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往前推一點點。


    “嘖,慢了點,被人給搶先了!”


    星空戰艦中,紫薇等一眾帝君連同張珂一起頗為詫異的聆聽著應龍的嘟囔。


    盡管在因果卜算這一方麵以戰揚名的應龍算不上拿手,但那也得看是跟誰去比,跟伏羲這種整日鑽在陰暗角落裏的謎語人那自然是遠遠不如,可如果把眼界放在整個蠻荒,甚至加上九州,應龍的卜算也能位列頂尖!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下一瞬間,伴隨著空間蕩起如水波一般的漣漪,萬物寂滅的虛空中陡然映照出一片畫麵。


    通天徹地的光束,連綿不斷的爆鳴,一座與世界齊平的龐大輪盤狠狠的撞在審判者老巢所在的物質世界,巨輪滾滾而動,世界就仿佛白紙上的塗鴉一般被一片片的抹去,甚至連同對麵存在的那些神性生命們都無法幸免於難。


    一尊尊偉大,一個個審判者,甚至僅隔著映照的畫麵便能感覺到對方恍如深淵一般磅礴氣息的存在,在那滾滾車輪前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恍如螳臂當車一般,在勉力支撐許久之後,終伴隨著神力護盾的碎裂,血肉,靈魂被傾軋而來的巨輪年歲,變作輪盤表麵的一點紅砂,宏偉的神體在絕路下的最後悲歌,一輪輪足以撼動世界的小太陽在虛空中冉冉升起!


    磅礴的衝擊席卷著,掃蕩著整片虛空,空間破碎混沌生滅,然那仿佛隕星一般傾軋而下的巨輪卻隻是輕微的晃了晃便抵消了這些可怖的風暴。


    就好像在應付差事一般:


    沒關係的,一下下也很棒了!


    而與此同時,透過映照的畫麵,那宏偉輪盤跟漫天光華的背後也忽的投來兩道危險而壓抑的目光。


    下一瞬間,六目相對,應龍含笑點了點頭,同時那股磅礴的毀滅氣息也迅速消散。


    確定了對麵自己真插不上什麽手之後,應龍也隨手取消了法術,那仿佛監控投影一般的畫麵正在迅速消散趨於潰散。


    而靠在星艦舷窗邊的張珂卻在怔怔出神.


    招來應龍是預料之中,畢竟當下張珂法天象地的完善狀態中,應龍摻有很大的股份,且作為被借力的源頭,如無意外在法相狀態下張珂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應龍的眼皮子底下。


    如此,以這位在蠻荒對自己的迴護來說,真身潛藏附近,雖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哪怕紫薇,勾陳等諸位帝君的前來張珂也早有預兆,他雖勇猛,雖不怎麽把外域的偉大當人,但奈何張珂之前的狀態並不是什麽常備姿態。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


    以應龍法相保持的平衡終有被打破的那一刻,更何況伴隨著法相的加入,原本張珂已經觸碰的上限正在迅速的拔高,在先天至寶提供更強助力的同時,他每時每刻所承受的負麵狀態也無疑又強化了許多,更別提逐漸沉重的幹戚。


    如此惡性循環下去,總有力竭的一刻。


    哪怕是百來頭豬都不是那麽好宰的,更別說他麵對的是上百位來自虛空各個文明的偉大,甚至於張珂還手欠的主動局怒了對方


    說實話,九州支援不來的話,張珂最後的情況真不好預測。


    哪怕他仍保留著不止一張底牌,但牌麵翻開能在保護自身的情況下,殺傷小半外神已是極限,想像現在這樣屠戮幹淨著實太過困難,其中的運氣成分太多,而恰巧張珂的運氣向來算不上太好,不算倒黴,但也僅是中人之資。


    不然的話,他早靠抽獎發家致富了,還用得著這麽累死累活的四處開戰?


    事實上,應龍乃至諸位帝君的現身,將這次參與進來,看熱鬧的外神們一網打盡已是張珂預估的最好情況。


    保守起見近百個外域文明世界的資源足以直接把張珂跟銅樹所缺乏的前期資源一口乃足,且九州過渡自圓天地的海量基礎也能湊齊,甚至還能餘出一點兒來。


    但坐鎮九州的昊天上帝,乃至那位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後土皇帝祇也一同被他牽扯出來,攻略外域,這樣的情況張珂是真沒想到。


    戰事到了這裏,已經遠遠超出了張珂所能左右的極限。


    在如今這等豪華的陣容麵前,張珂也隻不過是個能打的小兵而已。


    當然,論破壞力,他肯定強於戰艦上的天兵跟禁軍,甚至在王座廳裏坐著的某幾位還比不上完全撒歡了的張珂呢!


    但關鍵來了。


    在九州傾巢而出,內部空虛的情況下,那些外域蠻夷們真不會動點兒別的小心思?


    他可沒忘了,在完全破滅了猩紅之海後,自己被勒令暫時休整,不許連番征伐那些鏈接了九州本土的外域文明。


    彼輩蠻夷,知小禮而無大義,畏威而不懷德。


    在失去了九州豪華天團的震懾之後,它們能做出什麽勾當來,張珂真不意外。


    畢竟對此類情況九州史書早已經給出了答案。


    漢時九州強橫便有萬邦來朝,絲綢之路;唐時君王鐵血,武將用命於是有了東亞至尊,天可汗陛下;同時自有五胡亂華,大慫賠款,元入中原,蟎禍九州.


    甚至直到了張珂生活的後世,彼輩蠻夷的小動作仍是接連不斷,到九州靈氣複蘇,雙方從科技跟神話領域徹底拉開斷層它們也仍試圖妄想點兒什麽東西,一直到新任的龍王水淹霓虹島,屠滅萬萬倭人,亡族滅種,僅剩零星女眷幸免於難之後,它們這才從幻想中醒來,徹底認清自己已成時代殘渣的現實.


    指望蠻夷們能安分守己?


    那還不如期望帝尤不小心眼兒來的容易。


    然而當張珂向著諸位帝君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之後,看著那一個個神秘莫測,似是憋笑的麵龐他就知道這些家夥沒憋什麽好pi。


    連張珂能想到的問題,難道這群老陰老前輩們能想不到?


    如此,徹底放懷,享受這一切的張珂不出意外的感應到了源自血脈的悸動,以及那震撼小半個虛空的宏偉力量!


    刑天


    這位跟皇天後土確實是同一個重量級的。


    甚至從某個角度來算,刑天甚至比這兩位都更能打一些,堪稱同級別殺手!


    至於虐菜那更沒什麽好說的。


    但說句不好聽的,刑天畢竟被封印許久,即便憑借人王的放水以及自己磅礴的本質保持了血肉乃至真靈的活性,但要跟當初炎黃之戰中那個獨戰群雄,單挑人王的猛人比較還是被削弱了許多。


    甚至於漫長的歲月過去,大家都在進步,唯有刑天停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同時還自我退步,僅憑他一人鎮守九州,足夠但並不算富裕!


    是,張珂能想到的昊天祂們也必然會準備,但相比於等那隱藏在暗處的不知名存在出手救世,他更樂意看到刑天大殺四方!


    哪怕這個老登平日裏在試煉空間裏沒少給張珂耍花招,偷襲他一個總角孩童,但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想見到老登的落寞,哪怕這一切僅出自於張珂的猜想,可能性並不算大.


    如此空間被分割,在星空戰艦內部警報的蜂鳴聲中,表麵猩紅光芒明暗不定的戰斧悄然間消失不見。


    迴過神來,看著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皺眉沉思的諸位帝君,張珂訕訕一笑。


    站位不同,入局的思路也就大不相同。


    出於他保障自家老登的角度,拿著幹戚的刑天個人安全無疑能得到更多的保證,但出於旁的角度,一個拎著特效爆滿,戰意高昂的刑天無疑能讓任何存在膽寒。


    且這個膽寒是不分敵我的!


    畢竟,炎部人的脾氣眾所周知的暴躁,保不準這玩意兒打完了蠻夷哪根筋不對勁直接拎著斧頭就去找過去的老朋友們線下pk去了。


    詭知道昊天為了把刑天保舉出來臨時活動活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又作出了多少承諾,而一旦這玩意兒突然抽那麽一下,後果


    但祂們也沒法說張珂的做法不對。


    畢竟大家深入虛空,跟九州之間距離太過遙遠,那天神交感的反饋如今也是微乎其微。


    不清楚家裏的情況,誰敢保證這次入侵的外域之中盡是些臭魚爛蝦?


    更何況別看肅正議會被皇天後土兩位拎著吊打,但刨除這兩個超模,以及有限的幾個老東西的話,僅憑九州跟對方碰撞還真說不好輸贏,即便是贏那也是慘勝!


    九州仙神們在戰後要麵對的是一個十室九空的破敗家園。


    而在虛空中類似的古老組織,個體存在雖不多見,但亦不算罕見。


    如此,作為臨時守門人的刑天具備更高的武力對九州來說肯定是最劃算的。


    祂們也隻能祈求那些外域的蠻子們能足夠耐打,至少支撐到大軍迴援的那一刻。


    下一瞬間,剛抱著如此想法迫切的期待一切迅速結束的諸位帝君們猛的看到舷窗外遠方大放的光明以及推的星艦都輕微搖晃的衝擊波,在座的諸位除了埋頭苦吃的張珂之外,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莫名的慘淡。


    哪怕是堆滿了黃金,金光閃閃的帝皇大殿內,一股慘淡的綠光仍倔強的露出了頭.


    一時貪念作祟的外域,此時正在瘋狂的打包細軟搜刮寶庫。


    它們沒有選擇跟那道聳立在泛九州之上的宏偉身影硬磕。


    那接連覆滅的十多個盟軍,已經充分的為它們證實了死磕不放的下場。


    但凡腦袋正常發育的偉大們,都不覺得自己的脖子能有那汲取了無窮殺戮暴虐概念的戰斧堅韌。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偉大們都如此俊傑。


    仍有少部分鐵頭娃,與自認為實力強硬不怕刑天的文明繼續搖晃著大旗發動潮水般的進攻。


    沒人在意戰況是否焦灼,又或者一邊倒,反正打定了主意不迴頭的存在們都樂於見到有人主動替自己赴死,而它們恰能趁著這會兒時間帶走更多的珍藏以保證東山再起的最大可能!


    至於世界本身,那是真沒辦法了。


    雖然外域文明並不存在因果這個概念,但卻也有類似的道理。


    心眼小到看不到,格外記仇的九州在從這場意外中緩過來之後,絕不會吝嗇一場波及整個虛空的大複仇,甚至以它們所熟知的九州本性,在這期間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世界要遭到這群屠夫的滅絕。


    末日之災就在眼前,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說不準路上碰到那些死在之前的那些盟友的世界還能順手撈點兒好處,那樣不僅東山再起不用憂愁,甚至多少還能賺點。


    至於道德跟仁義.


    那種東西,在弱肉強食的虛空實在太奢靡了,奢靡到了僅有世界破滅的流亡者們才會如此的悲憫善良。


    畢竟,在揮發善良時,除了自己它們已經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不是麽?


    “該死的,我還沒死,現在竟連這些空間蟲都敢站在我的頭上拉shi了!”


    “好兄弟,空間蟲大多都是透明無色的,即便偶有特殊個體也不該是如此鮮豔的紅色才對,更何況你見過哪個蟲子長著一身的細碎鱗片跟一張人類的麵龐?”


    虛空的某個邊緣文明世界中,從混亂的九州區域剛剛退迴來的兩位偉大正在迅速的交流著。


    而聽著它們的溝通,位於下方寶庫中辛勤幹活兒的仆神們動作短暫的一頓,轉而便再度恢複了那仿佛流水線一般的效率。


    對於身為仆從的它們來說,外界的任何變化都不如主人掉落的一根毛發重要。


    更何況在這傻子都知道要拋家舍業的境地當中,它們都在竭盡全力的表演著,順從著,以求能主人能看在它們足夠聽話的份兒上帶著自己一同離開。


    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看就能不看的。


    當外域文明的天穹被撕裂,遮天蔽日的憤怒麵龐自天邊探索而下,時間忽的跳進了白晝,且時值正午!


    刺眼的光芒自雲邊灑落而下,滾燙的光芒驅散了大地上的黑暗,將一切的角落,溝壑都照射的明媚異常。


    “我想你應該不是從九州來複仇的,畢竟我在那個邪惡的地方並未聽從過您的名號!”


    在察覺到世界的時空瞬間被凍結,各類權柄以日月跟四季為源頭紛紛脫離它的掌控之後,即便是文明之主也不得不向它口中的蟲子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為了生存,連盟友都能拋棄,僅僅隻是丟些麵子罷了,這又算得了什麽?


    然而刺破天穹,探入世界的宏偉存在並沒有迴答對方的問詢,它那碩大而冰冷的獨目沉默的掃視著世界的各個角落。


    那種認真就仿佛人類在尋找某些鏈接時一樣。


    可惜,就差把整個外域都掰開蹂碎的它仍未找到自己此行的目標。


    有些氣急的獨目人麵忽的轉迴頭來看著下方有些拘謹的外域偉大,眼中的失望肉眼可見:


    “薄弱的廢材,連對刑天都不敢發起挑戰,我竟寄希望於在你們之中尋到他的蹤跡!”


    “刑天?”


    恍惚間意識到對方是在說九州無頭人的偉大心中一緊,但旋即便鬆了一口氣。


    是了,它們確實廢物,以至於沒有一點兒利用的價值.


    “不,你怎麽可以”


    “轟隆!”


    在廣袤的虛空之中,無數位麵宇宙環繞的中心,一條寬不知億裏,長不見首尾,龐然環繞在整個文明世界星域的塵世巨蟒(龍)忽的收緊了自己的身軀。


    伴隨著那龐大身軀的盤繞,一聲聲劇烈的爆鳴在虛空中此起彼伏。


    而在不遠處,幾個結伴到此準備探望一下臨時盟友的身影動作忽的一滯,那凝滯的雙眸之中倒映著一片如深淵一般蠕動的黑暗,其中一段段龐大的身軀不時隱現。


    而在虛空的另外一個邊角,一道遮天蔽日的龐大身影正緩慢的遊弋在虛空之中。


    所過之處混沌仿佛海浪一般被其巍峨的身軀排擠到兩側掀起洶湧狂潮,一個個世界,宇宙在那仿佛黑洞一般的深淵巨口麵前隻當做糖豆一般輕鬆吞沒。


    “咕咚!”


    在一陣讓人牙酸的吞咽聲中,這頭形似飛魚的龐然巨物的眼中流露過一絲掙紮之色:


    “我就再吃一口,吃一口就立馬去找蚩尤!”


    “嗯,啊,世界的味道可真是美妙,要不再來一口,反正到現在也還沒人找到蚩尤,我遲一會兒應該也沒人注意.”


    正當這個滿嘴留涎的龐然大物將那貪婪的目光轉向了另一個世界的時候,遠方的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恍如雷鳴般的炸響:


    “鯤鵬,你個飯桶,大家都在奔波唯有你在這兒偷懶接私活兒,再貪嘴就把你丫扔歸墟裏,我讓伱吃!!!”


    聞言,張開的大嘴已經碰觸到對麵的世界壁壘的鯤鵬不甘心的舔了口嘴中的世界。


    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可惜的小動作會給外域的生靈帶來多大傷害的鯤鵬不滿的張口抱怨:


    “餓了吃點東西有什麽錯,況且我這麽笨重,蚩尤那是我能碰瓷的麽?”


    “壞心腸的家夥,你們就是想拿我當肉盾,既要挨打還不給吃兩口好的,你塞嘛,你賽嘛,到時候我琢磨琢磨把歸墟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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