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人則對其他玩家完全沒有了解的興。


    難道他們是封測玩家?


    或許是掌握到了遊戲內部信息?


    也有可能是某戰隊的成員?


    總之,在蘇禾看來,他們四個絕不會是普通玩家。


    蘇禾下慢了,冰箱裏能生食的東西都被那對小情侶拿走,蘇禾又不願意靠近以左今明為心的那五人小團體,所以她果斷學著那對雙胞胎壯漢的樣子,躺下,蓋被子,睡覺。


    頭上的南瓜麵罩讓她有點不舒服,在被窩裏躺了好一會兒,卻怎麽也找不到合適的入眠姿勢。


    在她為這個麵罩感到苦惱的時候,一串腳步聲傳來,接著是左今明的聲音:


    “來,你的飯盛好了。”


    蘇禾坐起來,對上了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


    左今明端著一個小碗,盛了小半碗米飯,四五塊五花肉,八塊土豆。


    他的雙眼清澈真誠:


    “不知道你的飯量怎麽樣,我就少盛了點,這些夠吃嗎?”


    說實話,這種時候被送過來這麽一碗飯,蘇禾還是有點小感動的。


    也有點饞……


    可惜,從第一眼看到左今明開始,蘇禾就不認為他的性格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熱情單純。


    吃了他的飯,就等於領了他的情。


    她拒絕。


    蘇禾語調壓得很低,語氣也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不用了,我晚上都節食的,謝謝。”


    說白了,食材也都是npc給的,左今明隻是把它們做成了熟的,借花獻佛而已。


    如果這都要欠下人情,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左今明笑笑,索性坐在蘇禾旁邊的床上吃起那碗飯。


    他吃完,隨將飯碗放在了床頭櫃上,開始整理蘇禾旁邊的那個床鋪,將自己的薄襯衫扔在了床上麵。


    看來,他是打算認領這張床,非要當蘇禾的“鄰居”不可了。


    左今明一步步的逼近,讓蘇禾越來越不安。


    這個世界不能互相傷害,不然的話,蘇禾肯定要想盡辦法懲罰一下這個死皮賴臉往自己身邊湊的男人。


    占領完那張床,左今明和其他人一起收拾碗筷。


    一頓飯過去,又閑聊了一會兒,時間已經隻剩下半個多小時。


    刷完碗,左今明叼了根牙簽,走進了衛生間。


    他在衛生間裏待的時間格外的長。


    直到距離八點還剩下10分鍾,衛生間裏才傳出衝水的聲音。


    左今明和其他幾人打了個招唿,迴到了自己的床上,調整了一下被子和枕頭,躺好。


    在他掀開被子上床的時候,蘇禾看到左今明的另一隻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團紙,然後扔到了蘇禾的床上,動作行雲流水,極其隱蔽。


    蘇禾也不著痕跡的拿起那張紙,轉身麵對著牆,小心展開。


    這是一封小信,好像是用牙簽沾著血,在餐巾紙上書寫而成的——


    【對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在你出事之前,我一直很喜歡你。其實,我後麵還有一句話……在那件事之後,我更喜歡你了。當時你站在發布會上的樣子,真的讓我心疼的要命。我滿世界打聽你的下落,都沒人知道,我還以為你是被他們銷毀了。還好,你還活著,真好。對不起,之所以會摘掉你的麵罩,是因為我從身材和氣質一眼就認出了你,我隻是想確認一下,真的不想惹你生氣。在這場遊戲裏,我會盡全力保護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從身材和氣質就能認出她來?


    這行字看的蘇禾不寒而栗。


    這個左今明……就算真的如他所說,是她的狂熱粉絲,那他也絕對是粉絲裏的大變態!


    如果是在套近乎,這種套近乎的段可以說是非常糟糕,隻能起到反作用,他好像沒必要這樣。


    將紙揉成團,塞在枕頭下。


    蘇禾轉了個身,納悶的看著左今明。


    左今明躺在隔壁床上,對蘇禾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笑容裏還帶了那麽幾分羞澀。


    不得不承認,這個左今明一言一行都如同煙霧彈,讓她越來越摸不清他的真實模樣。


    她不肯和他合作,現在他就突然說自己癡迷她,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讓她進退兩難的角色。


    蘇禾希望明天第一個被淘汰的就是這家夥。


    他讓她捉摸不透……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感覺,令蘇禾覺得無法安心。


    將視線從左今明臉上移開,蘇禾看向房間裏的掛表。


    指針一分一秒的走著。


    眼看著距離八點隻剩下分鍾,屋子裏的十個玩家沒有一個人睡著,全都瞪圓了眼睛躺在床上。


    那個老修女說八點就要進入夢境,但對於他們這種年輕人來說,八點入睡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事情。


    哪怕他們十個人都努力想睡著,也沒有半分困意。


    當時鍾轉到了八點整,房間的門鎖似乎被誰打開了,發出輕輕的一聲“哢”。


    門被推開,在這寂靜的晚上,那“吱呀”的推門聲顯得格外瘮人。


    門縫裏,隱隱能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身影。


    那人就站在門口,將門開了一條縫後,便不再推門。


    接著,一個女人的歌聲從門後傳進來。


    借著走廊的迴音,她的歌聲空靈悠遠。


    她的嗓音是好聽的,卻帶著詭異的顫音,而且歌詞也讓人不安——


    “骷髏抓住你的,亡靈按住你的背,烏鴉口含著誰的眼球?你的靈魂又是誰的走狗?夢什麽都有,有自由,有美酒,隻有你捧著別人的頭骨,含淚祈求……”


    在這個女人唱歌的時候,房間裏的十個玩家全部陷入了一種四肢僵硬的狀態!


    他們就像是集體遭遇了一場鬼壓床,無法動彈,連動動眼珠都是奢求!


    在這種令人心慌的氣氛,忽然,房間裏的燈滅了。


    眾人眼前一片漆黑。


    唱歌的女人開口,聲音輕顫,慵懶無力:


    “第一夜,安娜的畫室。”


    “啪”的一聲,燈又亮了。


    燈重新亮起之後,蘇禾發現自己已經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另外一個場景。


    有係統提示刷出——


    【你已進入夢境。】


    蘇禾仔細觀察著自己身處的地方。


    這是一間畫室。


    畫室很小,窗戶被人從外麵封死了,泛黃的牆,昏黃的燈,畫室裏隻有一個畫架、幾個石膏靜物、一些已經晾幹油彩的畫作。


    桌上當靜物臨摹對象的橙子已經腐爛,長出一層白綠相間的毛。


    畫架上的素描隻畫了一半,畫的似乎是一個男人的臉部輪廓,線條很模糊,唯獨一雙眼睛反複刻畫,格外傳神。


    那是一雙深邃陰狠的眼睛,無論站在房間裏的哪個角落看向那素描上的眼睛,都感覺自己在和它對視。


    畫室裏有一扇門,蘇禾試著開了一下,發現門從外麵被人鎖死了。


    她被困在了這個小小的畫室裏。


    蘇禾膽子極大,恐


    怖類型的內容完全嚇不到她,她依然冷靜,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頭上還戴著南瓜麵罩,摸不到五官,所以蘇禾將伸進麵罩裏摸了一把。


    五官好像不對勁……身材也胖了一圈,矮了一點……


    畫室裏有一個全身鏡,大概是畫室主人用來畫自畫像用的。


    蘇禾收起自己的道具“亞斯塔祿的麵罩”,站在鏡子前。


    她的外貌在進入夢境之後也被調整了一些。


    現在她的模樣,是一個長著雀斑的白人少女,淺棕色的長發在腦後梳成兩個低馬尾,身上穿著淺藍色的睡裙,腳上踩著一雙毛茸茸的拖鞋。


    就在蘇禾打量鏡的自己時,透過鏡子,她發現自己身後的天花板角落裏,悄然伸出了一隻半透明的。


    那隻用力向下探,在它實在無法繼續向下的時候,那隻的心裏猛地裂開一條口子,兩條新的臂從那個裂口裏擠出,緩緩扭動著!


    分裂,再度分裂。


    幾個唿吸的工夫,牆角已經密密麻麻掛起了一長串臂。


    看到這一幕,蘇禾握了握拳。


    難道說……這個就是兇?


    第28章 增生


    隨著那些怪分裂的越來越多,它們逐漸將蘇禾逼到了房間的對角裏。


    這是夢,而且在這個遊戲裏“兇”的戰鬥力會變得非常強,這兩點蘇禾早就知道,所以完全不感到害怕。


    在蒼白的蔓延向她的時候,她以極其冷靜的心態,將這小小的畫室再一次觀察了一遍。


    隨著怪將畫室占了一半,那些看似普通的畫也“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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