?”


    顧笙笙往沈妄臉頰吧唧親一口,又親到唇上:“有這麽喜歡!”


    沈妄唇角抑製不住地往上翹,抵著顧笙笙鼻尖,低聲道:“什麽時候,才能喜歡到圓房?”


    “……”顧笙笙小臉上的神采驟然消失,眼神也遊移起來。


    沈妄捧住她的臉,不讓她躲避:“笙笙,你方才說過,你不懂的要我教你。我現在問你,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顧笙笙用力點點頭:“嗯!我喜歡沈妄,很喜歡很喜歡。”


    沈妄吻在她眉心:“也喜歡我親你?”


    顧笙笙毫不猶豫道:“喜歡。”


    沈妄的手輕輕攬住她腰肢:“也喜歡我抱著?”


    顧笙笙反手抱住沈妄的脖子:“喜歡!”


    沈妄抵著顧笙笙的鼻尖,耐心道:“我也喜歡你。除了接吻和擁抱,我還想要更多。想徹底擁有你,和你做最親密的事。或者說——圓房。”


    顧笙笙唿吸發顫:“一定要做嗎?你……你很想做嗎?”


    沈妄溫柔道:“我是個男人。笙笙,我們互相喜歡,有欲望是很自然的事。我會等你準備好,別害怕,我保證那會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顧笙笙長長的眼睫顫動,掩住了一雙多情的杏眸。沈妄見她小臉寫滿糾結,摟著顧笙笙輕聲哄:“不著急,我會等你準備好,不要怕。”


    顧笙笙聞言沉默半晌,哇地哭出聲來:“不用等我了,我不想死……”


    沈妄錯愕一瞬,瞧著顧笙笙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猛地坐起:“你在說什麽?什麽會死?”


    顧笙笙哭得死去活來:“嗚嗚嗚嗚你去找別人結婚吧我不能跟你圓房的,我會死掉的!嗚嗚嗚嗚啊你跟別人結婚一定不要告訴我……不行我不要你跟別人結婚……”


    沈妄一頭霧水,摟緊她道:“噓,別說傻話,不會死的,誰告訴你□□會死?你沒上過生理衛生課?”


    顧笙笙哭得打嗝:“不一樣的,我會死掉的,爐鼎都會死的!”


    顧笙笙說得含糊不清,卻不妨礙沈妄準確地捕捉到“爐鼎”、“雙修”幾個詞匯。


    沈妄五指慢慢順著顧笙笙柔順發絲,語氣沉著篤定:“你不會死,我保證。我一定會弄清楚這件事,不要怕,相信我。”


    沈妄的話有令人安心的魔力,盡管他連雙修是什麽也不清楚。顧笙笙慢慢止了哭,揪著沈妄的衣襟抽搭:“那你會娶別人嗎?”


    “當然不會。”


    “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呢?我們一直一直不能圓房呢?”


    沈妄沉默一瞬,顧笙笙嗚地一聲就冒出淚來。


    沈妄抬起手:“不能圓房也沒關係。我還有它。”


    顧笙笙不解地盯著沈妄修長寬大的手,想了想,抬起自己的小手貼上去,十指交扣,甜甜道:“你還有我!”


    沈妄表情古怪,點點頭:“好。”


    顧笙笙放下心來,又使喚沈妄:“摸摸頭。”


    沈妄順著顧笙笙的長發,指腹恰到好處地按摩頭皮:“你眼淚全蹭我衣服上了,我又得洗一次澡。”


    顧笙笙嗅嗅他身上,冰冷水汽被炙熱體溫蒸發,散發出一股冷淡好聞的香:“你今晚都洗兩次澡了,你不怕感冒啊?”


    沈妄道:“還不是托你的福?“


    顧笙笙不背這個鍋:“關我什麽事呀?”


    沈妄咬住她小巧白嫩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


    顧笙笙“啊”了聲,耳根泛起紅暈:“難怪林媽每天都換床單,還有今天晚上的菜……我還以為你要補腎呢。”


    “……”沈妄一字一頓:“誰要補腎?”


    顧笙笙被揉得又笑又喘,蹬著腿道:“我,是我……哈哈哈哈好癢……”


    待沈妄鬆開手,顧笙笙不記打地又鑽進他懷裏:“可是鹿血酒跟你洗澡有什麽關係?”


    沈妄捂住她的嘴:“以後再告訴你。很晚了,睡覺。”


    顧笙笙唔唔掙紮,掰下沈妄的手:“最後一句。”


    沈妄道:“說。”


    顧笙笙嚴肅道:“娶新老婆什麽的,我是故意說來考驗你的,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敢娶新老婆,我就……我就讓你一輩子都需要補腎!”


    沈妄語氣平平:“真可怕。”


    顧笙笙翹起小尾巴:“哼,知道怕就好。”


    沈妄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肚去,捏捏她臉頰:“睡了。”


    顧笙笙轉過臉,忍不住咬住沈妄指尖,沈妄指腹粗糙,有沐浴後特有的幹淨味道。


    沈妄指尖輕動,撥弄她軟軟嘴唇:“不準吸。”


    顧笙笙嘴巴一吮一吮,困得睜不開眼,還掙紮道:“明天爺爺那裏……”


    沈妄忍耐著指尖的濕熱,嗓音低啞而溫柔:“爺爺那裏我會應對,安心睡。”


    顧笙笙便抱著沈妄的手,舒展眉心甜甜睡去。


    顧笙笙一夜好夢,隻是熱得厲害,醒來時身上黏黏的。她下意識翻身抱住身邊人,卻摸了個空:“沈妄?”


    話音未落,浴室門開了。沈妄帶著一身水汽出來,眼下有淡淡青黑:“醒了?”


    顧笙笙饑腸轆轆地趴著:“好餓。幾點了,林媽還不送早餐來。”


    沈妄道:“十二點了。”


    顧笙笙驚得坐起身來:“啊?都這個點了,怎麽沒有人叫我們起床啊。還得陪爺爺吃飯呢,多失禮!”


    沈妄淡淡道:“放心,這是爺爺的意思。”


    這的確是沈老爺子的意思。昨天給沈妄安排了一桌大補的晚餐和鹿血酒後,沈老爺子就特地叮囑林媽,今天誰都不準去打擾沈妄小兩口。連早餐也隻是放在房門口,門都沒敲。


    沈國昌一家四口,久違地陪沈老爺子單獨吃飯。


    柳萍難掩喜色,這幾天沈老爺子隻要顧笙笙和沈妄陪著,今天總算想起他們家了。也好讓那些明裏暗裏諷刺柳萍一雙兒女失寵的窮親戚們看看,沈老爺子還是疼她的霆琛和家萱的。


    飯桌上,沈霆琛和沈家萱一左一右坐在沈老爺子身邊,沈國昌陪沈老爺子聊國際局勢,柳萍溫溫柔柔陪著笑,倒也有些其樂融融。


    沈老爺子心懷大暢,連沈國昌腆著臉跟他要資金的事兒都答應了。誰知沈國昌蹬鼻子上臉,旁敲側擊問了幾句股權的事。


    沈老爺子擁有沈氏股權的百分之四十,沈妄擁有百分之十六。當初沈妄車禍,沈老爺子也跟著病重,曾在病床上口頭交代過沈國昌一家四口,如果他走了,會將手中的股權一分為二,轉給沈國昌和沈霆琛父子倆。


    沈老爺子一聽,劈頭蓋臉怒道:“我現在還沒死呢!你打聽這個幹什麽?我告訴你,我手頭的東西將來都是沈妄的,你想都別想!”


    沈國昌咧咧嘴笑道:“不就是問問嗎?再說了,您又不止沈妄一個孫子,霆琛和家萱就沒份兒了?”


    沈老爺子對這個兒子沒了脾氣,轉頭對兩個孫子孫女道:“將來我自然會留一份給你們。沈氏能有今天,靠的是沈妄的母親和沈妄。你們能明白嗎?”


    沈家萱不吭聲,沈霆琛道:“爺爺您不用說了,我明白。我不要他的東西,將來我會靠自己賺下家業。”


    沈老爺子哈哈大笑:“好,這才是有誌氣的!”


    實則飯桌上眾人心知肚明,沈老爺子不可能不分家業給沈霆琛,也就由著沈霆琛繼續哄沈老爺子高興。


    誰知沒說幾句,沈霆琛就貌似無意地道:“沈妄他們今天怎麽沒出來吃飯?”


    “說了多少次,要叫哥!”沈老爺子笑道,“前幾天沈妄小兩口一直陪著我說話,我擔心笙笙累著了,特地吩咐他們今天在房間吃飯,不用出來了。”


    沈霆琛不知在想什麽,不說話了。


    沈家萱給沈老爺子盛了碗湯,甜甜道:“爺爺,您喝湯。”


    “家萱懂事了!”沈老爺子笑嗬嗬喝了口,歎口氣:“沒笙笙燉的好喝。”


    沈家萱聞言心中不爽,撒嬌似地笑道:“她煮的東西有這麽好吃嗎?晚上叫她多做一點,我們大家都嚐嚐。”


    沈老爺子聞言,笑意淡了些:“笙笙是我們家的長媳,是你大嫂。叫她給你做飯?誰教你的規矩?”


    沈老爺子對孫女一向寵愛,鮮少有這樣的語氣。沈家萱笑容僵在臉上,求助地看向母親和哥哥。


    沈霆琛皺皺眉,對沈老爺子道:“爺爺,家萱她不懂事,沒什麽惡意的。”


    柳萍忙附和道:“對對,家萱她不懂事,我迴去會好好教育她的。”


    沈老爺子不願對孫子孫女發火,對著柳萍卻老實不客氣:“家萱好好的孩子,就是讓人給教壞了!這麽大的人了,學業不成工作也不找,難怪二十歲了還不懂事。”


    柳萍臉都白了,一聲也不敢吭。


    直到沈老爺子丟下筷子走了,她才忍不住嗚咽起來。


    柳萍向沈霆琛哭訴道:“你瞧瞧你爺爺。媽在這個家煎熬著,都是為了你們……”


    又是這老一套。沈國昌根本不理她,哼著曲兒就走了。沈家萱和沈霆琛一個低頭,一個發呆,都不說話。


    柳萍見狀,當真是兩行熱淚淌了下來,說不出地心灰意冷。


    沈老爺子撇下那一桌子糟心事,走到院子裏看自己養的兩缸金魚。聽得管家匯報,皺眉道:“這個女人當真是不著四六,好好的孩子都被她教壞了!”


    老管家道:“您也別氣壞了身子。現在霆琛少爺和家萱小姐都大了,他們會懂事的。”


    沈老爺子這才罷了,又問起沈妄和顧笙笙來:“他們還沒起?”


    老管家笑道:“是。往常沈妄少爺八點就吃早餐了,今天到現在還沒按鈴呢。”


    “這會兒還沒起來?我就說沈妄身子好好的!”沈老爺子喜得手一抖,魚食雨點般灑進缸裏。紅色錦鯉紛紛簇擁而來,爭著啄魚食。


    沈老爺子又忙吩咐道:“再吩咐廚房,晚上多煮點固元補氣的藥膳,給沈妄好好補補身子。”


    到了晚上。林媽來敲門:“沈妄少爺,你們起了嗎。”


    隔著門板,顧笙笙嗓音有些啞:“進來。”


    林媽推門而入。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沈妄在浴室,顧笙笙穿戴整齊,剛下床,腿就是一軟,差點跌倒。


    林媽忙道:“少奶奶,當心點!您這是怎麽了?”


    顧笙笙軟綿綿扶著床柱站穩了,小臉嬌豔欲滴:“腰酸,腿麻,脖子也好痛。”


    林媽咳嗽幾聲:“那您要不要在房間吃飯?我給你送點吃的來。”


    顧笙笙懂事地搖搖頭:“沒事,我陪爺爺吃。”


    林媽讚了她幾句,見床上一片淩亂,又習慣性地過去收拾。掀開被子,就看見床單濕了一小片。


    林媽心頭暗喜,轉頭瞧見顧笙笙扶著腰,皺著小臉,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過了會兒,沈妄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了。他俊美異常,臉色白皙,眼下淡淡青黑就愈發顯眼。


    林媽看在眼中,表情愈發地耐人尋味。


    等沈妄跟顧笙笙一起去陪沈老爺子吃飯時,林媽在後頭對沈老爺子使了個眼色,三個老人家都笑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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