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某個被自家兄弟沉默又破防的藍爸扶,正當此刻,眾目睽睽之下,躺在鐵皮棺材裏的張珂感覺自己都快要燒起來了!


    他想不明白,這群老古董究竟是怎麽想出這種:


    喪盡天良!


    慘無人寰!


    傷天害理的損招來的。


    以張珂用慣了超級力量的驚世智慧,他的腦子並不足以給他提供太過充足的詞匯量,更何況現在他腦子的狀況也不太好,將就著是那個意思就行,反正僅用言語根本無法形容張珂心中的悲憤!


    原先橫渡虛空,緊急救援的感動早隨著這群缺德老登把他封印裝箱的那一刻煙消雲散,而如今在下船的第一刻又被舉著招搖過市,就這待遇,他不當場來一把大鬧天宮都顯得過於愚孝。


    可惜,早在旁觀到某個熊孩子明悟天命的那一刻,天庭的諸位就已經防備上了。


    這種防備不是一時一刻,而是直到某人將整個人族積攢了無數歲月的怒火一股腦的宣泄出去之後才會稍微放鬆那麽一點兒。


    而在這之前,祂們已經打定了主意,但凡有跟熊孩子見麵的可能,必定邀上三五十好友聚眾結伴一起承擔。


    甚至要不是昊天暫時還不怕這熊孩子鬧騰的話,祂們都想把昊天也一起拉進來的。


    後世雖然光怪陸離,過分抽象的流行文化讓天庭的老古董們有些接受不來,但他們有句話說的不假:隻有充足的火力才能治療恐懼!


    哪怕祂們跟張珂之間還談不上恐懼這個詞。


    但紫薇的前車之鑒不可不防,要不到時候不經意的挨上三拳兩腳那都是輕的,被劈上幾斧那更沒地方說理了!


    雖然說被孩子打兩拳沒什麽,當家長的家裏的熊孩子在小時候誰還沒被揪過頭發,打過巴掌,但奈何少尤無心,諸帝有意,最讓人破防的就是事後清點黑曆史,而以祂們對諸位同僚的熟悉程度,弱點暴擊,黑曆史反複提及幾乎是必然預見的結果。


    而談到這裏,就不得不提由少尤引進,風靡九州乃至蠻荒的後世習氣了!


    在一群頗擅取長補短的老東西手中,數著戶口本問候那都是老黃曆落後版本了,現在流行的是陰陽怪氣跟祖安語錄。


    能想象兩個穿著儒雅,風度翩翩的文人士子邊打邊罵,陰陽怪氣的場麵?


    而放到仙神的層麵來講,這種情況隻會更加嚴重。


    沒辦法,誰讓九州為了全麵發展的惡劣習氣導致但凡有點兒成就的都基本是文化人,放在凡間都能開山做祖的存在?過於廣博的文化底蘊使得祂們能夠以各種角度,無數詞匯嘴損對方的同時,對於對方的言語攻擊祂們也能秒懂。


    這才是最氣的!


    也就是最近九州大事連連,許多人都顧不上個人的私事兒才使得這些場麵在九州看起來不那麽泛濫。


    可如果視角放到蠻荒,你能看到許多原本是小打小鬧的兩個存在,到最後都是臉紅脖子粗,跟對方殺了自己全家似的瘋狂開片,甚至於有些時候,來勸架的老好人也經受不住兩個嘴欠的攻擊,直接加入其中將雙方都打成臨時癱瘓的也大有人在。


    而這就是帝尤的出現帶給蠻荒的新風氣!


    而當下戾氣四溢的蠻荒給本就居中調配四方的人王們增加了堪稱可怖的工作量。


    雖然從某種方麵來說,勸架確實踐行了人王的身份,讓權柄得以更加飽滿,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寧願少點權柄,也不想當這個救火隊員。


    值得一提的是,連蠻荒諸神出走禍害虛空的部分原因都是因為蠻荒級別太高了,積攢的怒氣沒地方發泄,於是諸神們打包出去找蠻夷們虐菜泄憤去了。


    從某種方麵來說,張珂也算是替自己做了件好事,雖然這援兵來的有點遲,且目的並不單純,但又不是生死危機,能來就行,管他遲不遲的.


    在萬眾矚目之下,裝著天庭第一功臣,虛空霍亂之源的治療倉被天河水軍接走並迅速送往了瑤池修養。


    而直到喧鬧的大軍徹底沒了蹤跡之後,停靠在港口的星艦大門中,才姍姍來遲的出現了諸位帝君的身影。


    如此死寂的氛圍得以被打破,一眾留下來看家的仙神們像是後世迎接明星的粉絲一般熱切的給自家上司提供情緒價值,而壞事做盡的這十多個老登也虛偽的迎合著,配合的將場麵走完。


    隻是好景不長。


    深陷重圍的張珂雖然被救迴了大本營,但由他引起的洶湧浪潮卻還沒有退去,甚至在星艦返迴的這會兒功夫裏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本應該替代刑天,大尤坐鎮天地的皇天後土在行至一半兒便被攔截下來,諸多古老的存在以半武力半商議的方式脅迫二位上帝結束戰爭。


    當然,以昊天的脾氣怎麽能忍得了別人威脅自己,更何況是明麵上溫和,內在比誰都爆裂的後土。


    大戰在虛空中一觸即發,恐怖的餘波甚至將大片的虛空湮沒化作最純粹的混沌。


    而在這兩位奮戰的同時,從頭到尾一直觀戰的諸位帝君們也得馬上忙碌起來,或是跟刑天一同清掃那些大膽的外域,或是尋著蛛絲馬跡將這之前毀於九州之手的那些外域戰果統統打包迴來。


    不管最後的戰爭的走向如何,反正以九州的脾性絕對不能白打這一場。


    而在天庭大軍開始重新劃分,傾巢而出的時候。


    瑤池之下,神泉之中,卸掉了沉重束縛的張珂正齊根沒入這濃稠的仿佛粥水一般的透明湯水中,劇烈的藥性源源不斷的順著肌膚沁入他的身體,血肉的傷勢,乃至真靈層麵的疲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得到治愈。


    如此迅猛的效果自然吸引了張珂的注意力,他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腳下區別於周遭池水,直通深淵的湧泉,略一躊躇之後雙手高舉用力猛擲。


    下一刻,剛恢複了點兒皮肉,連骨骼都沒來得及重塑的腦袋就又雙叒叕被他擲了出去。


    打著旋的腦袋在漆黑的池水中泛起無數氣泡直至徹底被黑暗吞沒


    “嘶!”


    “等等,這裏是瑤池沒錯啊?怎麽”


    “你也知道這是瑤池!!!”


    聽著對麵那怒氣衝天的話語,張珂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是了,這裏是瑤池,作為化身之一的王母,在瑤池本池地下有一條直通蠻荒昆侖的水下通道難道是什麽很離譜的事情嗎?


    確實離譜。


    原本他想著,天庭有三官大帝,五嶽王母這種名字都不怎麽偽裝,直接分了一道化身來當差的就已經很過分了,但誰曾想這靈機一動的好奇,卻讓張珂發現了太多。


    他現在是真有點兒懷疑蠻荒跟九州分開斷代的真實性了。


    人族一方勾勾搭搭的倒也能理解,畢竟身為人很難割舍掉血脈親情這種東西,更何況從事實上來說,九州的出現就是人族的延展,是獨屬於人族未來的自留地。


    也正是因為九州的出現,上古蠻荒分分合合的登王之戰才得以宣告終結,至於在這之間的算計,布置的棋子什麽的那就更不值一提了,隻要大勢不變,又有誰會在意這三瓜倆棗的。


    更何況完全掌控付出的代價過於高昂,哪怕是貴如仙神也不是沒有過勞死的可能.


    在大腦飛速運轉的同時,張珂下意識的張嘴品了品對麵充斥著整個天池的綠水。


    嗯,味道不錯,一口提神醒腦,兩口血肉重塑,顏色是難看了點兒,但論效率起碼比瑤池高出了幾十倍,至少張珂覺得多喝幾口他的腦袋有望直接恢複如初。


    然而,張珂主觀意識雖然隻是把送到嘴邊的舔了舔嚐嚐味,但奈何他現在的體型實在是太龐大了,哪怕在場的僅僅隻是一顆頭顱,其大小也跟一座小山包似的。


    如此龐然大物,輕喘一口都能吐息成風,更何況是主觀意識上的品嚐。


    伴隨著他這仿佛長鯨吸水般的一口,深淵水下,那仿佛與瑤池形成了對映麵的巨大湖泊忽然泛起劇烈的漣漪,一聲沉悶的爆破聲在水下突然響起,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從湖中島上憤然起身滿臉戾氣的暴躁女神。


    具體憤怒到了什麽程度,看著西王母都維持不住人形,束好的發冠猛然崩碎,滿頭長發如刺蝟一般蓬鬆成一圈兒,雙眸之中好似有烈火在燃燒,獠牙利齒更是穿過紅唇顯露於外。


    雖然不知道剛才那聲震天響的爆鳴意味著什麽,但下意識發覺自己闖禍了的張珂毫不猶豫的轉身上浮:


    “您先別打,我自己會走!”


    然而,西王母可不聽他念叨。


    作為司長天之五厲的上古女神,西王母的脾氣本就是蠻荒古神中屈指可數的暴躁,別看相關的神話記載中這位總是以送寶npc的角色出現的,可但凡對其有過深入了解,就不會覺得這位是個宅在昆侖整日煉丹的宅神。


    變作尖牙利齒狀的西王母聞言獰笑了一聲:


    “倒黴玩意兒,念你不易被那群缺德的玩弄,又經不住哀求便幫你一把,結果你還偷到我頭上來了!”


    “喜歡吃?來外娘跟前,外娘請你吃大塊的!”


    伴隨著西王母的意誌,整個昆侖天池驟然泛起驚濤駭浪。


    那狂湧的水流驟然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暴虐的洪流將水中炸散的翠綠重新凝聚的同時,隻見站在岸邊的西王母隨手拋下大把的靈根寶植,甚至一團團色彩繽紛大約呈球形的氤氳之物也被一同傾倒了下來匯於池中。


    如此,在擾動的漩渦之中,五光十色得以交匯。


    那完全分裂,互相衝突的繁雜能量在西王母的調配下逐漸由瀕臨爆炸的躁動到某種祥和的貼切。


    在這仿佛大海一般寬廣的昆侖天池之中,來自各種草藥靈丹匯聚的色彩至使天池的湖水都泛起一種迷蒙的光芒,綠紫相見,摻雜一起的湖水上泛著密集的泡沫,濃鬱到超標的能量在湖水表麵幻化成種種猙獰兇惡之相,下一瞬又被泛起的浪花拍迴水中。


    被渦流困頓,在強大的吸力下不斷牽引著朝蠻荒躍進的張珂艱難的咽了口吐沫。


    下一瞬間,仿佛捅破了某種薄膜一般。


    張珂自狹窄的瑤池深淵來到了龐大,寬闊的昆侖天池。


    與此同時,原本按照某種規律靜靜流轉的漩渦仿佛發現了什麽似的開始瘋一般的朝他湧動。


    酸麻,苦辣,齁甜,死鹹.種種常見的,不常見的,甚至聞所未聞的味覺感官順著湧來的水流一同充斥著他的腦海。


    這不是閉緊嘴巴就能解決的事,那些混淆在池水中的可怖能量可以直接穿過肌膚直達血肉跟真靈,哪怕五感被屏蔽,身軀自然汲取的反饋仍能源源不斷的浮現在他感官的最深處。


    更何況得益於張珂慣用的拋頭顱大法,失去了身軀的封印,這奔湧的洪流根本用不著一點點滲透那麽麻煩,上麵的門封閉了,但它們仍能強行擠開下邊的喉管,源源不斷的倒灌張珂的腦仁。


    尤為讓人無奈的是,在感官上這被強灌的感覺甚至比眾帝圈踢還要來的鬧人,但可悲的是,對於這種被動的衝擊張珂的身體卻格外的誠實,且主動!


    在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下,張珂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什麽,原本擔驚受怕的心理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大口飲用。


    五味摻雜的難喝?


    那都不叫事兒!


    相比起相柳那光是現身就足以對味蕾造成毀滅打擊的惡心玩意兒,現在這點兒他可太能承受了。


    (相柳:煩死了,無不無聊啊,一直提!)


    相比於那群缺德的公神,還是母係長輩們寬容大方這或許就是帶沒帶過娃的區別?


    然而看著逐漸沉迷享受其中的張珂,岸邊的西王母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


    她能不知道這熊孩子抗造麽?


    過分的皮糙肉厚才能支撐得起他在九州跟蠻荒的反複橫跳,甚至以一己之力挑動整個虛空跟前兩者發起龐大戰爭,事後他這個當事人甚至還能全須全尾的脫離了戰場。


    這點折磨,隻能說是在獎勵。


    嗯,事實上西王母也確實在獎勵,不管熊孩子在外鬧騰成什麽樣子,反正該憂愁的總歸是那些帝君跟人王們,作為九州跟人族的中心,在享受權柄帶來的諸多便利的同時,祂們也活該背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享受了帝尤帶來的諸多便捷,多操勞一些也是理所應當。


    而至於西王母的獎勵.母親給孩子點東西還需要什麽理由麽?就跟在炎部女媧給張珂重煉戰甲一樣,甚至如果不是條件的不允許,在那百年中,她能生生把那副甲胄煉成蠻荒僅有!


    慈愛永遠不需要支付代價,更何況這些原本就是她給瑤姬準備的嫁妝。


    雖然現如今,瑤姬無論是從名義上還是真實身份上早已經成了天帝跟王母之女,到那時候這兩位該給的那份肯定不會少,但這跟她又有什麽妨礙?


    正好趁這次機會一並給了,既不會在那時顯得惹眼,也能讓這倒黴孩子早點恢複以能更快的加入到這場盛大的戰爭中去!


    亂世出英雄,而對於注定要踩著累累枯骨成就自身的張珂而言,這更是一個絕妙的時機!


    當然,說這麽多也並不妨礙西王母暗中下黑手。


    講道理,她原本的想法是趁著兩人還小,雖然做了點兒什麽,但時間已經定下難以更改,在這之前她有充足的時間來給這份嫁妝添磚加瓦。


    所謂的瑤池療傷隻不過看不慣一群缺德玩意兒在這兒禍害孩子,隨手從嫁妝上扣點甜頭先打發熊孩子出去折騰那群老家夥去。


    但誰曾想,帝尤的禍害屬性過於生艸。


    靈光一閃的好奇,恰到好處的一口,直接把她正在培煉的丹藥給炸了爐。


    哪怕貴如西王母,這一套材料也不是那麽好收集的,畢竟在她麾下的子女中,唯屬瑤姬最難解決,丟來丟去落到了最後,而按照家中最小的最受寵愛的原則,這份丹藥的重量放在外麵哪怕是人王看著也是要紅眼的地步。


    一套材料,其中一環毀了,再想搜集不是不能,但卻趕不上時間了。


    恰好張珂把自己的腦袋給送了過來,而又恰好在她選定的煉丹爐——昆侖天池之中!


    靈光一閃的西王母直接一口氣將所有的材料拋投了下去,準備憑借自己高超的技藝直接成丹,而至於丹藥的容器你看這個頭,他又大又圓,除了五官有點兒礙眼之外,跟丹藥是不是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恰好,這玩意兒煉好了反正也是給張珂吃的,不如趁現在塞進去讓他自己日後慢慢消化去。


    而至於張珂能不能忍受得了這被當做容器的磨練.堂堂帝尤總不至於連個猢猻都不如吧?


    雖然猢猻那會兒,老倌兒明顯是放水了,且熬製的材料大多是老頭兒廢棄不用的,祂將那猢猻拿去銷毀庫存了,相比之下西王母這裏不論是材料,還是場地,亦或是本人摩拳擦掌的狀態都不能相提並論


    (外母:古代對丈母娘的一種稱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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