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和歸歸說過,讓她低調行事,等在這個學校進修完畢,就可以讓她去管理自己名下的一家分公司。


    歸歸答應過他,會改過自新,好好學習,好好生活,怎麽會在學校鬧事?


    他看了一眼手機,剛剛他給歸歸發了個消息,到現在歸歸還沒迴他。


    ……


    房間裏,氣氛僵持著。


    謝秭歸坐在一邊,聽著周婉婉給田心悅講道理。


    自從知道周婉婉站在自己這邊後,謝秭歸就放了心。


    雖然她和謝家的人鬧翻了,但還是有人認她這個身份的。


    其實周婉婉也聽說過謝秭歸和謝家那檔子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謝秭歸再怎麽說也是謝家精心培養過的謝五小姐,人脈各方麵都差不到哪裏去,比起父親隻是工地搬磚的田心悅,不知道好了多少。


    周婉婉從小耳濡目染,社交這一套早就學了七七八八。


    “隻要你給我道歉,並且承諾以後不糾纏我大哥,我就原諒你。”謝秭歸雙手環胸,看著田心悅的眼睛眨也不眨。


    聽到糾纏她大哥這句話,周婉婉八卦的豎起了耳朵:“糾纏你大哥?”


    周婉婉看看田心悅,又看看謝秭歸。


    “伱是說,田心悅糾纏謝一哲?”


    謝秭歸冷笑一聲:“你問她自己,是不是用心不純,想勾搭我大哥。”


    不知道這個田心悅哪來的臉,竟然想方設法弄到了大哥的襯衫,還讓大哥來學校找她。


    想到這,謝秭歸又氣又嫉妒。


    這麽多年,大哥從來沒來學校看過她,這個田心悅倒好,不知道給大哥喝了什麽迷魂藥,竟將她放在心上了。


    周婉婉意味深長的看向田心悅。


    她見過不少想攀高枝,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但她沒想到,田心悅竟然也這樣。


    難怪謝秭歸會向她發難。


    “田心悅,你不會真的對謝大少有想法吧?”


    對上周婉婉莫名的眼神,田心悅俏眉輕輕皺起。


    沒等她迴應,周婉婉拍拍她的肩勸道:“按理說,喜歡一個人並沒有什麽錯,但有些感情沒有結果就早點放手,不然痛苦的是你自己。”


    話音落下,周婉婉一雙漂亮的鳳眼眨了眨,掩蓋了眸底的深意。


    她並不介意多一兩個情敵,而田心悅這樣的,她更是不怕。


    因為謝家大少爺的妻子,絕不可能是個沒什麽背景的普通人,田心悅和謝一哲,絕無可能。


    “道歉吧,田心悅。”周婉婉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


    田心悅輕笑出聲,看著周婉婉的眼神從尊敬變成了鄙夷。


    剛剛她還不確信,這下,她是徹底看透了周婉婉。


    她就是個趨炎附勢,踩低捧高,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了,從小到大,她見識過最惡心的事就是人們對待不同的階級,態度也不同。


    但她這樣沒有背景的人,就活該被欺負?


    她忽然想起謝仙仙的話。


    謝仙仙說,謝秭歸和謝家並沒有什麽關係,讓她不要怕。


    “我,不,道,歉。”田心悅的聲音中氣十足,臉上沒有絲毫的怯意。


    田心悅死死盯著周婉婉,指著自己的頭發說道:“周婉婉學姐,謝秭歸插隊,罵我,還在我的頭上潑菜,你讓我道歉的理由是什麽?就因為她姓謝,我沒有背景,就活該被她欺負?”


    田心悅這麽硬氣,周婉婉麵露尷尬。


    她不可能當著謝秭歸的麵說你可能會被謝秭歸報複。


    沒想到田心悅這麽不知趣。


    周婉婉不再多言。


    反正得罪謝家的是田心悅,不是自己。


    等到田心悅被謝秭歸報複的時候就會知道,正義不算什麽,背景才是全部。


    “學姐,我知道你是看在她姓謝的份上才幫她的,我不怪你。”田心悅鎮定自若,“但謝仙仙說過,謝秭歸已經和謝家沒關係了,你不用這麽費心維護她,就算維護了,說不定還得罪了謝仙仙。”


    這話一出,周婉婉的臉色頓時變了變。


    謝仙仙和謝秭歸的事她也聽說過,要是謝秭歸和田心悅,她肯定站謝秭歸,但如果是謝仙仙和謝秭歸,她當然毫不猶豫選擇謝仙仙。


    誰都知道現在的謝家,謝仙仙才是最受寵的那個,不但如此,她“w”組織的身份也讓人忌憚。


    她就算是再傻,也不能和謝仙仙為敵。


    “你說的是真嗎?謝仙仙真的說了這話?”


    周婉婉眉色一動。


    謝仙仙說謝秭歸和謝家沒關係,那就是要明擺著要把謝秭歸踢出謝家。


    眼見周婉婉快被田心悅說服,謝秭歸氣上心頭,怒吼道:“小賤人你瞎說什麽?她謝仙仙算什麽東西,她說我和謝家沒關係就沒關係?謝家養了我這麽多年,她一句話就能抹殺掉我和爸媽還有哥哥們的感情?還有,你這種人哪來機會見謝仙仙?別這吹牛了!”


    謝秭歸的話打消了周婉婉的懷疑。


    謝仙仙現在是整個京都商圈的紅人,名媛們都想拉攏她,平時想盡辦法見她的人不計其數,哪裏是田心悅這種人能見到的。


    其實溫言現在的確很忙,平日圍在李家別墅外的人都會被趕走,但田心悅見她的那一次,的確是巧合中的巧合。


    “吹牛……哈哈。”田心悅哈哈一笑,“我有沒有吹牛你自己清楚。”


    “你!”謝秭歸捂住心口,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田心悅,好,好,很好。”


    這個田心悅,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既然她要鬧大,那就鬧大吧,反正她現在是個殘疾人,打贏了或者打輸了,這個田心悅都吃不了兜著走。


    她杵著拐杖走到田心悅麵前,手狠狠揚起,正打算一耳光扇過去,門“砰砰”的響了起來。


    周婉婉和謝秭歸麵麵相覷。


    剛剛那麽多人看到她們進了這間屋,說不定學校裏派人過來勘察了。


    謝秭歸收迴了手,又坐迴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婉婉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裝,俊朗奪目,頭發剪成了簡單的板寸頭,五官精致,眼神銳利。


    見到來人,謝秭歸連忙站起身:“二哥!你怎麽來了?”


    謝秭歸又驚又喜,她連忙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朝他移去。


    謝一霆不說話,目光在她和田心悅身上遊離。


    謝秭歸的心一慌,怕謝一霆知道自己欺負別人,眼睛一眨,一窩眼淚流了出來。


    “二哥,這個人欺負我腿瘸,周婉婉學姐正在幫我教訓她。”


    謝一霆沒迴話,目光落在田心悅的頭上,眉頭深深的皺起。


    這個女生頭發上全部是凝固的油漬,一張可愛漂亮的臉蛋上印著幾條油痕,額頭處還掛著幾顆米飯。


    這一副狼狽又可憐的模樣,恰恰驗證了之前別人說的話。


    歸歸,果然又闖禍了。


    “二哥,你來得正好。”謝秭歸慌忙的靠近他,故作生氣道,“我在學校勤勤懇懇讀書,但這個女生卻說我是被謝家拋棄的人,說我沒資格在這個學校讀書。”


    “我聽從你的話,在這裏好好學習,但沒想到卻有人不放過我。”


    謝秭歸一字一句的控訴,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謝一霆定定的看著她,臉上沒什麽表情,棕色的瞳仁深不見底,像是要看到她的心底。


    謝秭歸的心不住的跳動,腦子百轉千迴,努力控製著身體的顫抖。


    因為她確診了抑鬱症,二哥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他的突然出現,卻讓謝秭歸摸不清謝一霆的想法。


    今天是工作日,謝一霆應該有會要開,怎麽會忽然來到了學校?


    被當場抓包,謝秭歸眼一閉,心一橫,垂淚哭道:“我是殘疾人,更是這個學校的異類,你之前說我好好學習就能獲得好結局,我想好好生活,卻有人根本不想讓我好好生活。”


    “二哥,你把我送迴老家吧,在這裏多一天,就折磨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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