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諸位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關陽間,又涉及地神之事,不去通知閻君,僅憑我等決斷此事,是不是不太好?”


    在經過同僚的安撫之後,鍾馗也平複了焦躁的心境,開口問出了心中的顧慮。


    他並不愚笨。


    恰恰相反,能在地府之中坐到四大判官這等僅次於十殿閻君位置的就沒有一個笨人,隻不過生前的經曆讓鍾馗哪怕是在死後都仍舊耿耿於懷。


    雖然被大唐天子冊封了一個“賜福鎮宅聖君”之位,但打一個大棒給個甜棗的操作可不適用於所有人。


    生前鬱鬱不得誌,如今死後封神,得以掌握權柄,鍾馗自當盡心竭力。哪怕是在地府無數陰神之中,祂也屬於相當負責的個體,再加上祂本性耿直,不比其他判官多少沾點圓滑跟人情世故,如此在見到神荼鬱壘擅離職守之後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


    在穩定了情緒之後,自然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個被其他判官刻意忽略的問題。


    當祂的詢問一經出口,頓時,先前還融洽的判官殿再度陷入了沉寂。


    雙臂環抱的陸判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魏判則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鍾馗,而崔判則是停下了正在翻找的動作,神情恍惚至於神荼鬱壘,此事本來就跟祂們沒什麽關係,自然樂的看個熱鬧。


    “說話啊?剛才不是都挺能說的,現在怎麽一個個的.難不成是我失言了?”鍾馗有些鬱悶的在原地徘徊了幾步。


    這些同僚啥都好,就是有些時候總容易讓祂感覺到些許冷落跟排擠。


    這還是在祂刻意迎合的情況下,也經常會出現此般情況。


    難不成,做沒做過官,就真這麽重要?


    可,在陽間做官那才多長時間,寥寥幾十年,不過彈指一揮罷了,相較之下,在這地府祂們共事經曆了漫長歲月難不成這都培養不出足夠的默契?


    “鍾判無錯,但此事.嗯,說來話長。”


    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魏判率先迴神,開口幫其答疑解惑:“首先,光是我等都得三五日的功夫才能騰出時間來處理此事,而閻君們更是位高權重且事務繁忙,遊走於各個地府維穩陰間秩序。


    如今在這大宋天地的,隻有第六殿的卞城王尚且在值。若是將此事通傳卞城王,怕不是得驚動其他閻君一起到來,但要等待其他閻君可就不是三五日的功夫了。


    事急從權,陽間之事可等不了這麽長的時間,總得先找個章程,哪怕不能平息禍患,也得穩住陽間秩序。而我等也不是欺上瞞下,隻是先找個人頂上,再通傳閻君,如此方可兩全其美。”


    “是這樣嗎?”


    鍾馗想了想,接著拱了拱手,道:“倒是我小人心腸,錯怪諸位,改日閑暇必辦一場宴席給幾位賠禮道歉!”


    “鍾判無需如此,隻是你之職責在身,常年奔波於陰陽兩界,不在地府駐守自然了解不深!”魏判擺了擺手,見鍾馗真信了祂也輕籲了口氣。


    從規矩上講,確實跟祂講解的沒什麽區別。


    事急從權,總不能因為要走流程,而耽誤了大事,使得陽間陷入混亂。


    但事實上大家夥兒確實是忘了。


    但這也不能怪祂們,畢竟書信到來的第一時間,祂們便著手給泰山府君遞了消息,可惜府君本體正在征戰域外,迴饋的消息讓祂們先自行決斷。


    至於十殿閻羅祂們是地府後來之神,唐初,因為地府爆滿,在位的陰神要遠遠少於死去的人口,整個地府竟然陷入了無神可用的情況。


    恰巧碰上當時興起的佛門遞出了十殿閻羅的神位跟眾多的羅刹惡鬼一番拉扯之後,天庭;地府;佛門三方一拍即合,才在地府籌備閻羅天子殿,也因此在四位判官的頭頂又多了十個直屬上司。也因此,地府之中多了許多夾雜著佛門要素的神位。


    但眾所周知,九州自有其特殊。


    雖然在大唐初年,便有了閻羅天子的神位,但下屬的諸多地獄陰神,羅刹鬼都已經安排到位且開始運轉,但十殿閻羅神位卻一直空缺,等到這幾位正式歸位,時間跨度從初唐一直拉扯到了晚唐,可哪怕時至今日,十殿閻羅的位置仍有一位空缺。


    而在這之前,判官們一直是歸屬於泰山府君麾下,類似於秘書一般的存在。


    換句話說,祂們在地府陰神體係中屬於一神之下,萬神之上的地位。


    十殿閻君就位的時間甚至還要在崔陸魏三位判官之後,一時忘記自己等人還有一層上司也是情有可原。至於鍾馗,因為來的晚,在祂到來地府之後,頭頂便已然有閻君就位,自然鍾馗跟泰山府君的關係並不如其他三位那麽密切。


    如果,神靈也講派係的話,那麽其他三位判官應該算泰山府君那頭的,而鍾馗則屬於腳踏兩條船,但其重心更加偏向於閻君。


    不管如何,經此講解之後,鍾馗總算是沒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繼續提出讓大家難堪的問題。


    而原先停止動作的崔判也得以繼續——在懷中掏了一陣之後,一枚玉製的印信出現在祂的手掌之中,但在往其中輸入法力之前,崔判還是抬頭環視了一圈兒。


    隻見先前一直神情溫和的崔判此時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麵容,聲音肅穆道:“諸位,我這位好友並非等閑之輩。若是真要算來,祂跟我們地府也有解不開的緣分——那位一直空懸的閻君之位,就是為我這好友留著的,隻不過中間環節出了點意外,導致天帝的聖旨被留中不發。


    但也無關緊要,此神位,若是祂坐不上去,其他人更沒資格了。所以,等會兒見麵,別再暢所欲言,搞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這是在說我?


    雖然從頭到尾崔判都沒往鍾馗這邊看一眼,但祂心中就是有這麽一種感覺。


    而原本在一邊兒事不關己的陸判此時眼中也有異樣的光芒流轉。如果祂沒記錯的話,好像自己認識的人裏恰好就有那麽一位閻君候選?


    而且還是被兩位帝君保舉,承接閻君之位的,隻不過佛門覺得被觸犯了利益一直鬧騰,再加上閻君雖然是地府神位,但天庭之中也不乏存在想要伸手,畢竟總不能隻允許佛門摻沙子而讓祂們這些自己人無動於衷.想起來了,威武聖佑靈王,張珂!


    說起來,自己好像還欠著祂一個小玩意兒。


    但等寶物煉製完成之後,卻再難以找到對方的蹤跡,哪怕是去天庭封神榜上搜索也跟查無此人一樣,除了神位顯示這玩意兒還活著以外,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事後陸判也詢問了府君,但府君卻是一副不可說的模樣。


    連封神榜都沒查找到蹤跡的人,崔玨又是怎麽搭上關係的,而且,話說迴來,好像自己才是張珂的引路人吧,不管是從西嶽那邊亦或是泰山這邊算起,自己都算親近,怎麽串聯的事情居然要一個外人來做?


    崔判卻沒理會鍾馗的心思,祂雙眼直勾勾看著站在殿下的神荼鬱壘,頓了頓,補充道:“說起來,我這好友跟兩位也頗有淵源,算是兩位的後輩,兩位對地府有怨,可別撒到祂的身上,不然日後見了好友,被甩了難堪可別怪我沒提醒過!”


    “哦,不知是哪家的子弟?”


    神荼鬱壘聞言雙眼放光,祂們倒是真挺好奇的。


    這年月,還有像祂們兄弟一樣,被誆騙來這九州擔任神職的存在?


    但旋即,神荼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真要如此,那祂們兄弟二人一定要幫幫場子。自家子弟,在上古待著不好?逍遙自在又能常伴人王左右,煩了悶了還能去蠻荒各處找那些神靈異獸的麻煩,沒道理到這地府受這些破規矩絆腳


    雖然心中想著,但表麵上神荼卻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有這群間諜在側,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這事私底下勸勸就是.真要是遇上那種被洗了腦的,說不得還得請出秘寶,祂就不相信,這世間還有人能抗拒人王相招!


    恍惚間,神荼眼前仿佛再度浮現了那道魁梧的身影。


    崔判倒是不知道神荼鬱壘的小心思,不然的話,哪怕今天要壞了祂老好人的形象,也得把這兩個蠻子趕出門外。


    而在確認了場中的不安分因素都不會再鬧騰之後,崔判往手中的印信裏輸入了一絲法力,下一瞬,印信脫離了祂的手掌,懸浮到空中綻放出道道漣漪。


    然後,遠在宋遼邊境之處,正在興風作浪的某人,忽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悸動。


    跟著感覺默默感應了一會兒之後,張珂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道具欄——在那裏,一枚刻錄著崔字的玉製印信好像犯了癲癇一樣,瘋狂的顫抖著。


    短暫的思索之後,張珂想到了這玩意兒的來路,但.


    崔判?


    祂找自己幹什麽?


    說起來,張珂雖然在多元九州混了四個副本,但能跟祂有所交集的少之又少。拋去那些隻在某一片天地存身的個體之外,西嶽帝君,泰山府君,再加上陸判,現在還要加上張天師跟下邊這個轉世的大真人也算兩個。


    至於紫薇帝君,那完全屬於張珂認識對方,但對方不認識他,不算不算。


    心裏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對方找上門來,但接個電話的功夫,也不耽誤他手頭的事兒。畢竟,山水地脈的延展需要時間,才能從大宋勾連到西域。


    這個時間,雖然不長,但之後從其他處將散碎的權柄收攏起來,恢複佑靈王神位上限,那可就不是一日之功了。


    張珂也不急,相比於之前坎坷的副本開局,如今他才來這個副本,不光不需要一切重來,還保留了神位,讓他可以快速衝級已經相當節省時間了,他完全沒必要著急,要急的反倒是別人。


    一念至此,張珂從道具欄裏掏出了那枚印信。


    然後將其放開。


    緊接著,印信無力量驅使,卻自己漂浮在半空之中,灑下一片光芒,在張珂的身前不遠處形成一片光影.


    隻見漆黑的夜空之中陡然綻放一道光芒。


    緊接著,一座殿堂虛影陡然從光芒中浮現,且剛一出現便迎風即漲,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占地數百裏的龐然大物。


    而放眼觀之,這僅僅隻是冰山一角。


    殿堂的整體並未完全呈現而出,四麵牆壁僅出現一堵周圍仍有大片留白,然而僅僅隻是這般變化,就嚇傻了下麵的旁觀群眾。


    不提已經被三昧真火煉成骨灰的某位不知名死鬼侯爺。


    在高空之中念念有詞的魯王,正處於殿堂虛影的邊緣,而在對方出現的瞬間,它就被磅礴的氣息一衝,直接被從施法狀態中給打了出來。


    原本的護身寶物,那枚玉玨隻一瞬間就被衝的支離破碎,變成細碎的粉末隨風飄散。


    但它的臉上根本不敢流露出一絲不滿,因為僅僅隻是虛影現身,就仿佛有一座山壓在它身上一般讓他它動彈不得,而緊隨其後,周遭方圓數百裏範圍內的陰煞之氣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紛紛蜂擁而來,灌注到殿堂之中。


    海量的陰煞之氣,湧到殿堂裏,形成一塊塊地磚,各種或黑或金的擺設家具。


    這些擺設家具,都帶著濃重的恐怖風格,不是被扭曲哀嚎的鬼怪,就是各種看起來就相當殘忍的刑具。


    而在正中央的位置,有更多的煞氣正在匯聚,漸漸地形成六道矗立著的身影,他們的身上穿著唐時樣式的官袍,麵容或青或紅,身上的裝扮給它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具體是哪裏熟悉,魯王卻說不出來。


    但還有兩個身著老舊鎧甲的身影,隻看一眼,就仿佛被觸動了靈魂深處的某種烙印,恐懼,焦慮,痛苦種種情緒迎上心頭。


    魯王悲戚的眨眨眼睛,本來那邊會放火的那個就有夠自己頭疼的了,它甚至都開始想自己死後大墓那邊會混亂成什麽樣,但沒想到,這玩意兒不講武德,還帶請幫手的!


    你這跟拿正規軍去欺負小孩子有什麽區別?


    士可殺不可辱,我魯王今天就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為人傑,死為鬼雄!


    “欺人太甚,狗賊,有本事放開本王,你我做一場!”


    正當高空上的魯王在進行劇烈的心理活動的時候,原本被弱水鎮壓趴在地上的張道人突然發覺自己居然恢複了行動力。


    抬頭好奇的看了一眼,便見到了張珂投來友善的眼神。


    看這陣仗場麵估計小不了,而作為一代天師,龍虎山嫡傳,被地府陰神見到趴在地上也不好看。


    張道人:???


    現在知道不好看了,道爺我可是整整在地上趴了半個晚上啊!


    好在弱水性質超凡,不跟泥沙相融,也不跟肉身相接,他的身上除了有些潮濕之外,並不算狼狽,不然哪怕拚著自己仙道坎坷,他他也得找祖師告一狀,太欺負人了!


    但旋即,張道人便注意到了空中殿堂內的那幾道身影。


    短暫的恍惚之後,搶先躬身行禮道:“龍虎山,張正常之子,見過諸位判官,見過神荼鬱壘二神!”


    判官?神荼鬱壘?


    “額咱現在收迴剛才的話,還來得及嗎?”


    “下輩子吧?”


    張珂瞧了它一眼,剛才忙著延展地脈倒是忘了這家夥,現在魯王提醒了他,張珂也實在不好拒絕。於是單手虛握,下一瞬,晴朗的夜空中忽然響起幾聲雷鳴。


    緊接著,數十道如水桶粗細般的銀白色雷霆陡然從空中墜落,劈打在魯王的身上。


    隻一瞬間,它的身軀就被雷霆淹沒,短暫的慘叫之後,身軀化作飛灰,一縷真靈順著天地規則的指引就要前往幽冥地府,但還沒等到地府的接引,那座虛幻的殿堂之中便傳來一聲冷哼,緊接著一股強橫的吸力傳來,這一縷真靈直接被吸攝到了殿堂之中,被某位吞入肚中消失不見。


    隱約間,空中似有一道聲音傳來:“兇魂惡鬼,還想有來生?”


    “佑靈王見諒,鍾馗判官本性如此,見不得兇惡之徒,並非有意如此。”恰在此時,伴隨著周遭的陰煞之氣被抽空,殿堂內的人影也徹底凝實,一身大紅色袍服的崔判,笑著拱拱手開口道。


    “無妨!”


    張珂瞧了祂一眼,隻見對方果然如傳聞那樣長得豹頭環眼,鐵麵虯鬢,身穿一身大紅色的神袍,至於其嫉惡如仇的性格,他才剛剛見過。


    果然,某度某科誠不我欺。


    雖然不乏有胡編亂造的玩意兒,但隻要不涉及某些領域,左右還是靠譜的。


    隨後張珂的目光在其餘的身影上打轉——豹頭環眼的鍾馗,小老頭兒一樣的魏征,還有熟人崔玨跟陸之道。


    當他的目光看向陸判的時候,恰巧迎上陸判的眼神,而對方雙眼之中那複雜的神色,直讓張珂發怵。上次見麵,這位還是一副慈善長者的模樣,這短短時日不見,這又是怎麽了?


    不過,他還沒來記得敘舊,兩個身著鎧甲,麵容古怪的神祇就闖入了他的眼簾。


    隻見對方走到殿堂虛影邊緣,眼神不住的在張珂身上上下打量,同時還念念有聲。


    “確實是我上古的崽兒,但他的血脈有點兒古怪,為兄看不透!”


    “血脈倒在其次,關鍵是身上的味兒.我看著總有點兒想錘他的感覺,莫不是壞了,肯定是地府呆久了,被陰氣迷了眼,我怕是不行了,估計得迴去洗洗眼睛!”


    “嗬,想得美,看大門的活兒可沒人想要來接,咱倆.”


    “你們倆,夠了!再廢話陽間也別去了,本判請府君換個人選去人間捉拿兇魂!”


    崔判果斷打斷了神荼鬱壘兩位的絮叨,頗為頭疼的揉了揉額頭,轉而看向張珂,神色略有些尷尬:“府君外出未歸,某些陰神有些放飛自我,如今突的見了外人,有些興奮,讓你見笑了!”


    懂!


    說起來,泰山府君離開九州還是張珂整的好活兒,如今那三位帝君正忙著給他擦pg。


    就是沒想到,都請來了三位帝君,這麽長時間也沒拿下魔法大世界?如此看來,下次再有外出的活兒,要多搖點人了。可惜,天庭這邊兒他能夠著的就這兩位,別人未必會急張珂之所急。而至於上古.防風氏就算了,哪天看看能不能把老師拐走,哪怕隻是一具投影,反正不允許在上古複活,又沒說過不能去虛空串門


    當然,張珂是大大的良民,隻要本地土著熱情好客,他絕對不搶先叫家長!


    而此時,拉迴神荼鬱壘的崔判也終於言歸正傳,看著張珂開口道:“那方印信本是我貼身之物,氣息交連下,感應到了佑靈王正在這大宋天地,恰巧,有個小忙需要佑靈王施以援手!放心,絕不讓佑靈王空手而歸!”


    “崔判的人品我是信任的,能力範圍之內,絕不推辭!”


    “那就好!”聞言,崔判鬆了口氣:


    “此方天地出了點兒差錯,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強人,在宋國北方境內攪動風雲,一夜之間強奪數個州府地祇權柄,城隍,土地,山神,河神,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成了空杆地祇。”


    “此事,天庭地府皆已悉知,天庭那邊兒具體如何我尚且不知,但地府公務繁忙,我等幾個哪怕最快也得三五日才能處理完手頭的事務趕來陽間。我擔心這期間,對方繼續動作,讓事態變得更加不可控製,所以勞煩佑靈王施以援手,去查探一番。


    若是事不可為,那也就罷了。但能處理的話,萬望佑靈王攔住這賊人,切勿讓其走脫!等地府大軍前來,我等聯手之下必定將其捉拿,到時候我等四人必定聯合為佑靈王向府君請功!”


    “咳咳咳!”


    “哈?”


    麵對張珂待著些許疑惑跟古怪的眼神,崔判不疑有他,問詢道:“佑靈王可是有什麽難處?若是因為遠離封地,實力不全的話,我等可以做主,從地府中拆一段兒忘川來暫借給佑靈王使用?亦或是派十萬陰兵到你賬下聽用?”


    地府高端實力走不開,並不代表不能提供些物質上的幫助。


    如果能借點兒東西就能把這樁風暴平息的話,恐怕府君也會樂於見到.不對,要是府君在此的話,恐怕能把這些直接送出去。畢竟眼前這位可還有一個候選閻君的身份,拿一段兒忘川河,支使些陰兵又算得了什麽。


    真按規矩來說得話,閻君麾下得管轄兩層大地獄,數十個小地獄,城池地府,麾下陰神更是數不勝數,而且地府可不單單指的是一方天地的地府,地府之大遍即九州多元,哪裏有九州子民,哪兒就有地府的身影。


    “如果真捉到了這個賊人的話,崔判準備怎麽處置對方?”


    “嗯,我生之較晚,許多事情並不知曉。就是好奇,好奇!”


    張珂讓蒼玉墜落暫時隱藏到地下,隨後點了點頭算是接下了此事。


    崔判聞言微微一愣。


    而其他判官跟神荼鬱壘也是將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張珂,這個後輩有意思,祂們還從沒見過對窮兇極惡之輩心存憐憫的神祇。


    崔判眉頭緊蹙。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祂,祂摸不清張珂的意思,按常理來說,這等攪動風雲,禍害一方天地的家夥肯定得在地府的各個地獄裏轉一圈兒,熬個幾萬年,再去天庭斬妖台走一遭,熬不下來萬事皆休,如果熬下來了,憑它的本事興許能給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但看張珂的意思,好像知道些內情?


    如此,這事兒就有的商榷了。


    而張珂看著崔判陷入沉吟,他的一顆心也跟著提起。


    當然,他的擔心也是有限的,畢竟哪怕走到絕路他也還有一招,啟動後備隱藏能源但話又說迴來了,能好好活著,誰願意重新來過啊?更何況.


    今天又多了四百,差點7k,嗚嗚嗚,這是我最後的波紋了,得稍微歇一歇,身體支撐不住,最近醫院太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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