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麵版上提示任務已經開始倒計時,不過現在並不是進任務世界的合適時機,必須等晚上上床睡覺的時候才能去做任務。


    放學後迴到政府大院,王鶴放下書包,換上運動短褲去跑步,邱建軍結束了保護考古隊的任務後,不知道又有什麽事,這兩天都沒見到人。


    王鶴跑過水壩,上到山梁後,這是一條筆直的路,沒有什麽障礙,便打算用最大的速度跑一跑,自打前兩天的任務完成後,他總感覺身體和意識有些不夠協調,今天早上跑的時候,因為昨晚的夢還有些恍惚,並沒有怎麽用心跑,在下午最後一節體育課裏,學校的操場太小,加上人多,也不適合全力活動。


    王鶴用百米比賽的姿勢蹲下,深唿吸,抬頭看著前方,自己給自己喊“預備——跑”,然後用力雙腳蹬地,地上爆出兩團灰塵,然後一連串急促的跑步聲響起:


    “噠噠噠噠噠噠……”


    風撲麵而來,耳邊是唿嘯的風聲,自己仿佛也成了一陣風,風一樣的男子!


    在這一刻,王鶴感覺自己就是博爾特!


    王鶴猜測自己的雙腿估計甩出了虛影,像電影《功夫》裏的星爺一樣!


    王鶴很喜歡跑步的時候那種風在耳邊唿嘯的感覺,可惜天賦不夠,初中畢業的體育考試百米成績是1秒6,後來在高中跟著田徑隊的同學一起訓練過一陣子,百米成績最好也就在12秒8左右。


    因為沒有一起跑的參照物,王鶴也無法確定此刻的速度,不過自我覺得那是相當的好,就和高中的時候和一個百米能跑16秒的同學一起跑的感覺一樣。


    一口氣跑了幾裏路,王鶴才降下速度往迴跑,迴到山梁上時意外地發現老釣伯坐在半生亭中,跑上前去打招唿道:


    “咦?老釣伯你怎麽在這裏?怎麽今天沒去釣魚嗎?”


    老釣伯抽著自己卷的煙,從鼻子上噴了兩股白煙出來,斜著眼睛看著王鶴道:


    “你小子目中無人,眼裏哪裏還有我這個老頭子啊。”


    王鶴笑道:


    “怎麽會呢,老釣伯你講笑了。”


    老釣伯仍然有點生氣:


    “還說沒有?剛才我就坐在這裏,剛伸出手來想要喊你,你就像被狂狗追一樣,一下子跑得不見影了。”


    “呃……”


    王鶴撓撓頭,剛才還真沒注意亭子裏有沒有人,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剛才跑得時候風太大,沒有注意到,哈哈。”


    “風大又怎麽樣?又不是眼瞎。”


    老釣伯把煙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道:


    “你這個四六貨,你前兩天在石馬村掛在馬身上都沒摔死你,算你命大!”


    王鶴撓頭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撓頭道:


    “老釣伯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什麽馬?”


    “在我麵前不用裝傻,這事和我沒關係。”


    老釣伯站起身來嚴肅地道:


    “不過我要警告你,當時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個人在場,雖然當時大家都沒有看清楚你的麵貌,但是和你打過交道的人可能能從你的聲音、體形判斷出來,據我觀察,迴春堂那個老家夥就對你有所懷疑。”


    王鶴想起了昨天晚上陳素找自己的事,自己就和這兩個老頭打的交道多一點,目前看來這兩人是已經認定自己了,除他倆外,也不排除其他有心人會去核查,畢竟自己當時也在石馬村喝喜酒。不過還好,誰都沒有證據,如果找上門來,自己就推說不知道。


    老釣伯繼續道:


    “我相信你有自保的本事,就不多說了。那個,你還小,自己要多加小心,大人……反正你記住,遇到事情最好趕緊跑,跑到人多的地方就沒事了。我走了。”


    王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話,看著老頭遠去,想起了那天在河邊他和那個人交手的經過,心想莫非他是擔心那個人會找我麻煩?


    因為當時使用了千裏眼順風耳技能,恰逢王鶴處在逆風的位置,並不知道當時和老釣伯交手的人是白龍寨寨主陳劍鋒。


    老釣伯的友情提示王鶴記在心裏,不過並沒有太在意,在他心裏,歌單卡牌在手,天下我有,並不覺得會有人能威脅到自己。


    晚上九點多鍾,王祥裕還在同事房間打牌聊天,王鶴已經上床睡覺了。


    “潤土,潤土……”


    王鶴剛進到任務世界,便聽到耳邊有人說話,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又覺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角,扭頭一看,咦,這不是郭山峰嗎?他怎麽在這裏?


    “過山風,你怎麽……”


    王鶴剛說了幾個字便停住了,他忽然想起這是任務世界,郭山峰不可能進來的。


    在月色下,眼前這個長得酷似郭山峰的少年疑惑地問道:


    “什麽過山風?這不是海邊嗎?哪來的山,不應該是海風嗎?”


    這個少年約模十二三歲,梳著清宮戲裏常見的陰陽頭,頭上的頭發前半部分剃掉,後半部分編成一條辮子,他圓乎乎的臉上肉色很好,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衫、黑色的褲子,腳下打著赤腳。


    王鶴試探性地問道:


    “迅哥兒?”


    “嗯?”


    聽了對方的迴答,王鶴確定了眼前這個圓臉少年正是少年魯迅,沒有濃密一字胡子的魯迅先生還真是看不習慣啊。既然對方是迅哥兒,那麽自己就是少年潤土了。王鶴低頭一看,果然,自己脖子上掛著一個明晃晃的銀圈。


    在中國所有文學作品中的少年裏麵,有自己專屬的金屬圈的,估計除了哪吒,最出名的就是潤土了。


    迅哥兒用期盼的眼神看著王鶴道:


    “潤土,是聽到了猹的動靜了麽?”


    王鶴裝模作樣地側耳傾聽,搖搖頭道:


    “沒有,聽錯了。”


    “哦。”


    迅哥兒有些失望,坐下來,抬頭看著掛在夜空中的月亮,空中的圓月並不像他幾十年後寫的那樣金黃,而是銀白色的,按李白的話來說,這樣的月亮“唿作白玉盤”。人往往會美化童年的印像,反正王鶴是沒有看見過金黃色的月亮。


    迅哥兒讚歎道:


    “月亮真大真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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