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沉悶的聲響在大地上響徹,迸飛的土石直衝天穹而去又被烈焰炙烤,化作熔岩瓢潑而下,給本就身處災厄之中的北海帶來了新一輪的打擊!


    看著雙角被巨盾表麵猙獰的雕飾卡死,徒自掙紮不休的蠻牛,張珂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這頭蠻牛在這一眾亂竄的牛鬼蛇神之中並不算出眾之輩,雖然略微強於先前被張珂所斬的怪鳥,但也隻是撐不過十合的貨色,而但凡張珂願意解放更多的力量,它隻會敗北的更加迅速。


    但奈何張珂這次就是來體會戰鬥爽的!


    跟佛祖之間的鏖戰激起了他的戰意,但奈何傷重未愈的佛祖也經不起如今張珂的折騰,不過寥寥百來迴合就被梟首示眾,覆滅靈山的舉措被文昌帝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平息,沒奈何的張珂也隻能從其他地方找補。


    北海是他確立的第一個目標,作為被佛祖著重關照,排列第一的首善之地,不僅那頭蛟龍要死,以張珂的脾性,但他遇到的牛鬼蛇神都得共赴黃泉,同作伴!


    如此既是為了滿足自己,也是為了更快的宣泄,消化藥性,原本張珂是準備拳拳到肉,為此不惜受點兒傷以方便藥性的轉化。


    但奈何眼前這蠻牛的角度太過刁鑽。


    饒是以張珂經過了無數捶打,早已經不懼疼痛的意誌都無法直視被這玩意兒創一下的後果。


    哪怕對方那筆直的線路,張珂自認有九成的把握能趕在自己被創之前將它直接撂倒在地,但腹部受傷,千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願意去賭,更何況這玩意兒已經高到了十分之一。


    如此,張珂不得不違背本心以盾攔截這不算蠻橫的衝撞!


    然,讓他側目的是:


    哪怕被巨盾所擋,六臂同時迸發的力氣直接將那兩根猙獰的牛角卡死且一把扭斷,這鮮血淋漓的蠻牛就好似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似的,硬是頂著一股氣朝盾牌發力。


    自身的驚愕,加上對方不要命的角抵讓張珂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但這也已經是極限了!


    迴過神來的張珂沒有言語,也沒有容情,在巨盾翻轉撂倒蠻牛的一瞬間,手中的幹戚已經橫掃而出,兇戾暴虐的力道自那土石鋪就厚重而堅硬的頭骨刨開,順著脖頸長驅直入,撕開腹部的皮肉而後迴轉。


    此時,伴隨著蠻牛下意識的悲鳴,那被剖析的腹部猛的迸射出漫天花雨,紅紅綠綠,黃黃紫紫,各色肉糜夾雜著雨滴在空中瓢潑而下,破滅而碎裂的大地轉瞬間便被猩紅的血雨淋濕。


    海量的舊神血肉滋潤著這片土地,鮮紅的肉糜在終末規則的運轉下仿佛被按下了快捷鍵一般,遍地的肉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敗變質,蛆蟲自血肉上滋生,蚊蟲好似一團黑色風暴般轟然炸起,而後被一股熾熱的鼻息淹沒。


    然死亡的變化卻並未就此被烈火終止!


    或許是覺察到了生命的衰微,也或許是見到了一個迅速消散的真靈,那漆黑的土層中忽的孕育出了更多蠕動的蛆蟲,無邊無際,無窮無盡。


    就仿佛整個北海都是一個偌大的蟲巢一般。


    而這些全新衍生的蛆蟲,剛剛褪去了誕生的白嫩,化作白中帶黃的單獨個體,便抑製不住,1興奮的朝著彌留之際的蠻牛蠕動而去,磅礴的數量匯聚成可見的白色海洋,那洶湧的勢頭足以讓每一個密集恐懼症頭皮發麻!


    見到這一幕,張珂顧不得仍在向遠方逃竄的神潮,忙不迭的把蠻牛拾起洗刷幹淨又用烈火炙烤過髒腑之後跟那先前的禽鳥一起收藏起來。


    做完這一切,保住自己口糧的他才勉強鬆了口氣!


    但北海奇妙的規則仍舊讓張珂有些心有餘悸.


    時間一點點兒的流逝,在這片外來人跡罕至的地方,難得一見的萬神奔騰,追殺大戲仍舊在緊鑼密鼓的上演著!


    張珂看著眼前一個個似是癲狂,雙目猩紅的舊日之神,聽著耳邊那不算難聽,甚至有點兒悅耳的謾罵跟指責。


    舊神們已經很努力的在逃命了。


    在見到了張珂的宏偉之軀,體驗了他那暴虐到不講道理的鏖戰方式之後,沒誰想要證明自身的勇武,跟這一個滿腦子肌肉的莽子正麵碰一碰。


    但奈何先有空間封鎖,致使絕大部分的舊神無法遁走,即便仍保留一些餘力,但借空間逃遁的速度也遠比不上祂們身化飛虹,亦或是本體飛馳,更何況,一旦有舊神遁入虛空,一種難以言說的,如芒在背的威脅感便充斥著每一個舊神的內心。


    就仿佛在暴風雨中前行的孤舟一般,滔天風浪隨時都能讓船翻轉的威脅!


    而不得已選擇了後者之後,除了少數靠近北海邊界的能借助地利迅速潛出之外,大多數舊神都被混雜著炎帝火種的三昧真火攔在門外。


    前進一步焚骨噬魂,後退一步又有莽子追逐。


    哪怕強撐著燒灼全身的痛苦,闖過了火海天幕,在行不過百裏之外,一道透明無形的壁壘也隔絕了北海跟九州,仿佛天塹一般阻攔在所有舊神的跟前,逼迫著祂們不得不跟那個莽子在這座囚籠中捉對廝殺!


    惱怒!


    憤恨!


    作為昔日稱霸一方的舊神,在天庭登場的時段選擇默默退出的祂們自認已經受盡了屈辱,委曲求全,隻為求得一息安寢之地;然而眼看著心血來潮,預兆中的盛世即將到來,天地版本更新下,萬物複蘇,祂們這些退版本的老東西也能迎來一輪燦爛的綻放。


    不管潮水退下之後,有多少舊神仍能矗立在新版本中如魚得水。


    但大家不辭辛勞前往北海,仿佛苦行僧謙恭良善,忍耐了千古,等的不就是這個機會?


    沒有人會選擇放棄,但現如今卻有人逼迫著祂們必須倒在太陽升起的前一刻。


    絕望,決絕,被情緒衝昏了頭腦的舊神們不再嚐試去衝開那牢不可破的壁壘,而是調轉矛頭直對那窮追不舍的蠻子發起了進攻。


    現實如此,那便死戰!


    成千上萬的舊神所匯聚起來的浪潮,是足以讓九州震撼的可怖災厄!


    然而在這被人圈進的牢籠中,張珂原本肅穆的麵容下卻微微地勾起一絲弧度。


    麵對神山神海的口糧,先炮製哪個已經成了張珂當下幸福的煩惱。


    如此,在這五花八門,各類食材齊上門的情況下,張珂決定進行某種前所未有的嚐試。


    生疏的手段勢必會引起大量的浪費,但迫於現實的煩惱,也隻能選擇如此,反正他嫌棄蛆蟲,但總有不嫌棄蛆蟲連shi都能吃得下去的,你說對吧——相柳?


    如此,當無量的法力自四肢百骸中狂湧而出,張珂那雄壯魁梧的胸膛在一瞬間幹癟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吞天的烈焰自口鼻中噴湧而出,兩條狂暴的火龍瞬間轉變成了遮天蔽日的火海,以更恐怖龐大的勢頭,與天穹上的燃燒天幕結合形成一張天羅地網,以燒烤架的姿勢,強行將所有舊神囊括其中!


    毋庸置疑的,如此不計後果擴大打擊麵的方式使得火海的效果並未能達到理想的情況。


    盡管在火焰沾上舊神的皮毛,肌膚之後,擁有了柴薪的火焰會迅速膨脹。


    可身為九州版本更迭仍能保全自身的舊神,誰還沒有兩把刷子。


    水靈匯聚,白煙蒸騰,黃沙滾滾,甘霖普降.


    那些原本截然相反,甚至猶有衝突的天象在此刻竟如同一個人的手足一般協調配合,數千舊神無垠法力構成的大雜燴阻撓著火海的壓迫。


    可沒等舊神們鬆一口氣,天地間驟然失衡的靈機引起了祂們的注意,心血來潮的預警更是驟然間將祂們的警惕拉到了一個極致。


    下一瞬,天亮了!


    牢不可破的空間毫無預兆的碎了一地,無窮的根須自空間深處源源不斷的奔湧而出,金色的枝丫仿佛人手一般強行抓住空間的裂隙不讓前者愈合,一股熾熱,宏偉的能量正在迅速的通過綻放著無窮輝光的空間裂縫。


    那是一輪太陽!


    準確來說是一隻年少的金烏!


    全身上下仿佛黃金鍛造的神鳥振翅翱翔,洪亮的啼鳴在被封鎖的北海中不斷的迴蕩。


    隻一出現,金烏神鳥便掀起了滔天烈焰,而原本就已經被火海的炙烤提升到一個恐怖溫度的北海更仿佛迴光返照一般開始了急速的升溫!


    不知道吞沒了多少屍骸,黝黑軟爛的土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涸,龜裂,其下潛藏的地脈,乃至概念紛紛在烈日的炙烤下如浪上的泡沫一般迅速的泯滅,徹底的消亡!


    本就在火海炙烤下狀態受到壓製,焦躁難耐的舊神此時更是感到口幹舌燥,為了維持天象對抗從而不斷輸出的法力流速猛的加快。


    狀態低垂,法力流逝,油盡燈枯的預兆逼迫著每一個舊神在自己尚且強盛的時間點跟這莽子決一勝負。


    但危險仍在不斷的湧出。


    在舊神們瞠目結舌的注視下,那飛出了神鳥的空間裂縫中有且有不止一道強光正在孕育,密集的鳥啼讓神毛骨悚然!


    一隻,兩隻,三隻.七隻,八隻.


    算上剛開始的,足足九隻金烏自那裂隙中翱翔而出,高掛在天穹之上帶來足以焚毀萬物的光芒!


    九日淩空!


    曾記錄在九州傳說之中,卻未曾有多少存在親眼見過的滅世危機,而今祂們有幸體會到了。


    雖說這些金烏比不得傳說中的天帝之子,尚且年幼的金烏沒有成年個體那沉穩有力的權柄,且在感知中這大日之火多少帶著幾分呆板,僵硬。


    但祂們這些名義上的舊神,也不是神話中的那些大神通者,遠古之神。


    或許其中的一些佼佼者能夠跟那些神話傳說們攀上點兒血緣關係,但能流落到九州,且被版本拋棄,祂們的本質可想而知。


    混種,且上限有盡


    數百上千的舊神甚至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火海跟九日的雙重炙烤失去了站立的能力,身上的毛皮鱗甲不可控製的向著焦黑薄脆的方向轉變,實誠的血肉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芳香。


    死亡在迅速靠近,而北海哀鳴的概念也在掙紮著求生,幹裂的大地下爬出無數的蛆蟲,虎視眈眈的看著那些搖搖欲墜的舊神。


    但,張珂張珂預備的餐桌上並沒有北海的位置!


    虎魄化作萬丈白虎,咆哮著奔襲上前,在舊神陣營中橫衝直撞,鋒銳的爪牙,以及本就是兵器所化的身軀仿佛切割機一般將大半的純淨烤肉切割成塊,而後在腹部懸掛的相柳胃袋的收容下將可用的部分悉數裝入口袋。


    而至於那些仍然尚存一戰之力的舊神,虎魄沒有去碰這並不屬於自己的職責。


    而蓋也因此,在見了一場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戚場麵之後,仍有餘力的舊神們不敢等待,也不再顧忌全身焚燒的疼痛,徑直衝鋒上前跟張珂展開了傾瀉式的廝殺:


    隻見成千上萬的舊神仿佛潮水一般迅速淹沒張珂所在的位置,僅有幹戚以及時不時紛飛的血液證明他並未命喪此地。


    但在這以一敵萬,且具不是菜雞的情況下,張珂雖未被直接淹沒,卻也算不上好。


    僅有的巨盾並不能在四麵八方的攻擊中庇護他的全身,往往在幹戚將一頭舊神一斧兩斷的同時,他的後背,手臂,乃至後腦上便會不分先後的平添數十道傷痕。


    鮮血如同決堤的江河一般噴湧而出,嘈雜的轟鳴甚至一時間掩蓋了幹戚跟舊神碰撞的聲響,隻片刻間他便從那個魁梧,雄壯的擎天巨人,變作了一個高聳的鮮血瀑布。


    痛,但張珂在笑,笑的放肆,笑的癲狂!


    太久太久,久到了他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遇到如此高強度的廝殺究竟是在什麽時候。


    是蠻荒黃河之畔的河伯之死?


    還是一人獨鬥數百外神的虛空導火索?


    就跟凡人不會記得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吃了什麽一樣,張珂也同樣忘記了這些並不重要的事情。


    反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難不成它們還能跳出時間線來給他一巴掌?


    如此,在極致的興奮中,那原本高懸在天空中的金烏大日開始直線俯衝,熊熊燃燒著的金色神鳥在給焦灼的北海帶來更難以忍受的炙烤的同時,也仿佛無形之物一般,自鳥嘴開始絲滑的融入了張珂的身軀之中。


    從一至九。


    它們龐大的身軀在經脈中解體,化作溫暖的熱流順著四通八達的管路流遍四肢百骸的每一個角落。


    金烏消失,在北海肆虐的火海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微,雖然沒到消散的地步,但卻讓飽受折磨的舊神們好受了許多。


    驟然降落的溫度好似酷暑時節飄來的一朵陰雲般讓人舒適,感歎!


    但在這驟然轉變的舒適下,在場的舊神卻沒有一位流露出愜意的神態。


    祂們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巨人,暴虐的熱浪自他的身上噴湧而出,宛若刀劈斧鑿一般塊塊分明,流線型的肌理正在撕裂,隔著鮮紅的血管,它們能看到在血肉之中流淌的純粹金色,那是比金烏更純粹,也更滾燙的灼灼熱意。


    舊神們瘋狂的想要阻止這一切的完成。


    但任何敢於靠近張珂的舊神都會被那難以阻擋的兇戾火焰灼傷,靠的越近傷勢愈發慘烈,直至一簇簇火炬在這本就被巨大人燈點亮的北海深處熊熊燃燒時,舊神們才不得不放棄了這個看似完美的方法。


    而沒等祂們思考出更好的策略,升騰的烈焰中已有一隻布滿了龜裂,強而有力的大手伸了出來,抓著一頭古神的腦殼,在暴起的青筋下,那倒黴催的外神正被捏的“吱吱作響”!


    是慘叫,是哀嚎,亦是頭骨的悲鳴。


    那金白交錯,仿佛鑲金的帶毛腦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凹陷,不肯學著其他舊神釋放本相的外神本就賊眉鼠眼的外貌更是在凸出的眼球下顯的格外猙獰。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張珂的耳邊響起。


    這是他第一個徒手捏死的北海舊神,迸射的紅白之物跟那與腦殼碎裂時一同飄飛出的真靈隻在瞬間便被盤繞在張珂耳間的火蛇所吞噬。


    兩個蛇吻你爭我奪的強搶著戰利品。


    然而靈肉分離,生機正在消散的舊神卻撐不住兩者如此嘻戲,爆裂的頭顱迅速變作一捧飄蕩的灰塵,而殘存的肢體張珂也並沒有解刨,燒毛的想法,任由其無頭的身軀自十多萬米的高空中猛然墜落。


    而後一條紫黑色的蛇軀猛的從他的肩膀上探出,隻一口便吞下了舊神大半的屍骨,不經拒絕便直接吞咽。


    看著這突然從張珂肩膀中鑽出來的幫手,以及突一出現便迅速彌漫整個九州的,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有些見多識廣的已經知道眼前這探出半截兒的玩意是什麽東西了。


    不是,你九州的走狗.啊,不是,帝君,閑著沒事兒學蠻荒幹嘛?


    在身上圈養一隻相柳,你還真當自己是共工了?


    有那誌氣,怎麽不學著你那糟糕的名字,裝一波蚩尤讓大家看看?


    有舊神在苦中作樂,但當張珂一鼓作氣強殺了數個近身的舊神強行掙脫包圍圈後,那自兩側獸首口中源源不斷噴吐的洶洶白霧的時候,有人徹底傻眼了。


    哥們兒,我開玩笑的,你怎麽來真的啊?


    不是,你有什麽東西就不能一口氣掏個幹淨?這一點點的知道你是在耍大家玩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便秘呢.


    那玩笑似的,伱們所有被我一個人包圍了的現實發生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那些古早的例子們不太清楚,反正舊神們現在是挺麻木的。


    洶湧的白色霧靄迅速的遮蔽了整個北海,在天地皆白的籠罩之下,舊神發覺自己的五感跟法力,神念支撐起的感知網絡正在迅速崩塌,收縮到隻剩下眼前的一腳之地。


    惶恐是所有舊神共有的情緒。


    作為蚩尤的招牌技藝,這是連上古人王都束手就擒,屢屢碰壁才勉強鑽研出解決辦法的絕世兇術;哪怕有前車之鑒,祂們已經不需要思考,隻要生搬硬套就行。


    但問題來了,北海貧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枯木都沒多少,指望能造出指南車的木材,純屬異想天開;而祂們又是流離失所,舉家搬到北海。


    曾經積累的富貴已經在這千萬年的奢靡生活中消耗殆盡,也就是成仙做祖之後對物質的需求微乎其微,否則如此漫長的時間下來,早就死於饑寒交迫了,哪兒還能等得到這會兒


    指南車造不出來,北海又被封禁,龐大的舊神群體在被霧靄籠罩的瞬間就已經被迫分散開來。


    哪怕它們從始至終都克製的保持自己不動,但在這迷幻的空間中,誰也不能保證身邊站著的就一定是隊友!


    “吼!”


    惶恐的虎嘯突然響徹,給部分離得近的舊神指引了方向的同時,那淒厲的哀嚎也讓它們膽戰心驚,尊崇生命本我的指引,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哪怕僅僅隻在霧中遠離那個狂熱的莽子


    而與此同時,站在原地始終未動的張珂看著已經自亂陣腳的舊神們,左手略帶趣味的摸了摸虎魄的腦袋,在享受大貓那好似針紮一般的輕蹭的同時,他動身向前爆衝。


    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幹戚在電光火石間橫掃了出去。


    隨後,便是憤怒,惶恐,甚至比虎魄裝起來還要擬真刺耳的尖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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