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創世胚胎已經竭力的控製自己的動作了,連帶著卵生物種最神聖,最榮光的降生之跡都躡手躡腳的生怕驚擾到外界,但這微弱到就跟空曠的荒野中開核桃似的微小動靜仍是在轉瞬間吸引來了無數的關注!


    一雙雙或暴躁,或遺憾的目光越過遙遠的距離隔空打量著偷偷搞小動作的胚胎。


    此景此景直接將本想要安穩的度過這孕育最後一哆嗦的創世胚胎直接打了個寒顫!


    祂沒想到時至現在,原本涇渭分明的戰場已經變作了絞肉機,無數的文明之主在此隕落,一具具散發著強烈威壓的宏偉骨架在虛空中隨意的飄蕩。


    空曠的虛空都變成了一座專門埋葬文明之主的墓場,然而新入坑的住戶仍在持續不斷的增加著即便如此,祂們仍能察覺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動作!


    這正常麽?


    不正常,但很合理,畢竟身處這被張珂搞的風聲鶴唳的虛空戰場之中,任何一道光線的變換都會讓數位神經緊繃的文明之主一驚一乍更逞論是從一開始就飽受關注。


    甚至於本就是外神們跟張珂發生衝突的根本原因~創世胚胎!


    卵殼由內而外的龜裂,細小且密集的裂隙下顯現出來的是一片近乎於幹涸的胎膜,其中隱約間似有什麽物事在輕輕挪動一般。


    不多時,迴味過來的外神們掃視向創世胚胎的目光都默契的發生了變換,手中千奇百怪的神器統一的發出了躁動且厲恐的蜂鳴:


    那是持有者暴虐意誌的延伸,更是祂們決絕殺意的顯化!


    創世胚胎之所以具備這麽強的吸引力,能讓外神們頂著張珂的惡名也不顧一切的想要試上一把不就是因為它隻是個胚胎?


    得益於其是由多位文明之主亦或是同級別的至寶在某種半自願的情況下自我迴爐重造,祛除過往的一切印記,相當於轉世投胎一般能得到純潔無瑕的胚胎跟卵殼!


    前者既可以當做孕育一片新生文明體係的物質基礎,也能竭澤而漁的拿來當做文明之主晉升的必需品,哪怕是底蘊稍有不足的偉大神力也可以借這寶物提前跨過門檻享受到文明之主所能瀏覽的風景,而欠缺的東西完全可以後續再補。


    哪怕先上車再補票的行為會讓原本廉價的東西價值攀升數十倍不止!


    但這就好比對普通人拿十萬塊都得絞盡腦汁,而相對於富人,哪怕是一省一市的首富億萬雖然不少,但也不過是一段時間的資金緊張罷了


    除此之外,那些邊邊角角的,像胚胎殘留的胎盤,寶液,胎膜等等也是上好的材料,配合卵殼本身最少也能鍛造出一把跟自己完全契合的文明神器來!


    而基於創世胚胎原本的基礎,這神器的數量也會有些許的浮動。


    除此之外,它的好處還有很多,但一切可獲取的利益都是建立在胚胎仍處在孕育的過程中,真正的主人尚未誕生,祂們自然可以李代桃僵,甚至連帶著原主人也一起榨幹。


    可胚胎一旦孕育完成,其繁多的價值就會大規模縮水。


    雖然效果仍有許多,但難度卻從幾無反抗的死物瞬間攀升到了跟文明之主正麵搏殺,甚至因為胚胎在原有的基礎上重新鍛造熔煉了一番,哪怕隻是新生所展現出來的綜合實力都能遠超一眾剛剛跨過門檻的文明之主,且在短時間內還會爆炸性的成長。


    更高的潛力上限,新舊神器的迴歸跟鍛造,不消多少時日,一尊在虛空中都算得上是霸主級的存在將會冉冉升起!


    唯一的缺點也就是剛降生的胚胎雖有文明之主的位格,但身體素質,真靈強度都略遜一籌不說,因自我氣息乃至本質的變換使得原本的文明神器不迴應,而未來的神器還處於醞釀的狀態潛藏在祂的身體之中。


    當個法術炮台都得稍微控製著點兒損耗,以免超了上限對自身的潛力造成損耗。


    但不論怎麽說,創世胚胎降生之後其價值瞬間跳水是不可否認的,而因它前往此地並跟張珂生死搏殺的外神們自然接受不了囊中之物長翅膀飛了!


    哪怕現在的胚胎仍具備一定的價值,但對大起大落的外神而言,從胚胎身上榨取剩餘價值遠不如宰了這玩意兒來的解氣!


    畢竟文明之主的殘骸在這片戰場中隨處可見,哪怕單一具隻剩下白骨的屍骸比不上胚胎的價值,但多湊幾件也就差不多了,還是平白能撿的,留下胚胎還得防備著這玩意兒瀕死反撲,實在不太劃算:


    當然,想是這麽想的,事實上對諸位外神而言,在張珂逐漸暴躁的殺戮下祂們也沒有餘力去管製,報複。


    一如小心翼翼準備降生的創世胚胎一般,在麵對愈發難纏的惡尤時祂們同樣得膽戰心驚的祈禱被其挑中的下一個對手不會是自己


    而伴隨著諸神收迴暗恨的目光,張珂也將自己臨時挪窩的雙眸從創世胚胎的卵殼上轉到了下一個目標。


    創世胚胎的小心翼翼不是沒有道理的。


    哪怕是四位文明之主一生底蘊的積累裂變也很難撼動如今大勢已成的張珂!


    曾經的豪言壯誌在如今幾刀一個文明之主的暴虐殺戮麵前更像是一句夜郎自大的笑話。


    因此,創世胚胎變得小心翼翼,不複先前的狂妄心理,但.祂選擇了認輸服軟可不代表張珂就這麽能漠視這家夥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當金黃的外神之血宛若噴泉一般噴滿了張珂全身並被山河鎧盡數吮吸,猩紅的光芒籠罩下,舉刀環視四方帶著濃濃大boss既視感的張珂再度挑中一塊朽木成精,蛻變成神的外神當做下手對象時。


    本就跟茶葉蛋一般布滿了裂痕的卵殼忽的崩開了一道裂口,下一瞬一道絢紫色的流光便順著卵殼破碎的位置向虛空更深處光速逃遁。


    甚至於偷跑的胚胎連作為卵生物種必備道具/第一口食材的卵殼都顧不上收拾,祂滿腦子隻有一個字:


    逃!


    逃出這片戰場,逃出惡尤的目光,逃到天涯海角,逃往虛空未知的混沌區域。


    但比祂身化虹光速度更快的是諸神聯合施展,突然轉向的耀世之潮。


    萬千的光華於刹那間綻放,本應當如同巨浪一般的潮汐在頃刻間變作了一麵大網以鋪天蓋地之勢將胚胎逃遁的方向堵死,破碎的空間泛起劇烈的動蕩,洶湧澎湃的潮流中一隻擎天大手從中伸了出來: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先前那憤恨急切的眼神我可記的深刻,縱容你孕育出世,就是為了看看你的複仇究竟有多大的力道。”


    “逃?”


    遮天蔽日的巨手仿若上天的裁決一般。


    在言語間破開了潮汐之網的束縛,並將其中被阻攔的顯出原形的胚胎一把鎮壓。


    一瞬間,胚胎所在的區域被爆裂的紅光所盡數籠罩。


    難以描述的燥熱跟死亡在這一刻變得近乎具現化!


    而也是同一瞬間,竭力維持著潮汐之網的諸神猛的噴出一口五彩斑斕的熱血,眼中的不敢置信幾乎化作實體流溢出來。


    有那麽一瞬間,外神想要嘲諷自己的愚蠢跟傲慢。


    但誰又能想到,性情暴虐無狀的惡尤竟然會壓抑著自己的惡麵跟祂們繼續演繹這場過家家遊戲。


    誰也不知道,惡尤是在何時找到了耀世之潮的弱點,但祂們也隻敢讚歎,遺憾張珂在戰爭相關領域內敏銳的直覺,畢竟另一種可能,比被勘破必殺弱點,以巧破力可要殘酷的太多!


    外神們心有戚戚。


    甚至於因創世胚胎的降生,耀世之潮的突然破碎失了平穩的心態,生出歸去之心的外神更不止是一個兩個,但最終還是理智挽救了祂們。


    沒人會覺得殺紅眼的惡尤會任由祂們就此打住!


    如果不幸祂們派去九州的援兵沒達到目的亦或是來遲了一步的話.


    隕落,或許是所有入場的文明之主們最終的歸宿!


    生死搏殺沒有僥幸,更不會有怯懦!


    看著在按下的右手下猛然綻放的光彩以及讓張珂都感覺到掌心中生起的些許刺痛,他原本冷漠的麵容上出現了些許笑意。


    這或許是迄今為止,整個戰場中唯一一個在正麵的對抗中打穿了他的肌膚跟血肉的防護,觸碰到骨骼的對手!


    盡管這力道是如此的微弱,以至於對習慣了搏殺的張珂而言,那在他掌骨上刮擦的利器撓癢的作用更大於它的殺傷性。


    但好不容易找到個這麽經玩的對手,他可舍不得就這麽摁死了。


    於是伴隨著擎天巨手的抽離,被堆疊的空間鎮壓在下方的創世胚胎好似被甩飛的魚餌一般打著水漂在虛空中滑行了很遠。


    而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巨手飛速抽離帶來的空間擾動讓近側的一眾外神人仰馬翻,更有不走運的外神木然的看著前方似曾相識的無頭身軀,呆滯了許久這才借神力噴射在虛空中急速朝本體駛迴。


    但下一刻,一隻無情的大腳落下將那矗立的神軀碾成幾塊,迸射的血肉神骨幾是瞬間便被周圍的外神們瓜分一空。


    那僅剩頭顱的外神如何悲痛,怒罵暫且不提。


    張珂那猩紅的眸子注視著自空間裂縫中走出來的那道身影。


    那是一具好似絕世工匠精雕細琢,具有黃金比例的類人身體。


    祂有著一切雄性生命羨慕的雄偉體魄跟粗長器皿,在陰暗的溝壑中甚至能看到雌雄一體的某些特征,美麗,野性,暴躁,強悍.種種的形容詞用在祂的身上並不算冒昧。


    甚至從張珂的審美觀來看,眼前這玩意兒也極具美感!


    在陰柔跟陽剛共同澆築的軀體上,沾染著點點鮮血的白骨長矛,以及長矛上衍生的鋒銳棱角跟並不利於持握的凹凸破壞了這份純淨的美感。


    從戰場中其他文明之主的視角中能清晰的看到,在創世胚胎所孕育的絕美神主背後,那光潔的美背上有一條自脖頸直達尾椎的猙獰傷痕!


    鮮血淋漓的裂口中是飛速生長的神骨!


    那所謂的長矛竟是這新鮮出爐的神主借自身脊椎骨強行鍛造而成


    似曾相識的把戲!


    張珂的心中暗道。


    當然,在剛剛誕生便遇到生死危機的情況下也容不得祂去尋找/孕育一件能撐得起如此強度,且順手的文明神器!


    而不得已再次損傷了自己的潛力借來度過危機的陰陽神主此刻是真的怒了!


    隨著某種難以描述的神力躁動。


    那原本被張珂汲取了大部分精華,隻剩下一身堅硬骨架四處漂泊的諸神遺骸開始出現某種異變。


    在廣域的視角下,飄散到四方,甚至於正在被一些觸須,手爪打撈的神骨就仿佛曆經風霜的岩石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沙化。


    白蒙蒙的霧氣自四麵八方湧動而來,後又盡數沒入陰陽神主手中的脊椎長矛之中。


    在這過程中,也不知道那神主施展了何種神術,竟讓這些文明之主的殘蛻毫無反抗的接受祂的改造,並在整個融入的過程中沒有任何的排異現象。


    就好像祂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一樣。


    而在足以覆蓋此處虛空的蒼白霧氣的填補下,一尊頂天立地的宏偉身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躥升而起。


    片刻的功夫便超過了法天象地狀態下的張珂,並直到胸膛跟他的額頭齊平這才堪堪停下。


    而值此洶湧慘白的霧靄得以散去,重新展露出來的是一尊穿著厚重的白骨重甲,雙眸在密閉的頭盔中綻放出駭人藍光的龐然巨物!


    先前醜陋猙獰的脊骨長矛也變換了一副全新的姿態,鋒銳的矛尖,筆直的矛杆,那近乎化作實質的死亡跟怨恨讓周遭的空間動蕩不止,而人影得以出現,長矛重新鍛造的瞬間,這柄象征著死亡的神器便已經拖拽著灰白的尾焰以極快的速度朝張珂刺來!


    無形之中,大半個戰場的虛空都被其牽扯。


    混沌與死亡合流,宛若中流砥柱一般的命運在這股狂躁,枯寂的力量中搖搖欲墜,明暗不定!


    顯然,這一擊已經超出了尋常文明之主能達到的效果。


    甚至忽略其規模的話,比先前諸神聯合在一起的終結技也差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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