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這種事,我倒是不甚在意。」


    「不過,我平日裏事務繁忙,時間並不固定。可能待不了多長時間就需要出門一趟。」


    「鎮一方土地,改善一地風水,這些潛移默化的事還行,但如果有急事,你未必能靠得上我。」


    看著大禮參拜,跪在地上的計誌尚,張珂笑了笑說道。


    反正,在副本裏被搬上供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況且,香火成神之法,雖然有種種弊端,但並不妨礙香火是個好東西。煉製法寶,當作貨幣,亦或是驅動術法跟神通的能量...天庭跟地府的神靈,能把香火玩出花兒來。


    地球的香火雖然駁雜。


    但總歸也是香火,現今張珂可以拿來將它們煉製成香火金身,在自己不在地球時,香火金身能拿來鎮下場子,日後有機會也能拿著跟其他交換些緊俏的東西。


    這是最無奈時的選擇。


    不過,在他醒來的這會兒功夫裏,已經借助蒼玉將九州的情況大致掃了一遍,祁汪他們的對策,幾乎是最好的方法。


    從根源上掐斷香火的產生,自然能避免像五猖神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而對於在天庭地府登記造冊的正神來說,地球的香火也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有則錦上添花,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關係。


    「弟子,遵命!」


    在得到答複之後,計誌尚一張老臉笑的跟菊花一樣燦爛。


    在地上折騰一番,把禮儀做完整了,他才重新站起身來。


    這次,計誌尚並沒有再往桌前湊,而是跟個小廝一樣,站在桌前隨時準備伺候著,這番殷勤的模樣,讓站在院子角落裏的兩個女妖一個勁的翻白眼。


    「您說,您經常出門?」


    在計誌尚這個意外發生的時候,祁汪也在沉思,在心中重新規劃交談內容。


    計誌尚前一秒退到桌後,下一瞬祁汪就跟著開口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走親訪友,順便問鄰居們討要些邊角料,幫九州夯實下地基。」


    招招手,讓風靈們重新帶來一股靈機,將已經不剩一半兒的茶水續滿,一邊兒品茗對他而言作用並不大的茶水,一邊兒開口說道。


    祁汪:???


    祁汪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境,在此刻重新翻湧起來,腦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


    他下意識的想要扭頭尋找計誌尚道長,但視線轉悠了一圈兒之後才發現,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現如今已經不是自己的顧問了。


    祁汪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雖然自從擔任局座以來,祁汪都一直在惡補相關知識,但相關的知識實在是太多了,從曆史傳記,民間傳說,到佛道兩家的典籍,以及考古遺跡中最新發掘的資料。


    麵對浩瀚的知識,還隻是一個凡人的祁汪,隻能有選擇的記憶。


    即便如此,他的記憶都不是很牢固。


    這時候正是計誌尚這些顧問派上用場的時候,但這倒黴玩意兒......


    隻能靠他自己了。


    平複了激蕩的心情之後,祁汪就開始做閱讀理解。


    這短短一句話裏,透露出來的消息,含金量簡直拉滿。


    有了這句話,這幾個月發生在九州的動蕩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九州增加的土地並不是憑空變出來的,也不是專家們猜測的那樣,被猛烈的地質活動釋放出來的,一直深埋在地底的土地。


    而是眼前這位從鄰居家,「拿」來的。


    至於拿的詳細經過,跟這個鄰居,祁汪並不了解,也不敢妄加猜測,不過從目前發掘的遺跡中,獲取的蛛絲馬跡來看。


    永定河,是在大明興風作浪,跟朱家皇朝直麵時,搶來的。


    最近遍布整個九州的地質震蕩,是這位在大唐時,屠了西域,吐蕃乃至於中土得到的封賞。


    至於高原上的那座隆起的山脈,雖然沒有遺跡能證實,但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跟眼前這位恐怕也脫不了幹係。


    大唐,大明。


    光是暴露出來的,就有兩個時代。


    而從大唐到現如今的九州,中間經曆了數個朝代,混亂的五代十國,以及較完整的宋元清三朝...沒可能連大唐都被攪的風起雲湧,而其他的這些時代中,卻沒有這位的存在。


    之所以現在沒發現,有可能是遺跡還沒發掘到相應的位置上,但同樣也可能是缺少了兩場地震。


    大地不震蕩,那麽,那些「深埋地底」的遺跡就無法出現。


    這麽一想,「嘶!」


    眼前,這位的兇猛程度,可能仍在他的想象之上。


    至於這拿的手段究竟是否光彩,這位不在意,祁汪就更不在意了。


    畢竟,這些所謂的邊角料,如今都變成了九州的土地。


    光是爆增的土地,就使得九州從以往的困境當中脫離了出來,而伴隨著九州靈氣複蘇的進程逐漸加快,彎道超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這樣下去,也許用不了幾年,九州就能將玄學跟科學融為一體,徹底化為騰飛的巨龍。


    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甚至要不是這位的身份不方便公開,祁汪都想拉一條長長的慶祝隊伍,敲鑼打鼓,廣而告之的宣傳給天下。


    看張珂的心情還不錯,並沒有趕人的想法,祁汪心頭滾燙:


    「之前,在湘西被您斬殺的那尊五猖神,不知道它的本體現在如何了?」


    其實,祁汪更想圍繞鄰居,邊角料的話題繼續說說。


    但話就在嘴邊,猶豫了一陣,最終他沒有選擇開口詢問,第一次上門拜訪,雙方關係並不深厚,擔心詢問太多,引得對方不滿。更多的也是因為他心中的疑惑積攢的實在是太多了,擔心自己過於執著一個問題,到時候沒能將將全部的疑惑解決。


    問個大概。


    更詳細的,等日後再說。


    「五猖神?無須擔心,它已經變成灰灰,魂飛魄散了。」


    張珂說著話的同時,倒是想起了,自己從帶清帶走的山水地脈,如今還暫存在蒼玉之中。


    冥土跟地府暫時不能種下,但山水地脈跟那條殘缺的龍脈並不礙事,還是盡早種下的好,畢竟山水地脈的多少,隻影響靈氣複蘇的速度,越多越快,越少越慢。最大的影響,無非是多一塊地,一片河。卻並不會催生新的種族。


    盡快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它們釋放出來。


    死了?


    也行吧......


    之後,祁汪又挑了幾個比較重要的問題,跟張珂征詢了一下答案。


    閑扯了一會兒之後,抬頭看了眼略顯昏暗的天色,祁汪心中暗自遺憾,在告辭的同時,也開口問出了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還想問您,這地球上,不光隻有我們九州。那些番邦蠻夷們,也有他們各自的神話史詩。


    我們自己能杜絕焚香,但那些番邦蠻夷卻不在九州的管轄之內,萬一有一天,他們也請出了自己的神明,那該怎麽辦?」


    如今的九州,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積攢,早已經不是昔日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了。


    誰敢伸手,就敢剁掉誰的爪子。


    那些番邦蠻


    夷們,頂多也就是暗地裏使些絆子,再加上譴責跟抗議...兩級反轉。


    而至於打嘴仗,不痛不癢的,誰搭理你喲!


    正常手段他們並不畏懼。


    可若是不正常的呢?


    既然九州都能靈氣複蘇,番邦蠻夷們目前雖然沒有類似的跡象,但也並非毫無可能。


    一旦真給了他們這個機會,那想都不用想,首當其衝的就得是九州。


    畢竟,番邦蠻夷不通教化,在他們那簡單而野蠻的腦子裏,看到好東西就隻剩下搶,這一個概念!


    倘若真到了那時候,雙拳難敵四手...


    為了防止這種可能性的出現,提前跟自家大佬通個氣,征詢一下對方的意見,是很有必要的!


    張珂剛想說無須擔心,但又想到了五猖神...這個運氣爆棚的意外情況,他低頭沉吟著,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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