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漸漸的吹得燭火有了幾分搖曳，地下室的氧氣顯然不是太足，顧薇薇隱約感覺到了唿吸不暢，肺部憋悶的慌，甚至因為缺氧而覺得頭昏腦脹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得‘砰’的一聲，外頭有東西把那個地下室的蓋子給闔上了，這麽一來，除了那一盞小燈的光亮，周圍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顧薇薇的背，也在這個時候貼上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隻聽“嘩啦”一聲，她原本提在手裏的盒子被什麽東西拽動了一下，盡管沒有拽走，但是也幾乎要被拽掉了。
“我餓了……”顧薇薇的腳邊，傳來了一道低啞的聲音。
顧薇薇低頭一看，她的腳邊趴著一個個子小小的，身上還算比較完整，隻有一張臉，卻是半張骷髏一樣的血洞一樣的鬼東西！
那個東西拽著她的褲管不給她走，仰著臉看著她，腳上也是一塊一塊的血洞，像是被什麽東西撕下來的一樣。
“我好餓……”那個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東西拽著顧薇薇的褲管，從肚子裏發出來的聲音又低又啞，然而顧薇薇分明就在那個鬼東西的眼睛裏看到了瘋狂的惡意，明明是乞討的語氣，卻像是隻要她一拒絕，它就會直接撲上來一樣。
顧薇薇再一看，臉色微微白了一白：這周圍……竟然全是森森白骨！
怎麽迴事？
門口的怪物是要吃‘肉’，進來這個東西也是喊著‘餓’，可是她手裏的‘餐食’已經在進來的時候分了門口的東西一半，如果按照食堂雙頭女人說的的確是‘一份飯’，那麽根本就不夠給它吃的！
想想也知道，當這個東西發現它自己的口糧隻剩下一半的時候，得有多憤怒！
顧薇薇的臉一下子刷白：進退兩難！
顧薇薇機械的把手裏的肉撕了一條喂給那個怪物，誰知道那個怪物說是‘餓’，卻隻是接過了她手裏的肉，竟然完全沒有順著嘴巴放進去的意思，而是慢慢的貼在了自己身上原本是空洞的地方……然後，明明是顧薇薇手裏的腐肉，卻神奇的，蠕動著像是一團灰氣，慢慢的契合到了它的身上。
越貼越緊。
越貼越密。
最後，像是嚴絲合縫的合在了它的肋骨上，補上了它腿上的一小塊空洞。
怪物眼睛的位置，兩個黑洞洞的東西像是能看見一樣，準確的轉
向了顧薇薇的方向，肚子裏發出了嘰裏咕嚕的聲音：“我還要。”
顧薇薇一點一點的遞給它。
她手裏的肉，從一開始的大塊變成了越來越小塊，給它的分量也越來越少。
它在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惱火。
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看著她的表情裏分明就是惱火，那是一種小孩子特有的，在自己不被滿足的時候就會有的天真的憤怒。
“我的飯呢……我的飯呢……？”它的聲音越來越尖細，就連本來已經漸漸有了人樣的臉孔，也開始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
爪子瞬間在怨氣的作用下開始瘋狂生長，甚至越長越尖，越長越長……顧薇薇看著它扭曲的神情，心裏一橫，終於下了狠心。
【拈花一笑技能已發動】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兩天事情都比較多。更新晚了，道個歉。本卷還有最後一章結束。
下一卷生死路。感謝在2020-03-1723:43:14~2020-03-1900:1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謾有驚人句、歐陽虎子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haddock33瓶；淡定00菌、littlestar10瓶；葉子9瓶；喃喃喃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50
小小的影子被釘在了原地,就在它被技能頓住的瞬間,顧薇薇一轉頭,狠狠咬牙從自己的手臂上撕裂了一塊下來。
用牙齒啃噬自己□□的疼痛幾乎是在瞬間就席卷了顧薇薇的心髒。
鮮血飛濺在麵前骷髏一道一道坑窪的麵上，被無底洞一樣的緩緩吸入，原本白色的地方也漸漸有了血色。
凝滯時間過去,麵前的孩子接過了顧薇薇手中血淋淋的肉塊,一點一點的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火光的映照之下,隨著鮮血和□□的補充,孩子慢慢的有了人樣。
本來是空洞的地方被漸漸填滿，像是畫皮一樣,露出了雖然帶著黑氣但依舊精致可愛的輪廓外表。
它的眼窩依舊空洞,然而在鮮血的澆灌之下,卻像是終於被沾染上了絲絲縷縷的活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薇薇聽到了從它身後傳來的,滋滋呀呀的像是骨骼碰撞的聲音！
小小的影子倏然迴頭。
南瓜燈的照耀之下，顧薇薇清楚的看到，地上那些原本散落的小骨架，竟然像是被她的鮮血激發有了生命一樣，一點一點的顫抖起來,骨頭深處像是被注入了力量,隻幾秒鍾,其中一架本來躺著一動不動的骨殖，就像是把自己給拚好了，抖動著倏然站起了身體。
空洞的眼眶,冰冷的投向了顧薇薇的方向。
“吃……吃……吃……”
四周圍空蕩蕩的聲音輕輕迴響，骨骼和骨骼的眼睛之間，閃過了一道道黑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被顧薇薇的鮮血滋養過的這具小身體憤怒的嘶吼了一聲，刺耳的音波掃過，骨殖們又一次紛紛顫抖起來，竟然像是遇到了天敵和克星一般。
“燒……”這一聲之後，顧薇薇麵前的小怪物的身體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隻吐出了一個字。
顧薇薇從南瓜燈裏捧出了小小的火焰。
那是一縷暈黃色的光，當這一縷小小的光落到那些白色的骨頭上的時候，被它沾到的那具骨架上就泛起一縷黑氣，然後像是瞬間就燃起了大火。
“嘶……”隨著火光，骨架發出了一聲一聲刺耳的尖叫，渾身扭動著，像是不甘的哀鳴。
就在最後一具骨架被燒掉之後，顧薇薇下來的門口，又爬出了一個小影子。
“是你……”鐵青的臉，可愛卻冰冷的臉。
爬出來的小影子終於走到了剛才還是半具骨架的地方，牽起了那個孩子的手。
顧薇薇的眼前已經開始變黑，她很清楚，下一秒應該就是副本殺青了。
猶豫，卻隻有一秒鍾。
顧薇薇攥緊了手中的道具，這是她第一次在副本當中使用道具。
【是否確定召喚：被汙染的聖母降臨？】
顧薇薇匆匆的點了確定。
一道白光閃過，她渾身泛起了像是光芒一樣
耀眼的白，然而那白裏，又像是夾雜了被汙染的黑。
光芒照到兩個孩子身上的時候，它們漸漸縮小，最終化成了兩個手牽手的小娃娃，兩個都穿著男孩子的衣服，靜靜的躺在顧薇薇的手心裏。
【殺青】兩個字，隨後投影在了顧薇薇的眼前。
她接著就看到了這個副本的重播。
【孤兒怨】這個副本的一開始，攻略者們的進入就有先後---顧薇薇是其中比較晚的那一批。不過不管先後，落入副本的每一個演員，都要經曆一個鬼怪的追殺。
大部分人碰到的都是那個畸形的刑室鬼。
不過，大約是按照幸運值前後被投放入這個副本的，他們每個人落地的地點都不一樣。真正的女主角青玉非常倒黴，落入孤兒院的第一時間，掉進的就是宿舍裏。
所以她剛剛進入副本，就被附身了。
一開始就死掉了的兩個人，其實已經包括了青玉在內---而青玉和他們不是一方這件事，從遊戲室裏少了一件玩具這一點，也能看得出來。
‘女鬼青玉’一直和他們在一起，但孤兒院裏所有鬼靈的行動都受到孤兒院要求的限製。也就是說，實際上必須遵循孤兒院的規則，完成晚上必須睡覺，白天的交友遊戲和洗澡的人，實際上都是青玉。
但青玉有一點，隻要交出一個人代替她去死，她就可以活下來。替死也有條件，必須親手所殺的才算替死成功。
第一晚出去陪小鬼玩的阿月就是青玉的替死者。第二天的阿花，完全沒有違背洗澡的規定，但是一樣因為青玉自己沒有完成交友任務而被她所殺。所以第三天，青玉在晚上出了門卻無法親手找人‘替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被定下了死路。
其實青玉的任務有一條比他們都好……如果這個電影殺青，她能成功活下來，而且其他人全部死光，她就能替代真正的青玉，活到現實裏去！
顧薇薇看到女鬼穿上了青玉皮的時候就已經毛骨悚然：如果是這樣，那麽現實裏有多少人已經被鬼替代了？
有多少人實際上已經完全不再是自己，可他們的身邊人卻可能毫無所覺？
除了青玉的問題之外，孤兒院內本來的主劇情其實相當簡單：要喂飽地下室的鬼童，然後用鬼童去抵擋剩餘的骷髏惡靈的攻擊就可以了。至於怎麽喂飽---如果攻略者不主動喂飽它，那麽它就會自動覓食，然後怨氣惡化，下地下室的攻略者任務，也會一個比一個更難。
一般來講，等到了他們當中的最後一個，原本就已經怨氣纏身的鬼童，一定會不管不顧的殺掉演員。
顧薇薇看到了鬼童的死法：被穆飲冰叫做左左和右右的那兩個孩子
，一男一女，本來是一對雙胞胎。男生和女生宿舍是分開的，其中的那個男孩子卻比較調皮，喜歡在半夜偷偷溜去妹妹的房間找妹妹玩。
孤兒院裏資源有限，孩子們之前互相傾軋，也會互相告狀。
有一天，不知道是女生宿舍的哪個姑娘就向院長舉報了他們，兩個雙胞胎當中男孩子被直接拖去了刑房，女孩子則是被關在了地下室，讓她好好反省。
地下室裏，除了被丟進來驚惶失措隻知道哭的女孩子還有很多其他的孩子。
地下室的孩子們全部都是違反了院規被丟進來的。然而地下室的大門被關上之後，外麵卻出了事。
有一個來尋找自己孩子的母親，據說成功的混入孤兒院一個多月之後隻找到了自己孩子的屍體。
這個絕望的母親沒有選擇報警。她選擇了在食物中下毒，毒死了所有孤兒院的人，然後把自己吊死在了浴室。
她沒有看到地下室。也不知道在地下室到底發生了什麽人間慘劇。
被關在地下室懲罰的十幾個孩子，一天比一天更餓，到最後，竟然開始互相啃噬，地下室發生了食人的慘劇。
他們到瀕死的時候都沒有等到夢寐以求的食物，也最終沒能等到打開的大門。
所以，孤兒院裏，母親的關鍵詞是‘找’，男生雙胞胎的關鍵詞是‘玩’，而女生雙胞胎的關鍵詞則是‘吃’。
顧薇薇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看著手裏精致的一對玩偶，忍不住的開始想：在現實裏，穆飲冰身邊的那對雙胞胎，現在到底還在不在他身邊？還是的確已經縮小成了她手裏的這一對小人？
看完了電影，顧薇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直截了當的問係統：“既然青玉完成了任務可以進入現實世界，那麽在此之間有沒有人已經完成了任務的？”
“宿主權限不足。”係統冰冷的迴答。
隻聽到係統的這六個字，顧薇薇其實就已經猜到了：不用問了，那些精神汙染度可能已經達到了頂峰的人，也許在現實當中的軀殼，也被無聲無息的替換了。
這一次使用【被汙染的聖母】，顧薇薇的運氣倒是不錯，隻加了大約15左右的精神汙染度，不過就在看完了過場動畫之後，顧薇薇立刻感到了一陣強烈的頭疼。
劇烈的疼痛像是鋸子一樣在她的腦袋裏切來割去，帶來一陣一陣難以抵擋的疼痛。
她剛剛忍不住的低低呻吟了一聲，原本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就響了。
穆飲冰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躍起來。
“喂？”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過來。”穆飲冰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急切，隻是在劇烈的頭疼之下，那關切和在意，都像是蒙在霧裏一樣，模模糊糊的分辨不清。
也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得‘砰’的一聲，外頭有東西把那個地下室的蓋子給闔上了，這麽一來，除了那一盞小燈的光亮，周圍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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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嘩啦”一聲，她原本提在手裏的盒子被什麽東西拽動了一下，盡管沒有拽走，但是也幾乎要被拽掉了。
“我餓了……”顧薇薇的腳邊，傳來了一道低啞的聲音。
顧薇薇低頭一看，她的腳邊趴著一個個子小小的，身上還算比較完整，隻有一張臉，卻是半張骷髏一樣的血洞一樣的鬼東西！
那個東西拽著她的褲管不給她走，仰著臉看著她，腳上也是一塊一塊的血洞，像是被什麽東西撕下來的一樣。
“我好餓……”那個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東西拽著顧薇薇的褲管，從肚子裏發出來的聲音又低又啞，然而顧薇薇分明就在那個鬼東西的眼睛裏看到了瘋狂的惡意，明明是乞討的語氣，卻像是隻要她一拒絕，它就會直接撲上來一樣。
顧薇薇再一看，臉色微微白了一白：這周圍……竟然全是森森白骨！
怎麽迴事？
門口的怪物是要吃‘肉’，進來這個東西也是喊著‘餓’，可是她手裏的‘餐食’已經在進來的時候分了門口的東西一半，如果按照食堂雙頭女人說的的確是‘一份飯’，那麽根本就不夠給它吃的！
想想也知道，當這個東西發現它自己的口糧隻剩下一半的時候，得有多憤怒！
顧薇薇的臉一下子刷白：進退兩難！
顧薇薇機械的把手裏的肉撕了一條喂給那個怪物，誰知道那個怪物說是‘餓’，卻隻是接過了她手裏的肉，竟然完全沒有順著嘴巴放進去的意思，而是慢慢的貼在了自己身上原本是空洞的地方……然後，明明是顧薇薇手裏的腐肉，卻神奇的，蠕動著像是一團灰氣，慢慢的契合到了它的身上。
越貼越緊。
越貼越密。
最後，像是嚴絲合縫的合在了它的肋骨上，補上了它腿上的一小塊空洞。
怪物眼睛的位置，兩個黑洞洞的東西像是能看見一樣，準確的轉
向了顧薇薇的方向，肚子裏發出了嘰裏咕嚕的聲音：“我還要。”
顧薇薇一點一點的遞給它。
她手裏的肉，從一開始的大塊變成了越來越小塊，給它的分量也越來越少。
它在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惱火。
它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看著她的表情裏分明就是惱火，那是一種小孩子特有的，在自己不被滿足的時候就會有的天真的憤怒。
“我的飯呢……我的飯呢……？”它的聲音越來越尖細，就連本來已經漸漸有了人樣的臉孔，也開始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
爪子瞬間在怨氣的作用下開始瘋狂生長，甚至越長越尖，越長越長……顧薇薇看著它扭曲的神情，心裏一橫，終於下了狠心。
【拈花一笑技能已發動】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這兩天事情都比較多。更新晚了，道個歉。本卷還有最後一章結束。
下一卷生死路。感謝在2020-03-1723:43:14~2020-03-1900:1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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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haddock33瓶；淡定00菌、littlestar10瓶；葉子9瓶；喃喃喃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50
小小的影子被釘在了原地,就在它被技能頓住的瞬間,顧薇薇一轉頭,狠狠咬牙從自己的手臂上撕裂了一塊下來。
用牙齒啃噬自己□□的疼痛幾乎是在瞬間就席卷了顧薇薇的心髒。
鮮血飛濺在麵前骷髏一道一道坑窪的麵上，被無底洞一樣的緩緩吸入，原本白色的地方也漸漸有了血色。
凝滯時間過去,麵前的孩子接過了顧薇薇手中血淋淋的肉塊,一點一點的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火光的映照之下,隨著鮮血和□□的補充,孩子慢慢的有了人樣。
本來是空洞的地方被漸漸填滿，像是畫皮一樣,露出了雖然帶著黑氣但依舊精致可愛的輪廓外表。
它的眼窩依舊空洞,然而在鮮血的澆灌之下,卻像是終於被沾染上了絲絲縷縷的活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薇薇聽到了從它身後傳來的,滋滋呀呀的像是骨骼碰撞的聲音！
小小的影子倏然迴頭。
南瓜燈的照耀之下，顧薇薇清楚的看到，地上那些原本散落的小骨架，竟然像是被她的鮮血激發有了生命一樣，一點一點的顫抖起來,骨頭深處像是被注入了力量,隻幾秒鍾,其中一架本來躺著一動不動的骨殖，就像是把自己給拚好了，抖動著倏然站起了身體。
空洞的眼眶,冰冷的投向了顧薇薇的方向。
“吃……吃……吃……”
四周圍空蕩蕩的聲音輕輕迴響，骨骼和骨骼的眼睛之間，閃過了一道道黑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被顧薇薇的鮮血滋養過的這具小身體憤怒的嘶吼了一聲，刺耳的音波掃過，骨殖們又一次紛紛顫抖起來，竟然像是遇到了天敵和克星一般。
“燒……”這一聲之後，顧薇薇麵前的小怪物的身體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隻吐出了一個字。
顧薇薇從南瓜燈裏捧出了小小的火焰。
那是一縷暈黃色的光，當這一縷小小的光落到那些白色的骨頭上的時候，被它沾到的那具骨架上就泛起一縷黑氣，然後像是瞬間就燃起了大火。
“嘶……”隨著火光，骨架發出了一聲一聲刺耳的尖叫，渾身扭動著，像是不甘的哀鳴。
就在最後一具骨架被燒掉之後，顧薇薇下來的門口，又爬出了一個小影子。
“是你……”鐵青的臉，可愛卻冰冷的臉。
爬出來的小影子終於走到了剛才還是半具骨架的地方，牽起了那個孩子的手。
顧薇薇的眼前已經開始變黑，她很清楚，下一秒應該就是副本殺青了。
猶豫，卻隻有一秒鍾。
顧薇薇攥緊了手中的道具，這是她第一次在副本當中使用道具。
【是否確定召喚：被汙染的聖母降臨？】
顧薇薇匆匆的點了確定。
一道白光閃過，她渾身泛起了像是光芒一樣
耀眼的白，然而那白裏，又像是夾雜了被汙染的黑。
光芒照到兩個孩子身上的時候，它們漸漸縮小，最終化成了兩個手牽手的小娃娃，兩個都穿著男孩子的衣服，靜靜的躺在顧薇薇的手心裏。
【殺青】兩個字，隨後投影在了顧薇薇的眼前。
她接著就看到了這個副本的重播。
【孤兒怨】這個副本的一開始，攻略者們的進入就有先後---顧薇薇是其中比較晚的那一批。不過不管先後，落入副本的每一個演員，都要經曆一個鬼怪的追殺。
大部分人碰到的都是那個畸形的刑室鬼。
不過，大約是按照幸運值前後被投放入這個副本的，他們每個人落地的地點都不一樣。真正的女主角青玉非常倒黴，落入孤兒院的第一時間，掉進的就是宿舍裏。
所以她剛剛進入副本，就被附身了。
一開始就死掉了的兩個人，其實已經包括了青玉在內---而青玉和他們不是一方這件事，從遊戲室裏少了一件玩具這一點，也能看得出來。
‘女鬼青玉’一直和他們在一起，但孤兒院裏所有鬼靈的行動都受到孤兒院要求的限製。也就是說，實際上必須遵循孤兒院的規則，完成晚上必須睡覺，白天的交友遊戲和洗澡的人，實際上都是青玉。
但青玉有一點，隻要交出一個人代替她去死，她就可以活下來。替死也有條件，必須親手所殺的才算替死成功。
第一晚出去陪小鬼玩的阿月就是青玉的替死者。第二天的阿花，完全沒有違背洗澡的規定，但是一樣因為青玉自己沒有完成交友任務而被她所殺。所以第三天，青玉在晚上出了門卻無法親手找人‘替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被定下了死路。
其實青玉的任務有一條比他們都好……如果這個電影殺青，她能成功活下來，而且其他人全部死光，她就能替代真正的青玉，活到現實裏去！
顧薇薇看到女鬼穿上了青玉皮的時候就已經毛骨悚然：如果是這樣，那麽現實裏有多少人已經被鬼替代了？
有多少人實際上已經完全不再是自己，可他們的身邊人卻可能毫無所覺？
除了青玉的問題之外，孤兒院內本來的主劇情其實相當簡單：要喂飽地下室的鬼童，然後用鬼童去抵擋剩餘的骷髏惡靈的攻擊就可以了。至於怎麽喂飽---如果攻略者不主動喂飽它，那麽它就會自動覓食，然後怨氣惡化，下地下室的攻略者任務，也會一個比一個更難。
一般來講，等到了他們當中的最後一個，原本就已經怨氣纏身的鬼童，一定會不管不顧的殺掉演員。
顧薇薇看到了鬼童的死法：被穆飲冰叫做左左和右右的那兩個孩子
，一男一女，本來是一對雙胞胎。男生和女生宿舍是分開的，其中的那個男孩子卻比較調皮，喜歡在半夜偷偷溜去妹妹的房間找妹妹玩。
孤兒院裏資源有限，孩子們之前互相傾軋，也會互相告狀。
有一天，不知道是女生宿舍的哪個姑娘就向院長舉報了他們，兩個雙胞胎當中男孩子被直接拖去了刑房，女孩子則是被關在了地下室，讓她好好反省。
地下室裏，除了被丟進來驚惶失措隻知道哭的女孩子還有很多其他的孩子。
地下室的孩子們全部都是違反了院規被丟進來的。然而地下室的大門被關上之後，外麵卻出了事。
有一個來尋找自己孩子的母親，據說成功的混入孤兒院一個多月之後隻找到了自己孩子的屍體。
這個絕望的母親沒有選擇報警。她選擇了在食物中下毒，毒死了所有孤兒院的人，然後把自己吊死在了浴室。
她沒有看到地下室。也不知道在地下室到底發生了什麽人間慘劇。
被關在地下室懲罰的十幾個孩子，一天比一天更餓，到最後，竟然開始互相啃噬，地下室發生了食人的慘劇。
他們到瀕死的時候都沒有等到夢寐以求的食物，也最終沒能等到打開的大門。
所以，孤兒院裏，母親的關鍵詞是‘找’，男生雙胞胎的關鍵詞是‘玩’，而女生雙胞胎的關鍵詞則是‘吃’。
顧薇薇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看著手裏精致的一對玩偶，忍不住的開始想：在現實裏，穆飲冰身邊的那對雙胞胎，現在到底還在不在他身邊？還是的確已經縮小成了她手裏的這一對小人？
看完了電影，顧薇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直截了當的問係統：“既然青玉完成了任務可以進入現實世界，那麽在此之間有沒有人已經完成了任務的？”
“宿主權限不足。”係統冰冷的迴答。
隻聽到係統的這六個字，顧薇薇其實就已經猜到了：不用問了，那些精神汙染度可能已經達到了頂峰的人，也許在現實當中的軀殼，也被無聲無息的替換了。
這一次使用【被汙染的聖母】，顧薇薇的運氣倒是不錯，隻加了大約15左右的精神汙染度，不過就在看完了過場動畫之後，顧薇薇立刻感到了一陣強烈的頭疼。
劇烈的疼痛像是鋸子一樣在她的腦袋裏切來割去，帶來一陣一陣難以抵擋的疼痛。
她剛剛忍不住的低低呻吟了一聲，原本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就響了。
穆飲冰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躍起來。
“喂？”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發個定位給我，我馬上過來。”穆飲冰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急切，隻是在劇烈的頭疼之下，那關切和在意，都像是蒙在霧裏一樣，模模糊糊的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