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用口紅,等會兒我再換禮服。”白若栩喊住了想要去拿口紅的安莎,說。


    “也是,他們還要選禮服。”安莎撇嘴,將禮服包好幫白若栩拿上去,又喊了阮綿綿他們五個人。


    “你們的租金我收到了,現在跟我去選禮服吧,記住了,隻能選一套。”安莎打開了二樓的門,看著阮綿綿五個人都進去了,小小聲的和白若栩說:“這裏的禮服都沒有我的好看。”


    打眼看過去確實是,白若栩溫和一笑。


    安莎都沒看房間裏的人一眼,對白若栩說:“我就不在這裏守著啦,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去前台找我。”


    “好。”白若栩目送安莎離開,等進入房間,就看到了在兩款禮服中猶豫不決的阮綿綿。


    “白姐姐,你說我要選哪一件?”阮綿綿很為難:“兩件都很好看啊,我都想要。”


    “你穿紅色的這一件更好看。”白若栩提議。


    “那好吧,我要紅色的這一件。”阮綿綿看白若栩還不急著選禮服,不由得問:“你不選禮服嗎?”


    “我已經選了。”白若栩微微搖頭。


    “這樣啊。”阮綿綿半點都不驚訝,她抱著裙子:“我想去試裙子了,他們怎麽選的比我還慢?”


    韓陽和韓清其實早就選好了,這兩人眼光都不錯,而且兩人選的禮服很有意思,一人選黑,一人選白,站在旁邊的韓陽聽到阮綿綿的話,轉身過來吐槽:“因為他們兩個眼光高,所以選不好。”


    高流確實是眼光高,他總覺得哪一件都還缺了點,眼神時不時的往韓清手裏拿著的黑色禮服看。


    至於孫岩,因為他身材不是平均身材,找禮服就難了一些。


    於是就看到這兩人在偌大的房間裏麵找衣服,高流自己的沒找到的,倒是找到了一套大碼的禮服,他冷著臉丟給孫岩:“拿著。”


    兩人之間隔著不近的距離,孫岩接不到,隻能眼睜睜看著禮服掉到地上。


    孫岩默默走過去撿起禮服,看了看大小大概合適,他就抱著禮服走了出去,站在韓陽他們旁邊。


    最後隻剩高流。


    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龜毛,分明他們這一次選禮服主要是因為沒有禮服不能參加宴會,他卻是在選好看的?


    好不容易等高流選完,韓陽還特意看了看。


    額,那禮服真的不能說好看。


    尤其是和高流氣質不太搭,估計穿起來有點奇怪。


    韓陽默默挪開眼,假裝自己沒注意過高流手裏的禮服。


    禮服都拿完了,白若栩他們走出去,“韓陽,等會兒可以去你房間交流線索嗎?”


    “可以。”韓陽聳肩:“現在就可以去。”


    “那我們先去交流線索。”白若栩對著韓陽微微點頭。


    他們抱著禮服的先去放了禮服才來,沙發上六個人坐不下,韓陽幹脆坐在茶幾上,他說:“誰先開始?”


    “我先吧。”白若栩將線索整合了一下:“第一,王後和白雪公主是親母女,曾經關係親密,十一年前決裂。”


    “第二,獵人的劇情在多年之前就走完了,且絲帶死亡和梳子死亡事件都過去了。”


    “第三,兩次死亡事件沒有出現小矮人,救活白雪公主的是女仆長。”


    “第四,王後是女巫。”


    “第五,白雪公主身上有一種詭異力量,隻要和她長久對視的人就會受到蠱惑,不由自主的喜歡上她。”


    “難道你不喜歡白雪公主嗎?”一直不說話的孫岩忽然開口,他像是鼓足了勇氣看著白若栩:“明明白雪公主是那麽的善良又可愛,你難道不喜歡她嗎?”


    白若栩默了默,她問韓清:“你們遇到白雪公主了?”


    “是。”韓清言簡意賅:“我沒直視。”


    “好了,孫岩,你可以暫時閉嘴。”白若栩溫柔卻不失強硬的打斷孫岩的話。


    剛才的插話好似消耗了孫岩積攢的勇氣,他又低下了頭。


    “韓清,你們找到什麽線索嗎?”白若栩問。


    “王後身患怪病,吃的東西很奇怪。”韓清說。


    這倒是一條重要線索。


    白若栩又看向韓陽:“你找到了線索嗎?”


    “有人告訴我,今年會有鎮子之外的客人來參加白雪公主成人禮,以及,國王並不在鎮子裏。”韓陽吹了吹劉海:“國王在十一年前就失蹤了。”


    國王十一年前失蹤?正好是王後和白雪公主鬧翻的時間?


    白若栩若有所思,她說:“今天晚上就是最重要的時間段,既然前麵的劇情都發生了,那麽隻剩最後兩個劇情應該就在宴會上。”


    “隻剩最後兩個劇情點,我們保護好白雪公主就是了。”高流眼神沉沉的看著白若栩,嘲諷:“你想這麽多有什麽用?”


    “對,要保護好公主,不能讓王後傷害公主。”孫岩也憋出來一句。


    白若栩問韓清:“你們和白雪公主遇到的時候,相處了多久?”


    “不超過五分鍾。”韓清說。


    “那麽不應該有這麽久的持續性才對……”白若栩打量孫岩。


    高流嗤笑:“一個死宅男的腦瓜子能想什麽?”


    “高流,孫岩是你的隊友。”白若栩冷淡一個眼神掃過去,高流卻不樂意:“我說的難道不對?”


    “侮辱隊友……”白若栩眉梢微微挑起:“作為隊長,我有資格驅逐隊員吧?”


    高流臉色變了,他雖然依舊不服氣,可也閉了嘴。


    孫岩一張胖臉繃得很緊:“隊長,我們現在就去幫白雪公主好不好?”


    “宴會沒開始,我們不能進去。”白若栩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你先迴房間好好休息,等待之後的宴會。”


    “可是……”孫岩還想說什麽,卻被白若栩打斷:“你難道不想好好休息一下,以最好的精神麵貌見到白雪公主嗎?”


    這一句話打動了孫岩,他恩了一聲,迴房間去了。


    “孫岩被支開了,現在是不是連我也要支開?”高流冷眼看著白若栩:“你還有線索沒有說出來吧?”


    “再嗶嗶信不信我讓你再試試小黑屋?”白若栩一句話懟迴去,高流再次閉嘴。


    “關於這些線索,你們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說。”白若栩輕聲說。


    阮綿綿第一個捧場:“白雪公主的能力太詭異,我總覺得不像是好人,我覺得不能依著孫岩說的去幫白雪公主。”


    韓清:“鑰匙在白雪公主或者王後身上。”


    韓陽笑眯眯說:“我還沒見過白雪公主呢,不過從線索上看,幫白雪公主真的不一定正確,不如我們進去之後先看看。”


    白若栩其實心中有了決斷,不過是現在沒有說出來,她說:“高流你呢?”


    像是沒想到白若栩還會問他,高流有些詫異,不過他隨後就說:“我覺得應該要幫白雪公主,不過你們肯定不讚同,那我說有什麽用?”


    “你可以說一堆廢話。”阮綿綿冷臉吐槽。


    高流一噎。


    白若栩懶得理和她唱反調的高流,她比較在意的是韓陽和韓清的想法,韓陽對著白若栩燦爛笑,看不出來其他。


    很快到了七點半,白若栩他們都換上了禮服,安莎還冒出來給白若栩提供了化妝品,不過白若栩也隻稍微畫了眉毛,然後塗了口紅。


    白若栩身上的禮服宮廷裙是那種偏向星空的深藍色,裙擺蓬鬆,罩著一層層薄紗,薄紗上麵細細碎碎的好像是碎鑽,就像是將星空穿在了身上。


    白若栩本來膚色就白,此時稍稍勾勒眉形,塗上暗色口紅,氣場和氣質凸顯出來,比平常更讓人驚豔。


    “真好看……”阮綿綿看著白若栩身上的星空裙,再看看自己身上規規矩矩的宮廷裙,就知道安莎又給白若栩開後門了。


    她倒是不嫉妒,就是雙眼放光,以及——“我也要塗口紅。”


    “好友,你說要給她塗口紅嗎?”安莎問白若栩。


    “有顏色亮一點的口紅嗎?”白若栩打量阮綿綿,問。


    “有。”安莎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支口紅,遞給了白若栩。


    白若栩給阮綿綿塗上口紅,看其他人也都換好了禮服,安莎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裙,一行七個人往城堡走去。


    街上的人大多都往城堡走,大家都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一個個看起都很高興,都是一個鎮子裏的人,大家都很熟悉,白若栩都能聽到很多人打招唿的聲音。


    “分散找找線索,記得別直視。”白若栩低聲和幾個隊友說。


    阮綿綿的狗狗娃娃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現在也就抱著一個白若栩給她買的兔子娃娃。


    宴會舉辦的地方是一間很廣闊的大廳,現在是七點五十五,還差五分鍾宴會開始,白若栩牽著阮綿綿走到角落,拿了一杯橙汁,確定四個隊友都分散去找線索了,她才對阮綿綿說:“在這裏等我,我很快迴來。”


    “白姐姐?”阮綿綿一愣,繼而擔憂:“你要去王後那邊嗎?”


    “放心,不是。”白若栩安撫了一句,順著人流消失。


    宴會廳距離花園很近,白若栩走到花房,不意外看到了一個人影正佝僂的坐在那裏,就和白天白若栩來的時候一樣,不過白天看花園和晚上看不一樣,甚至花匠婆婆佝僂的身影現在看起來都更詭異。


    “花匠婆婆。”白若栩走到距離花匠婆婆兩米遠的地方就不繼續靠近了,而是輕聲喊她。


    “……你怎麽又來了?”花匠婆婆像是剛才睡著了,聲音帶著疲倦。


    “婆婆之前不告訴我你和王後以及白雪公主的關係,我有些猜測,不知道婆婆願不願意聽我說?”白若栩沒發現花匠婆婆對她的攻擊性,不過她也沒繼續靠近,而是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問。


    花匠婆婆輕咳一聲,嗓音比白天柔和許多:“你的猜測?你覺得我會對你的猜測有興趣?”


    “當然。”白若栩點頭,輕笑:“其實你或許對我身上另外一樣東西更感興趣?”


    白若栩戳了戳坐在她肩膀上的小鏡子,含笑。


    這麵小鏡子之前一直很活潑,哪怕隻能坐在白若栩肩膀上都動動胳膊晃晃腿,還仗著別人看不到它也聽不到它的聲音,在白若栩耳朵邊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可進入花房之後,小鏡子分明還在它肩膀上,卻一點不動。


    花匠婆婆藏起來的手抖了抖,她閉了閉眼,聲音卻還是很冷靜:“你說吧。”


    “王後與我簽訂了一份契約,”具體什麽契約白若栩沒說,她隻是接著說:“我能看懂契約上的字,王後說我有女巫血統。”


    “整個小鎮唯一一個不受白雪公主影響,甚至還仇恨白雪公主的就是身為女巫的王後,白雪公主對我的影響雖然有,卻也能控製在正常範圍,所以王後說——‘難怪’。”


    “那麽沒有狂熱喜愛白雪公主的花匠婆婆究竟是什麽身份?”


    “花匠婆婆,你確定不迴頭來看看小鏡子嗎?”


    花匠婆婆的脊背僵硬,她慢慢地,慢慢地迴過頭來。


    白若栩眼中詫異一閃而過。


    如果說白天見到的花匠婆婆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嫗,那麽現在的花匠婆婆就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甚至……她好像還在越變越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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