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畫麵顧以安有些記不太清了,但她記得唐玖還活著,還和她約定有時間一起進同一局遊戲。


    午睡過後,顧以安收拾了背包。


    待專業課的課本都帶上了,顧以安看了看被壓在最低端的筆記本。


    她把筆記本抽了出來,也放進了背包。


    她總覺得放陸子澤一個筆記本在這裏,極有可能會惹出別的事,哪怕現在他真的隻是一個筆記本。


    興許是有了哥哥顧天景提供的消息,顧以安這迴到教室裏上課,發覺有人在暗自窺探她。


    平日裏這些窺探的目光也有,畢竟顧以安喪神的名號太引人注目了。


    但是這迴,顧以安覺得那些窺探她的人又多了。


    他們像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在隱隱懷疑著顧以安。


    顧以安不太喜歡這種目光,她也不喜歡自己現在什麽都不知道的處境。


    因此,她一下課,就走到了教室後排,看向那排座位中間的一個女孩子。


    “抱歉,能請你出來聊聊嗎?請問上課時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


    這堂課是在階梯教室上課,幾個專業的在一起上課,總人數有兩百多人。


    顧以安不認得這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在顧以安往她的方向走時,就一直驚慌地看著顧以安。


    等她聽到顧以安的話,那就更慌張了。


    “沒、沒看你,我看老師。”


    顧以安聽了,語氣也不重,隻是很平淡地反問,“老師會一直在右邊?”


    講台在左邊,老師一般站講台。


    顧以安的座位在教室的右邊。


    這個女孩的話一聽就是撒謊。


    顧以安對坐在女孩同一排的人道,“同學,能請你讓一下嗎?”


    和女孩坐同一排的人,似乎是知道顧以安的事跡,恐懼著顧以安,一聽她的請求,馬上從座位上搬離,去了其他座位。


    顧以安也就順利地走到了女孩身邊。


    女孩看到顧以安的進來,整個人都快要往自己另一邊的人身上坐了。


    她另一邊的人是女生,但那女生的旁邊坐著男同學,男同學低頭打遊戲,半點不理會外界的動靜,她不好挪。


    顧以安道:“我隻是好奇你看我的原因,你應該知道一些事,那些事關於死亡?”


    女孩到這個地步了,她快哭出來了,當即把自己知道的交代得一幹二淨。


    “我朋友召喚出筆仙了,她死了。她死之前告訴我,那筆仙是被你殺死的同學。”


    筆仙是被她殺死的?


    顧以安的關注點在女孩的後半句。


    她沒殺過人,並且她周圍死去的同學隻有之前玩筆仙死掉的室友。


    莫非她死去的室友成為新的筆仙了?還把她們的死因推到她身上?


    這話聽起來荒誕可笑。


    顧以安眉頭微皺,她問:“我要是殺人犯,我還能坐在這裏?我早被鬼抓去了。鬼說的話,能信?”


    “我不知道。”


    女孩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喃喃自語道:“真有鬼?真有鬼!怎麽辦?”


    顧以安看了一眼,女孩已經被嚇得哭了。


    她安慰了一句,“別玩筆仙。隻要你沒碰它,基本不會有事的。”


    顧以安之前室友就是玩筆仙都死了,但顧以安沒玩,所以她沒事。


    有的時候好奇心害死貓,不該招惹的還是要少招惹為妙。


    女孩聽到顧以安的這句,眼裏的驚恐消退些許。


    若是別人說的,很難確定。但這可是顧以安說的,她室友都死了,她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天的課程結束,顧以安迴到住處。


    她睡覺之前想了想,她那些死去的室友成了筆仙,說不定真的會找她報複。


    鬼真要報複一個人,她躲再遠都沒用。


    顧以安把道具放在自己的枕頭邊,順便把陸子澤待的筆記本也放旁邊了。


    顧以安想得開,入睡也快。


    她沉沉睡去。


    時間逐漸移動。


    夜色已深。


    月光穿過薄薄的窗簾,給這個房間帶去了微弱的光線。


    一道黑影慢慢地從牆角鑽出,攀沿著天花板,逐漸到了顧以安的正上方。


    忽然,黑影從天花板吊了下來,眼看著黑色的發絲即將掃過顧以安的臉,小棺材的棺蓋突然被掀開。


    兩厘米高的小女孩玩偶臉色沉沉地跳了出來。


    那道黑影察覺這一幕,異常熟練地一縮。


    整團黑影瞬間融入天花板,溜之大吉。


    可見,它絕非第一次做此事。


    黑影一走,臉色沉沉的小女孩步履沉重地走到不遠處,搬起了被自己掀飛的棺材蓋,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小棺材挪動。


    對於顧以安而言,平凡安靜的十天很快過去。


    她這一天特意沒有去圖書館,而是待在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她等待純白空間的到來。


    她等了許久,純白空間沒有來,來的是每迴浮在半空中的黑字。


    [歡迎來到神的遊戲。]


    [這是你的第四場遊戲,你不需要任何提示,祝你遊戲愉快。]


    黑字眨眼間消失一空,顧以安還是待在了她的房間裏。


    什麽意思?這一次遊戲就在她本來的世界嗎?


    顧以安猛地迴想起自己第一場遊戲遇到的張哥。


    他那迴看見一瓶有生產標識道拌飯醬後,吃得特別開心。


    所以他們去遊戲的世界,都是和她所在的這個世界一樣的真實世界?


    正當顧以安在自己的出租房裏思考時,一間被封起來的女生宿舍裏突然多出了六名玩家的身影。


    那是三男三女,共六名玩家。


    他們此刻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字跡。


    [噓!神在看著你。]


    其中一位麵色沉穩的男人趁著其他人都在望著半空中正在消失的黑字時,不留痕跡地打量了其他玩家的臉色。


    他心裏馬上有了數,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你們就是這一局遊戲的新人吧?我是你們的引導者,你們可以叫我張哥。這是神的遊戲,我們要在神的遊戲裏存活七天,才能通關。”


    張哥的目光迅速掃過他們身處的環境。


    這是一間宿舍,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了,光源隻有從窗戶外投射過來的自然光。


    這地麵上燒了一半的蠟燭,以及被焚了一半的紙張,還有散落一地的筆,使得這裏看起來像是舉行過什麽儀式似的。


    這一局的鬼怪可能會不好對付。


    張哥目光閃動,最後定了定神,他看向這些人,道:“我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麽心思。現在,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其他人神色慌張,他們第一次來到這個遊戲,正是六神無主之際,他們也看到了現場,心裏差不多認同了張哥的決定,也就下意識地開始聽從在場唯一的老玩家的指揮。


    張哥一邊試著開門,一邊狀似無意道:“你們的新手提示是什麽?大家相互比對,看能不能總結出線索。”


    幾個新手玩家看著張哥順利地打開了門,也沒多加思索。


    “惡意。”


    “我的也是惡意。”


    “我的也是。”


    張哥聞言,道:“那看來一樣了。”


    他們六個人走出了宿舍,到了走廊,左右看了看,發現他們在的可能是一個被閑置下來的宿舍樓。


    走廊上空空的,沒有曬衣服。


    他們一行人站在走廊望了一下遠處,看到了學生的身影。


    張哥帶著他們下了樓,沒想到在大門口,有人早早地守在那裏。


    那是這棟樓的宿管員阿姨。


    宿管員阿姨對著張哥幾人就是一通訓,“你們又是偷偷進來想玩筆仙的吧?成天找死好玩嗎?”


    張哥他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連逃都來不及逃,就被宿管員喊來的保安帶走了,他們被帶到了學校保衛處。


    保衛處的人對張哥他們道:“不要想著玩筆仙。這是為你們好。是生命重要,還是遊戲重要?既然你們的目的不是偷竊財物,我也就不報警了,你們好自為之。”


    張哥他們暈暈乎乎地又被保衛處的人轟走了。


    他們走在校園裏,五個新手玩家聽著張哥的分析。


    張哥道:“我們要存活七天,但首先出現的地方是那個有過筆仙宿舍。我們肯定惹上筆仙了。你們別不信,真出了意外,你們信我可就晚了。好了,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去打聽我們出來的那間女生宿舍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五個新手玩家也不知道什麽神的遊戲規則,迷迷糊糊的,正缺個領導人,他們來到陌生世界,也隻能相信身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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