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上天橋，便有一隻碩大的彩色蜜蜂雕像出現在沈莫眼中。
話說隨著蜜蜂走上大搞公園建設的歧路，便有越來越多的景觀雕塑出現在公司總部蜂園裏麵，其中尤以各種風格、各種造型的蜜蜂為多，隻要看到這隻奇葩的唐三彩蜜蜂，大家便知道蜂園東南門到了。
過不多時，他身後響起吳攀那廝的大叫聲：“臥擦！下麵人好多啊！”
旁邊沈莫倒是淡定，聞言隻是擺手催促道：“走快點兒！怎麽磨磨蹭蹭跟個老頭子似的？”
本年度bpa大會到了尾聲，蜜蜂照慣例舉行開放日活動，邀請媒體和大眾入園參觀他們的成果展，蜂園門口排隊之人多是為此而來。
經過幾天時間的爆肝排查與修正，磨盤科技及時發布了新版本“書坊大亨”mod，初步修複了初期難度過高容易gameover的問題。再加上首頁推薦和“最佳穿越者評選”活動造成的強烈話題性，這款產品的銷量徹底爆發出來，此時已然越過成本線，開始持續貢獻利潤。
忙完這件大事，沈莫安排全公司放假一天，自己則拉著吳攀過來蜂園參觀。
在今年的bpa上，蜜蜂著實帶來了不少嚇人的東西。
蜜蜂移動帶來一款很醜很強大的“1gb大哥大”，複古的大塊頭長天線身體裏藏著最新的基帶芯片和射頻天線，在使用演示4g+網絡和ifi網絡時，可以達到1gb每秒的理論下載速度，同時延遲也遠低於現有產品，讓人提前感受5g時代秒下秒開的暢爽。
數字生物展示了一隻機械章魚，它擁有複雜的行走機構，能夠像章魚一樣用觸手行走，再加上變色偽裝皮膚和發達“智力”的加持，初初亮相便驚豔全場，相關視頻和話題的熱度不斷走高，儼然本周最紅的寵物。
隻是可惜，這些東西明顯是為秀技術而存在，想要將之應用到量產機型還需要很長時間。
相比之下，蜜蜂遊戲、蜜蜂幻景兩家帶來的新版遊戲平板pt2pad+、新款體感手套“快手2+“、有機led+光波導雙屏頭顯n9雖然不是非常“黑”，卻也有著觸及可及的優點。話說沈莫之所以特意跑來蜂園，其中一項目標便是購買這邊限量發售的工程版手套和眼鏡。
想到這些，沈莫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頓時變了，唯恐這些人裏麵有太多和他一樣想法的蜂蜜甚至專業黃牛，要是機器在自己到之前就被搶走，那可真是悲了個劇。
被他連聲催促著，吳攀連忙擺出無奈委屈的表情，“我也想走快點啊，問題是我頭昏眼花、腿腳無力實在快不起來。早知道這樣，咱們其實應該叫車過來。”
“叫個毛線的車？”沈經理冷哼一聲，“從創業園走過來隻需要過條馬路，叫車就得從東門出來，白白繞一大圈才能過來。”
迴頭看著來時道路，吳攀搖頭辯駁道：“繞就繞唄，至少人能輕鬆些。”
“嘿！”深深看了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友一眼，沈莫確認他所謂的眼花腳軟隻是誇張修辭，臉上很快浮現出打趣笑容，“我說老吳你昨晚都幹什麽去了？怎麽一副眼圈深深、腰酸腎虛的衰模樣？莫不是被榨太狠未老先衰了，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副滋補養身的方子？”
男人當然不能承認不行，吳攀當即白了他一眼，“你才腎虛、你才需要滋補！那什麽方子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小爺我身強體壯，一夜一次、一次一夜隻是基本操作！”
“哦嗬？”沈莫上下打量著對方，“那什麽，一夜一次郎先生，你怎麽解釋你的腿軟問題？難不成是昨晚興質勃發，不小心多來了幾次？”
“沒有，”吳攀斷然否認，“我是打遊戲熬通宵，才弄成這樣的。”
說到這裏，他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話說咱們還真是老了啊，以前上學時經常跑網吧玩通宵，第二天出來還能上課聽講、下場打球，現在卻是不行了，隻是高強度工作了幾天，昨晚又臨時起意玩了個通宵，然後就成這副鬼樣子了。”
沈莫被他勾起好奇心，隨口追問道：“什麽遊戲這麽有魅力？居然讓您老拖著“勞累的身體”玩了個通宵？”
“是一款針對‘書坊大亨’的增強mod，名字叫做‘製版工’，專門該進了印刷製版環節。昨晚本來隻是想著試試效果迴頭跟你們介紹，結果這貨玩起來就跟文明一樣，不知不覺一眨眼天就亮了。我跟你說，這家夥的創意特別牛嗶！強烈建議咱們的策劃都玩一遍換換腦子！”
“書坊”對具體印刷工藝的處理方式偏向複古仿真，玩家需要像真正的書坊工人那樣，從頭完成製版、寫版、校正上版、雕刻、刷印套色以及晾曬裝幀的所有環節，到了後期點出新科技，還可以體驗製版、製字、揀字排版、刷印裝幀的活字印刷流程。
這兩套流程是他們參考相關影像資料並且實地采風後總結出來的，盡可能地還原了傳統印刷工藝的風貌。隻是這樣固然真實可信充滿文化氣息，卻也導致遊戲性出現欠缺，即便他們刻意加強了玩家工坊的工作效率，不至於像真正書坊那樣印一本書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時間，玩家們還是在度過新鮮期後對表現出了厭煩情緒。
即便身為“書坊大亨”製作團隊一員，吳攀同樣對這種過於注重形式的做法頗有微詞。正因為抱著這等心態，他才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排版工”這款印刷增強mod，並在鏖戰一夜後被它的設計所折服，變身狂粉開始瘋狂吹爆。
沈莫沒有說話，微微歪頭示意對方繼續安利。
吳攀掏出手機登陸2站，找到一段視頻遞過去，“嘴上說不清楚，你先看下這個視頻就能明白了，不是我吹，效果簡直炸裂！”
視頻並不長，沈莫邊走邊看，很快就看完了。沒急著把手機還給對方，他隨手打開搜索引擎輸入“漢字俄羅斯方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然笑容。
找到視頻遞到吳攀麵前，沈莫笑得有些莫名，“先別忙著吹爆，先看看這個。”
作為最偉大的電子遊戲之一，《俄羅斯方塊》在前蘇聯誕生後便在30多年裏被廣泛移植到各個平台，各種修改版本更是多不勝數。時至今日，這款經典遊戲依然保持著電子遊戲移植次數和版本數量的最高記錄，視頻裏這款“漢字俄羅斯方塊”便是腦洞大開的島國網友搗鼓出來的新版本。
正如其名，這個版本將漢字元素引入俄羅斯方塊，緩緩下落的方塊上寫有隨機漢字（確切說是日文漢字，和標準繁體漢字略有不同，有少量特有文字），消除規則也從經典的整行消除變成文字合並縮減，玩家要做的就是移動方塊，使得關聯漢字湊到一起形成新字，如此周而複始直到遊戲區域被方塊填滿為止。
看完視頻，吳攀皺眉思索一陣，又打開瀏覽器搜索一番，這才白了某人一眼，“這上麵‘漢字俄羅斯方塊’隻是概念視頻，根本沒有實際遊戲，應該算不上是抄襲，何況‘製版工’的具體玩法也有差異。”
哪怕隻是最簡單的小遊戲，想要把創意變成作品也需要精通多門知識，遠沒有單純畫圖做動畫來的簡便。沈莫很早以前就看過這段視頻，當時還在感慨國內的遊戲設計師真是丟人，居然想不到這麽好的創意，卻沒想到今天真有人做了出來。
“我也沒說抄襲啊，”沈莫擺擺手，“我隻是指出事實，‘排字工’的作者可能借鑒了別人的創意。”
“也可能是英雄所見略同，畢竟漢字的拆字合字遊戲早就有了，”吳攀依然維持在狂熱吹捧狀態，神色傲然道：“更何況，‘排版工’的做法更加簡潔直觀，也比這個要好玩太多，玩起來有一種停不下來的感覺。”
嘴上說著，他再次遞出自己手機，“要不你先試一下？”
得益於開發工具強大的功能，蜜蜂遊戲的mod通常都是跨平台設計，“作坊”和“排版工”俱是如此，同樣能在手機上玩。
扭頭看了眼黑壓壓的排隊人群，沈莫搖了搖頭，“我還是自己下吧。擦！居然比咱們賣的還貴！”
卻是他在手機版遊戲商店裏找到了那個mod，結果發現“排版工”的售價“高達”10元，是“書坊大亨”的整整兩倍。
“不是別人賣得貴，是咱們定價太低了，還好遊戲圈沒有低價傾銷的說法。”
“咱們隻是薄利多銷打口碑而已，距離傾銷還遠著呢！”
嘴上反駁者對方，沈莫手上也沒有停下，熟練地購買mod並裝載到遊戲裏，接著便啟動遊戲直奔書坊印刷區，想要看看有什麽改變。
備料、刷印、裝幀這些環節還在，但是被替換成了可以跳過的動畫。沈莫暗暗記下這個亮點，手動跳過進入需要手動操作的寫版環節。
顧名思義，這一步的目標是製作用於雕刻印版的原稿。工匠需要將原始書稿按照特定版式謄寫在紙張上，寫好校對無誤後將之翻轉貼在木板上，然後交由刻字工匠逐字挖掉空白區域，形成原稿的鏡像凸版進而用於塗墨刷印。
“書坊”原先的做法是讓玩家用手柄搖杆或者鼠標、手指寫字，將底稿中的文字抄寫在原稿上麵，每段隻需寫一個字，按照相似度和美觀度進行打分評價。
換成“製版工”，這一步卻被做了魔改處理，底稿在玩家閱讀後化作一片散亂的文字旋轉著飛向屏幕，玩家需要在短時間內讓它們各歸其位。隨機文字排序、頁麵自動卷動，比起之前看到的概念視頻來，這樣的玩法更像是漢字版俄羅斯方塊。
體驗過別樣的寫版，沈莫又嚐試了一下活字印刷的揀字環節。
因為需要從眾多活字中揀選指定文字，這一步向來是困擾中文活字印刷的巨大難題。雖然後來相繼發明類似雕版的活字泥板、活字紙型用來保存活字版以便釋放用過的活字壓縮字庫規模，但是效率始終不夠高，直到現代電腦印刷技術上線，漢字印刷才在速度和成本層麵追平甚至超越了拚音文字。
“書坊”原先的做法倒是和“排字工”有些類似，同樣是隨機打亂底稿文字讓玩家將其排列整齊，但是卻沒有套用俄羅斯方塊的模板，在節奏感和畫麵表現上明顯不如後者出色。
到了排字工這裏，揀字排版的玩法玩法卻又有了變化，原始稿件被拆分成洶湧的偏旁流，玩家需要將移動偏旁組成文字，進而完成排版付梓印刷。
似乎是考慮到主流玩家都缺乏動筆寫字經驗，遊戲設計者還未兩種玩法設置了智能提示模式，勾選後下落文字和偏旁周圍會出現箭頭提示，玩家無需核對不用費腦，直接在幾個可安放位置裏挑一個就好。
按鍵調出語音助理把剛才的靈感和想法記下，沈莫這才開始正式的遊玩。
關卡題目都出自從小背誦的經典詩文，難度排列又經過仔細地安排設計，他很快就進入興奮狀態，沉浸其中不知時間，隻是機械地跟著吳攀一直向前走，直到後者忽然伸手拍醒了他。
迎著吳攀的目光，沈莫服氣點頭，“製版工確實做得很不錯，兩個小遊戲完成度都非常高，即便不做成書坊mod的mod，直接做成手遊或者sh頁遊，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甚至可能發展地更好也說不定。”
“那樣確實前景廣闊，可能賺的更多。問題是，”吳攀兩手一攤，“得先搞定版號，再想辦法和盜版山寨作鬥爭。”
正式上線的手遊都要申請版號，即便這種益智休閑遊戲有著快速通道，整套流程走下來依然需要消耗不少時間精力。相較之下，商業mod因為市場規模和影響力較小，暫時還未引起監管層的重視，隻要通過平台方的審查即可發布或上架。磨盤科技之所以轉型商業mod，便是看中了這一塊的高效率。
“也是，”沈莫點點頭，“咱們能想到的事情，人家應該也有考慮過，倒是我犯傻了。”
(本章完)
話說隨著蜜蜂走上大搞公園建設的歧路，便有越來越多的景觀雕塑出現在公司總部蜂園裏麵，其中尤以各種風格、各種造型的蜜蜂為多，隻要看到這隻奇葩的唐三彩蜜蜂，大家便知道蜂園東南門到了。
過不多時，他身後響起吳攀那廝的大叫聲：“臥擦！下麵人好多啊！”
旁邊沈莫倒是淡定，聞言隻是擺手催促道：“走快點兒！怎麽磨磨蹭蹭跟個老頭子似的？”
本年度bpa大會到了尾聲，蜜蜂照慣例舉行開放日活動，邀請媒體和大眾入園參觀他們的成果展，蜂園門口排隊之人多是為此而來。
經過幾天時間的爆肝排查與修正，磨盤科技及時發布了新版本“書坊大亨”mod，初步修複了初期難度過高容易gameover的問題。再加上首頁推薦和“最佳穿越者評選”活動造成的強烈話題性，這款產品的銷量徹底爆發出來，此時已然越過成本線，開始持續貢獻利潤。
忙完這件大事，沈莫安排全公司放假一天，自己則拉著吳攀過來蜂園參觀。
在今年的bpa上，蜜蜂著實帶來了不少嚇人的東西。
蜜蜂移動帶來一款很醜很強大的“1gb大哥大”，複古的大塊頭長天線身體裏藏著最新的基帶芯片和射頻天線，在使用演示4g+網絡和ifi網絡時，可以達到1gb每秒的理論下載速度，同時延遲也遠低於現有產品，讓人提前感受5g時代秒下秒開的暢爽。
數字生物展示了一隻機械章魚，它擁有複雜的行走機構，能夠像章魚一樣用觸手行走，再加上變色偽裝皮膚和發達“智力”的加持，初初亮相便驚豔全場，相關視頻和話題的熱度不斷走高，儼然本周最紅的寵物。
隻是可惜，這些東西明顯是為秀技術而存在，想要將之應用到量產機型還需要很長時間。
相比之下，蜜蜂遊戲、蜜蜂幻景兩家帶來的新版遊戲平板pt2pad+、新款體感手套“快手2+“、有機led+光波導雙屏頭顯n9雖然不是非常“黑”，卻也有著觸及可及的優點。話說沈莫之所以特意跑來蜂園，其中一項目標便是購買這邊限量發售的工程版手套和眼鏡。
想到這些，沈莫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頓時變了，唯恐這些人裏麵有太多和他一樣想法的蜂蜜甚至專業黃牛，要是機器在自己到之前就被搶走，那可真是悲了個劇。
被他連聲催促著，吳攀連忙擺出無奈委屈的表情，“我也想走快點啊，問題是我頭昏眼花、腿腳無力實在快不起來。早知道這樣，咱們其實應該叫車過來。”
“叫個毛線的車？”沈經理冷哼一聲，“從創業園走過來隻需要過條馬路，叫車就得從東門出來，白白繞一大圈才能過來。”
迴頭看著來時道路，吳攀搖頭辯駁道：“繞就繞唄，至少人能輕鬆些。”
“嘿！”深深看了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老友一眼，沈莫確認他所謂的眼花腳軟隻是誇張修辭，臉上很快浮現出打趣笑容，“我說老吳你昨晚都幹什麽去了？怎麽一副眼圈深深、腰酸腎虛的衰模樣？莫不是被榨太狠未老先衰了，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副滋補養身的方子？”
男人當然不能承認不行，吳攀當即白了他一眼，“你才腎虛、你才需要滋補！那什麽方子還是給你自己留著吧！小爺我身強體壯，一夜一次、一次一夜隻是基本操作！”
“哦嗬？”沈莫上下打量著對方，“那什麽，一夜一次郎先生，你怎麽解釋你的腿軟問題？難不成是昨晚興質勃發，不小心多來了幾次？”
“沒有，”吳攀斷然否認，“我是打遊戲熬通宵，才弄成這樣的。”
說到這裏，他也是忍不住歎了口氣：“話說咱們還真是老了啊，以前上學時經常跑網吧玩通宵，第二天出來還能上課聽講、下場打球，現在卻是不行了，隻是高強度工作了幾天，昨晚又臨時起意玩了個通宵，然後就成這副鬼樣子了。”
沈莫被他勾起好奇心，隨口追問道：“什麽遊戲這麽有魅力？居然讓您老拖著“勞累的身體”玩了個通宵？”
“是一款針對‘書坊大亨’的增強mod，名字叫做‘製版工’，專門該進了印刷製版環節。昨晚本來隻是想著試試效果迴頭跟你們介紹，結果這貨玩起來就跟文明一樣，不知不覺一眨眼天就亮了。我跟你說，這家夥的創意特別牛嗶！強烈建議咱們的策劃都玩一遍換換腦子！”
“書坊”對具體印刷工藝的處理方式偏向複古仿真，玩家需要像真正的書坊工人那樣，從頭完成製版、寫版、校正上版、雕刻、刷印套色以及晾曬裝幀的所有環節，到了後期點出新科技，還可以體驗製版、製字、揀字排版、刷印裝幀的活字印刷流程。
這兩套流程是他們參考相關影像資料並且實地采風後總結出來的，盡可能地還原了傳統印刷工藝的風貌。隻是這樣固然真實可信充滿文化氣息，卻也導致遊戲性出現欠缺，即便他們刻意加強了玩家工坊的工作效率，不至於像真正書坊那樣印一本書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時間，玩家們還是在度過新鮮期後對表現出了厭煩情緒。
即便身為“書坊大亨”製作團隊一員，吳攀同樣對這種過於注重形式的做法頗有微詞。正因為抱著這等心態，他才能第一時間注意到“排版工”這款印刷增強mod，並在鏖戰一夜後被它的設計所折服，變身狂粉開始瘋狂吹爆。
沈莫沒有說話，微微歪頭示意對方繼續安利。
吳攀掏出手機登陸2站，找到一段視頻遞過去，“嘴上說不清楚，你先看下這個視頻就能明白了，不是我吹，效果簡直炸裂！”
視頻並不長，沈莫邊走邊看，很快就看完了。沒急著把手機還給對方，他隨手打開搜索引擎輸入“漢字俄羅斯方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然笑容。
找到視頻遞到吳攀麵前，沈莫笑得有些莫名，“先別忙著吹爆，先看看這個。”
作為最偉大的電子遊戲之一，《俄羅斯方塊》在前蘇聯誕生後便在30多年裏被廣泛移植到各個平台，各種修改版本更是多不勝數。時至今日，這款經典遊戲依然保持著電子遊戲移植次數和版本數量的最高記錄，視頻裏這款“漢字俄羅斯方塊”便是腦洞大開的島國網友搗鼓出來的新版本。
正如其名，這個版本將漢字元素引入俄羅斯方塊，緩緩下落的方塊上寫有隨機漢字（確切說是日文漢字，和標準繁體漢字略有不同，有少量特有文字），消除規則也從經典的整行消除變成文字合並縮減，玩家要做的就是移動方塊，使得關聯漢字湊到一起形成新字，如此周而複始直到遊戲區域被方塊填滿為止。
看完視頻，吳攀皺眉思索一陣，又打開瀏覽器搜索一番，這才白了某人一眼，“這上麵‘漢字俄羅斯方塊’隻是概念視頻，根本沒有實際遊戲，應該算不上是抄襲，何況‘製版工’的具體玩法也有差異。”
哪怕隻是最簡單的小遊戲，想要把創意變成作品也需要精通多門知識，遠沒有單純畫圖做動畫來的簡便。沈莫很早以前就看過這段視頻，當時還在感慨國內的遊戲設計師真是丟人，居然想不到這麽好的創意，卻沒想到今天真有人做了出來。
“我也沒說抄襲啊，”沈莫擺擺手，“我隻是指出事實，‘排字工’的作者可能借鑒了別人的創意。”
“也可能是英雄所見略同，畢竟漢字的拆字合字遊戲早就有了，”吳攀依然維持在狂熱吹捧狀態，神色傲然道：“更何況，‘排版工’的做法更加簡潔直觀，也比這個要好玩太多，玩起來有一種停不下來的感覺。”
嘴上說著，他再次遞出自己手機，“要不你先試一下？”
得益於開發工具強大的功能，蜜蜂遊戲的mod通常都是跨平台設計，“作坊”和“排版工”俱是如此，同樣能在手機上玩。
扭頭看了眼黑壓壓的排隊人群，沈莫搖了搖頭，“我還是自己下吧。擦！居然比咱們賣的還貴！”
卻是他在手機版遊戲商店裏找到了那個mod，結果發現“排版工”的售價“高達”10元，是“書坊大亨”的整整兩倍。
“不是別人賣得貴，是咱們定價太低了，還好遊戲圈沒有低價傾銷的說法。”
“咱們隻是薄利多銷打口碑而已，距離傾銷還遠著呢！”
嘴上反駁者對方，沈莫手上也沒有停下，熟練地購買mod並裝載到遊戲裏，接著便啟動遊戲直奔書坊印刷區，想要看看有什麽改變。
備料、刷印、裝幀這些環節還在，但是被替換成了可以跳過的動畫。沈莫暗暗記下這個亮點，手動跳過進入需要手動操作的寫版環節。
顧名思義，這一步的目標是製作用於雕刻印版的原稿。工匠需要將原始書稿按照特定版式謄寫在紙張上，寫好校對無誤後將之翻轉貼在木板上，然後交由刻字工匠逐字挖掉空白區域，形成原稿的鏡像凸版進而用於塗墨刷印。
“書坊”原先的做法是讓玩家用手柄搖杆或者鼠標、手指寫字，將底稿中的文字抄寫在原稿上麵，每段隻需寫一個字，按照相似度和美觀度進行打分評價。
換成“製版工”，這一步卻被做了魔改處理，底稿在玩家閱讀後化作一片散亂的文字旋轉著飛向屏幕，玩家需要在短時間內讓它們各歸其位。隨機文字排序、頁麵自動卷動，比起之前看到的概念視頻來，這樣的玩法更像是漢字版俄羅斯方塊。
體驗過別樣的寫版，沈莫又嚐試了一下活字印刷的揀字環節。
因為需要從眾多活字中揀選指定文字，這一步向來是困擾中文活字印刷的巨大難題。雖然後來相繼發明類似雕版的活字泥板、活字紙型用來保存活字版以便釋放用過的活字壓縮字庫規模，但是效率始終不夠高，直到現代電腦印刷技術上線，漢字印刷才在速度和成本層麵追平甚至超越了拚音文字。
“書坊”原先的做法倒是和“排字工”有些類似，同樣是隨機打亂底稿文字讓玩家將其排列整齊，但是卻沒有套用俄羅斯方塊的模板，在節奏感和畫麵表現上明顯不如後者出色。
到了排字工這裏，揀字排版的玩法玩法卻又有了變化，原始稿件被拆分成洶湧的偏旁流，玩家需要將移動偏旁組成文字，進而完成排版付梓印刷。
似乎是考慮到主流玩家都缺乏動筆寫字經驗，遊戲設計者還未兩種玩法設置了智能提示模式，勾選後下落文字和偏旁周圍會出現箭頭提示，玩家無需核對不用費腦，直接在幾個可安放位置裏挑一個就好。
按鍵調出語音助理把剛才的靈感和想法記下，沈莫這才開始正式的遊玩。
關卡題目都出自從小背誦的經典詩文，難度排列又經過仔細地安排設計，他很快就進入興奮狀態，沉浸其中不知時間，隻是機械地跟著吳攀一直向前走，直到後者忽然伸手拍醒了他。
迎著吳攀的目光，沈莫服氣點頭，“製版工確實做得很不錯，兩個小遊戲完成度都非常高，即便不做成書坊mod的mod，直接做成手遊或者sh頁遊，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甚至可能發展地更好也說不定。”
“那樣確實前景廣闊，可能賺的更多。問題是，”吳攀兩手一攤，“得先搞定版號，再想辦法和盜版山寨作鬥爭。”
正式上線的手遊都要申請版號，即便這種益智休閑遊戲有著快速通道，整套流程走下來依然需要消耗不少時間精力。相較之下，商業mod因為市場規模和影響力較小，暫時還未引起監管層的重視，隻要通過平台方的審查即可發布或上架。磨盤科技之所以轉型商業mod，便是看中了這一塊的高效率。
“也是，”沈莫點點頭，“咱們能想到的事情，人家應該也有考慮過，倒是我犯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