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瑤麵如土灰,整個人魂不守舍地怔在了那裏,無法思考的大腦‘嗡嗡’作響,反複地迴響著軍醫的話,予洛可能會醒不過來……


    見她這般模樣,藍蕭忍不住出聲勸慰:“夫人,予洛吉人自有天相,他定會安然醒來,你不必太過擔心!”


    “是啊!予洛武功底子不弱,還有內力護體,這點傷又豈會要了他的性命,如今血已止住,他不會有事的!”藍易開口幫腔,然二人麵上如此勸著希瑤,他們心中仍是無底,也擔憂予洛會這樣一睡不醒。


    希瑤鳳眸含淚,及腰的長發隨意散落在雙肩,遮住了她的絕美容顏:“二位將軍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陪他!”


    藍蕭藍易對視一眼,各自歎息一聲,先後離了開。


    營帳內安靜下來,希瑤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床沿,盈滿淚水的雙眼緊鎖著予洛蒼白的俊顏,心裏一陣陣地揪痛著,他承諾過,會一直保護她,所以他一定會沒事的……


    她在心中萬般祈求禱告,隻在予洛能夠醒來,哪怕是讓她折壽,她也甘願……


    初晨破曉,天邊翻起了魚肚白,山間沉睡了一夜的樹木及生靈都漸漸蘇醒,不時有清脆的鳥鳴傳來,聲聲悅耳,喚醒了正睡得香甜的藍沫。


    氤氳的雙眼睜開時,藍沫嚇了一大跳,猶記得她昨夜和齊澤奕明明是宿在林間,可為何一覺醒來,便是身處在了營帳之內。


    她翻身坐起,輕柔的絲被傾然滑落,落出了她光滑如玉的白皙身子。


    藍沫愕然不已,她…她竟是未著寸縷。


    俏美的麵頰瞬間羞得通紅,她赫然記起,昨夜宿在林間太過寒冷,她受了涼,渾身發熱,迷迷糊糊間好像被齊澤奕抱了起來,然後…他們好像遇到了一支軍隊……


    再然後…齊澤奕扒光了她的衣服,抱著她睡了一晚,以此來驅散她身體內的寒氣。


    如果她沒有記錯,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轉眸在這營帳內掃視了一圈,最後藍沫的目光停留在離床榻兩米外的桌子上,那裏放著疊好的衣服,想必是為她準備的……


    她裹著被子,赤腳下了床,然還未走到桌子旁邊,就見營帳的簾布被人掀起,藍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想腳正好踩在了錦被之上,隻是瞬間,她整個身子便重心不穩地朝後倒去。


    齊澤奕剛進來,就見她毛毛躁躁地往後跌倒,可他卻冷眼旁觀,並未奔過去扶她,所以,藍沫‘砰’地一聲悶響倒在了地上,而後腦勺,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床沿,頓時,鑽心的疼痛襲遍她的周身,讓她欲哭無淚。


    “啊!”她慘叫一聲,伸出白皙的胳膊撫上後腦勺,雙眼朝前望去,正好看到齊澤奕冷著俊臉站在那裏。


    藍沫心沉穀底,卻又忍不住暗自腹排,這個男人真是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見她摔倒也不過來扶,真有如此恨她嗎?既然這麽恨,為何昨夜她受涼了不狠心把她丟在山裏,還要抱她睡了一晚。


    藍沫撅起嘴,明亮發琥珀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是個什麽心思。


    於是她賴在地上不起來,小臉扭成一團,楚楚可憐地嗚咽出聲:“嗚…奕,人家撞著頭了,好痛啊……”


    如果是以前,她像這般一發嗲一撒嬌,齊澤奕鐵定瞬間防禦成零,可現如今,他仍舊麵不改色地站在那裏,幽深的眼裏充滿了玩味,旋即饒有興致地走到桌子邊坐下,直接把她無視,自顧自地拿起一本兵書閱讀。


    藍沫自討了沒趣,臉色黯然,心裏酸澀無比,他真的不再像以前那樣疼她了……


    這時,簾布再次被人掀開,羅峰走了進來,不禁被裹著被子躺在地上的藍沫嚇了一跳,而齊澤奕卻冷著臉坐在一邊,這讓羅峰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兩個主人,今兒個又是唱的哪一出。


    有人進來,藍沫自是不能再賴在地上,隻好自個爬了起來,悶聲不吭地坐在床上。


    羅峰收迴思緒,垂首不敢逾越,恭敬地道:“啟稟王爺,探子來報,喀昌國的軍隊已經攻破濱陽城,現在城內外全由敵軍重重把守!”


    齊澤奕緊擰雙眉,敵人的速度果真是快,他不過是被困懸崖下幾天,濱陽城就被攻破,看來必需要打一場硬仗了。


    “可有韓將軍的消息!”他沉聲問。


    羅峰道:“暫時沒有,不過屬下已經派出人去打探,相信很快便能和韓將軍取得聯係!”


    “恩,再派人監視好濱陽城的一舉一動,我們要盡快奪迴城池,不能再坐以待斃!”


    “是!”羅峰應道,卻見他猶豫了片刻,又說:“屬下還有一事迴稟,昨晚三更時分,有一隊人馬急急地進了濱陽城,據探子說,那隊人馬領首的,便是太子!”


    齊澤奕一驚,按當初藍沫的說法,夜琿應該在途中設下埋伏攔截予洛才是,可他如今卻出現在濱陽城,這是否說明,予洛並沒有中他的埋伏。


    “本王知道了,先退下吧!”他沉聲吩咐,心裏已是在思量如何能智取奪城的計策了。


    羅峰一退出營帳,藍沫就下了床,裹著錦被蹭到齊澤奕身邊,諾諾地喚了聲:“奕……”


    “別煩我!”齊澤奕冷喝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合上手中的兵書,起身繞過她準備離開。


    “奕!”藍沫使出厚臉皮的纏人招數,從他身後緊摟住他:“我做錯事,是我不對…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就給你下藥,讓你忘了我…可我當時真的是被皇上逼得走投無路……我已經後悔了,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好嗎?”


    “鬆開!”齊澤奕對她低聲似泣般的哀求充耳未聞,冷酷無情地想要掰開她摟在他腰間的雙手。


    “我不鬆……”藍沫任性地喊出聲,小臉使勁在他堅硬的後背上蹭來蹭去,她知道,齊澤奕不會對她真的狠心,他隻是在恨,恨她當時的無情。


    齊澤奕心中生痛,卻強製壓抑著對她無法抹去的深愛,冷冷地說:“你以為,一句後悔,就可以迴到當初嗎?以前,為了你,我可以舍下一切,可是現在,我已無路可退,沫兒,就因為你對父皇的妥協,已經造成了再也挽迴不了的局麵,就因你奪走了我的記憶,讓我重新走上了與太子奪位之路,而且還多了幾名妃子……”


    “奕……”他的字字句句都如一顆顆鋒利的針,狠狠紮進她的心中,血淋淋地痛著。


    “你曾說過,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承諾,我已經給不了你,一旦奪得帝位,便有後宮佳麗三千,身為帝王就必需權衡,該寵誰多一點,寵誰少一些,而且妃子間為了爭寵處處勾心鬥角,試問沫兒,你受得了那樣的日子嗎?”


    爭寵…勾心鬥角……


    明明是她一個人的奕啊!她為什麽要和別的女人去爭去搶……可是他這話的意思,從今以後便會對她如一名普通的妃子嗎?


    “奕…你不要我了嗎?”淚水不受控製地急湧而出,藍沫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心中的堅強轟然倒塌,她再也找不到支撐點。


    齊澤奕莞爾,冷笑:“既選擇離開,又為何還要迴來招惹我!”


    “我愛你…我放不下你……離開的這一年,我每天都在瘋狂地想你念你,而且每次聽到你多娶一個妃子,我都好傷心難過……奕,是我不好,我真的後悔了……”


    她大哭出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他後背上的衣服。


    聞著她撕心力竭的哭聲,齊澤奕心疼難奈,卻終是狠下心來不為所動,他慢慢轉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看著她淚流滿麵,輕輕地說:“愛我嗎?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我說過,從今以後,別說是我的真愛,連我的寵愛,你也休想得到半分,所以,日後你想跟在我的身邊,就隻是一名下等的奴婢,明白嗎?”


    他說得狠裂決絕,不帶絲毫感情,徹底摧毀了藍沫最後的防線和僅剩的希望。


    藍沫黯然失色,心痛到支離破碎,她識趣地鬆開手,不再摟著他,哽咽沙啞地應了聲:“我知道了……”


    如果愛不曾來過,如果夢不曾碎過,如果心不曾疼過,她是否會像現在這般深徹地覺悟,他們,再也迴不到從前……


    晨輝如華,暖陽高照,拂去了雨後的寒冷空氣。


    希瑤醒來的時候,已接近晌午,她猛地起身,卻看到予洛仍舊沉睡……


    心再次沉落穀底,本以為一覺醒來,便會看到他也會醒過來,可是他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你答應過要保護我,承諾還未實現,你怎麽可以一直睡著呢?予洛……”希瑤沙啞出聲,捧起他的手放到她的臉上,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你若是長睡不起,那麽,希瑤定當陪你共赴黃泉!”


    “夫人,夫人,予洛這下有救了!”


    就在她充滿絕望,視死如歸之時,營帳外突然響起了充滿興奮的喊聲。


    緊接著,簾布撩起,藍蕭和藍易麵帶喜悅地走了進來,而他們兩的身後,跟著月銘殤和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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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明天加更,具體幾更某丫暫不知曉,應該不會低於三更,親們奈心等待,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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