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機看了看直播間。


    直播間是黑的,關閉了。


    可能是吊死鬼的那個紙手機不知道怎麽沒了。


    去祠堂的道路上,三哥講述了他在祠堂院子裏的遭遇,提醒其他玩家一定要拿出自己的底牌,切不可保留。


    在五個玩家商量著對策之中,他們到達了祠堂門口。


    三哥略微肉疼地扔下一塊人形木牌到地麵上。


    大哥提點新手男玩家等會要緊跟著他,或者緊跟著七妹。


    七妹是他們給顧以安的稱唿。


    鑒於顧以安在這個遊戲開局以來,除了在去祠堂這件事上可能有點問題,但基本上沒有判斷失誤,大家都對顧以安抱有了極強的信心。


    其實顧以安對自己都不抱有太大信心,她目前對無人生還四個字的理解就字麵上的理解。


    他們人不可能活下來。


    大哥提點完新手男玩家後,征詢道:“現在進去?”


    顧以安看了看門匾,上有宗祠二字,沒有什麽別的獨特的地方。


    她率先靠近的祠堂大門。


    沒等她推門,大門像是被人從裏麵打開一般,自動讓開了,可她卻沒看到門後有人。


    這和三哥說的需要自己推,有明顯的區別。


    顧以安看了看裏麵似乎沒有一點危險的院子,對身後的玩家道:“既然是請我們進去,那我們進去。”


    她踏入門內。


    其他四位玩家各自打量著,也都踏入了祠堂。


    在所有玩家都進入祠堂後。


    大門自動閉合。


    關門聲劃破靜寂的夜空。


    遠處,吊死鬼聽見動靜,它抽出了一個新的紙手機,吹了一口氣。


    在紙手機點亮的功夫,它望了望祠堂方位,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腦袋。


    “鬼王,小的總算順利地把祭品給您送過去了。哎唷,腦袋疼。”


    它慢慢地往祠堂飄去,一邊飄一邊道:“直播間的鬼友們,我吊死鬼又迴來了。我犧牲了自己,成功把鬼王的祭品送過去了。我現在隻需要守株待人,在外麵守著就可以了。”


    “你們不高興?不高興也沒辦法。誰讓那個美眉那麽聰明,又把我放出來了。你們想出來,沒門!再說了,把你們都放出來了,那我吃什麽。”


    吊死鬼飄到了祠堂門口,它瞅見了地上的人形木牌。


    “這什麽東西?”


    吊死鬼手一引,那塊木牌飄到了它手裏。


    “哢嚓。”


    木牌應聲而碎。


    捏碎了木牌的吊死鬼飄到近處一戶平房的屋頂,懶洋洋地等待著玩家們離開祠堂。


    在吊死鬼捏碎木牌的那一刻,院子裏的男玩家三哥突然彎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免讓其他玩家覺得怪異。


    大家也沒過多分心在他身上,他們都在提防著三哥說的藤蔓。


    自從進了祠堂大門後,他們的紙手機便亮了起來,給他們提供了充足的光源。


    可三哥提到的藤蔓連影子都沒見著。


    三哥用力捶了幾下自己的心口處,重新站直了身體。


    顧以安沒有過多地看三哥的動靜,她走在最前麵,已經到達了祠堂的正屋門口。


    她隱隱有種預感,祠堂裏有東西在等著她,就是對方讓她來的。


    既然要她來,那她來了。


    顧以安一旦決定要做什麽事,那就不會再猶豫半分。


    她一接近房門,那屋子的門自動打開,像是請顧以安進去,和三哥說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顧以安覺得應該不是自己自作多情,而是祠堂裏的東西真的就在等她。


    其他玩家見此情形,略有遲疑,離顧以安稍微有段距離。


    顧以安看著漆黑的祠堂正屋,心裏思忖,如果隻有她來的時候門會開,那其他玩家應該不在這個進入的行列裏麵。


    她迴頭對眾人道:“你們小心點。我們可能要被分開了。”


    其他玩家感到有些不解,他們不知道顧以安發現了什麽,才會這麽說。


    顧以安轉迴去,她提醒過玩家了,也沒有別的顧慮了,因此她毫不遲疑地踏入黑暗之中。


    其他玩家看著顧以安沒有猶豫地踏入了祠堂正屋的房門,她的外套揚起一個弧度,令她的背影看起來莫名地瀟灑。


    隨即,那道門在玩家門的眼前沒有任何征兆地關上了,閉合得嚴嚴實實。


    “糟了,藤蔓出現了。”六姐第一個發覺攀沿在地麵上的藤蔓。


    新手男玩家躲在大哥身後,道:“我們隻能出去了。這個祠堂要的是七妹,它不允許我們進去。我們趕緊出去。”


    他說的,眾人覺得在理。


    不然,怎麽解釋顧以安進入祠堂後,祠堂和三哥見到的不一樣,它會自動開合。


    六姐有些不甘地看著祠堂正屋,但迫於形式還是選擇了放棄了。


    他們迅速退到了門口。


    大哥,三哥和六姐手段各出,都在用道具對抗藤蔓。


    唯一空閑的新手男玩家趕緊用力扯了扯門。


    “吱呀——”


    門一下子被新手男玩家打開了,令他差點一個踉蹌摔地上。


    “怎麽會這麽快?難道門外有更危險的東西?”新手男玩家感到不解。


    大哥道:“別廢話,出去。”


    新手男玩家道:“不能急,我看看有什麽危險。”


    他迅速觀察起外界的環境。


    老玩家會護著新手男玩家的原因隻有一個,這貨是個聰明人,能幫一下就幫,幫不了的時候再扔。


    還好,新手男玩家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他看到了長脖子的吊死鬼。


    “是那個鬼追過來了。”


    吊死鬼發覺新手男玩家發現了它,也不藏了,它飄在上空,陰惻惻笑道:“出來了。終於可以抓人了。”


    “靠!快跑!”


    剛擰成一股繩的玩家隊伍四散開去。


    玩家們開始了各自的逃命。


    顧以安的處境與那四個與吊死鬼玩捉迷藏的玩家不同。


    她現在站在了漆黑的祠堂裏,隻能用來自紙手機的燈光照亮自己周圍。


    她看到了前方有個供桌,供桌上似乎有一個信封一樣的東西。


    黑暗之中沒有出來什麽東西。


    顧以安走近供桌,用手機上的光照亮了那疑似信封的上的字。


    上麵是三個字,告罪書。


    顧以安拿起這封告罪書,借著手機的亮光照了照,找到了開口。


    她抽出裏麵的信紙,並開始閱讀起來。


    上麵的內容似乎是一個在村裏地位很高的宗老寫下的。


    他講述自己等人犯下了罪孽,他們以人為祭,向邪神祈求榮華富貴。


    邪神迴應了他們,因此在剛開始,他們的確獲得了一筆巨大的財富。


    但是財富迷人眼,村子裏的人被欲望所控製,開始自相殘殺。


    緊接著,他們向邪神祈禱的罪罰也出現了,他們變得不人不鬼,身體逐漸厭惡陽光,後來更是以生肉鮮血為食。


    而那些之前就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永遠困在軀體裏,隻有在焚燒之時才能得到解脫。


    顧以安辨認著上麵的文字,她心裏很清楚這封告罪書上定是有所保留。


    寫告罪書的人並沒有談及為何自己要寫這一封告罪書,也沒寫他們是如何得知的邪神的儀式,更沒有提後麵他們是如何處理村民的變化。


    這封告罪書像是故意擺在這裏給玩家們發現的一個線索。


    顧以安收好告罪書後,又看了看周圍。


    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她聽不見除了自己發出的動靜之外的其他聲音。


    那個幕後的存在,按理來說該來了。


    顧以安又等了一會。寂靜無聲之中,她一個人站在那裏默默地站著,仿佛半點不受環境的幹擾。


    有東西在看著她。


    顧以安十分清楚地察覺這個事實。


    她能夠感受到自己是被注視著的。


    既然那個存在想和她耗,顧以安也就如對方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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