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藍沫左等右等,仍是不見齊澤奕迴來,她不免有些生氣,明明說好了要迴來陪她吃晚飯,可如今倒好,連個人影子也瞧不見。


    “王妃,要不您先吃吧!否則飯菜都涼了!”小碧出聲勸道。


    藍沫扁了扁嘴,悶悶地拿起筷子,剛吃了兩口,就見得小雪捧著一堆上好的布匹走了進來。


    小碧上前從她手中接過一些,問道:“上哪拿的這些個東西,也不嫌手累的慌!”


    “是相府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說是王妃幫了她們的大忙,她們也沒什麽好給的,就送了些從江南買迴來的絲綢,給王妃做幾件新衣裳!”小雪笑嗬嗬地道,將布匹放到了櫃子裏。


    藍沫卻對那些了無興趣,她為二娘三娘做這件事,並不心想著求迴報,隻求她們日後別再奚落她,那就謝天謝地了。


    “小碧,明天請個裁縫過來,把這些布分配下去,為那些工匠做些衣服穿吧!”藍沫莞爾笑道,不如就借花獻佛,用這些布匹去犒勞那些個大冷天還為她趕工的工匠。


    小雪驚訝不已,滿臉可惜和不舍地嘟噥道:“這麽好的料子,全給他們做衣服,豈不是可惜了!”


    藍沫放下筷子,道:“你若是喜歡,也可以挑給自己做件衣裳,反正你家王妃我衣服多的是,我又用不著!”


    “喲,沒想到王妃還有體恤下人的菩薩心腸,可不知這好心,是不是虛情假義地做做樣子呢?”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譏諷的話語,接著便是孟怡兒濃妝豔抹的嫵媚容顏映入了藍沫的眼簾。


    隻見她扭著細腰,踩著寸步金蓮,緩緩步入殿內,並走到了藍沫跟前,卻並不行禮,而是徑直坐了下來。


    “你跑我們玉華宮來做什麽?不好意思,這裏不歡迎你!”見到孟怡兒那張妖媚的臉,小雪就氣不打一處來,黑著臉對她不客氣地冷聲道。


    “你家主子還沒說話呢?輪得到你一個丫頭插嘴!”怡兒身後的月琴毫不示弱,牙尖利嘴地反駁了迴來。


    小雪惱道:“大家都是丫環,你憑什麽說我!”


    藍沫甚是無奈,為何每次她與怡兒見麵,先吵起來的總是這兩個丫環。


    她喝住小雪,不動聲色地笑道:“來者是客,小雪不得無禮,去給怡兒表妹端杯茶來!”


    “我才不給她倒茶!”小雪悶聲吐出一句,甩了甩衣袖,退到了一邊。


    “這茶嘛,就不用倒了,我來你這兒,可不是為了喝茶的!”孟怡兒不屑地媚聲說道,一雙勾人的鳳眸滴溜轉動著,在屋裏東張西望,仿似在找著什麽東西。


    注意到她的舉動,藍沫也下竟識地順著她的目光瞅了瞅自己的屋子,瞬間便看透了怡兒那點心思,她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怡兒不是來喝茶的,那麽,你是來找你表哥的麽!”


    藍沫一語點破,頓時讓怡兒臉上有些掛不住,可她仍是傲然於神,冷冰冰地迴道:“我是來找表哥的又怎麽樣,還以為你真的能有些本事,可以將表哥的寵愛再次奪迴來,可如今一看,你也不過如此,表哥還是不來你這裏,真是可憐呐!”


    即含了嘲笑又含了譏諷的話語從她刻薄的嘴裏說出,讓藍沫心裏那個氣,真恨不得撕了她那張嘴。


    不過,她現在可不是那麽輕易地就能被觸怒,於是,她索性作出了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隨意笑道:“他來不來我這裏,我是真的無所謂,你要是喜歡,可以天天把王爺叫去你那兒,不過嘛,這就得看王爺是否願意了!”


    “哼,今天來不是要同你逞口舌之快的,既然表哥不在你這,那我先走了!”孟怡兒鼻孔朝天地冷哼一聲,扶著月琴的手站了起來,然後款款步出了玉華宮。(.無彈窗廣告)


    藍沫衝著她的背影扮了個鬼臉,什麽人呐,沒名沒份的,還敢跑她這裏來搶她的相公,看來她是有必要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瞧瞧,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


    “本以為你是奕認識的一個朋友,竟沒想到,你就是他的王妃!”


    怡兒前腳剛走,突然外麵又傳來了一句話語,而且是十分好聽的男音,還似曾相識。


    “什麽人在外麵!”小碧警惕地跑到門前,朝著外麵探去,漆黑的院裏沒見著半個人影。


    可就在她要關上房門時,忽地隻見一個白影快速閃過,接著,殿內便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嚇得剛站起身的藍沫瞬間跌坐了椅子上,一雙琥珀眸子更是瞪得如銅鈴般大。


    “你…你…月銘殤!”


    藍沫啞然失聲,眼前赫然而站地白衣男子,不正是上次在樹林中有過一麵之緣的前任太子,月銘殤麽。


    月銘殤淡然一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王妃,要不要叫侍衛!”小碧和小雪滿是敵意地戒備著月銘殤,生怕他是闖入王府的壞人,會對她們的王妃不利。


    “不用,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你們先去外麵守著,沒我的允許,千萬不能讓人進來!”藍沫機警地吩咐道,他既然是前任太子,自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了他的身份。


    小碧和小雪麵麵相覷,卻不敢違了藍沫意思,當即便退出了大殿。


    “冒昧前來,還請不要見怪!”月銘殤清冷的俊臉上拂開一抹笑容,徑直走到藍沫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藍沫莞爾,謹慎地應道:“想必你是來找齊澤奕的吧!真是不湊巧,他還沒迴來!”


    “我等等他就好!”他的聲音是那樣風輕雲淡,灰色的眸子卻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藍沫,隻聽他幽幽而語,歎息道:“猶記得奕最不喜歡愛約束,喜歡整日花天酒地,沒想到如今幾年過去,他已經成家立業,真是世事境遷!”


    他話語裏的感慨,就像是經曆了歲月的蒼桑般,給人一種淒涼之感,藍沫注意到了他眼底的憂傷,心中不免暗自猜測,他為什麽會是前太子,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你…你是奕的大哥,對麽!”藍沫小聲問道,提起茶壺,親自為他斟了杯茶。


    月銘殤不答,有些神秘地反問:“他和你說了我的身份!”


    藍沫點點頭,道:“是我問他的,我還和他說了你要來拜訪他……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麽是前任太子!”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不當太子,反而離開了皇家!”月銘殤笑著道,灰色瞳孔裏的憂傷越來越明顯,他曾經發過誓,永不踏迴朝興國半步,可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他不迴來。


    “是啊!放著好好的太子不當,反而便宜了夜琿那個壞蛋,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太子有什麽好的,或許那個位置讓無數人垂涎,可我卻不屑!”他笑得瀟灑,因為對於他來說,有些東西,遠遠比權力地位還來得珍貴。


    藍沫愕然,訝聲道:“沒想到古代還有你這樣不喜權貴的人,如果奕能像你這樣,那就好了!”她多麽希望奕也做一個平凡人,這樣她就不用時刻擔心,會有人逼著奕去娶別的女人了。


    月銘殤莞爾:“人各有誌,不過我相信奕的能力,他是個治理江山之才!”


    藍沫不以為然,卻不多言,畢竟和月銘殤才第二次見麵,還不知道他是否站在奕這邊呢?


    “要不你先坐會,我派人去看看奕迴來沒!”


    說話音,她站了起來,欲朝門邊走去,卻被月銘殤喚住。


    “不用了,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改天再來找他!”語音一落,不待藍沫多說,他便快步打開房邊,運起輕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藍沫汗顏,這人還真是來去一陣風,神秘兮兮的。


    夜色漸深,仍是不見齊澤奕加來,藍沫心情極差,便讓小碧關了門滅了燭火,悶悶不樂地入了睡。


    翌日破曉時分,天剛魚肚白亮,齊澤奕雖是整晚未睡,渾身卻看不出半點疲憊的樣子,反而神采奕奕地徑直去了玉華宮。


    他去的時候,藍沫還捂在溫暖的被窩裏睡得香甜,嬌酣的睡顏像初生的嬰兒般,顯得那樣的安然。


    拂唇壞壞一笑,他俯首下去,將自己冰冷的臉貼在她暖暖的臉頰上,隻見睡夢中的藍沫皺了皺眉,抬起手毫不客氣地‘啪’一聲打在了齊澤奕的俊臉上。


    如花的唇瓣狠狠地抽了一下,他擰起劍眉,抬起頭凝視著這個女人,然後伸出微涼的雙手,捧著她的臉蛋,沉聲喚道:“沫沫,快醒醒!”


    某人不悅地揮開了他的手,翻了個身,似夢囈般地呢喃道:“小雪…不要鬧……”


    齊澤奕一臉頹敗,直接傾身上床,壓在她的身上,然後掰正她的小腦袋,瞬間就吻住了她的雙唇。


    “嗯……”藍沫抗議地嗯了兩聲,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在她的唇上不停地摩挲著,軟軟的,涼涼的。


    她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直到齊澤奕那張放大的俊臉在她眼中映得清晰,她這才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小懶貓,非得本王用這樣的方式,你才肯醒過來麽!”齊澤奕忍不住出聲調侃她,俊逸無雙的臉上滿是曖昧的笑。


    藍沫撇了撇嘴,一把將他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憤憤地問道:“你昨晚說過迴來陪我吃晚飯的,可是你人呢?為什麽現在才迴來,是不是又跑什麽煙雨樓鬼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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