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開始懷疑那時候發生的不都是巧合,也可能是被人精心設計過。


    鳳靈兒曾經以為自己是葉明辰心中最特殊的那一個,如今才看到真正被葉明辰心尖上的人是什麽樣子,才明白自己的真心從頭到尾都是錯付的,葉明辰從來都沒有以真心待過她,他隻把她當成一個玩物罷了,要不然去年春天在萬法大會上,他也不可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想要與自己做那種事。


    可那時候,她一心都撲在葉明辰的身上,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時候隻要稍出一點意外她會麵臨怎樣絕望的境地,甚至在華卿出手阻止後,她還在埋怨華卿。


    鳳靈兒坐在鏡子前,她有些奇怪,她明明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得不到葉明辰的心的,而葉明辰也從來沒有愛過她,可她看到葉明辰的時候竟然覺得與眾位姐妹做小也不是難以忍受的事情,隻要還能讓她每天看到葉明辰,聽到他的聲音就足夠了。


    她究竟是為了什麽呢?鳳靈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她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高興的事了,然而一看到葉明辰出現,她的臉上便不由自主地掛出笑容來。


    她抬起手,撫摸自己的嘴角處,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答案,但是沒有人能夠迴答她。


    天色亮起又重新暗下,這樣日複一日,她恍惚間覺得自己是個提線的木偶,被人操控著在戲台上表演著一出又一出的戲劇,好像永遠都沒有辦法終結了。


    鳳靈兒歎了一口氣,在葉明辰的麵前得知他要與那位花姑娘一起下山的時候,她隻覺得滿心的嫉妒,恨不得去撕了花載夕的那張臉,可現在屋子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又覺得慶幸,自己可以做一個正常人。


    天空中霞光散落,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華卿這邊因為他們一行人實在太過矚目,所以每次落腳的時候都找著沒有人的窮鄉僻壤荒山野嶺,道友們閑著沒事開始圍在一起打牌,因為之前他們在東唐的結界中輸得太淒慘,雖然那些陰兵們最後把從他們手上贏得的東西都還給了他們,但一時間對用靈石賭博這件事還是心有餘悸,他們商量了一番,就把懲罰給改成貼紙條了。


    不久後,這幫道友們一個個的腦門前邊都掛上了紙條,看起來莫名地很有喜感,有點像僵屍。


    獨孤道友並沒有加入他們無聊的遊戲當中,故而額頭前邊該是光禿禿的,但是獨孤道友並沒有因此高興多少,他眼睜睜地看著華卿、雲棲池,還有燕音他們三個人抱成一個小團隊也在那兒打牌,完全不帶自己玩,獨孤道友心裏咕嘟咕嘟地冒酸水,然他向來寡言少語,性格冷淡,那日與華卿說了那麽多的話,幾乎已經耗盡全部的勇氣,尤其現在還有這麽多道友都在旁邊盯著呢,他更不敢輕易開口了。


    ……哎,戀愛好難。


    道友們其實也不是不想跟著華卿一起玩,但是每次他們想要做點什麽的時候準備被那個孟懷止給打斷,華卿的那個小徒弟真的是太討厭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那裏很礙眼嗎?


    他難道就不想多一個能夠更加愛護他的師公嗎?


    眾位道友剛來的時候時時想要對華卿獻殷勤,然而他們每次要把東西送到華卿手上的時候都會被雲棲池恰到好處的攔截下來,然後微笑著告訴他們,他會將這些東西送給他師父的。


    雲棲池確實是按他所說的做到了,但問題是他在華卿長老的麵前半點沒有提他們自己的名字,他這一招借花獻佛是玩得越來越溜了,道友們深覺自己上當受騙,但是又不敢出手教訓雲棲池,怕惹得華卿長老不高興。


    燕音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絕望地吹著自己額頭上麵的紙條,然後看看他父君,又看了看華卿,嚴重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作弊了,為什麽受傷的隻有他一個,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提出一個非常有靈性的建議,問道:“要不下迴我們帶著胖胖一起打牌?”


    華卿好奇地抬起頭,看了燕音一眼,問他:“胖胖是誰?”


    燕音毫不猶豫地指了指一臉生無可戀趴在地上的夢魘獸。


    華卿:“……”


    這都什麽時候取的名?


    也不知道夢魘獸現在有沒有一點後悔沒有跟著林樂辭一起到天界去,現在不僅沒在雲棲池的麵前升個輩分,還多了個胖胖的名號。


    夢魘獸耷拉著尾巴,惡狠狠地在雞腿上咬了一口,以表達自己對燕音取得這個名字的抗議,雲棲池仰頭看天,手指微動,一股流光落到他的指尖上,他對華卿說:“葉明辰與花載夕兩人沒在扶搖門。”


    “不是要成親的嗎?”


    雲棲池解釋說:“聽說是扶搖門山下有魔修在作亂,所以下山去處理魔修了。”


    華卿微微眯起眼睛,有些奇怪:“葉明辰什麽時候有這麽好心了?”


    葉明辰這人向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這都快要和美人大婚了,怎麽會突然去山下料理魔修?難不成魔修的手中有什麽能讓他覬覦的寶貝?


    華卿正在想著各種可能性,雲棲池直接開口說:“是花載夕讓他下山懲惡揚善的。”


    華卿:“……”


    花姑娘牛逼!


    他們離扶搖門已經越來越近了,燕音這兩天卻總是懨懨的,跟在華卿後麵總也提不起興致來,華卿見他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有些擔憂地問他:“怎麽了?”


    燕音神色倦怠,抱著華卿的胳膊,對她撒著嬌:“我頭好像有點疼。”


    華卿不會看病,隻能摸摸他的額頭,卻也看不出什麽異常來,雲棲池趕緊過來將手指搭在燕音的手腕上,在遇見小公主之前,他還不會醫術,後來是為了解這個小公主身上留下的餘毒,才慢慢學了這些。


    雲棲池收迴手,神色微沉,問燕音:“你這幾日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


    燕音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他停了一下,又問,“胖胖的雞腿我不能吃嗎?”


    雞腿倒是沒有什麽不能吃的,或許是有其他的原因,隻是燕音這樣還是需要先將他送去優缽羅境中再養一養。


    華卿剛剛將分-身斬落,現在除非度過天界,否則短時間內沒辦法再去天界去,讓燕音一個人去優缽羅境她又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雲棲池看了燕音一眼,對他說:“我送他迴去。”


    燕音哦了一聲,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便乖乖地跟在雲棲池的後麵,也不多話。


    雲棲池手中流光閃爍,很快就形成一個小小的光球,他把光球送到華卿的手中:“這裏麵封了我三成神力,若是在扶搖門遇見危險,便將它打碎便可,或者將蜃麵上的陣法觸動,我也很快就會迴來。”


    華卿點點頭,看了眼燕音,問雲棲池:“燕音他……”


    雲棲池安慰她說:“沒事,去優缽羅境中待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前幾年也想了個法子,應該能將他身上的毒都清出去,隻是需要的一些靈藥還在收集中,你別擔心。”


    華卿抿著唇,沒有說話,她依舊是後悔當年沒有在天界再多待一些時日,如果待得時間再長一些,或許就能發現燕音與花載夕間的關係並不是如自己所想中的那樣。


    雲棲池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像她小時候對她做的那樣,“到了扶搖門山下的時候,可以先去找花載夕,與他商量著葉明辰的事要怎麽處理。”


    華卿嗯了一聲:“我知道的。”


    “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就迴來。”雲棲池收迴手,對華卿笑了一笑,先帶燕音迴了天界去。


    等到第二天眾位道友睜開眼的時候,他們齊齊鬆了一口氣,華卿長老那個惹人厭討人嫌的小徒弟可算是走了,不過燕音公子怎麽也不見了?


    華卿沒有理會這些道友們的疑問,加快趕到了扶搖門的山下,這裏確實能感受到一絲魔修的氣息,但是似乎並不重,她用雲棲池給她放大聯係到了花載夕。


    花載夕倒是豪氣,立刻向她報了他們現在的住處,華卿過去的時候,花載夕正在試剛做好的嫁衣,唇上抹著朱紅的胭脂,好一個絕代的佳人,華卿恍惚了一下,花載夕這樣倒是與她當年在天界時見到他的模樣稍稍重合了一些,然還不等她開口,花載夕連忙起身,一把華卿給推到了屏風的後麵,口中說著:“等一會兒等一會兒,葉明辰要來了,你先藏一下。”


    華卿莫名有一種自己來與花載夕偷情的錯覺。


    果不其然,不過十個數的時間,葉明辰就從外麵推門進來,見到花載夕穿著火紅的嫁衣,眼睛一亮,一個跨步上前,握著花載夕的手,對他道:“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你就是穿著這樣的一身的嫁衣,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你嫁的人為什麽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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