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怎麽可能出賣我……”穆彩貴臉上的五官整個地都扭曲了。


    話是這麽說,可他的反應出賣了自己——他信了她的的說法。


    穆彩貴身子都在戰栗,隔了好一會兒後,出聲:“他還有那麽多把柄在我手中,我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他以為他賣了我,自己能逃掉嗎……”


    宮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的確,他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出賣你呢。”


    “什麽意思?”


    “我是說,我好像記錯了,出賣你的人,不是他。”


    穆彩貴:“……”


    “不過,他有沒有出賣你不重要,反正現在你已經出賣他了。”她麵含讚賞,用看“課堂上正確迴答問題的學生”的目光,看著他,“待會兒等晏堡主到場,我一定要在他麵前好好誇誇你,身為和他狼狽為奸的狗腿子,你怎麽能這麽輕鬆就把他給賣了呢?”


    事情變得乏味了起來。


    宮盈甚至感覺,她在走的是新手村模式。


    不過,畢竟是手握金手指的人,麵對這些智力還未發展完全的古代人,貌似走困難模式也不太講道理。


    新手村模式挺好的。


    “晏堡主其實沒有說那麽多啦,後來,他為了讓我幫他治他的多年不舉症狀,告訴了我另外一個秘密。”


    她轉過身,指了指後麵一排的某個人:“他說,這位也是他的幫兇走狗,光千門首席弟子、白枯宗三弟子,業火派的五位弟子,皆是死於他之手。”


    被指的人,瞪大雙目,似乎完全不清楚,麵前的這個稚嫩少女,是如何知曉這些秘密的。


    他張口,當即便想否認,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麵前的少女用笑意盈盈的表情打斷。


    “你說吧。”她轉身看向其他人,“大家看好了哈,待會兒他要是吐血了,那就說明他撒謊了。”


    這人似乎有些叛逆,他被宮盈說的話氣笑:“我算是知道了,你是不是故意誆騙我們,這時候不管我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都會吐血,因為你下的藥根本就是毒藥!”


    他咬牙切齒:“我偏不如你所願,大家夥看看,若我說就是我殺的,會有什麽反應。”


    大多數人都不信天下能有她口中所說的這種奇藥,他自然也不信,話說完,他便等著當場吐血破她陰謀詭計,卻等了半天,也沒有等來任何反應。


    他眉頭一擰。


    宮盈點頭:“這就對了,咱們都要當誠實的好孩子。”


    他惱羞成怒:“那些人不是我殺害的。”


    話落,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


    這下,沒人敢再懷疑。


    宮盈也沒再去管他,開始對著其他的人指指點點。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這個……”她摸了摸下巴,“還有坐末派的那個,哎呀你抬頭嘛,又不是低頭我就見不著你這個人了。”


    “待會兒我會把名單發下來,咱們等聊完這些,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由於這次點到名字的人太多,那些被點名身份的人又驚又怕,又怒又困惑。


    縱使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麽發現他們身份的,可還是有人當堂動了殺心,暴怒而起,手中撈起彎刀,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宮盈茫然看了一眼,發現地上連圈都沒出現,知道他打不過來,便連躲都懶得躲,做出一臉世外高人的表情,站在原地。


    果不其然,他身子才剛動作,一直守在旁邊的淩燁便“嗖”的一聲,閃身立到對方的麵前。


    那麽高大個字的一個壯年俠客,竟便被淩燁一隻手輕輕鬆鬆地製在了原地。


    他右手一翻,那彎刀便“鋥”的一聲掉落在地,少年溫和笑著:“吃瓜會還未結束,這位前輩還請不要亂動。”


    不光宮盈驚了,就連那位大俠也驚了。


    周遭的人也一臉找不迴下巴的表情,目瞪口呆。


    大俠運氣,身子分毫未動。


    再運氣,還是不動。


    繼續運氣,仍舊沒動。


    他麵露震撼,惶然心驚地坐了迴去。


    宮盈悄咪咪看了一眼衛襄,她先前怕自己控不住場,便讓淩燁在明處,衛襄在暗處,萬一出了事好迅速溜。


    現在看,小衛同學可能連上場機會都沒有。


    能來的都是些江湖上有名的大俠,淩燁之名卻沒人聽過,而在取得碾壓性優勢之後,默默無聞的路人甲小輩迅速震住了全場。


    宮盈一臉的與有榮焉。


    在場一共六十多個大俠,其中隻有十二人是晏堡主那邊的,他們就算有心想當場鬧翻臉,也無力打過另外幾十人。


    見了此狀況,便隻能忍氣吞聲坐在原地,麵色各異地思考著同樣一個問題——她究竟是如何知曉他們做過的那些事的?


    這個問題過於複雜,無人知曉答案。


    矛頭似乎指向了晏堡主這一人。


    縱使不相信,也不得不懷疑,莫非他當真出賣了他們?就是為了治那個勞什子不舉?


    但很快,一個新出現的人,便告訴了他們答案。


    出現的是個粉群女子,女子生得容顏絕美,身上自帶著讓人過目不舍移開的氣質,嬌美若含苞待放的花兒。


    在場的所有人都認出了她的身份。


    這可不就是晏清歌嘛?


    隻不過,這次出現她的臉上沒有笑容,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眉間也能看出淡淡的疲憊。


    “出賣大家的人是我。”他道,“你們十二人的名冊,是我給宮姑娘的。前麵幾年,他沒有防過我,我在他眼中,是個懂事的女兒,也是聽話的好狗,所以,你們同他做過的那些齷齪事情,我都清楚。”


    他像是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被你們殘害的那些人,有些瘋了,有些死了……瘋了的,便放迴去,至於死了的……”


    “就在這下麵。”他踩了踩腳下的草地,“這下麵是一間暗室,裏麵藏了無數枉死人的屍骨。”


    “他們是我親手扔進去的。”他嘴角噙著笑,“為什麽呢,因為讓別人動手的話,他不放心。”


    隻有血脈相連又被他種下了蠱蟲的兒子,最得他信任。


    東窗無事,兒子是埋屍人,東窗事發,兒子是背鍋俠。


    等不再需要的時候,便設計弄死他。


    所以那一日,他才會被困水仙宮的地牢之中。


    若不是跟著宮盈一起逃出來,此刻的他,可能早已成屍骨,帶著那些秘密和罪孽,永沉水底。


    有人打開了那個暗室。


    室內混黑,這麽久過去,那些屍體早已變成了森森的白骨,隻有死前穿著的衣裳,能向眾人說明他們的身份。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有人問道。


    被女兒親手指認,再加之之前的種種,眾人即使不肯相信,也不得不去相信。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麽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理由啊。”晏清歌的視線從地上移開,看了一眼身後的高牆之外,“可能是因為,他死了女兒吧。”


    死了女兒?


    什麽意思?


    眾大俠腦袋裏皆冒出了這個疑惑。


    宮盈的確知道晏清歌是個小哥哥不是小姐姐,至於其中的原因,晏清歌沒說,她也沒問。不過她還記得,自己過去曾在晏家堡的某個廢棄的屋子裏,翻到了一個寫著“晏清歌”名字的牌位。


    晏清歌沒過多解釋,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拉下了自己的衣裙的前襟。


    見此舉,有人嚇得趕緊別頭捂眼,也有人透過指縫偷偷看。


    不過,場麵讓他們很失望,出現在他們眼中的,是平坦的、隻屬於男子的胸膛。


    晏清歌,晏家千金,晏堡主的掌上明珠,竟然是個男子?


    “他女兒死了,死在魔教人手中。”他輕笑一聲,重新將衣襟拉好,“他認為,錯的是這個武林,是那些自詡正義卻未護好他女兒的大俠們。”


    魔教的人弄死了他女兒。


    他卻報複正派?


    這未免太過不講道理,真要報複,也應該報複魔教吧?


    宮盈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號,她相信,不光是她感到疑惑,其他人也同她有一樣的疑惑。


    倒是宮烈身軀一震,滿臉駭然。


    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此晏清歌非彼晏清歌。


    又或者,應該說,晏堡主因為女兒身死而嫉恨於他,可被嫉恨的人,卻連真正的晏清歌早就死了都不知道。


    可眼前的這個晏清歌呢?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又為何能以一個女子的身份生活這麽多年?


    不過,“晏清歌”似乎並不打算說更多。


    “更多的問題,可能隻有問晏堡主本人,你們才能知道了。”他的唇邊掛起漫不經心的笑容,“他靠下毒控製你們的武功,靠殺人毀掉武林未來……目的,或許是想將這江湖,變成他一個人的江湖吧。天魔宗和他合作不過是與虎謀皮,他打定主意要讓全江湖的人不好過,便一個都不會放過。”


    “晏某言盡於此,願不願意相信,全在你們。”


    說到這,他的視線又看向了高牆外,表情困惑地嘀咕了聲:“我還以為他會中途來搗亂,怎麽我們事情都快講完了,人也還沒到?”


    宮盈:“……”


    說得好,她也想問這個問題。


    為了應付晏堡主的突然來襲,她甚至提前在莊子附近弄下了藥粉陷阱。預備等他們衝進來,就送上全套毒藥服務。


    但是這麽久過去了,安安靜靜的。


    就像是知道他們在裏麵上課,不忍心來打擾孩子們學習一般。


    這個疑問剛冒出來,就見牆上麵探出了個腦袋:“是在等這個嗎?”


    說話的是蔣念念,她趴在高牆之上,這邊的人隻能看到她的腦袋,和她手裏提的那個黑衣人,看樣子,黑衣人似乎是已經被打暈了。


    宮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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