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


    張珂剛邀著祁汪坐下,還未聊上兩句,門廳的拐角便再見到了蚌女的身影。


    而隨之而來的,是三位打扮的或青春靚麗,或嫵媚動人,明豔動人的仙女。


    剛一走進庭院還未等三人開口,便看到祁汪的身影,明媚的雙眸微微閃爍,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由蚌女帶到近前,在一番繁瑣的行禮之後,被張珂邀請到了早就準備在身側的三個坐椅處。


    其整個流程順滑且理所應當。


    畢竟張珂之所以不迴商周巫山而特地返迴後世,原本的目的便是在此,至於後世的變化,以及祁汪的到來都是些意外因素罷了。


    隻是坐歸坐。


    但在三位仙女坐落之後,原本隨侍在張珂身後的蚌女們便也被她們帶來的女仙所替代,而在此之間,這些女仙從懷裏的食匣中拿出了一盤盤尚冒著熱氣的糕點,小食,又在身後不遠處支起爐灶烹煮茶水。


    端的一副家中女主的模樣。


    事實上眼前的一幕對張珂來說並不算意外,畢竟這三位,早在之前的商周天地就給他上演了一場諸夫人堵門的表演,而如今沒有了瑤姬這個在明麵上跟張珂聯係更緊密的姐妹,她們會如何做已經十分明晰了。


    而至於倒追的問題.除非願意孤老一生的,但凡有結伴想法的,不論男女較為優秀的個體身邊總是會環繞著一大群的陪襯。


    張珂雖然有著不可忽略的種種缺點,但他的優點同樣閃耀,更甚至對比起蠻荒跟天庭的諸位長輩而言,像他這麽克製且專注的,已經極少見了


    但對於張珂來說理所應當的事,對祁汪來說純純的就是驚嚇了。


    得益於後世天地跟張珂互為表裏的聯係。


    在他迴歸的第一時間,九州之內便是異象紛呈,而早就對此有所預案的各個研究所更是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到了祁汪處,也因此有了他這一遭。


    祁汪,原本專對靈氣複蘇現象以及對接張珂這位古之仙神所設的機構。


    在早先張珂還頻繁往返後世的時候,氣象中心可以說是門庭若市,任誰也想來分一杯羹。


    但奈何在利益顯現之前,祁汪便已與張珂見了一麵,而在觀感不錯的前提下,為了保持穩定的溝通,任氣象中心千遍萬換他這個最主要的卻始終安然不動。


    而隨著後來,商周天地的出現,以及張珂現下基本盤的遷移,後世重要性的下降也使得氣象中心不再那麽萬眾矚目,而風光了十多年的祁汪,也成了無人問津的狀態。


    如此更沒人跟他搶什麽了。


    隻是世事無常,誰又能想到在闊別三十多年後,已經逐漸淪落到檢測氣象的氣象中心又恢複了它原本的作用。


    而至於今日來此的目的也隻是敘敘舊罷了。


    畢竟有著一群新晉玩家跟傳奇副本的情況下,對於後世外的環境,他們已不再陌生,而那大魚吃小魚的殘酷環境也不是當下的人類能夠踏足的境地。


    至於張珂,你家蘑菇彈是能當炮仗隨便玩的?


    留在手裏的牌,總比打在桌麵上的牌更讓人猜疑跟重視。


    隻是原想著來敘敘舊,順便問詢下當下後世的一些困惑之處,但現在看來他或許來的不是時候?


    是,通過對九州新拓土區域曆史遺跡的發掘,整個後世的九州史迎來了一場深入骨髓的重塑。


    原本確立的事實被大量推翻的同時,諸多隻被當做迷信的傳說故事也被添加到了正史之中,原本上下五千年的輝煌史書,更是眼看著便往幾十上百萬年的記載靠攏。


    不提那些又禿又強的曆史學者們,在白話各種史冊的時候究竟有多頭疼。


    單說張珂身上,原本一好似從犄角旮旯裏蹦出來的存在,在經過十多年的挖掘後明麵上的時間線已被發掘完全,但也就在此時,玩家們那邊,傳奇副本的引入又將原本已經蓋棺定論的依據全部推翻重塑。


    更大的世界觀被導入的同時,這位逐漸清晰的身姿也被大霧重新籠罩。


    大家覺得這應當差不多了吧,結果事實證明他們還是太年輕了。


    跟天庭公主有牽扯可以理解,畢竟以九州的習慣,佑靈王的王妃即便不是那位昊天上帝的女兒,也應當是某位帝君的掌上明珠,但這一下三位.


    是上帝太過大方,還是說這其中還有什麽他們沒發掘的隱秘?


    等等,cpu有點熱,他得緩緩。


    但就現在來說,光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已不虛此行,原先準備的那些問不問的都不重要了.


    在祁汪的目光下,張珂瞥了一眼按在自己左右手上的一雙纖纖玉手,嘴角微微抽動。


    他並不排斥直球,但一起直球就多少讓人有些尷尬,尤其是旁邊還有一道幽幽的目光正隔空注視著


    張珂嚐試著想把手給收迴來,但奈何那還不如他掌心大的細嫩卻格外用力的按著。


    擔心傷到對方,張珂也隻能作罷。


    而就當他準備先聊兩句送走了祁汪,再迴過頭來解決自己的私事的時候,遠處天上突然飄落的一片祥雲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在下一刻耳邊便傳來了犀渠那沉悶的聲響。


    “老爺,破軍星君帶人來拜訪了!”


    略一皺眉之後,張珂收迴雙手讓犀渠放行的同時,自己也是起身前去迎接。


    “何事致破軍星君親自前來?”


    略行數十步,還沒走出院落,便見一頭戴玉冠,身穿紫黑華服麵容肅穆的仙神率著幾人在蚌女的帶領下邁步而來。


    破軍,與七殺並為紫微帝座下之二大將軍戰將,同時破軍也是北鬥七星之一的搖光星。


    在群星璀璨的鬥部之中,都屬一等一的知名星君。


    而既是鬥部星神,又兼殺伐之權,很顯然這位也是一個狠角色。


    隻是,相比於停留在真靈業位圖上那肅殺威嚴的大將,如今親眼所見卻有些反常的溫和跟寧靜。


    “當不得西帝盛讚!”


    破軍星君搖了搖頭,如是說道:


    “今日我來,一是為西帝介紹下新任的搖光,與天璣兩位星君;二是想著感謝西帝大恩,故領了一道旨意來此。”


    “好叫西帝知曉,因您謙讓,諸帝分配,如今九州新增的四位帝號我僥幸得其一,因往日之功省卻了紅塵累功外域征戰之苦,其他三位還在累功恐近年無法拜訪於您,還望帝君見諒!”


    “已經分配下來了?”


    張珂聞言挑了挑眉。


    他還想著,以天庭那群老古董憊懶的性子,不拖個一兩千年這名額估計難以抉擇。


    嗯,其實以天庭的計時來算,一兩千年也不過是五六天而已,比凡俗來看真算不得誇張,但眼下這效率確實太出乎預料了點。


    而且這兩位新上任的北鬥星君.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麵啊?


    看著跟前一個紅臉,一個藍臉,尤其是對著自己嘿嘿直笑,一副癡漢模樣的前者,張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艸,恐虐,奸奇!


    怪不得他總覺得一副似曾相識的模樣,原是這倆玩意兒。


    而見到張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破軍星君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還是西帝.”


    “張珂,少尤都行,帝君應當知曉我還不太習慣被人如此稱唿。”


    張珂打斷了破軍星君的話語,順便邀著對方前往院中落座,而恰如其分的便有女仙上前擺盤倒茶。


    “那臣便逾越了。”


    怔怔的看著麵前古怪的場麵,瞥了一眼旁邊落座的凡人,略一猶豫破軍以神念繼續道:“其實這些事本都是定好的,天庭諸仙神的功過自有規矩,原先或許還有些爭執,但如今諸位帝君都忙於大事,九州缺乏足夠頂門立戶的人手來坐鎮,如此程序上便省略了許多。”


    “臣僥幸因履任破軍期間功勳卓越,又在因您而起的天外戰場中斬了兩個蠻夷的主神,如此便填夠了資格,而今九州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臣也因此排列諸仙之前,但總的來說還是得感謝您的大恩大德,不論是外域戰場,九州繁榮,亦或是名額上,臣都欠您太多。


    雖旨意尚未傳到臣的手裏,但帝君曾言,臣接下來應當還在鬥部,或將負責群星惡煞監察四方這部分,今後您若有需,還得多多吩咐下臣才是!”


    “那就勞煩了!”


    張珂點了點頭。


    他的性情耿直,也一向不喜彎彎繞繞的那套,而別說是仍在鬥部的破軍,換了別的仙神如果遞出好意,張珂倒也不會拒絕,更何況鬥部在天庭中本就承擔著金牌打手的職責,對內還好,而對外這方麵,日後說不準便有用得上對方的時候。


    破軍的升遷倒好理解,但另外這倆


    他知道因為自己,天庭地府最近的工作量爆增,原本混日子的仙神們如今也成了007勞模,更別說那些本就繁忙的仙神,但壓力再大也不應該到了葷素不忌的程度吧?


    本地的妖魔想當個妖仙還得積德行善,天劫考評。


    這倆外域邪神一上來就是這種高位?雖然它們當前的權柄並不符合四小犯的實力,但這世間本就如此,哪怕公正如天庭地府,也不能完全脫離人情往來,論資排輩的窘境。


    “額,這說來話長,但既是您要問,那我便簡短點講。”


    “事情還得從您在那片外域文明與人類帝國協作之時說起,在您坐鎮亞空間放任帝皇複活前,破軍(恐虐)與天璣(奸奇)便分化了自身找來了天庭,以獻世之功,主動投誠。”


    “前者因是最先來的,而我九州又有優待之策便給了高位讓他做個招牌。”


    “而後者因為其掌握了大量牽引外域天地的知識,全部托付並經過驗證的情況下,便也得了一同的待遇;甚至於那位腐爛與生命之主也是前後腳的關係,隻是相比於這兩位他的各方麵條件都有些尷尬,最終被分到了瘟部,接替了東方行瘟使一職。”


    破軍的話,讓張珂陷入了沉思。


    他自動屏蔽了旁邊那全無正神之貌的兩隻,而是在動念思索。


    帝皇複活之前那不就是他帶著原體前往行星泰拉的途中?


    怪不得在他剛進去的時候,四神一副崽我很欣賞你,跟哥混的模樣,而到了他借網道前往亞空間的時候,除了色孽之外,其他幾個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甚至於在交戰時都感覺有點怪怪的,隻是張珂並不多智,也就沒有去想太多。


    感情你們這些濃眉大眼的,在那之前就叛變了啊?


    可憐四神隻有色孽被蒙在鼓裏。


    “如此安排,倒也合適。”


    張珂悶聲道了一句,破軍主兵戈殺伐,隻是相比於太白純粹的肅殺,破軍更偏向殺伐有道,出師有名,不成功還得成仁,這與恐虐象征的戰爭與榮譽十分契合。


    而天璣則是公星,主禍害;欠的要還,損的要賠,殺的要償。祿先存在我這,該怎麽還,我說的算。這個世界哪能有不公平的事?倒是跟奸奇的變化計劃也算搭配。


    至於納垢,瘟部跟它的相性就不用再多做介紹了,甚至相比於原本的瘟部諸神,這位更要溫和慈愛,就是手段麽都是瘟神了,也別要求太多。


    可惜,色孽還是太年輕了,玩不過這群老家夥,被擺了一道。


    但仔細想來,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就是張珂總感覺,看到這倆之後自己似乎是遺忘了點什麽,但具體是啥卻又不太想得起來。


    而下一刻,張珂已拉著原破軍星君繼續盤問:“老登咳,帝君們繁忙一事我倒是知曉些內情,但這九州缺人又是搞的那一套?”


    “凡塵俗世,若不是真惹的天怒人怨,也輪不到祂們出手,早便被諸神給解決了。”


    忽略了某個求而不得的家夥之後,張珂倒是對破軍隱晦的提及九州不平的現狀有些好奇。


    講道理,他最近除了打了夏啟一頓之外並沒有鬧出什麽亂子來,而即便是夏朝之行也被一群老登給趁虛而入,現場拷貝起了更原版的蠻荒規則。


    這是好事來著,可不是什麽亂子。


    而既然不是自己的問題,那他就很好奇了,究竟是哪位鳳雛能引的天庭都緊張兮兮?


    “您不知曉?我還當您知道來著。”


    破軍聽著張珂好奇的問詢,一時間忍不住驚詫竟口中發聲。


    這讓祁汪連忙豎起了耳朵。


    但緊接著,隻見兩人神色變換,卻無一聲言語。


    啊這一時間,他就像是吃不著瓜的猹,好奇心都勾起來了,卻沒下文了。


    而與此同時。


    破軍星君分明在講述緣由,但讓張珂聽來卻好像在翻自己的曆史記錄似的:


    上帝說,外域聯軍大潰敗,文明戰場哭了一片,再加上九州正處於一個關鍵的轉變節點,這便使得那些外域文明們忍不住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麽。


    大規模的文明戰爭不是沒有可能,但短時間內不會爆發。


    先前的文明之戰中,數十個文明出現了斷代,而更有多達上百的文明實力大減,也因此,最近的虛空正在掀起新一輪的吞並之戰,蠻夷們正忙著趁火打劫,掠奪消化,在短時間內騰不出手來找九州的麻煩。


    但要讓九州徹底完成蛻變,日後無需對外征戰,隻要守成也不是它們樂意見到的。


    如此,在不大規模開戰的情況下,但有扯後腿的法子,不論好壞外域也絕不會吝嗇。


    “時間,地點,都有誰?”


    聽完這一番敘述,張珂抬頭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破軍,而後者被他這麽一看,卻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同時鬢角有輕微的冷汗冒出。


    祂是不是說錯話了?


    情況說危險吧,確實有點,但不牽扯全麵開戰的話,對九州來說真算不了什麽,畢竟從開天辟地的那一天起,九州的史書上就寫滿了鬥與爭。


    些許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而已,哪怕是神州淪喪之局,也仍能再造乾坤。


    這是歲月跟經曆所帶來的底氣,是無畏一切艱險挑戰的勇敢!


    但把帝尤牽扯進來,這件事就變了味。


    蠻夷們不好受那是肯定的,但這位出手自家人也心驚膽戰啊!


    一不注意,被啃一口地圖上缺了一塊都是小事,看看他那輝煌的過往,大家真擔心這位上頭之後直接連鍋端了,那祂可就成了天庭的罪人了。


    “沒必要,真沒必要,些許蠻夷,見不得光的老鼠,何至於讓您動身?”


    擦著額頭的冷汗,破軍星君訕笑道。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的,總得記下來的是誰,好在日後空閑時一一上門拜訪!明犯九州者,雖遠必誅。”


    “或許不用你說,我已知道了!”


    看著視網膜上浮現的信息,張珂麵上浮現出些許了然之色。


    就說嘛,這麽大的事情,遊戲那邊又怎能沒點反應,先有文明戰場,後有九州外敵,日後遊戲活動這方麵他也得多投注一些關注,免得錯過了一些大事。


    但現在嘛隨著張珂用意識點開了活動頁麵的相關詳情。


    頓時,大量的文字猶如潮水一般充斥了他的視網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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